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對窗
時代在變遷,觀念在發展,幾年前擔心彭智然被女人勾引去的陳嘉,這幾年開始擔心彭智然會被小受勾引。沒辦法,這個越來越腐的社會除了老一輩的人還在堅持男女配外,年輕一代根本不覺得男男配女女配有什麼問題。而且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攻更是一攻難求,那些出櫃后的小g,簡直是看到好攻就撲上來,毫無羞恥可言。
彭智然雖然不算絕頂好攻,可起碼自己用了那麼多年。按|摩|棒還能用出感情呢,何況這麼大一個暖被窩的。陳嘉是死都不肯拱手相讓的。
想當初彭智然朝着他媽叫囂給他個女人都不會翹一翹雖然還不是真的,但他現在跟自己一起十幾年,這假話勢必早就變成了真話,陳嘉今天看見裘易那一副看見彭智然眼睛發直的樣子就不爽,心說你個傢伙想要在已婚男的掩蓋下撬我牆角你想也別想,還交換電話號碼,還下次再約,約你個頭約!
彭智然挺委屈,他做了十多年g他奶奶的由於不是天生的,後天又只接觸過陳嘉一個,根本沒有陳嘉那種火眼金睛,心說我勒個大|槽天曉得裘易是g,這小孩兒小時候頂多就稍微靦腆點,也沒見像陳嘉那樣家庭殘缺、混女孩兒圈、缺少父愛的,怎麼就g了呢。就算他g了吧,可關自己又有什麼事兒呢,不就是多說了兩句話,交換了個電話么,至於防賊那麼防着我么,我會出軌么有這個精力出軌么有這個能力出軌么?都說男人近四十就走下坡了,偏偏陳嘉過了三十五勁頭不減當年,年輕的時候由於性格內向放不大開,陳嘉在床上還不怎麼浪,這幾年是越來越過分,洗個澡都能給他演一出脫衣|秀,把他激得找不着北。
就算撇開這些個人能力不說,再說出軌必要條件之人民幣吧,他有這個多餘財產去出軌么。領了十幾年零用錢,彭智然除了一張信用卡外只有一張借|記卡,就是工資卡。可就這唯一的一張工資卡他也沒摸到過,反而只要一打上錢沒幾天他就會收到短消息“您尾號****的儲|蓄|卡賬號*月*日**時**分轉出*****元,活期餘額*.**”。活該,誰讓他卡十多年前就上交了呢。所以他的工資卡餘額常年保持個位數,就連支付寶這種東西他也是去年才有的,還是因為陳嘉懶得去銀行,為了每月用這個把他工資卡上的錢划走才裝的。
不僅如此,除了現金外,作為一個沒有法律保護的夫夫組合,彭智然名下除了父母過戶給他的那套老房子外,沒有任何財產。是的,任何財產。住的房子是當初他以陳嘉的名義買的,後來投資的房子也是陳嘉名下的,他怕麻煩,看見購房合同一個頭就兩個大,所以家裏瑣事全部都是陳嘉出馬。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不肯盡義務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如果有一天陳嘉不要他了,他就只能凈身出戶。真的是赤條條凈身出戶啊。所以彭智然心裏那個鬱悶,說我想出軌也沒那個能力啊,你這警告我的小眼神有必要麼。別看平時自己吆五喝六頤氣指使的,那是兩人常年下來的相處方式罷了,陳嘉其實自己也喜歡他像逗只小狗那樣逗弄他,誰讓射手座都是王子的外表奴婢的心呢,可真要深究起來,他彭智然才是那個真正的奴隸啊,打了這麼多年工,個人資產不足五位數啊五位數,說出去誰信啊!
