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探病

第7章 探病

大概是秦凜被允許出病房了,楊醫生給他開的葯換了幾種。不過秦凜知道韓岳喂他吃的葯,裏面絕對摻了可以加重他病情的藥物。

有那麼幾次他把葯吞進去了,卻找不到機會吐出來,雖然沒有要昏睡的感覺,但是卻覺得非常的煩躁易怒,出去放風和倆真傻子玩的時候,被倆孩子無心之語刺激了,他心裏會瞬間有一種想要把倆孩子按地上狠狠地揍一頓,揍的他們滿臉血的衝動。

不過好在他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動手傷人,但是他通過摔東西、破壞花園裏的花草樹木、和小林小明倆真傻子一起發瘋折騰看護,把心裏的負面情緒宣洩出來。

後果自然是韓岳給沈銘打了電話,支付了療養院一筆賠償金。不過並沒有因此而不讓他出病房。

秦凜每次下樓放風,都是和小林、小明倆真傻子四處玩耍,當然那個自閉的青年,也跟着一起。

秦凜知道了青年叫崔昀,很乖巧安靜,每次都跟着秦凜他們,很執着地拉着秦凜的手,乖巧地叫他哥哥。

雖然因為秦冽的原因,秦凜對於弟弟這種生物很不待見,可對崔昀他厭惡不起來,他覺得這孩子挺可憐的,畢竟常年不開口說話,不與人交流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也不容易。

崔昀很黏秦凜,甚至會到秦凜的病房和秦凜一起吃飯,午睡的時候也要和秦凜擠一張床上,片刻也不願和秦凜分離。

半個月之後的某天中午,秦凜和崔昀一起吃了午飯,崔昀脫了外套,麻溜地鑽進被窩,然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凜說:“哥哥,快來一起睡覺啦。”

秦凜看着眼神清澈的崔昀,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又很頑劣地捏着他的臉,崔昀依然很乖巧,笑眯眯的任由秦凜捏臉。

崔昀的看護,林赫起身對崔昀說:“二少爺,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再來接你。”

崔昀對林赫的話彷彿沒聽見似的,他的注意力都在秦凜身上。林赫也不在意,這兩年多崔昀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是如此。

林赫又看向韓岳,有些歉意地說:“韓先生,真是又要麻煩你了。”

韓岳笑的很溫和有禮,他說:“一點不麻煩,崔少爺很懂事的,不需要我多加照顧。”

秦凜也脫了外套上床。韓岳送林赫出去,倆人還沒走到門口呢,敲門聲響了起來。

秦凜疑惑地望了門口一眼,才躺下去了。

病房門打開,韓岳看着門外的沈銘,神色有些差異,不過他很快就笑着問:“沈先生來啦,秦先生剛剛睡下,這會兒應該還沒睡着呢,您來得正好。”

沈銘跨進病房,注意到病房的陌生的趙赫,他臉上帶着濃濃的哀傷,聲音也有些哽咽:“阿凜這段時間病情有沒有好一些?”說著他取下圍巾帽子,放在一邊兒。

韓岳點點頭:“好了些。”

沈銘衝著林赫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往病床前走去。林赫也轉身,看着睜着黑漆漆的眼睛,防備地看着沈銘的崔昀,他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韓先生,我還是先帶少爺回去吧。”

“這樣也好。”韓岳點頭:“等沈先生走了再讓崔少爺過來吧。”

林赫點頭,走過去對崔昀說:“少爺,先和我回去吧。秦先生有客人,我們不要打攪秦先生,好不好?”

崔昀不說話,不高興地撅起嘴,然後看着秦凜說:“哥哥,我聽話,不打攪哥哥。”

秦凜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剛才還猶豫着要怎麼像個瘋子一樣的開口,還能讓崔昀先跟林赫回去呢,沒想到崔昀這麼乖巧。

“弟弟真乖。”秦凜笑的傻呵呵的捏着崔昀的臉。崔昀露出一個笑臉,下床跟着林赫走了。

秦凜看着關上的病房門,不滿地指着沈銘問韓岳:“嶽嶽,他是誰啊?為什麼來我家啊?他一來弟弟就要走,我不喜歡他!你快點把他趕出去!”

