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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你方才是不是衝撞了皇上?”溫嬈垂眸看着長生。
長生搖了搖頭,道:“奴才方才只是遇見了皇上按着慣例跪在一旁,想等皇上走遠了再起來,誰知皇上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什麼話也不說,就照着奴才看,奴才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就更不敢說話了。”
溫嬈將長生周身一掃,尚未看出什麼端倪,雖有惑,卻也不敢再去問祁曜。
“都是奴才的錯,興許是這樣,皇上才去了珺宸宮。”長生有些愧疚道。
“與你無關。”溫嬈說道。
祁曜想寵幸誰就寵幸誰,別說她現在只是一個惠妃,就算她是皇后都沒資格說他什麼。
只是推算一下溫茹懷孕的時間,那會兒正是祁曜待她甜蜜的時候,這讓她無法不感到難堪。
她原本有些熱切的心又涼了涼,多了幾分迷茫,恍然間她似乎又明白了幾分。
從前她就明白這個道理,男人不同於女人,嘴裏可以說喜歡你,哪怕他做的再好,他的身體卻喜歡享受不同的女子給他帶來的歡愉。
溫嬈只是其中的一個。
這個從一開始她就懂的道理,卻從現在才體會到其中的滋味。
她本以為祁曜應該會在珺宸宮歇下,卻沒想到晚間卻來了她這裏。
溫嬈洗完澡就要歇下,聽聞他來了,又忙披了件衣服來迎他。
“怎麼歇得這般早。”祁曜似乎有些疲憊,也沒指望溫嬈回答他,跟呆在自己宮殿裏似的,摸去了浴池。
宮人要換水卻被祁曜不耐的揮開,衣服一扯就入了池裏,泡進溫暖的水裏他才舒服的出了口氣。
守在外面的宮人卻忍不住紅了紅臉,皇上用的可是惠妃的洗澡水啊……
祁曜來了,溫嬈便不能睡了,妃子是用來幹嘛的,她比別人都清楚。
她端坐在床上,已然睡意全無。
直到祁曜悄無聲息的靠近,從背後抱住她。
“皇上。”溫嬈不安的喚了他一聲。
褻衣寬鬆輕薄,背上是祁曜燙人的溫度。
“我好想你。”他閉着眼睛蹭着她的肩頸,有些沉迷她的溫軟。
在他的懷裏,溫嬈就顯得嬌小了許多。
溫嬈只稍微一動他就收緊了臂膀,緊擁着她。
“你怎麼了?”溫嬈不喜歡他這樣蹭着她,“是不是溫婕妤她不合你心意?”
祁曜動作一頓,低頭看她。
溫嬈心虛的別開臉,生怕觸怒他。
“你又醋了?”他低聲問道。
“沒有,只是……”只是想到他抱過別人再來碰她,她就渾身發毛。
“怎麼了?”祁曜見她閃閃躲躲,有些不悅。
“我太困了。”溫嬈敷衍着翻身躺倒裏面去了。
她身側一沉,祁曜也躺下了,只是非要將她翻過來面對着他不可。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她緊張的眼皮一跳令他察覺到她的異樣。
她似乎在排斥他。
他復又向下親了親她的臉側,她卻僵硬得像塊石頭。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又低頭貼到她唇上,她死活不肯張嘴。
祁曜微怒,伸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張嘴,侵犯她口舌,見她還有餘力掙扎,將她掀翻壓住,制住她的手腳。
他愈是強勢,溫嬈就愈發掙扎,溫嬈愈發掙扎,他就愈發想要壓服她,完完全全的惡性循環。
溫嬈就像陷入了一個漩渦,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只想逃離出去。
祁曜爆發起來好似決堤的洪流,隱忍了許久的感情恨不得全部宣洩,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她佔為己有。
溫嬈見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褲子邊沿,腦袋一熱就曲起腿來一頂,沒頂在他命根子上面,卻也不遠了。
她驟然凝起的力氣有些大,令祁曜吃疼,祁曜爬起來,她便鑽出被窩跳到了地上,他也不追,只幽幽地看着她。
“整個後宮都是朕的,你倒是跑看看。”
溫嬈被腳底冰冷的觸感拉回了現實,站在地上不敢再跑了。
祁曜坐在那裏衣衫不整,胸口上有好幾道划痕是她掙扎的時候抓的,溫嬈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衣帶都斷了兩根,露出大半截胸肩。
“你既然接受了做朕的妃子,又為何不允朕碰?”祁曜嘴上說著好似佔着理,可他自己心裏清楚,她的任何身份根本不能阻止他想要對她做什麼。
“你身上有其他女子的香味,我覺得不舒服。”溫嬈含糊着將罪過歸置於他身上的香。
祁曜皺眉,低頭嗅了嗅,沒有聞到什麼香味,“你這般計較,朕日後豈不是不能碰其他女子一下。”
溫嬈沒有說話。
“過來。”
他每次都這般向她招手,而她也無一例外的去了。
祁曜將她拖上床,隨手拿了件衣服替她擦了擦腳又扔到了地上,這才將她拖進被窩。
“你覺得朕會對溫茹做什麼?”他好笑的看向她。
“不知道。”溫嬈說道。
“你覺得朕抱過別的女人了就不能再抱你了是不是?”祁曜說道。
他說得每個問題都讓她難以啟齒,她為難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若是朕不碰其他女子,你便不會拒絕了是不是?”祁曜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你是皇上,妃嬪無數,自然是想碰哪個就碰哪個,只溫婕妤已經身懷有孕,你現在不能碰她……”溫茹嘀嘀咕咕的,似乎在給自己找借口遮擋。
