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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沒有離開,依然跪在溫茹門外。

他知道溫嬈生他的氣了。

溫嬈一夕之間有了很大的變化,儘管她在笑,可他依然感受到了她的喜怒變化。

“你跪在我門前做什麼?你這是拜哪路神仙,我可不記得我門上貼了門神。”

溫嬈倚在門邊,好似失了骨頭一般,長生只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頭去了。

“娘娘,您是生奴才的氣了。”長生低聲道。

“我有什麼好氣的呀。”溫嬈看着遠處微微走神,她越發喜歡將自己思緒放空的感覺。

“皇上其實是不喜歡奴才與您太接近的,所以之前奴才便一直負責莊子上的採買,所以,當時奴才在外面……”

“長生,我沒有氣這個。”溫嬈打斷了他的話,“我今日確實有些氣了,我是氣你明明不喜歡容櫻,卻為什麼要為了保住她而願意要了她。”

長生微微一愣,不等他開口,便聽溫嬈道:“罷了,你跟了我這麼久,本就該有個丫鬟替你鋪席暖被,你喜歡怎樣就怎樣,我是個朝不保夕的人,你有一日福便享一日的福吧。”

“娘娘,別這麼說,您從前不是這樣的……”

“好了,別再提從前,現在的我才是我,你若是想否認現在的我,也不必呆在我身邊了。”溫嬈冷漠道,轉而進屋又將門合緊了。

長生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好。

深深的冷宮中,是一片死寂,對溫茹而言,如此熟悉。

沒有人替她做主,為了掩飾溫嬈,甚至都在試圖無視她。

溫茹記得自己曾經身邊有許多男人圍繞,權勢如慕容句,才華如江淇玉,可是,從宮變那一刻一切都變了。

前世的她,同樣死於宮變。

這輩子,她處心積慮的設計,想讓溫嬈做自己的替死鬼。

只要溫嬈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代替她弔死,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可惜,命運終究不是她所能掌控。

祁曜就像一個異數,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她的溫婉再也迷惑不了任何一個男人,而溫嬈,漸漸又變成了從前的模樣,被她的男人默默的保護着。

到了現在,溫茹若是還猜不到為什麼那也太蠢了。

因為祁曜和她一樣,兩個都是重生的人。

所以,她改變了一些事情,影響了溫嬈,而祁曜也同樣做了一些事情,又挽回了溫嬈。

但他們都明白這個世界的規則,對於溫嬈這樣的人,能承受多大的恩澤,就該承受多大的磨難,這也就是為什麼溫嬈更多的時候是靠自己熬過去了,而祁曜選擇視而不見,卻在關鍵時刻總是護緊了她。

溫茹鬆了口氣,幸好……幸好她給自己留了退路。

那人說,祁曜若是知道了她給他戴綠帽子,必然不會放過她,可若是扯上溫嬈,他願意打爛牙齒往肚子裏吞,保全溫嬈。

溫茹摸着乾癟的肚子,心想,他們可真狠,不論是那人還是祁曜,可她還沒死,她會笑到最後。

四月半的時候,溫嬈遷進了紫鸞宮,正式冊封在三日後,鳳袍加身,一切都無比順利,第四日,太后醒來,溫嬈這才去拜見太后。

“你便是溫嬈?”太后的臉色泛黃,一點都沒有保養過的痕迹,一個自然老去的老人,雙手甚至還有着厚厚的繭子,說話還帶着地方口音,看着溫嬈的目光有幾分挑剔。

溫嬈知道,太后是祁曜的養母,本也就是個平民,但護住了年幼的祁曜,所以祁曜給她這份尊榮。

溫婼蹲在地上給太后捶腿,見溫嬈來了,氣得眼睛都忍不住泛紅。

“臣妾給太后請安。”溫嬈跪在她跟前,端起一杯茶遞給太后。太后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只是沉眸打量着她。

溫婼暗自得意,再一旁看好戲。

溫嬈保持着舉茶的姿勢,巍然不動。

“婉兒。”半晌,太后這才,喚了一聲。楊玉婉上前來,又聽太后緩聲道:“替我把茶放在桌上。”

這便是不喝的意思了,許是顧忌着溫嬈肚子裏的孩子,她才沒有翻臉。

楊玉婉低頭看向溫嬈,目光裏帶着幾分熟悉的囂張。

昔日她是婉貴姬,便是因為溫嬈,現在又什麼都不是了。

她伸手,端起茶碗,想起了溫嬈舉着茶壺澆在自己頭頂上的情景,面色一陣青白,動作不由得一頓。

便是這一頓,她忽然腳下一拌,上身傾了傾,整碗茶都撒在溫嬈胸前。有宮女嚇得輕呼了一聲,楊玉婉也嚇得退了幾步,扔掉了茶碗。

溫嬈卻依然跪在那裏沒動。“容夏,再倒一杯茶給我。”她面上沒有半分驚慌失措,嘴角依然是端莊得體的笑。

自打容櫻被罰了之後,誰都不敢對溫嬈有半分不敬,容夏小心翼翼地倒好茶,遞給溫嬈,溫嬈又重新舉起。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紅,被水澆到的地方顏色深似血嚇人,太后也坐不住了,那“血”一直從溫嬈胸口延伸到肚子上,甚至還冒着熱氣,對方卻沒有半分正常的反應,她嘆了口氣,伸手端過來抿了一口放到了一旁。

