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客來
“二哥，怎麼樣？兄弟們成績都還不錯吧！”所有人中，江心永遠是最活躍的一個。
林楓和身邊的凌雲對視一眼，看着江心身上那三塊重物，笑着道：“我和三弟明天就準備向大哥要第四塊重物了，現在三塊重物已經難不倒我們了！”
“什麼？第四塊！二哥、三哥，我說你們還讓不讓兄弟們活了？這第三塊換上也沒幾天吧！這麼幾天功夫就……二位大哥可不要逞強啊！”江心一臉調侃的望着林楓和凌雲。
凌雲遠眺已經開始向下斜去的日頭，冷言道：“一個月的體修，兄弟們應該已經感覺頗深，每增加一塊重物都是要付出幾倍於之的汗水的，而且就像我們修鍊功法一樣，越是往上必會越艱難！”
“我明白！這就像一個長跑者，如果他拼盡全力跑二十里，用了一個時辰，而這已經是世上最高的記錄，那麼下一次他想將這個記錄再提升，哪怕只是一瞬，都將要付出超越以往所有的努力！”一個兄弟用最樸素的話詮釋了這個道理。
凌雲點點頭，接着道：“就是這個道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是相當困難的，大哥現在絕對算得上百尺竿頭了吧？”
眾人同時點點頭，如果他們的大哥都算不上，那他們還真不知道究竟誰算得上？
“可你們知道嗎？一個月來，我們從一塊增加到了三塊，大哥又增加了多少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茫然的神情。
“六十一塊！從五十三塊增加到了六十一塊，那可是八塊的距離呀！”說這些時，凌雲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眼中卻始終帶着一種崇敬。
“六十一塊？！”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眾人心中有濃濃的失落，也有深深的振奮。
你每天都在拚命的努力，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和目標的差距都將越來越遠，你的心中會是什麼滋味？
苦，還是酸？
凌雲目光掃過眼前眾兄弟，冷冷的道：“如果兄弟們只看到我們之間這小小的差距，那麼，我們就永遠意識不到，自己和強者之間有着多大的鴻溝！我常常告訴自己，大哥的目標的神龍，那我們的目標就應該是大哥！”
凌雲很少一次說這麼多話，這次顯然是動了真感情。
“記住你們現在心底的滋味，無論是苦澀還是酸楚，永遠的將這種滋味刻在心裏，大哥的強大給了我們這種感覺，總有一天，我們也一定會讓修真界甚至仙界的人嘗到這種滋味！這就是競爭，這就是自然界永恆不變的法則——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林楓的話沒有凌雲的冷酷，卻多了許多威嚴。
林楓適時補充的話，立時讓所有人意識到了他們為自己設定的目標是多麼渺小，也讓他們真正認清了現實。
趁眾人思索之際，林楓小聲的對站在身邊的凌雲道：“三弟，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幽兒也偷偷的向凌雲豎起了拇指，意思再明顯不過。
凌雲笑道：“二哥，小弟說的是事實，也是兄弟的心裏話！是時候讓大家看清楚自己了！”
林楓注視着凌雲鄭重的表情，輕輕拍了凌雲肩膀幾下。
“是啊！我們都應該看清楚自己，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知道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究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看着眾兄弟，林楓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天羽這一個月來取得的成績，並不僅僅是依靠努力的體修得來的，更多的是忍受折磨！
自從上次煉製雷靈珠被神罰之力結結實實的轟了個遍之後，天羽就發現**中的一些雜質竟然被轟的少了許多，**強度也增加了不少。
這之後，經過天羽幾次檢驗，更加證明了這一點，神罰之力是個絕頂的體修幫手，不過就是這個過程太過痛苦、太過危險了點，稍有不慎，就是形神俱滅的結果。
為了讓**更加強大，天羽每天體修過後，除了讓**吸收神龍力之外，還要精妙的控制神罰之力從頭到尾將身體錘鍊幾遍，直到自己承受不住才停下來。
過程中的痛苦自不必說，最大的難度是克服——心中之魔。
心中總是有魔的，人的心總是好逸惡勞，當天羽這樣錘鍊身體的時候，心魔總是會不停的勸他，停下來吧！你已經那麼厲害，隨便一樣亮出來都能夠輕易的改變整個蜀山，何必讓自己受這些罪呢？
