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本君一直在
我和弒夜,我們曾經……也是夫妻嗎?
我是……他的王后?
我心一顫,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在水晶宮裏時,弒夜跟張雅樂提起我時,稱呼我為王后時的場景。
那時候還沒太在意這個稱呼,現在看來,我和弒夜……我們曾經真的是夫妻關係嗎?
怎麼會……
如果弒夜真的和我是夫妻的話,那麼他和張雅樂又算是什麼?婚外情嗎?
想到這裏,我心頭一顫,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就陷入了濃郁的悲傷中。
我和弒夜,難道從萬年前,就是這麼尷尬的關係嗎?
正想着。就見張雅樂緩緩的朝着弒夜這邊走來,她提着手裏的軟劍,眸光里閃動着犀利而又絕情的神色,灼灼的盯視着站在弒夜一旁的張沐雪。譏諷道,“怎麼?你們是在跟朕顯擺你們的魚水之情嗎?”
她站定在張沐雪的面前,臉皮緊繃著,眼底泛濫着濃郁的嫉妒之火。“朕與他有要事相商,你一個婦道人家來這裏作甚?”
我俯瞰着他們三人,但見張沐雪聞言,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抬眸,淡淡的看向張雅樂,“姐,當初我一再的忍讓,甚至一直隱忍着我對君上的感情,委曲求全的成全你們,是你太過於貪心,不僅僅想得到我夫君的心,更想得到所有男人的心。”
“當初我夫君與你情意相投之時,你卻轉身將鑠哥哥納入懷中,又當著我夫君的面子跟乾君顛鸞倒鳳,不僅僅如此,你更有意將二叔和七叔收入後宮,你如此荒淫無度,又怎能配的上我夫君?現在我好不容易跟他在一起了,你又要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張沐雪狠狠的皺了皺眉頭,放在隆起的小腹上的手微微顫抖着,似乎已經氣到了極致。
可是儘管如此,她依舊緊緊的咬着下嘴唇,忍耐着衝上去的衝動,灼灼的盯視着張雅樂,認真的控訴着她的不恥行為。
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我整個人一下子就有些恍然開朗……
原來此時此刻,弒夜已經跟張雅樂分道揚鑣。轉身娶了我為王后了嗎?
而我和弒夜之間,似乎是我主動追他的?
還有,為什麼我會叫蘇景鑠為鑠哥哥,難道當初的我和蘇景鑠關係很好嗎?
乾君……應該是皇乾君吧?
皇乾君和張雅樂顛鸞倒鳳……意思就是上床了唄?
想到在靈域時皇乾君跟我說的那些曖昧不清的話。我的心頭不由得就是一緊。
不對,準確的來說,是跟我體內封印的張雅樂說的話。
弒夜跟皇乾君的關係鬧掰,以為皇乾君背叛了他。不會就是因為曾經抓姦在床過吧?
想到那種畫面,我一瞬間就有些無語。
抓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上床的感覺……一定很不好受吧?
想到這裏,我整個人不由得就有些同情弒夜。
不過轉而想到皇乾君之前跟我說的話,我一瞬間就有些釋然。
皇乾君這麼做,應該是想藉著跟張雅樂上床的機會博取張雅樂的信任,然後讓她以為自己叛變,從而才能留在靈域裏,得到統治靈域的機會吧?
那麼蘇景鑠呢?他又是為什麼?
還有。他當初跟我是什麼關係?關係很好嗎?
既然關係很好,他為什麼當初還要聯合起張雅樂來,將張家上上下下幾百號人殺死呢?
從現在的畫面看來,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應該是張雅樂和蘇景鑠做出那些殘忍之事之前的事情。
那麼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導致張雅樂變得那麼的喪心病狂呢?
難不成是因為蘇景鑠的誘導嗎?