韓岳自然知道秦凜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他輕聲安撫秦凜說:“秦先生,沈先生是你以前的朋友,他是來看你的。”

沈銘無所謂地擺擺手,對韓岳說:“我知道他不記得我了,沒事,我就是他和說說話。”

有了原身的記憶,還有他剛附身時發生的事,秦凜對沈銘可是一點都不待見,能背叛戀人下藥讓戀人發瘋的人,若他還是大越朝的秦凜,絕對會親手了結了沈銘的性命,不會讓他在活着禍害人。

可惜在這裏,他沒有一個可用之人,甚至連自由都沒有,不能把沈銘怎麼樣。

“我不想和你說話!”秦凜大聲嚷嚷着,他不確定沈銘來看他是什麼用意,不過肯定不會是來看他病好了沒有。既然如此,他不如當面發瘋,讓沈銘對他的病情深信不疑。

“你走開!我不喜歡你!長得那麼丑,比我弟弟丑多了!你滾!”秦凜站在床上,抱起被子扔向沈銘。

看着沈銘因為他說他長得丑,而怒氣橫生的臉,秦凜在心裏不屑地撇嘴,一個大男人,長得讓女人都自嘆不如,還洋洋得意,真是夠了。

不過他從原身的記憶里知道,這個時代,對於斷袖之癖的接受度很高,而沈銘的這種長相,在圈子裏很吃香。

沈銘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他看着發瘋的秦凜,苦澀地開口:“阿凜,我是阿銘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秦凜扔了被子,又扔枕頭,接着又扔水杯,瘋狂地喊:“我為什麼要記得你!醜八怪,我才不認識這麼丑的人!”

沈銘的表情終於崩潰了,他流淚滿面,哭的很是哀傷,不像是裝的。秦凜一時搞不懂沈銘是什麼意思,手邊沒有東西可以扔了,他便安靜下來,躺在床上蜷成一團,背對着沈銘睡了起來。

沈銘哭了一會兒,心裏的委屈發泄出來,他覺得好受多了。他真的後悔了,以為跟了韓子琛就會前途無限,可誰知道韓子琛玩的很瘋,帶他參加聚會,隨手就把他給了一個投資人,讓他去陪那個四十多歲禿頂啤酒肚滿臉坑坑窪窪的男人。

之後的幾次聚會,更是和圈內好友一起玩兒。沈銘本以為韓子琛是喜歡他的,他才下定決心背棄秦凜,可後來發現他對韓子琛來說,只是一個玩意兒,韓子琛的情人多的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他只是其中一個,和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個時候他不由得想起了秦凜,秦凜對他幾乎百依百順,雖然不能帶他入演藝圈不能給他高質量的物質生活,可秦凜把他捧在手心裏疼啊。

沈銘後悔了!他木然地坐在那裏,看着床上背對着他的秦凜。

好一會兒,他的手指動了動,捏着手裏的皮包。沈銘有一瞬間的猶豫,韓子琛給的葯,真的要給秦凜嗎?

這個問題沈銘沒有糾結太久,就決定了,他既然已經背叛了秦凜,就不可能再回頭了,再說秦凜也不記得他了。韓子琛雖然玩兒的太過,可他對自己還是不錯的,給他定了兩個偶像劇的男二,人設討喜很吸粉的那種。

所以,哪怕他對秦凜心存愧疚,這隻能選擇在此犧牲秦凜了。再說,韓子琛不會讓秦凜好過的,就算秦凜有可能恢復正常,可秦凜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了。

這麼想着,沈銘從皮包里掏出一瓶葯,遞給一旁的韓岳,說:“這個葯一天三次,一次兩粒,記得看着他吃。”

在沈銘看來,秦凜已經傻了,行為舉止幼稚分不清好壞,所以給韓岳葯,他沒有偷偷摸摸的避開秦凜。

秦凜蜷着身子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韓岳看了他一眼,然後接過了沈銘給他的藥瓶。

沈銘沒有急離開,而是繼續坐在那裏,也不說話,就那麼坐着神情茫然。

秦凜閉着眼睛,強忍着,才沒有立刻跳起來把沈銘狠狠地揍一頓。

不過他是下定決心一會兒病房裏沒人了,他立馬出去找機會逃走,這裏不能待了,必須得逃離這裏!沈銘帶來的葯絕對不是治他的精神病的。

秦凜本來都打算好了,十三天後就是除夕了,那天晚上療養院裏雖然也有人值班,但畢竟大多數人都休假了,他覺得那晚逃走會容易許多。可現在不得不提前逃走了。

這大半個月,他天天出去放風,和小林、小明、崔昀在外面玩兒,已經把療養院的地形摸清了,這裏總共有兩個門,側門只能療養院內部車輛進出。正門檢查的挺嚴,來探病的進進出出都要登記,不過他混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時候韓岳的聲音響起:“沈先生,你先在這裏陪會兒秦先生吧,我出去一下,您有事叫我。”

沈銘沒說話,只是點點頭。韓岳起身走了。秦凜聽着開門聲關門聲,覺得韓岳不會很快返回,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先把沈銘放倒,等會兒韓岳進來了,再把他放倒,這樣他逃離的幾率能大一點。

不把韓岳解決了,秦凜怕他還沒跑出療養院就被韓岳發現了。

秦凜對於自己的身手還是有點自信的。上一輩子,秦泰之是武將,領兵打仗很在行。沈慧沒進門前,秦泰之對他還是很看重的,請了習武師傅教他,祖父偶爾也會親自教他幾招。

哪怕之後他被沈慧害的身體很差,三天兩頭生病,秦泰之不喜他不管他了,沈慧看他辛苦,裝模作樣地心疼他,不讓他習武了,說太苦太累,他也沒有放棄,而是偷偷摸摸地自己每天在房裏練習師傅教他的幾套功夫。

