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意猶未盡

第33章 意猶未盡

日子沒法過了。

說好的約法三章都拿去喂狗了。

張小暉越掙扎,禁錮她的力道就越大,她的全身骨頭都疼。

掙扎了一會兒,張小暉累的喘氣,心煩意亂,旁邊的男人似乎又睡著了。

男人那雙放電的深邃眼眸閉合,濃密的睫毛遮住眼瞼,暖黃的光打在他深刻漂亮的輪廓上面,很難讓人想到無賴惡劣這幾個詞。

但張小暉無時無刻不在體會,比如現在。

她看着天花板的吊燈,感到頭暈目眩。

“季時。”

男人摩|挲她的腰部,指尖磨|蹭,隔着棉質衣物,陣陣發癢。

張小暉頭皮發麻,“季時,我有點不舒服。”

季時立刻把腳從張小暉腿上拿開,手臂移走,撐在她的上方,皺眉問,“怎麼了?”

“胃難受。”張小暉抿着唇,“你能不能去給我倒杯水?”

不作他想,季時起身出去,門在他背後砰的關上。

聽着反鎖的聲音,季時一張臉黑漆漆的,好你個張小暉,學會用計了。

還敢用到他頭上。

季時使勁扒扒頭髮,回了隔壁房間,床都是冷的,被窩也是。

他蓋被子的動作一頓,從肩頭拿下來一根頭髮,細細長長,是張小暉的。

盯着看了片刻,季時將那根長頭髮丟到枕邊,被子一拉,手臂伸過去,做了個環抱的姿勢。

不知道張小暉賴在他懷裏,不願意起床的那一天什麼時候出現。

房間裏,張小暉坐在床上生悶氣。

她氣的是自己總是被季時牽着鼻子走,想掙脫又掙脫不了。

就怕久而久之,成了習慣,連掙脫都忘了。

張小暉重新躺回去,旁邊的地方還是熱乎乎的,有着不屬於她的味道。

她側過身子,慢慢睡了過去。

早上張小暉一句話都沒跟季時說,自己開車去公司了。

季時心情不爽,滿臉陰雲密佈。

去會議室時,方清頂着低氣壓跟隨,一路小心謹慎。

走廊一頭,幾個部門高管邊等候邊聊天,其中的財務總監不停打哈欠,一臉縱|欲|過|度。

其他人看他那樣,不免好奇,“你昨晚沒睡?”

“基本沒睡。”財務總監一臉苦惱,“我老婆最近越來越黏人了。”

“……”

“黏人還不好?”

財務總監搖頭嘆息,頗為曖|昧道,“黏的發膩。”

大家哈哈大笑,就差羨慕嫉妒恨了。

方清發覺前面的男人周身氣息更加低冷,她扶扶無框眼鏡,張小暉剛懷孕,老闆性|生活不和諧也是正常。

開會的時候,財務主管彙報財務報表,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他完全搞不懂,這個季度的業績提高,比上個季度上升幾個百分點,老闆怎麼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着他,毛毛的。

會議結束,財務主管還是一臉懵逼。

“你們有沒有覺得老闆今天看我特別不爽?”

其他人面面相覷。

財務主管拿紙巾擦擦額頭,平時頂層那位雖然都喜怒無常,但也沒像剛才那麼滲人,真是奇了怪了。

市場部經理低聲開口,“你們聽說唐里那個項目了嗎?”

其他人都搖頭,不清楚。

市場部經理說,“那項目本來是峰宇得標,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豐起……”

他在察覺到氣氛不對后,立刻噤聲。

方清過來請他去辦公室,投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門輕輕帶上,市場部經理低着頭,本就高的髮際線更加明顯,他緊張道,“老,老闆。”

媒體報道辦公桌後面的人那張臉上的五官符合黃金比例,堪稱完美,在他面前,無疑就是兇惡的青面獠牙。

季時的長腿搭在一起,身子後仰,語氣漫不經心,“你對唐里那個項目挺關注的。”

市場部經理不寒而慄,“沒,沒有。”

季時打開煙盒,修長的手指夾住一根煙,金屬打火機的聲響擦過空氣。

一縷煙霧吸進肺里,裹着冰渣子,市場部經理打了個抖,全盤交代,“前幾天峰宇的陳秘書找過我,想要我幫個忙,老闆,我只是在敷衍他,資料庫的東西我沒動。”

季時口吐一口煙霧,半闔的眼皮下,暗光流動,“給他。”

市場部經理一下子沒轉過來彎,他愣了愣才明白過來,不由的倒抽一口氣,“老闆你是要我給一份……”