這邊陳嘉彭智然吃飯回家跪洗衣板之類暫且不提,且說魏振宣三人,哦不,四人,裘景嫻再小也是人,不能不計數。一行四人趕到完羽揚家,魏振宣和裘易站在門口敲門,劉飛躲在拐彎的牆角處不敢露臉,怕完羽揚從貓眼裏看到自己不給開門。
直過了很久,魏振宣都把門從敲改成拍了,裏面才有人撥開了門鎖。魏振宣和裘易忙拉開門進去,裘易一馬當先走在前面,魏振宣抱着裘景嫻在後面慢慢拉門,拉到搭上鬆了力,給後面躲着的劉飛留了個縫。
裘易進門看見完羽揚那模樣就一驚。憑他的經驗,他這樣子經歷了什麼簡直可以說一目了然,“監|禁“一到七集不是白看的。
完羽揚身上只穿了件睡袍,腰帶都沒束,兩手拉着睡衣交叉抱胸縮着脖子垂着頭,頭髮凌亂,臉上還有幹了的淚痕,低頭瞥了眼裘易,移着小步子往卧室挪,低低道:“小裘老師,麻煩你……幫個忙。”裘易看着他睡衣下的兩條腿,光溜溜的,裏面什麼都沒穿,看那個走路的姿勢……他快步跟上去,伸出手想扶一把,完羽揚驚恐地一縮,隨即抱歉地看着裘易,裘易垂眼看着他腕上的勒痕。
魏振宣抱着裘景嫻跟上來,裘易攔住他,搖了搖頭,鎖上卧室門。
卧室里彷彿經過一場大戰,連青花瓷瓶的枱燈都摔碎在地上。床上一片狼藉,夏天蓋的蠶絲被掉在地上被踩得一塌糊塗,完羽揚緩慢地爬上床趴在床沿,臉埋在枕頭裏一會兒,終於深吸口氣轉過臉來低低說:“麻煩你了小裘老師。”
裘易掀開完羽揚的睡袍,后|面塞|着一根玩具,幾乎沒到根部,只留了個扁平的底盤貼在後|面。
完羽揚艱難地說:“我使不上力,拔不出來。”
裘易嘆口氣,心裏難受,跪在完羽揚身旁,伸手抱了抱他,一下下輕輕地撫完羽揚僵硬的背部,直到他肌肉放鬆下來,趴着開始抽泣,才摸到他后|面替他按摩放鬆,一點點地往外拔。
全部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來很多混着血絲的體|液,周圍一圈全腫着。讓完羽揚休息了一會兒,他才扶他去洗手間,讓他坐在馬桶上,擰開浴缸龍頭放熱水,關門出去的時候說:“你好了叫我,我幫你洗。”完羽揚低着頭點了點頭,敞開的睡袍里身上遍佈青紅。
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裘易不敢想。
裘易不混g圈,不代表不知道這個圈子裏亂七八糟的事情。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倒霉,碰到賀傑這個人渣,但其實比起更倒霉的,他其實算幸運的。這個圈子有些有錢人,專門喜歡包|養年輕漂亮的小g,玩兒起來不管不顧的簡直不把對方當人。他不知道完羽揚是不是這種類型的,但以他那個工作收入,卻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段的房子裏,還是這種裝修,他覺得自己應該猜得八|九不離十。
裘易還記得他讀大學的時候聽說學校里就有個被包的,好幾次都看見他嘴角碎着來聽課,後來聽說那個小受跟女人上床被金主知道了,開了間總套叫了圈子裏一群人輪他,還玩拳|交,弄得人很慘最後才放了。所以像他這種高中被人擺了一道、大學男友回家結婚、偶爾一趟419碰上個已婚的,算是一路無驚無險的了,比他慘的多了去了。
完羽揚在馬桶上坐了會兒,開口喊裘易。裘易從房間裏的柜子裏翻到床單,剛把床單換了,被子拍乾淨抱上床,沒辦法,只能先將就着。聽見完羽揚聲音忙開門進去,浴缸里已經放了半缸水,他幫完羽揚把衣服脫了,其實也沒什麼衣服,就一件睡袍,然後把人扶到浴缸里。完羽揚白着臉去洗后|面,裘易輕輕拍開他的手,說了句我來,完羽揚固執地搖頭,姿勢彆扭咬着唇自己弄。裘易微微扭過臉去。
等他洗完又扶着牆沖了一把淋浴,裘易才扶他出來,拿了根大浴巾把人包住,摟着他躺回床上。完羽揚這才長出口氣,紅着眼睛低低說了聲謝謝。裘易替他蓋上被子,說你睡會兒,我煮點粥一會兒來叫你。
一直等聽見關門的聲音,完羽揚才把臉埋在被子裏開始哭。沒關係的,他對自己說,一切都過去了,全部都過去了。
客廳里劉飛正抱着裘景嫻坐在沙發上喂她吃炒雞蛋,魏振宣在廚房裏捯飭東西,聽見裘易關門的聲音,劉飛唰地抬頭看着他,魏振宣也走出來站在廚房門口。
裘易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開口道:“讓他睡會兒,魏振宣你能不能煮點粥,一會兒讓他吃點。”魏振宣說已經煮上了,人怎麼樣。
裘易坐到劉飛邊上,把裘景嫻接過來喂着,低着頭說:“遭了不少罪,身上青一塊紅一塊的。”扭頭看了一眼劉飛,見他仍舊定定地看着自己,知道光這兩句也解釋不了為什麼完羽揚找他來,而不是找劉飛,想想反正劉飛那樣肯定也是知道完羽揚的真實情況的,只好低聲和盤托出:“他……后|面插的東西拔不出來,看那周圍腫的樣子估計是插|了一晚上,至於還受了什麼罪我真的不好說,反正就是……就是……就是折騰得都沒人樣了。”
劉飛捏着兩個拳頭不停發抖,聽到最後嚯地一聲站起來就要往卧室里沖,魏振宣忙上來一把抱住,壓低着嗓門往廚房推:“你別,千萬別。他就是不想讓你看見這樣才打電話找裘易的,你這個樣子衝進去,要讓他用什麼臉見你。”
劉飛像頭狼一樣喘着,咬牙切齒紅着眼睛說:“早叫他不要跟那群人混,弄成現在這樣,犯|賤!”
魏振宣箍着他的肩勸:“是是是真是犯|賤,等他好了你要打要罵我絕不攔着,可現在不是人還躺着么,你這雪上加霜他怎麼吃得消。等他緩過來再說哈,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