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哥哥的“覺醒”(節日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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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過節更新!調整為周三休息一天~
這是一種條件反射性的習慣。
從躁動不安的青春期伊始,懷藏着隱秘的情愫與暗戀之人一起生活,他漸漸變得敏感、叛逆又害羞,像一個一碰就要裂開的玻璃杯,可沙耶羅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那時他已經長大,還以對小孩子般方式待他,常常干一些在他看來幾乎侵犯了他私隱的事——譬如有事沒事給他上堂性教育課,或者跟他聊聊生理衛生知識。那實在讓他難堪得想哭。
是自那時開始,他常常在沙耶羅面前感到強烈的羞恥,卻越是羞恥便越是興奮,越興奮便越羞恥……好像形成了惡性循環的疾病。
為此他還一度痛苦得去看過醫生,嘗試疏遠沙耶羅,但無濟於事。
隨着年齡增長,沙耶羅對他的控制就越細緻,直到發生了“那件事”后,他得病況就更加無可救藥的糟糕起來。
腦子裏一剎那湧現出沙耶羅教他打□□的情景,赫洛彎下腰,捂住了臉,從指縫裏窺向玻璃艙蓋。
裏面人影的姿勢與他睡着前並無二致,仍是靜靜躺在那兒,呼吸聲宛如海浪潮汐,沒有絲毫會洶湧起來的趨勢。
赫洛不由鬆了口氣,有些慶幸沙耶羅沒有在他睡着時醒來。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盥洗室里掩好門,把氣霧沖洗器對準了腦門,朝着鏡子比了個開槍的手勢,“嘭”。
冰冷的氣霧沖刷到頸子裏,激得他打了個寒噤,沸騰的血液一下子就冷卻下來,就在此時,鏡前燈突然閃了一閃。他的餘光掃過鏡面,一股比氣霧更徹骨的寒意便猛然間襲遍了全身,把他凍成了一塊冰雕。
鏡子裏赫然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就在他的背後。
剎那間整個狹窄的空間一片漆黑。
他僵立在那兒,聽見那種他就在不久前聽到過的動靜,由遠及近的逼近過來。
一種粘膩似蛇爬的觸感碰到了他的腳踝,他想逃跑,想呼救,血液卻凝固成了冰塊一般,令他整個人動彈不得,連神經也好像停止了運作。
什麼東西正一點點……一點點攀附上來,潮濕的物體擦過他的耳垂,如同前一晚那樣,像薄而軟的嘴唇貼着皮膚翕動。
“滴滴滴——”
氣霧劑泄漏過多的的警報聲像炸開了他僵硬掉的神經,他一把抓緊氣霧器回頭掄下,金屬碰撞的砰然巨響震得他雙耳嗡鳴。背後什麼也沒有,除了空氣,還有被他幾乎砸出了一個坑的艙壁。
真是……見鬼了。假如不是因為那針抗生素,他是得了什麼病嗎?
還是睡眠不足產生了幻覺?
毛骨悚然感無孔不入的往每個毛孔里鑽,赫洛拿出口腔清潔劑噴進嘴裏,含着一口嗆死人的薄荷泡沫,回身把門關緊。
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麼健康問題。
他揉了揉額頭,腳卻突然凝固在地面上。
玻璃艙里,沙耶羅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
赫洛強作鎮定的放輕腳步走過去,心臟像只兔子一樣狂跳起來。
男人長長的金髮披覆在脊背上,安靜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極為俊美的側臉在指示燈的照射下泛着沒有溫度的光澤,彷彿一尊剛剛從千年古墓里出土的埃及法老王鑄像。
他彎下腰,猶豫了片刻,輕輕叩響了玻璃。
這聲響像是什麼指令一樣讓沙耶羅的身體抖了一抖。
他緩慢地扭過頭,眼珠隱約閃爍着妖異的微光。
但當赫洛定睛看去時,他的眼睛又恢復了正常,只是瞳孔縮小成了針尖般的大小,晶狀體裏的睫狀環似在流動。
像裝在玻璃球里的汞。
他像被一股無形的電流擊中了一般打了個哆嗦。
面對着這個朝思暮想的人,他竟莫名感到了一絲恐懼。如果是別人,他恐怕立刻會拔槍瞄準對方的腦袋。
可對方是沙耶羅。
“沙耶羅?你聽的到我說話嗎?”