後面兩個字在一擊陰鷙的目光里粉碎徹底。

走到門口時,市場部經理聽見背後的聲音,雲淡風輕,又彷彿字字帶刀,“你女兒的芭蕾舞跳的不錯。”

他的背脊發涼,轉身說,“謝謝老闆關心。”

辦公室里的煙霧持續不久,煙灰缸里多了一個煙頭。

季時轉過椅子,拿手機翻到第一個號碼,唇角勾了勾,他換了個姿勢,開始編輯短訊。

在幹什麼?刪掉。

忙嗎?刪掉。

還難受嗎?刪掉。

花喜歡嗎?刪掉。

……

一連刪掉七八條,季時的手指敲擊桌面,一下一下,節奏平緩,又漸漸混亂。

他驀然起身,立在落地窗前,撥通號碼。

自從那次發現有同事翻她的手機,之後張小暉的手機就不離身,震動聲貼着口袋,直往上躥。

把水杯放下來,張小暉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后,她遲疑了一下,離開座位。

聖誕節對情侶們來說,和情人節並列。

辦公室里散發著一股股花香,是戀愛的味道,暈染着甜蜜和幸福。

張小暉繞過辦公桌,將桌上那一大捧粉色馬蹄蓮往裏面移了移,邊往門口走邊聽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話。

“中午我讓小黃去接你,過來吃飯。”

張小暉沒推脫,“好吧。”

她停頓了一下,“謝謝你送的花。”

季時的語調壓低,華麗磁性,“你喜歡嗎?”

張小暉低頭看腳尖,“嗯。”

那麼大一捧馬蹄蓮,還是粉色的,她收到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懵。

這時,辦公室門口來了一個送貨員,敲門問,“請問哪位是張小暉小姐?”

又是給主美送花的,辦公室里響起驚嘆聲。

女同事們非常熱情,一個個伸手指,“那邊那邊。”

王怡激動的沖外面大喊,“小暉姐!”

聽到聲音,張小暉糊裏糊塗的過去。

“這是您的花。”送貨員將香檳玫瑰花遞給張小暉,又拿了張收據,“請在這裏簽收一下。”

張小暉一愣,季時送了兩捧?她在送貨員的提醒下籤字。

大家紛紛發出羨慕的聲音。

“香檳色的玫瑰花哎,我最喜歡那個顏色了。”

“我什麼花都喜歡,就是沒男人。”

“別說了,我有男人,連一支玫瑰花都不送給我。”

王怡快速用手機搜索,然後念出聲,“粉色馬蹄蓮的花語是愛你一生一世,香檳玫瑰花的花語是只鍾情你一個。”

“小暉姐,你男朋友真浪漫!”

“是啊竟然送了兩捧。”

面對一道道目光的注視,張小暉的臉色並不怎麼樣,甚至離喜悅差太遠。

張小暉看看那捧玫瑰花,伸手翻了翻,卡片之類的什麼也沒有,她不禁蹙了蹙眉心。

這才發現手機一直在通話中,張小暉扶了一下額頭,糟了。

那頭靜默,張小暉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程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暉,開會了。”

張小暉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她走到一邊說,“季時,我去開會了。”

另一頭,季時扯開領帶,指尖穿梭在劉海中,他撩起眼皮,暴露眼底的凶光。

辦公室外,王昊踏足進來時,他就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這麼大的醋味,能淹死人了。”

季時面癱着臉,“你來我這兒做什麼?醫院倒閉了?”

“嘖嘖,你今天吃了火藥?火氣怎麼這麼大。”王昊往沙發上一坐,幸災樂禍的問,“季時,你是不是壓根就沒追到人?還是那女人跟前男友舊情復燃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一股無名之火從季時周圍燃燒,瞬間蔓延整個辦公室。

王昊眨眨眼睛,猜對了?

“女人而已,放寬心,只要世界末日不來,還怕沒有女人?”

他一邊安慰季時,一邊安慰剛遭遇今年第五次戀愛,又被甩的自己。

越想越糟心,王昊低頭點煙,“這段時間你都在忙什麼?找你出來喝個酒都不行。”

失戀雖然不是天崩地裂,但也夠鬱悶的,他的那些朋友裏面,只有季時一個人是單身,其他人幸福的很,完全找不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只會被虐。

“她有身孕。”季時身上暴戾的氣息收斂,透着柔和,“離不開我。”

嘴邊的煙一抖,王昊結結巴巴,他瞪大眼睛,“誰懷……懷……懷孕了?”

“是上次你提的那個?”

季時扯了扯嘴皮子,“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見一個上一個?”