這一輩子原身的身體素質不錯,今天秦凜也吃得很飽,渾身是力氣。他覺得自己輕而易舉就能放倒沈銘這種軟趴趴的男人。

秦凜翻身下了床,看着沈銘。沈銘也慢吞吞地抬頭看着,叫了一聲:“阿凜。”

秦凜出手很快地捂住沈銘的嘴,一個手刀敲在他側頸,一下沒把人敲暈,秦凜又連着狠狠地敲了兩下,沈銘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秦凜快速地脫了沈銘的外套,把人拖進了洗手間裏。看着沈銘爛泥一樣地趴在地上的樣子,他還是不解恨,拿起毛巾把沈銘的嘴巴堵嚴實了,然後抓着他的右胳膊,使勁兒一扭,就聽‘咔嚓’一聲,沈銘的胳膊脫臼了。

“唔——”沈銘被生生疼醒,他眼裏泛着淚花,驚恐地看着秦凜,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

秦凜冷笑着,看着沈銘的瞳孔瞬間變大,露出恐懼害怕的神情。秦凜咧嘴,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溫柔的笑容,然後使勁一扭沈銘的胳膊,動作嫻熟地把他的左胳膊‘咔嚓’一聲卸了。

沈銘疼的渾身冒冷汗,他嘴裏發出‘唔唔唔’的聲音,眼淚嘩啦啦的流,淚眼乞求地看着秦凜,想讓秦凜放過他。

秦凜不為所動。他佔了這具身體,這具身體的仇,也就落在他身上了。就算他仁慈,可沈銘和韓子琛也不會放過他。既然這樣,他何必心慈手軟!

秦凜取下浴巾,把沈銘的雙腿也捆了起來,讓他不能製造出動靜來。

捆好后,他又在沈銘腹部狠踢了一腳,看他疼的身子縮成一團。之後又把人敲暈,確保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他關好洗手間的門,回到病房。

快速地換上沈銘的外套,還沒拉得及拉拉鏈,外面的腳步聲讓秦凜停了動作。那是韓岳的腳步聲。秦凜迅速拿起沈銘自己搭在床頭的圍巾,走到門口。

等着韓岳推門進來,沒怎麼注意房間裏的情形,轉身關門之際,秦凜快速地用圍巾勒住韓岳的脖子,把人控制住。

韓岳身體很好,不過打架不怎麼在行。秦凜看很輕易地把人按倒在地,捂着嘴一拳一拳地砸在臉上,四五拳把人砸暈了。

照樣堵了嘴,卸了胳膊,秦凜取下韓岳隨身攜帶的小型電擊棒,電了韓岳一下。然後把人用床單捆牢了雙腿,扔在床上,用被子蓋好。

做完這一切,秦凜戴上沈銘的圍巾帽子墨鏡,把電擊棒揣進大衣里,走到了門口,有折了回去。拿起桌子上的沈銘帶來的藥瓶,他擰開瓶蓋倒出來六片葯,給韓岳嘴裏塞了三片,又進了衛生間,給沈銘也塞了三片葯。

最後又倒了三片葯放在桌在上,用手指蘸了點兒韓岳臉上的血,在藥片邊上寫下‘毒、葯’兩個字。

秦凜是希望楊醫生或者其他醫生能發現他留下的葯和字。如果楊醫生和沈銘是同學,就當他這一切白做了。如果不是,希望療養院就算不能徹查,也引以為戒吧,對於外邊請的看護不要太放心了。

然後秦凜把藥瓶揣進衣兜里,這才開門出了病房。他低着頭大搖大擺地下了樓,路上遇見了幾個護士,都沒認出他來,只當是來探望病人的家屬。

走出電梯秦凜往外走,出了樓門跨下台階走了兩步,身後突然傳來崔昀的聲音:“哥哥,哥哥。”

秦凜身子一僵,他沒想到竟然被崔昀認出來了。他停頓了一瞬,就繼續走,只當沒聽見崔昀的聲音。

“哥哥!”崔昀跑步追上來,抱着他的胳膊,氣喘吁吁的。看起來是走樓梯追上秦凜的。

秦凜不敢多耽擱,只得低聲哄他:“小昀乖啊,你先回去。哥哥有事要做。”

崔昀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很認真地說:“哥哥,你是要離開嗎?帶我一起走吧,哥哥。哥哥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哥哥不要丟下我。”

秦凜看着崔昀清澈的含着水汽的雙眼,生不起一點兒氣。崔昀除了把他錯認成哥哥,除了拒絕和其他人交流,他的智商完全沒有問題,和這裏大多數的精神病患者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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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漫大師是個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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