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親愛的,你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刻,我們不應該談論如此破壞心情、煞風景的話嗎?在終於解開那糾纏困擾了我們一年的心結之後,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好好把握此時美好的相處時分好好溫存,畢竟我們已經浪費了一年的大好光陰,不是嗎?」
他一邊俯身啄吻着她的眉眼,一邊緩緩動手輕解着她胸前的襯衫扣子,似乎是不想與她再聊這個話題,只想與她重溫回味昨晚和她的那場狂野甜蜜激情。
「可是……」但她卻依然不肯死心,還想再繼續追問。
「親愛的,你話太多了。」最後,屢屢被打斷親密行動的他不耐煩了,索性以吻徹底封堵她的嘴,摟着她倒向身下那張柔軟的長毛地毯,享受兩人重修於好后,難得甜蜜溫存的時分。
一個月後,在唐筱的努力下,那幅卡洛斯特.J「惡魔的葬禮」偽畫總算修復完成。
這日,喬以森特地撥電話約了李次通到他落腳的總統套房見面,一見面,李次通在保鑣喬舒亞的服侍下脫了大衣外套,還未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問起「惡魔的葬禮」這幅畫作修復狀況。
「喬少,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代表卡洛斯特.J『惡魔的葬禮』已經修復好了?」他接過管家喬瑟夫遞來的酒,卻一口也未喝地隨手擱到一旁,滿心滿意都在關心那畫現今的情況。
「是的,李董,那幅卡洛斯特.J的秘畫的確修復好了,但我今天除了這事外,還有另外一事想找李董。」喬以森命人奉上了茶點,言談之中隱隱透露出憂思。
「喔?有別的事找我?」向來老奸巨猾的李次通當然察覺到他的異樣情緒,一雙老眼迅速閃過一絲精光,他點燃了雪茄,故作平靜的開口問道:「不知喬少有什麼事想找我呢?」
「我想問問上回在宴會裏,李董向我提過想購買卡洛斯特.J那三幅地獄畫作的事,不知如今您是否還有意願?」邊說,喬以森邊裝作憂愁地幽幽嘆了口氣,「唉,因為最近我在國外的投資出了點問題,急需一筆資金周轉,所以想出售手上這三幅『地獄』還有那幅卡洛斯特.J的秘畫求現,所以才想來問問李董如今是不是還想要這些畫?」
李次通聞言大喜,興奮地簡直沒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當然有!」他欣喜若狂地猛點頭,拍着胸脯直向他保證道:「只要喬少願意割愛,多少高價我都願意出!」
眼看朝思暮想的寶貴名畫即將落入自己口袋,李次通歡喜得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唉,若不是急需用錢,我是真不想將這些私人珍藏的寶貝名畫出手讓給李董的,」喬以森佯裝為難不舍地再次嘆氣道:「但誰要我養這英國管家太費錢了,若一個月沒準時發工資,他便收拾了包袱吵着要回英國、鬧罷工,為了留住他,我也只好忍痛賣畫了。」
他指着站在身側的喬瑟夫,故意拿他當借口,並趁機狠狠揶揄挖苦他一番,惹得正彎身為他們遞送紙巾的喬瑟夫暗地直翻白眼。
「哈哈哈,我明白我明白,我能體會喬少的心情,我這保鑣一個月的薪水也是高得嚇人呢,但誰教我們偏偏就是離不了他們,也只能勉強接受他們那些古怪的脾氣跟各種令人咋舌的條件了。」李次通表示自己能理解他的心情,然後慢慢從西裝口袋掏出了支票簿,「雖然喬少現在遇上了挫折,但你年輕有為,我相信不久后一定能東山再起的。對了,不知道卡洛斯特.J這幾幅畫,喬少打算用多少金額脫手呢?」
喬以森微微挑高了眉,伸出三根手指,朝他暗示地比了個數字手勢,而後補上一句,「美金。」
李次通見了,隨即瞭然地在支票上填下他想要的金額,並迅速簽好名字、撕下支票遞給他,「那麼,就多謝喬少割愛了,這是即期支票,隨時可到銀行兌領,明天我會派人來取畫,還請喬少將卡洛斯特.J那幾幅畫給準備好。」
「沒問題。」他接過支票,確認金額無誤后,起身朝他伸出了手,「也謝謝李董這次的慷慨仗義幫忙。」
兩人握手,顯得對這次交易都非常滿意。
之後,完成購畫交易的李次通捻熄了手中雪茄,從沙發上起身,喜孜孜地領着人正預備離去時,突然他身後的喬以森開口叫住了他。
「李董,」喬以森一面把玩着手上的支票,一面輕垂着眸子緩慢地對他道:「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應該知道卡洛斯特.J是出了名的黑暗畫家吧?外頭有傳言,買了卡洛斯特.J畫作的人通通都會受到詛咒,最後都會落得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的凄慘下場,你……可要小心啊!」
「哼,無稽之談!」李次通對此卻嗤之以鼻,「這全是謠言,如果真有詛咒,大概也是那些人命格不夠好、不夠硬,配不上這些有靈性的傳奇之畫吧!」
換作是他這個八字貴重的福氣之人,鐵定沒事!