王昊,“……”

“卧槽,你也太不夠義氣了吧!”他快步走到辦公桌前,不敢置信的咂嘴,“這就不聲不響的當爹了?”

季時拉開椅子起來,避免被噴口水,“難道還要敲鑼打鼓?”

“是不用敲鑼打鼓,但你也太低調了吧。”太震驚了,王昊沒法保持冷靜,“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啊,你可以帶她到我那裏去做檢查。”

季時挑眉,“改天吧。”

不知道張小暉願不願意,他需要找個恰當的機會,帶她融入他的朋友圈。

王昊一臉八卦,“給我說說,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他現在更加好奇那個女人有什麼能耐,能和季時睡,還睡出孩子,更驚悚的是,季時似乎很樂意當孩子爹。

這跟王昊了解的季時截然不同,像兩個人。

辦公桌上的手機忽然一閃,過來一條短音。

季時翻開,張小暉發的:我中午可能要晚一點下班。

他的唇角一抿,回過去: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看到這一幕,王昊吸口氣,他這個好友算是完了。

“你怎麼打算的?要結婚?”

季時放下手機,“為什麼不結?”

王昊的面部肌|肉抽搐,用一種活見鬼的眼神看自己認識了多年的好友。

“不是你說這輩子不結婚的嗎?”

季時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此一時彼一時。”

王昊今天過來,受到的衝擊太大了,還是一次次疊加的,他整理了一下頭緒,“你未來老婆現在幾個月了?”

季時說,“不到九周。”

“想好在哪家醫院建卡了嗎?”王昊提意見,“考不考慮去我那邊?如果去,我會親自過問。”

季時沒立刻給出答案,“看她的想法。”

王昊目瞪口呆,受到驚嚇,“你連這個都做不了主?”

季時斜眼,“王昊,你知道你為什麼總是被甩嗎?”

王昊脫口而出,“為什麼?”

說完他就想抽自己,這種事還需要問別人,是有多蠢。

季時憐憫的看看他,彷彿在說“你自己竟然不知道?”

王昊默默抽嘴。

他咳嗽一聲,轉移話題,“我這次來還有件事。”

“我爸叫我跟你打個招呼,賀仲前幾天在銀行拿走一筆資金去周轉,數目不小。”王昊攤手,“依我爸的意思,欠過一個人情,不能不還。”

季時把玩着手機,意料之中,峰宇沒那麼容易吃掉,得一塊塊去啃。

他把打火機往文件上一丟,不知道張小暉的會開完了沒有。

黑石四樓的會議室里,各種氣味混雜。

這次是討論和代言相關的事。

張小暉撐着頭,在座的都是市場部和策劃部的人,美術部這邊就是聽個大概,她幾乎是左耳進右耳出。

沈奕看看兩側,“大家有什麼看法都說說。”

陸海轉着筆,“請名氣大一點的明星不就行了。”

財務部的說,“經費有限,名氣大的,會超出預算。”

陸海翻白眼,“那還請什麼?乾脆就掛個公告算了。”

市場部的插話進來,“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做宣傳?別搞笑了,現在哪家公測前不是請明星拍宣傳照,做廣告?”

氣氛一度白熱化,隱隱有吵起來的趨勢。

沈奕敲敲桌子,大家都安靜下來,他看向一個身影,“小暉。”

張小暉抬頭,“總監,我對這方面不太了解。”

她不關注藝人,也不追星,所以對這件事提不出可以參考的東西。

程方說,“我覺得請一個網紅也可以。”

網紅?大家眼睛一亮,立刻開始挑選合適的人選。

張小暉一臉不在狀態,她都不知道什麼是網紅,感覺自己活在古代。

“胸大,顏正,有一定支持率,具備這三種條件的有很多。”陸海刷着手機,“現在的網紅真多,眼睛都花了,你們找找。”

他揉揉眼睛,有意無意去看張小暉,無意間聽陸軍跟王韋說話,知道了不少關於對方的事,比電視劇里演的還精彩。

張小暉有所察覺,平靜的沖他眼神詢問。

陸海反而有點尷尬。

“這個怎麼樣?”程方拿着手機,“陸稔,擁有美胸之稱,名氣么,在娛樂圈屬於不溫不火,沒什麼大紅大紫的作品,但她是宅男心目中的女神。”

屏幕上是陸稔的照片,生活照藝術照都有。

她的身材的確非常好,穿一件簡單的t恤都很想讓人犯||罪,無論是已婚的,還是單身,那些男同事們都沒挪開眼睛。

張小暉的表情有些古怪,原來上次在餐廳碰見的那個女人就是陸稔。

她推推眼鏡,不易察覺的收起那份情緒。

“不錯,”沈奕沉吟,“你們儘快再挑幾個,比較一下,統一過後來找我。”

“小暉,你跟我過來。”

張小暉站起身跟他去辦公室。

“坐吧。”沈奕開門見山,“程方畫的那張宣傳畫你看了嗎?”

