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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木堯醒來的時候,宋檸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盹兒。
像是忽然感應到什麼,他睜開眼睛,開口便是問:“醒了,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相比昨天夜裏,此時的白木堯覺得舒服多了,只除了渾身還有些乏力。
白木堯搖了搖頭:“我沒事。”
看到宋檸眼眶下的黑眼圈,白木堯又問:“檸哥,你昨天一晚上沒睡啊。”
宋檸起身幫他倒了一杯水,故作輕鬆的說:“可不是,昨天看到你那個樣子,把我嚇壞了,一晚上在這兒守着點滴瓶,一眼都不敢合。”
“檸哥,昨天的事,謝謝你。”
要不是有宋檸在,他指不定得靠120救助才能來醫院呢。
“什麼謝不謝的,這麼見外。肚子餓么,醫院的飯菜有些油膩,我剛才在外面買了些粥來。”
昨天折騰了一夜,胃裏早已經空空如也,怎麼能不餓。
白木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怎麼說呢,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感性的,看到宋檸這麼盡心盡責的照顧他,他除了感激之情,還有些感動。
宋檸扶着他坐起來,打開保溫桶,問:“自己能行嗎?”
白木堯哭笑不得,接過勺子說:“我就拉個肚子,又不是癱了,檸哥,你不要這麼緊張。”
只是,在他一隻手抱着保溫桶,另一隻手拿着勺子,正要抬胳膊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癱了。
貌似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手臂神經給壓麻了。
宋檸還正納悶白木堯怎麼抬了一下胳膊又放下去了,就聽到他說:“要不,我一會兒再吃。”
宋檸乾脆接了過來:“我來吧。”
作為一個有尊嚴的男性,被另一個男性喂飯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總之,白木堯側着頭躲閃了好幾次,奈何對方不屈不撓,還在安慰他:“乖,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最後,白木堯沒能抵擋住誘惑張嘴了,誰叫肚子特別餓。
紅着一張老臉接受宋檸的投喂,自從認識宋檸之後,他好像變得越來越容易臉紅了。
吃飽喝足之後,護士小姐又拿着葯來幫他扎點滴。
這次,白木堯很自覺的拍着胸脯說:“檸哥,你躺隔壁睡會兒吧,我自己看着,輸完我會自己按鈴喊護士的。”
他這在旁邊陪了一晚上沒睡覺,身體怎麼受得了。
宋檸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一點要睡的意思都沒有:“擔心我睡着之後,你一個人太無聊也看的睡着,這樣吧,你要是擔心我會困呢,就陪我聊聊天吧。”
白木堯沒辦法反駁他的話,只能點點頭:“好。”
宋檸:“白木堯,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嗎?”
白木堯:“貌似是我剛搬出來不久,有次我到超市買東西,忘帶錢了,你幫我墊付的。”
宋檸:“沒錯,那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認識彼此,不知道你相不相信眼緣這個東西,也許那次見面之後,我就有些喜歡你了。”
冷不丁聽宋檸這樣一說,白木堯還覺得挺不可思議,雖說知道宋檸可能很早就對他有非分之想,可是還是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那個時候。
白木堯:“那時候你還可高冷了,我說十句話你才回我一兩句,同住一棟樓的兩個妹子一直想泡你,連個電話都不敢和你要。”
宋檸失笑:“對啊,那時候你可比現在熱情多了,整天跟在我身後吧啦吧啦的各種說,哪像現在,一言不合就敢給我甩臉子。”
白木堯摸了摸鼻子:“哪有。還不是我那時候看錯了人,我還以為你是多麼正人君子呢,誰知道你竟然和燕滄瀾是同一個人。”
宋檸:“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
白木堯:“嗯?不會是,從剛在遊戲認識的時候就知道了吧。”
宋檸輕笑:“我又不是神仙,還沒有那能掐會算的本事。”
宋檸:“其實一開始在遊戲裏喜歡調侃你,喜歡追着你砍,是覺得你是一個蠻有趣的人。”
宋檸:“一般的pvp幫會幫主,或者是陣營指揮,都喜歡玩藏劍、天策這種看上去很帥的外功職業,再不濟也是純陽,我還是頭一次見能把成女號玩兒的如此理所應當的男孩子,還打扮的那麼美艷。”
白木堯不服:“切,小爺就喜歡大胸長腿怎麼了,這叫自給自足。”
宋檸:“嗯,不光自給自足,也造福別人。”
宋檸:“遊戲裏調戲的久了,倒覺得你是一個挺可愛的人。說實話,一起打小攻防的時候,聽到你的聲音覺得很熟悉,真正確定你的身份,是那天,你取外賣把自己鎖出門之後。”
宋檸:“而之後,總總的跡象更是證明我猜測的沒錯,因為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巧合。”
宋檸:“你還記不記得,有次我問你,為什麼從宿舍搬出來住?”
白木堯:“嗯。”
宋檸:“當時你和我說,和舍友相處不來,可是後來遇到陳淮幾次,我看得出他看你的眼神不對,都是同類人,那種眼神我太懂了。”
宋檸:“有陳淮的前車之鑒,我不敢貿然行動,只能在遊戲裏繼續努力,木堯,所以,你懂我為什麼現在才敢告訴你我的身份嗎。”
白木堯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檸哥,為了套路我,你也是蠻費心的。”
白木堯:“我喝醉的那天晚上,脖子上的印也是你親的吧。”
宋檸一怔,原本以為他什麼也不知道,這都發現了?
說實話,白木堯還是頭一次見宋檸臉紅的樣子,瞬間有種大仇已報的快感。
宋檸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點滴快掛完了,我去喊護士。”
宋檸出去之後,白木堯心想,自己不能老是被他牽着鼻子走啊,偶爾也得主動出擊一下,不然多沒存在感。
當護士小姐進來幫他換好點滴瓶之後,宋檸坐在椅子上,忽然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有種幹壞事被人發現的尷尬。
白木堯漫不經心的問:“檸哥,你那天送我的表還在嗎?”
宋檸不解:“嗯?”
白木堯:“我想了想,拿到手的禮物哪還有還回去的道理,檸哥,你不會後悔不想給我了吧。”
聰明如宋檸,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他什麼意思。
昨天,知道這款手錶和他手上戴的是情侶款的時候,他急匆匆的摘下來還給他。
今天,他主動找他要,這是很直接的在向他暗示,他默許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宋檸從口袋裏掏出那隻手錶,白木堯很自覺的伸出自己的手腕,讓宋檸幫他戴上。
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白木堯心裏還是有些不甘心,輕飄飄的說:“我記得在遊戲裏,可沒少被某人揍。”
好不容易得到白木堯首肯的宋檸臉上止不住的笑意,舉着右手發誓:“媳婦兒,你放心,以後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白木堯從床上坐起來,拍拍旁邊:“檸哥,你坐這兒來。”
宋檸如他所言,坐他床邊。
白木堯一隻手摟上他的脖子,直接親了過去。
邊親,邊含糊不清的說:“上次趁我喝醉酒占我便宜,這次我要親回來。”
宋檸很愉快的接受了這個親吻。
嗯,媳婦兒,你開心就好。
只要你願意,為夫隨時躺平任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