「那麼,我在這裏就祝李董事長好運了,希望你的『好』命格能順利壓住這些來自地獄的惡魔之畫。」喬以森微笑地對他送出這句祝福,而後命喬瑟夫送他出門。
就在李次通轉身步出總統套房時,沒有瞧見他身後的保鑣喬舒亞與喬以森快速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並比了個唯有雙方才懂的秘密手勢。
直到他離開后,唐筱這才從客廳旁邊的小房間裏出來,不放心地來到他身邊,仰頭問道:「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他朝她露出一抹淺淺微笑,摟着她坐到沙發上,輕吻了下她因憂心而皺起的眉頭,慢慢向她解釋自己的計劃,「李次通有個癖好,喜歡將他販毒的犯罪證據及相關文件名冊分散藏在他重金買來的名畫裏,至於他家那些保險箱、暗格、密室,其實都是用來掩人耳目用的,我就要利用這點,待他在畫裏藏了證據后,再利用這批偽畫將他一網打盡。」
一舉人贓倶獲,讓他再無辦法狡辯脫罪抵賴!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心。」她咬咬唇,總覺得他這麼做似乎有些冒險了,「還是……我請我哥也來幫忙?」
雖然不想拉雋哥下水,但為確保他的安全及計劃萬無一失,還是可能要麻煩人脈、管道眾多的雋哥出來幫幫忙了。
不料,聽了她的提議后,他卻忍不住怒了。
「你這是不相信我嗎?」他板起臉,一把將她抓到懷裏,臉色難看地責問她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擔心你會有危險罷了。」見他生氣,她連忙緊張的向他解釋道。
「哼,我才不需要他幫忙,我跟我女人的仇恨自有我來報,不用他多事幫忙,你不許聯絡他,知道嗎?還有,以後你跟他有多遠離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單獨在一起。」他對她下了通牒警告,不准他們再私下見面。
他不允許他的女人背着他,跟別的男人搞曖昧。
聽完他這番沒道理的警告,她真是無言極了,她怎麼可能不跟雋哥見面呢,那可是她哥哥呢。
於是,她捏着他的俊臉,皺着鼻子抗議道:「你別無理取鬧了,他是我哥哥呢,我怎麼可能跟他有多遠離多遠。」
他這種想法,根本是不切實際!
「你不懂,我這是為你好,男人都是狼,就連你那個哥哥也不例外!」何況,他更危險,完全是一頭披着好哥哥外表,善於偽裝的狡詐之狼,更需要小心防備!
見說他不過,唐筱只好瞋他一眼,推開那霸道抱住自己的男人,從他懷裏掙扎坐起身,「不跟你這個愛亂吃醋的傢伙說了,既然事情已經順利開始進行,那我要回去陪小淵了。」
她答應了小淵,今天要回去陪他吃飯的。
「嘿,這可不行!」沒想到他卻拉回她,將她緊緊圈抱在懷裏,拒絕讓她離開。
「為什麼?」難道,他還有什麼事沒說嗎?
「你忘了我剛才說的嗎?男人都是狼,現在我這頭惡狼餓了,要拿你這頭鮮嫩可口的小綿羊來填肚子,等我填飽了肚子、滿足了,你這頭小綿羊才可以走。」他朝她露出了個邪惡的微笑,寬厚的大掌緩緩從她腰間往下游移,最後來到她的小腿處。
察覺出他的意圖,她一驚,推開他起身想逃,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攔腰將她打橫抱起,抱着她便往總統套房的主卧室的方向走。
「以森,今天真的不行,小淵真的在家裏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