這就像每天準備早起的人，在真正醒過來之後，腦袋裏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理由，勸自己再睡一會，強者能夠克服心魔，弱者只有一個結果——敗下陣來！
天羽發現，這樣體修的效果是十分顯著的，更重要的是，神罰之力的錘鍊讓他的心性越來越堅毅，越來越剛強，也越來越深邃！
現在，一般的心魔已經不能再阻礙他分毫。
當我們羨慕別人運氣好，不用努力就能夠成功時，我們一定忽略了對方在某個無人的角落或是黑夜，偷偷努力，默默忍受着強者之路上的荊棘芒刺……
天羽的苦不真正體會，是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的，他的強大並不是與生俱來的，那是走過生生死死，不斷摸索才換來的鑒證。
沒有人可以不付出什麼，就得到別人想也不敢想的東西，這個世界付出不一定有收穫，但不付出是斷然不會有收成的！
“二哥，你看，好像有人來了！”秦浩雙目警惕的盯着靈隱陣外。
“幽兒，快去通知大哥！”林楓一邊注視着越來越近的來人，一邊吩咐道。
幽兒也看到了遠方慢慢靠近的黑點，顧不得摘除身上的重物，飛奔向書院裏面。
沒想到剛進入書院，一下子便撲到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中，幽兒剛想下意識的推開，卻驀地聽到一個聲音，正是這個聲音讓她原本是推的動作變成了緊緊的擁抱。
“幽兒，跑這麼急幹嗎？連身上的重物也不拿掉！”天羽邊笑着，一邊將幽兒身上的重物拿下來，放到了自己的龍魂戒中。
這一個月來，因為時間安排的不同，每次幽兒和林楓眾人看到的都是修鍊中的天羽，像這樣面對面說話，還真是第一次。
“天羽哥哥，有人正向這邊趕來！”幽兒口中說的萬分緊急，身體卻沒有一絲離開天羽的意思。
天羽無奈的拍拍幽兒後背，他早已察覺到有人正向書院靠近，所以才出來的。
“有人來了還這樣抱着大哥，幽兒不怕羞嗎？”
“誰讓你一個月也不理我們！”幽兒嗔怪一句，身體才慢慢離開了天羽懷抱。
對於一到自己面前就彷彿變成一個小女孩的幽兒，天羽也只能無奈的乾笑了。
“好了！我們出去看看！”說著，天羽拉起幽兒柔若無骨的小手向書院外走去。
“大哥！”看到天羽出來，眾人掩不住心中的興奮，齊聲道。
天羽笑着先將一切不應該出現的東西盡皆收入龍魂戒，之後才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眾兄弟。
“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夠攜帶三塊重物，不錯嘛！”
“大哥，您就別傷害我們的自尊了！剛才三哥說，您已經能夠帶着六十一塊輕鬆完成這些項目了，是……是真的嗎？”秦浩一臉沮喪的看着天羽。
天羽望着有些臉紅的凌雲，爽朗道：“哈哈！凌雲看來是把我當成對手了！所以才會這麼細心的觀察！”
天羽的話頓時讓凌雲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他知道把大哥當成對手，實在有些不自量力！
注意到凌雲落寞的神情，天羽心底不由一嘆，兄弟們在自己面前還是有一些自卑呀！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想辦法克服，或許當他們走出這座書院，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所有人都比他們差很遠的時候，他們就明白他們究竟有多強大了。
這樣想着，天羽朗聲道：“凌雲做的對！想要超越對手，除了勤奮之外，更重要的是了解自己對手！了解他的修鍊方式，他的起居，他的一切！知己知彼，方能不斷超越！”
看着凌雲那重又迸發出激情的雙眸，凌雲對天羽已經到了崇拜的地步，他是一個天生的鬥士，永遠奔走於超越對手的路上，天羽是他路上永遠的方向標，永遠的大哥，永遠的對手！
天羽將目光慢慢掃向了身邊眾人，“凌雲說的不錯！我攜帶的重物確實已經超過了六十一塊，怎麼樣？是不是有些灰心，有些喪氣？如果是的話，就好好記住林楓的話，記住這種感覺！將來你們一定要讓這種感覺出現在你們的對手心中！”
“是！”一股滔天霸氣隨着眾人這一聲怒吼直衝天際。
“記住，要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就必須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用心練吧！總有一天，你們會發現很多人已經被你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明白嗎？”
“明白！”
“……”天羽沒有再說什麼，很多東西說的太多就沒有作用了，心裏明白就行了。