“罌粟,你帶皇後進去換一身衣服,婼兒,去請太醫過來。”說罷,她微微責備地瞪了楊玉婉一眼,楊玉婉憋屈極了,卻又不能在這個時候開口。

太后肯喝茶,對溫嬈的稱呼從名姓到皇后,說明她暫時是接受了她。

罌粟扶着溫嬈起身走進了裏屋。“皇后先在這裏坐着,奴婢去給你拿套衣裳。”罌粟說道。

溫嬈點頭,“你現在成了太後身邊的紅人了,我瞧那兩個費勁心思的丫頭都比不過你。”

“我夫君是成祥,太后最喜歡的太監,我是成祥最喜歡的女人,我代表着他,太后自然是愛屋及烏。”罌粟拿好衣裳,替溫嬈更衣。

“娘娘,聽說瀕死前,人會想起許多事情。”罌粟忽然說道。

“你是說你自己,還是我?”溫嬈問。

“奴婢那日被成祥壓在水池裏,連頭都抬不起來,後來心裏堵着一團火,慢慢地悶,終於嗆了口水失去了意識,結果奴婢像是做夢一樣,便想起了許多事情。”罌粟說。

“是嗎?”溫嬈反問。

“奴婢記得娘娘的手臂上曾經有一道燙傷的疤,是替奴婢擋着的。”罌粟說。

溫嬈默然,二人像是對完一個暗號一般,當即心照不宣。

罌粟遞上溫毛巾,溫嬈擦了擦胸前到肚子上的水漬,被燙到的地方是一片通紅,和一旁瑩白的皮膚映襯,看着嚇人。

“娘娘,奴婢曾去追過你,可是沒追上……”罌粟掩着唇,嗚咽一聲跪在溫嬈腳邊,“是寧修容把我攔下,我當時真的好恨。”

“我也曾令人尋你,可惜她們卻礙於成祥的勢力而不敢說,現在我知你,你也知我,還怕什麼。”溫嬈安撫道。

“是,可是娘娘,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方才故意絆了楊玉婉一腳,她才燙到了你。”罌粟自責道。

“好了,我又怎會怪你,我要回去了。”溫嬈說道。

“可是太后說了,要你等太醫來。”罌粟說道。

溫嬈聞言只輕笑道:“太后打得一手的好算盤,若是我留下看太醫了,興許她還會留我過夜,我又豈能如她所願。”

罌粟想了想瞬間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節,轉而又引溫嬈出去。待溫嬈離開后,罌粟這才回去見太后。

“罌粟,皇後人呢?”楊玉婉搶問道。罌粟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道:“皇后剛才回去了,她說最近總是感覺身上總有刺痛感不舒服,她出來沒戴護身符有些不安,便先回去親自去取護身符了,讓奴婢告知太后,她待會就過來,只是腳程慢,讓太后不必等她。”

太后眉一擰,有些不耐道:”罷了,罌粟你去通知她好好歇息,不必來回奔波了。”

“哎。”罌粟應了一聲,復又退了出去。

待無人時,太后這才狠狠地甩開楊玉婉。“你看你做的好事!”

楊玉婉忙跪伏在太後腿上,嚶嚶哭啼道:“太后,剛才我身後有人絆我,我不是故意的。”

“婉兒,你莫不是在說我?”溫婼想來想去,方才在楊玉婉身後的分明只有自己。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說你,你自己還不清楚嗎?”楊玉婉哼道。

溫婼眼睛又紅了,太后想到溫婼家破人亡的處境又有些心軟,道:“你給我消停點,婼兒方才是替我捶腿,背對着你,如何絆你,我與你說過多少次,與人為善,你卻偏偏驕縱,我看你當真是欠管教了!”太后也怒了。

楊玉婉頓時一噎,不敢發火兒了,只是愈發的鬱悶,無故地背了個黑鍋。她怎麼可能會傻到故意將熱水撒在溫嬈身上,可若沒有人,難不成是鬼?

方才罌粟說的那般奇怪,什麼叫做皇後身上總有刺痛感?

她又為何要隨身帶着護身符,莫非是命犯小人?自己倒霉還連累了她?

楊玉婉思來想去只當溫嬈活該,無故連累自己。

溫婼垂眸,看似什麼事都不問,可該聽的事情一樣都沒少聽。

溫家倒台太快,溫婼甚至都不知道溫家還有幾成的勢力活着,她是沾了太后的光才好好的站在這裏。

溫嬈踩着她爹娘的屍體還有溫茹肚子裏的孩子坐上了皇后之位,這般美好的日子,溫婼怎能不恨,更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高枕無憂。

只方才罌粟說的話不是令她驚訝,而是有幾分心虛。

刺痛……護身符……

她頓時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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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級上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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