11.所謂寵愛

11.所謂寵愛

?“什麼?有事情要處理,暫時不回來了?”饒星洲愕然問,“他媽的有什麼事比錢還重要?”

“來得及的,我會早點處理完這邊的事。”邵城按按額角。

饒星洲半信半疑,試探地詢問:“你到底去哪‘支教’了啊。去幹什麼連我也不說,還當不當我的兄弟了?最近幾年我真是搞不懂你,跟變了個人似的,鬼上身一樣。”

邵城說:“不,我是去做好事了。普度眾生的好事。”

饒星洲戲謔:“你當和尚去啦?那家寺廟收的下你這尊大佛?”

邵城哈哈笑了起來。

“還笑,笑個屁,我這都焦頭爛額了,挖個坑把我坑進來你就不管了,我可不給你當苦力,你丫趕緊給我回來啊,我一個人也做不了那麼多事啊!人家買的是你邵大的面子。方蔚然他們幾個在那苦苦熬着就等你這一東風了。不過我和幾個朋友說了你互聯網的計劃,他們都嫌風險很大啊,沒幾個人敢投啊。”饒星洲說。

邵城氣定神閑地回答:“不肯就算了,讓他們等着吧。”

饒星洲嘖嘖稱奇:“你夠有底氣的啊。真不怕賠?”

邵城想:上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都混的風生水起的,這輩子佔盡了先機,難道還會混的比上輩子差不成?

雖然他也不是為了賺多大的錢,只是這個世界,有錢總歸是要方便許多的。

饒星洲不知道他們有錢的一呼百應的萬眾期待的邵大掛了電話,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面前是個大盆子,繼續哐哧哐哧搓衣服。

不用懷疑,他確實是會做家務的。上輩子他活了三十多歲從小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被子都不疊,還是那年陸斐然成功逃跑了半年,他在小出租屋裏把人逮着,陸斐然和他打了一架——邵城擋了擋沒還手——死活不肯走。

那時邵城是嚇破了膽不敢強迫陸斐然了,就在陸斐然的小出租屋裏駐紮下來。陸斐然冷眼看着他。邵城改用溫情戰略,每日給他洗衣送菜,衣是送去洗衣店洗,菜是外面飯館買的精緻菜肴。陸斐然把邵城花的錢都還給他,菜都送去給樓上獨住的一對老夫婦,他本來就沒多少工資,這樣一來二去的折騰愈發兩袖清空。

“由奢入儉難,你不就想養廢我嗎?”陸斐然指着他鼻子罵。

邵城又急又氣,實在想不到辦法了,只得自己捋起袖子當家庭主夫,認真學着做,倒也不難。

就是這樣,陸斐然還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呵,我挺佩服邵大您的,居然彎得下腰做這些低三下四的事,不覺得浪費了您的人才?”陸斐然冷笑譏諷他,用“我看你呆多久”的語氣說,“你公司就不管了嗎?”

邵城早就不要臉了,“老婆都跑了,我還要什麼公司!”

陸斐然氣死了,跳起來就跟他掐,“誰你老婆!”

邵城眼睛都紅了,攔腰把他牢牢抱住:“我不放手!誰都別想讓我放手!”他說著說著就開始鼻酸起來,聲音哽咽又狠戾,“你知道我那時多害怕嗎?陸斐然,你突然不見,我還以為你遇害了,你也不留個幾個字給我!”

“我沒什麼要對你說的。”陸斐然哼哼說。

“我都找到太平間去了!陸斐然,你要死了,我怎麼辦?我什麼都不要了,自尊也不要了!做這些事算的了什麼?你要是想解氣,我給你上也行!”邵城是豁出去了。

“誰想上你啊!邵城,你噁心不噁心!”陸斐然氣得哆嗦,想推開他,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兩個人推來搡去的,最後一起摔在地上,陸斐然沒力氣了只好暫時放棄了掙扎,任由邵城抱着自己,“你鬆開點,我喘不上氣了。”

“你會跑的。”

“地上臟。讓我起來。”

“我剛拖過!”

邵城不管,還是緊緊把他摟在懷裏,緊緊貼着,近到可以聽得清彼此急促的心跳和劇烈的喘息,邵城摸着陸斐然瘦成一把柴的身體又覺得心酸,眼淚順着陸斐然的領口滑進去。

“邵城你個王八蛋,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陸斐然看着斑駁褪色的天花板,咬牙切齒地問。

“我那麼愛你,你就不能愛我一點點嗎?”邵城幾乎是卑微地問了。

陸斐然靜默了片刻,冷酷地回答,“不能,永遠都不可能。”過了一會兒又說,“你哭什麼啊?還是個男人嗎?……我才該哭呢……”

邵城卻開心起來,“斐然,你以前都是直接反駁我的,這次卻停頓了一下。”

陸斐然無言以為:“……,你神經病啊!!”