雖然和林楓眾人說這話，但天羽的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正向書院趕來的那人，這麼會兒時間，那人已經到陣外了。
“好了！有客人來了，準備準備，進入各自的角色吧！”
望着那道美麗的身影，天羽已經在心底思索起來，“道夢？她為什麼來？應該是為了天馨為了我挺身而出來的吧！”
道夢懷着一種異樣的心情進入了書院，剛一登上峰頂，她立刻發覺平日冷冷清清的書院，現在實在是熱鬧非凡，單看這廣場上東一撥西一撥似乎在商量什麼的孩子，道夢心中已是一片歡喜。
這些孩子不正是蜀山的小天才嗎？
這時，林楓眾人也注意到了道夢的到來，忙匆匆行至道夢身前，恭恭敬敬的一揖道：“小子們拜見道夢——阿姨！”
“阿姨！”
聽着這樣的稱呼，道夢不由一愣，一股親切之感頓時從心底升騰起來。
心中一動，道夢柔聲問道：“為什麼叫我阿姨呢？我見你們見到幻靈院的長輩都是師叔師伯的叫啊！”
“這個嗎……其一，當初在收服鳳鳴劍的時候，您曾捨身救過我們；其二，您是我們的好朋友天馨的母親，其三……這其三嗎……我們覺得看到您很親切！難道，您不喜歡我們這樣稱呼您嗎？”
道夢來之前，林楓原本也想叫師伯，但天羽卻對他們說要叫“阿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們還是照做了。
沒有人比天羽更清楚道夢，這些年道夢和天馨的遭遇其實是一樣的，一樣的孤獨，一樣的無助，萬劍院沒有可以交心的人，幻靈院又無法回去，即使回去也沒有人願意和她交心，這就是她們的處境。
道夢和天馨有着共同的需要，她們不需要別人的恭敬，不需要那些假情假意，她們需要的是別人的關心，需要別人的親近，天馨已經有了這麼多朋友，而道夢卻還是孤單。
那是一種心靈的孤單……
果然，聽到林楓最後的話，道夢有些焦急的道：“阿姨喜歡你們這麼叫，你們都是好孩子！以後也這麼叫！”
道夢感動了，不是為林楓前兩個解釋，只為最後一個理由！她知道，只有最後一個理由是發自這些孩子心底的。
有時候，真正令我們感動落淚的，並不是那些華麗的故事，恰恰是那些最真實，最樸素，卻是發自心底的話……
“對了！道夢阿姨，您來蜀道書院有什麼事嗎？”幽兒走上前拉着道夢的手問道。
道夢寵溺的撫摸着幽兒的秀額，和聲問道：“我聽說你們來蜀道書院已經一個多月了！是真的嗎？”
“嗯！一個月前我們就已經修到了金丹期，之後就到這號稱蜀山奇瑰的書院來了！”江心解釋道。
道夢來時已經稍稍做了一些準備，對於這些孩子的天賦也就沒有多大的驚訝了，只是簡單的稱讚了一句，便又一次切入了正題。
“那你們認識一個叫天羽的孩子嗎？”
“天羽？知道啊！他這會兒應該在書院裏面看書呢！”秦浩回道。
“你們平時不在一塊兒玩嗎？”
“那倒不是！第一，我們也算認識了；第二，我們沒有時間玩，天羽有天羽的事情，我們有我們的修鍊，而且我們和掌門還有個三年之約，時間對於我們而言，真的太寶貴了！”秦浩的話和傻傻的表情讓人實在是興不起半點懷疑之念來。
道夢嫣然一笑，“真是有志氣的孩子，日後的蜀山恐怕真的要落在你們這些孩子手裏了！努力吧！阿姨對你們有信心！”
江心突然注意到，道夢說這句話時，眼中閃過的一絲無奈和決絕，這是一種類似於告別的情緒。
“你們繼續討論修鍊的事情吧！有什麼解不開的難題，趁着阿姨在，可以隨便問！阿姨先去裏面看看那個叫天羽的孩子。”
“阿姨，您進去吧！有什麼解不開的問題，我們一定會問您的！”林楓笑着誠懇的說道。
道夢點點頭，徑直走入了書院之中，書院內的光線有一點暗，不過對於身為修真高手的道夢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問題。
靈識悄無聲息的展開，頓時書院內的一切都落入了道夢眼中，一個手拿書籍站在兩排書架之間的少年一瞬間進入了她的腦海。
道夢微微一笑，收回了靈識，向少年所在的地方走去。
“好奇怪的少年，這一定就是天羽了！”這就是道夢看到天羽之後的第一印象。
望着眼前的少年，道夢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她彷彿看到了一池秋水，又彷彿看到了一株千年古樹，深邃、淡然、寧靜、脫俗！
只是剎那間，道夢已經肯定，世上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讓她高傲的姐姐和高貴的女兒倍加愛護，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的！
“這個少年真的只有十幾歲嗎？”望着眼前這個從外貌上看極像十四五歲的少年，道夢在心底問道。
天羽早就注意到了道夢，可他卻沒有急着和道夢打招呼，他希望給道夢足夠的時間來了解自己，或者說——感覺自己！