他湊近玻璃,把聲音壓得極低,唯恐驚擾到對方。
劉海斑斑駁駁的掩去了男人的半張臉,陰影下,他毫無血色的薄唇動了一動,但什麼聲音也未發出來。
他卻通過唇語讀到了一個模糊的信息。
竟然似乎是——“離我遠點”。
可…怎麼可能呢?
他否定了這個判斷,按下打開玻璃艙的按鈕,剋制着想立即擁抱這個男人的衝動,屈膝半跪下去,像幼時一樣抬頭仰視沙耶羅。
“沙耶羅,你剛才在跟我說話嗎?”他撥了撥對方的手指,像給植物人做復健那樣,希望激活對方因休眠而可能仍處在假死狀態的感官。
男人的眼皮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依舊無聲地盯着他。
赫洛忽然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沙耶羅,而是一個按照他的長相複製出來的人造人,而且還不是智能的,只是一架沒有意識的機器。
他晃了晃頭,甩去這種荒謬而令他難受的錯覺,牢牢擭着沙耶羅並不聚焦的視線,鼓起勇氣把手搭到對方的手背上。
沒關係,電死我吧——他心說,被手掌下的觸感嚇了一跳。
沙耶羅的皮膚冰涼而光滑,沒有屬於活人的體溫,而像是什麼冷血動物。接着他摸到了對方手腕處凸起的血管,卻感到對方的脈搏跳動的異常快,他幾乎能想像出血液在裏面流竄的速度,像一股洪流。
下一刻,沙耶羅做了一個令他吃驚的動作。
他似乎在極力忍耐着暴躁的情緒,蜷縮起了手掌,骨節咔咔作響。
“別緊張,是我,我是赫洛,你認得出我嗎?”他握住對方的雙腕。
那脈搏狂跳的頻率幾乎讓他覺得對方會突然站起來,把自己按在地上揍。
可他偏想冒這個險。
他站起來摟住沙耶羅勁瘦的腰,頭貼近他的胸口,希望對方會放鬆下來,然後給我一個擁抱,但馬上,他就發現這純粹是做夢。
下一秒,一股大得可怕的、近乎機械般的怪力將他甩了開來,將他被猛地撞倒在醫療艙的檯子上。而沙耶羅跌跌撞撞地站起來,猶如一隻脫籠病獸向隔離區的門口衝去。
“沙耶羅!”
顧不上幾欲散架的脊背,他抓起醫療艙上的注射導管,追上去抱牢對方的身體,按下了那個綠色的健,將鎮定劑推了進去。
懷裏身體頃刻放鬆了下來,他踉蹌着將這個比他高大得多的男人扶回台上,用束縛帶扣住對方的四肢,坐在他身上以制住他扔在掙動的身軀。
久別重逢的兄弟倆的臉離得極近,呼吸都交纏在一塊。
沙耶羅的鼻息分外粗重,青筋從脖頸一直爬到臉頰上,某一瞬間,讓赫洛竟產生了一種正在侵犯他的錯覺。
要命的是,他還對此隱隱感到有點興奮。
血壓升高讓他頭昏腦漲,征服欲膨脹到了極致,湊近沙耶羅的頸側近乎威脅地哼出了聲:“我長大了,沙耶羅,你休想再甩開我。”
身下的男人像一匹烈馬般劇烈掙扎着,那股蠻力幾乎將他掀到地上,迫使他不得不整個人撲在對方身上,修長勁韌的雙腿緊緊夾着對方的腰胯,顧不上這姿勢有多麼引人遐想。
感到沙耶羅的手腳漸漸鬆弛下來,他才稍稍鬆了口氣,每塊肌肉都因用力過度而緊繃著,一時竟然動彈不了,卻在這時不期然地感到了身下的異樣,全身血液“咻”地飆馳到了頭頂,連氣也喘不上來。
一個半勃的碩大硬物正頂着他的腿根。
“嗬……”
耳畔虛弱的喘息着,艱難地聚起一個含混的音節。
臉上一陣熱意洶湧,赫洛立即從檯子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