邵城苦中作樂地想,大概陸斐然一輩子說過的所有髒話都用在自己身上,在某種意義上,他對於陸斐然也是特別的吧。

*

做完家務,邵城換了運動服和運動鞋,去籃球場,遠遠就看到籃球場上有幾個男孩子在打球,人不多,所以陸斐然可以獨佔了一個球框練投籃。

陸斐然看到他,停下投籃,一隻手抱着球一隻手舉過頭頂對他揮手。

邵城看他穿着一件深藍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清清爽爽陽光燦爛的樣子,整顆心都柔軟了。他臉上卻沒有半點表現出來,反倒愈發顯得沉靜審慎,很有成熟男人的風範,把陸斐然唬得一愣一愣的。

陸斐然說:“過兩周就是籃球賽了,等高三了我就不能再打籃球了。這段時間周末都會來練練。我一直想找人陪我,但大家學習都挺忙的,我老朋友比較文靜,他不愛打籃球。”

邵城愣了下,他本來想着下周是一定一定真的要去辭職了的,糾結了三秒,沉聲回答:“嗯,我有空的。”再想,斐然都這麼說,他總不好不去看他的籃球賽,對吧?

陸斐然笑了:“哥,你真好!”喊習慣以後陸斐然覺得叫邵城“哥”也沒什麼,兩個人玩對攻。

邵城是很擅長運動的,不過沒上輩子年少那會兒練得勤快了,如今只保持基本的鍛煉。以前年輕氣盛的時候他還學過武術,練形意拳,上輩子晚年又學了八卦掌,重生以後也只打八卦掌了。他籃球也有一段時間不打了,前些天晚上一直在宿舍練習,速度力量和敏捷度都跟得上,倒是找回了幾分手感。

“你可別讓着我啊。”陸斐然說。

“我就會一點點。”邵城說,“手生了。”

陸斐然半信半疑,拍着球,晃了一下就越過了邵城,但沒直接去投球,而是轉了回來,皺着眉說:“我看出來你讓着我了。這樣我怎麼練習呢?”

邵城原本是想哄陸斐然開心的,放水只會惹陸斐然生氣,只得打起精神認真起來。認真的結果就是他輕易地把陸斐然的球給帶走了,陸斐然剛追了兩步,卻見邵城踩着三分線跳了起來,身體微微往後仰,舉起手,眼神專註地盯着籃筐,利落地把球扔了出去,球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連籃筐都沒擦到,唆的一聲正中籃網中心穿了過去。

陸斐然看傻了,等時間看向邵城的眼睛都亮了幾分。

是個神秘的厲害的黑客!

有正義感!

還會打籃球!

太厲害了!

陸斐然覺得邵城越看越帥。

邵城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有點欺負小孩子的意味。

之後兩人你來我往地練習了大半個小時,才暫停休息一會兒。邵城進球多,陸斐然少些,但也不是沒進球。

陸斐然感慨說:“你的動作可真敏捷,我都捉不住你。”

運動之後邵城每之前緊張了,人也溫和起來:“是不是覺得我的動作很滑?”

陸斐然拍大腿,“對對,就是很滑。”

“我練過八卦掌。”邵城放鬆地說著,帶着幾分淺淺的笑意,站起來隨手給他演了幾掌,“八卦滑——要滾鑽爭裹,奇正相生,走轉擰翻,身隨步走,掌隨身變,行走如龍,迴轉若猴,換勢似鷹,威猛如虎。以曲剎直,以動擾靜,以靜剎動。”

他收掌:“好吧,其實和籃球沒什麼關係。”

陸斐然啪啪啪給他鼓掌,更加崇拜了——居然連武術都會!

邵城被他亮晶晶的眼神一望,便忘乎所以了,恨不得再多打幾套厲害的拳法掌法。

回去以後才反省自己有點太出風頭了:顯擺什麼啊?邵城你是中學生嗎?

可當時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表現自己。

還能是為什麼呢?

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怎麼可能保持得住理智冷靜。

*

劉女士也被兒子通知了要推遲回來的時間,他以前覺得邵城這兒子貓憎狗嫌,但近來幾年有改過自新的痕迹,被他老爸掃地出門也不頹廢,背個包開上車說去扶貧就去扶貧啦!她也不指望邵城多有出息給她增光,平安快活就夠了。但邵城一走這麼好幾個月了,雖然時不時回復個消息,某日劉女士忽然反應過來:哎呀,真的不太對頭啊,那個小兔崽子就一直沒給她清楚交代過啊!

仔細想想,她還真不知道邵城到底在做什麼。

她作為親媽,當然有點擔心起來。

劉女士就去問邵城那個多年的狗友饒星洲:“你是邵城的好朋友,你知道他最近到底是在幹什麼嗎?”

饒星洲說:“我還想問阿姨您呢!”

劉女士啐了一聲,“別和我貧嘴!阿姨不是找邵城麻煩。我就像知道他在做什麼。他什麼事都告訴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啊,你給我說實話。”

饒星洲要給她跪了:“我冤枉啊!我比六月飄雪還冤啊,我是真不知道啊!阿姨你要是知道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劉女士給饒星洲逼問了半天話也沒知道邵城到底去哪了,她覺得饒小朋友這樣都還抵得住壓力瞞着他那是非常人了。不大可能。那就是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她自己查。

邵城這小混球從小到大哪次出去鬼混不是她親手逮回去的啊?

那是從無失手。呵呵。

劉女士去查了下邵城花錢的記錄,發現他最近花了一大筆錢,購置了一批空調,全部捐給了一個小鎮的學校。看着有點眼熟。

再順着查,發現邵城還不是第一次給這學校捐東西了,還捐過多媒體設備等等。

這學校有什麼特別的嗎?劉女士想,她的直覺告訴這裏面絕對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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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駒[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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