直到看到原本端莊高貴如水仙般的道夢獃獃的望着自己，天羽才淡淡一笑，恭恭敬敬的向道夢行了一禮，只是行了一禮，任何拜謁的話都沒有說。
正是這一拜，讓道夢從獃滯中回過神來，此刻，她總算有些明白了，這個少年身上有一種讓任何女人都忍不住會深陷其中的氣質，雖然她還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氣質，不過這種氣質卻真實存在。
僅此一點，她就已經斷定，自己的姐姐和眼前的天羽絕對不是普通關係！
看到道夢回過神來，天羽方才彬彬有禮的問候道：“您一定就是天馨的母親，道夢……阿姨吧？我只是一個雜役，不知道稱呼您為阿姨是否冒昧？”
道夢眼前一亮，“當然可以！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是天馨的母親道夢？”
道夢從來沒有來過蜀道書院，自然也不會見過天羽，天羽能一眼認出道夢，很不簡單。
“這很簡單！用您認出我的方法！再者，天馨在我面前可不止一次的談起過您，說您美麗大方、高貴優雅，在您的身上，天馨從來不會吝惜溢美之詞！沒見您之前，我尚覺的世上怎麼會有人當得起這麼多美好的詞彙，現在我才發現這些詞還是太單薄，太蒼白了！”
“只有這些嗎？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道夢依舊不溫不火的看着天羽。
天羽洒然一笑，“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讓我肯定您身份的是您身上的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道夢仔細的看着眼前沉靜淡定的少年，希望能從他的身上找到一絲漏洞，可是，她失望了！
天羽看着道夢明亮清澈的雙眸，靜靜的道：“眼睛！”
“眼睛？”
“天馨有一雙和您一模一樣的眼睛，清澈、明亮，彷彿只要隨意的一個眼神，都能夠映射出世上的瑕疵！”
道夢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形容眼前的少年，這種觀人之術沒有經過磨練是不可能具備的，這種沉穩老練不經過歲月沉澱也是不可能擁有的，可這些卻偏偏出奇的全部集中在了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
“知道為什麼我和外面的林楓他們一樣，絲毫不顧忌您和天馨的身份，一如既往的希望和你們親近嗎？”天羽的目光一片和煦。
道夢搖了搖頭，或許她知道緣由，只是不願意說出來。
不過，這些此刻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天羽已經給出了最好的解釋。
“當我們第一次見到您時，我們就從您和天馨的眼中看到了溫柔、善良、包容，還有很多很多令我們感動的東西，這些東西是我們這些從世俗界那個亂世出來的孩子很少感受到的！來到現在岌岌可危的蜀山，這些東西更是少之又少了！”
道夢沒有接話，等待着天羽的下文。
“所以，我們對於你們倍加珍惜，迫切的希望可以和你們成為——朋友、親人！因為只有你們能夠讓我們這些孩子，在現在這冰冷的時局中感受到一絲絲溫暖！為了這一絲絲溫暖，我們可以放棄任何東西！”
“好甜的一張嘴！我女兒就是這樣被你騙倒的吧？”道夢臉色一擺，目光敏銳的看着天羽，真元鼓動間，一股凌厲的氣勢直衝天羽面前。
反觀天羽，依舊是一副鎮定的樣子笑望着道夢，彷彿眼前站着的不是一個隨手就可以殺死自己的修真高手，而是一個正在耍脾氣的可愛少女。
“阿姨，您不用故作生氣的嚇唬天羽，在世俗界乞討時，就算是快被打死，我也從來沒有怕過！更何況您的身上沒有——殺氣！您今天來，無非就是為三件事：其一，我修鍊的《水靈訣》功法究竟是誰給的？其二，我和您的姐姐究竟是什麼關係？”
天羽越說，道夢越驚，她越來越發覺眼前這個少年簡直深不可測。
“其三，我來蜀山的目的，或者說，我接近天馨和您姐姐的目的！如果非要說出個第四點來的話，我想您還想要提醒我一些事情！我猜的對嗎？”天羽柔和的目光中彷彿有着無盡的吸引力。
道夢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始終掛着淡淡微笑的天羽，答非所問道：“如果我真的是來提醒你一些事情，你猜會是什麼？”
聽到道夢的話，天羽突然輕輕拍了自己的額頭幾下，苦惱的一笑。
“看來那天還是沒有瞞過您夫君的雙眼，他一定已經看出了您的姐姐對我很重視，現在已經打算派人通過教訓我逼您姐姐出手，進而引起蜀山大亂！看來，平靜的日子又到頭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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