張小暉點頭,“看了。”

沈奕雙手交握,“上面不滿意。”

張小暉蹙眉,“是峰宇?”

“有他們的意見。”沈奕說,“這樣,小暉,你手裏的活多嗎?”

手機響起,沈奕的臉色微變,“你在這等我一下。”

他大步出去。

張小暉看看四周,目光鎖住電腦桌一邊,停在一個倒扣在桌面的相框上,她抿抿唇,輕着手腳過去。

背後冷不丁有個聲音,“你在幹什麼?”

張小暉心跳如雷,面上看不出異樣,她指着一個白色陶瓷盆,“總監,我看這植物長的很漂亮,不知道是什麼?”

沈奕沒想太多,“那是豆瓣綠。”

“哦。”張小暉笑笑,“第一次聽。”

她的手心潮濕,心虛的很。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一直對沈奕提過的蔓蔓揪着不放,又同樣喜歡穿旗袍,總感覺沒那麼巧。

只是無從考察。

沈奕坐回椅子上,“繼續剛才的事,那張宣傳畫你來畫吧,時間緊迫,其他人又達不到要求。”

他昂首,“至於程方那邊,我跟他說,不會有什麼問題。”

張小暉擰了擰眉毛,“好。”

她孕吐越來越厲害,效率沒之前那麼高,恐怕要帶回去畫了。

沈奕,“下個月給我行嗎?”

張小暉說,“我盡量。”

中午一下班,張小暉就去了季時的公司。

黃小明在前面開車,時不時看後視鏡,他第一次看季先生跟這個女人相處時,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沒想到這麼快就往季太太的頭銜上靠攏了。

張小暉忽然說,“我記得那裏原來有一個小掛件,怎麼沒有了?”

黃小明為難,不知道怎麼說才不會給季先生添麻煩,“張小姐,我不太清楚。”

張小暉沒再繼續問下去。

她跟着方清上樓,季時坐在沙發上,面前的飯菜沒動。

張小暉坐他旁邊。

季時看她一眼,“去洗手。”

張小暉默默起身,腳步沒邁開,手就被拉住了,她被那股力道帶到季時腿上。

這個姿勢太親密,張小暉如同一隻掉進沸水裏的魚,先是一懵,而後奮力掙扎

下一秒,她僵成木頭。

季時的呼吸粗了些許,壓制着,他的眼底有火焰翻滾,“張小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放開。”張小暉一動不動,尤其是屁|股,恨不得失去知覺,“我去洗手。”

“我還沒說完,就想走?”季時的大掌按住她的腰,把她按在腿上,“你喜歡馬蹄蓮還是玫瑰花?”

“馬蹄蓮。”

張小暉絲毫不懷疑,如果她不說馬蹄蓮,季時會對她採取一系列下流的行為。

聽到滿意的答案,季時拍拍張小暉的屁|股,“去洗手吧。”

張小暉,“……”為什麼知覺還沒有失去?

吃飯的時候,季時一塊塊的夾胡蘿蔔給張小暉,“多吃胡蘿蔔。”

張小暉咽下嘴裏的肉,“夠了,我吃不完。”

季時又給她夾瘦肉,“吃不完我吃。”

張小暉不懂,季時對她碗裏的東西似乎都特別感興趣。

不嫌臟嗎?

張小暉低頭吃胡蘿蔔,如果換其他人,還可以理解,放到季時身上,就很異常。

她喝了口湯,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人。

“怎麼?”季時挑唇,“愛上我了?”

張小暉淡定搖頭,“沒有。”

季時的額角一抽,把一大塊肉丟到張小暉碗裏。

吃完飯,張小暉進去季時辦公室旁邊的房間裏,躺在床上,大概是累了,她沒胡思亂想就睡著了。

門鎖輕輕轉動,季時輕着腳步走到床邊,他彎着腰,手撐在兩側,用舌頭描繪張小暉的唇形,富有技巧的探入。

張小暉哼了一聲,有醒來的跡象,下一刻又翻過去睡了。

季時意猶未盡,低笑,“胡蘿蔔的味道。”

離開的時候張小暉發現季時一直盯着她的嘴唇,她有些發毛,不自覺的抿了好幾下。

年前一直平平靜靜,直到張小暉在季時的書房看到一張鍍金的請帖。

上面赫然寫着:宋明修跟賀欣訂婚。

日期是一月二十六,就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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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說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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