“朕沒有碰她。”
“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哪裏來的?”溫嬈覺得他在狡辯,又追問了一句,反倒問的祁曜一噎。
孩子從哪裏來的,祁曜自然比別人清楚,只是他卻不好告訴溫嬈。
春天來了,若他還沒有個孩子,恐怕又有人上趕着往後宮裏塞人,還能名正言順的指着他收下,縱使他再兇殘,也不能天天來一批殺一批,總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佔着幾分理就沒完沒了。
他不想叫她心灰,自然不願意後宮再添人,她是個有前科的人,如何能再讓她假裝一回,自然讓那個跟梅香雪白的溫茹來背,至於如何收場,他也想好了,誰讓對方實在不知好歹,存心在他眼皮底下膈應他。
再者說,他的本意是溫茹贏得了那場比試,因為身懷有孕留下,豈不是比她自己來的簡單,可她偏偏不相信他。
溫嬈如何不懂他的用心良苦也就罷了,只是她愈發難伺候了,竟然還嫌他“不幹凈”,她不直白說出來他便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么……簡直荒唐。
“她跟你一樣。”祁曜含糊說著,便抬手壓着她腦袋擱在自己胸口睡了,他本來就累了,晚上也沒打算跟她滾幾回,只是想摸摸親親溫存一番就歇息了,誰知她這麼沒眼色,跟猴子似的瞎折騰,他氣性上來了就非得把她壓實了。
嚇一嚇再逼一逼,果然把她的真心話給榨出來了。
他今天高興不跟她計較,等哪日她作死了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夜色瀰漫,烏雲蔽月,只有偶爾從雲層里透出來閃爍的星子能告訴人這是夜空而不是一塊鍋底黑的抹布。
溫茹猛然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尚且未散去,她整個人又僵硬住了。
脖子上冰冷的觸感令她心跳加速。
“你醒了?”耳邊是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
“我還在想,要不要就趁你睡着的時候,幫你解脫,這刀刃薄,見血封喉,若是你在睡夢中死去,興許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呢,什麼感覺都沒有,你信嗎?”
“你想殺我?”溫茹忽然間又放鬆了下來,微微一動,脖子上驟然傳來一陣刺痛,她又頓住。
“我從不跟你開玩笑。”那個男人的聲音轉而變得冰冷,“聽說你懷了他的孩子。”
溫茹聞言扯着起嘴角,“你心裏清楚。”
“是啊,冰清玉潔的你,根本就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他唇角的弧度亦是加深了幾分,“慕容句無福消受你們這兩個大美人,祁曜卻同時戴了你們兩個人的綠帽子,你們姐妹倆也真是默契。你說,你的男人究竟是誰?”
溫茹聽到這些話很想抬手遮住耳朵,可那個男人卻不許。
“我相信你一直都為我守身如玉,因為不管是慕容句還是祁曜,只要他們碰了你,都會發現,你早已不貞,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若非如此,這麼多年,我又豈會栽在你手裏。”溫茹冰冷道,這個男人,不必想,他都將會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你心術不正,若是沒有你,我又豈會有今日。”他笑呵呵,毫不在意地收起了匕首。
在他起身之前,溫茹卻忽然抱住他的脖子,將唇貼了過去。
猝不及防下,他感受到了唇上的濕軟,頓時面色發青,將她狠狠推開。
“哈哈哈哈哈,那時候我對你下藥不過是剛好缺個男人罷了,我利用你,你也利用我,你不甘心,我又何嘗甘心,你得到了我的初夜又如何,你可知道溫嬈她的初夜給了誰……”
“閉嘴!”他壓下手扼住她的脖子。
“你若是恨她,就殺了她,何苦折磨她,你們這麼多人,分明是喜歡她,卻偏偏要折磨她,所以永遠都不會得到她的喜歡。你是,祁曜也是,祁曜至少得到了她的人,可她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你是誰,只怕會噁心的連飯都吃不下去。”
“你想死嗎?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裏去,你虛偽骯髒,在江淇玉最落魄的時候你便讓他以為他得了你的身子,令他以為你在慕容句身邊是為他守身如玉,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可到了今日,這樣的江淇玉怕是能給你帶來更大的利益,我真是奇怪你這樣的先見之明從何而來?”他放開了她站直了身體。
“你走吧,這個時候你不該在這裏。”溫茹說道。
“若是我在,她在花宴上豈能這麼容易就贏。”他說。
“哼,上一次她廢了梁萱右手的時候你不也在,那又如何,她有祁曜庇佑,誰都奈何不得。”
那男子冷笑了兩聲,沒有回應她的話,隱入黑暗中復又消失。
溫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點濕黏,不知是汗還是血。
只是那人闖她寢宮如入無人之境,悄無聲息便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令她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