我皺着眉頭,有些想不通,正想繼續看看面前的畫面,腦子裏突然就嗡響了幾聲,緊接着。我面前一黑,渾身突然就泛起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來。
那種疼痛實在是太過於激烈了,有一種將所有的內臟都擰巴在一起又撕碎了的疼痛感,一瞬間就疼的我有些發暈。
我正疼得要命。耳邊突然就傳來的一道急切的呼喚聲。
那道聲音薄涼而又急切,似乎是我熟悉的聲音。
“張沐雪!你給本君醒過來!本君不許你魂飛魄散!”
那道呼喚聲越來越低沉,越來越竭力,令人莫名就覺得心酸。
我聽着那道聲音,隱約覺得身體的疼痛沒有那麼激烈了,只是耳朵似乎變得有些不利索,因為此時此刻,我明顯就覺得那道聲音離我越來越遠。到了最後,甚至輕微的有些聽不清楚。
就在我的世界再次陷入沉寂時,我渾身的疼痛突然就再次變得猛烈起來。
無數的劇痛不斷的侵蝕着我的身體,洶湧澎湃。那種好似肚子裏灌滿了食人魚的感覺令我一陣陣的顫抖抽搐着,意識也變得朦朧起來。
“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本君什麼都答應你。哪怕是讓本君離開你,本君都依你,好不好?”
那道薄涼的聲音里突然就滲出了一絲脆弱,更充滿了乞求的意味,聽到我的耳里,莫名就令我心酸的厲害。
我聽着那道聲音,腦海里隱約就浮現起了一個朦朧的臉部輪廓,看着那個輪廓越來越清晰。我終於想起了這道聲音出自於誰。
弒夜……是弒夜!
我腦海里一怔,所有朦朧的意識突然就變得清晰起來,我心裏狠狠的一顫,只覺得渾身的疼痛突然就好似炸裂的煙花,瞬間就消失殆盡,而我原本虛弱至極的靈魂,也突然就充滿了力量。
下意識皺了皺眉頭,我掙扎了一下眼皮子,良久,我才終於睜開眼睛。
我眯着一條眼縫,感受到透過眼縫投射進來的強烈光線,我下意識就抬手遮了遮眼睛。
只是還沒等我將手徹底的抬起來。我的身體突然就是一緊,緊接着,我就被人狠狠的摟進了懷抱里。
感受着這個溫暖而又寬厚的懷抱,我心一顫。還沒等我說話,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沙啞的輕喃聲,“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本君了。”
聽着那道略帶着顫抖的薄涼嗓音,我心裏一緊。下意識僵硬了一下身體。
“弒夜……”我輕輕的喚了一聲,眼皮子有些沉,渾身更是好似被汽車碾壓了好幾遍一樣,酸痛難受的厲害。
“在,本君在。”弒夜急切的抱着我,手臂緊緊的纏着我的腰身,似乎要將我完全的擠進他的身體裏似的。
我身體酸痛的厲害,被他這麼一抱,登時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聽到我的嘶嘶聲,他身體一僵,驚慌失措的就將我鬆開,拉出了懷裏。
急切的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他看着我,關切道,“哪裏痛?告訴老公。”
我聽到“老公”這個字眼,心裏狠狠的顫了顫,一瞬間就想起了剛才我看到的畫面。
那時候的我,稱他為夫君,而現在的我,稱他為老公。
只是現在的我們,還和以前我的我們一樣嗎?
“我沒死嗎?”我動了動身體,虛弱的抬了抬眼皮子,看着面前的這張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俊臉,我下意識就將視線放在了他的眼睛上。
注意到他的眼眸明亮,一雙星眸完好如初時,我終是鬆了一口氣。
我扯了扯嘴角,緩緩的抬起手,顫抖着手指頭,輕輕的摸了摸他的眼睛。
弒夜下意識閉上眼睛,任由我撫摸着他的眼皮。
我沿着他狹長的眼線摸了摸,感受到他滾動着的眼珠子,我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
弒夜恢復光明了,而我,也沒死。
只是我和他曾經懷着的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我和他現在懷的孩子,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