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哈哈哈哈哈——」全場人因為他的愚蠢笑到快瘋掉,包含原本感動的季潔。

「不管啦,反正就是嫁給我吧,季潔,我愛你。」王沖實直接了當的求婚,眼「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群眾起鬨。

被帶到王沖實面前的季潔,羞得滿臉通紅。「好啦,你快起來,丟臉死了!」

跟嘴巴說出來的話不同,她嬌羞地伸出手,讓男友為她戴戒指。

「YA!」王沖實緊張地用鑽戒套牢了女友之後,興奮地跳起來,抱着季潔直接親下去。

「喔喔喔喔——」在場的人都瘋掉了,尖叫聲不斷。

自切蛋糕開始就遠遠地躲在一旁觀看的林香韻眼眶含淚,看着好友的終身大事定下來了,她感動得又哭又笑。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發現她不在好友身邊,反而躲到泳池畔,坐在一張小桌旁,居威廉不由自主地朝她走來。

「你好朋友的生日、求婚大會,你不跟着一起熱鬧,一個人遠遠的看,幹麼呢?」

林香韻意外居威廉會發現自己,她忙擦乾眼淚,倔強地道:「我跟季潔的交情十分深厚,遠遠的祝福不比圍在她身邊熱鬧要差到哪裏去。」

居威廉認得她這副模樣,她是在虛張聲勢,當她不想被人看清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的防備姿態。

她在隱藏什麼?有什麼不想被人看見的秘密?居威廉忍不住想撕開她的偽裝。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害怕呢?」

「笑話,我怕什麼?」

「怕人。」

不行了,她不能再待下去,他問到了她不想啟齒的東西。

「你想太多了。」林香韻不想繼續面對他,怕自己會變得無所遁形,隱藏已久的秘密會被發現。

她轉身欲走,突然外燴公司的司機冒了出來,開口詢問:「小姐,不好意思,我送東西來,要擺哪裏……欸?香香。」

聽見這聲音,林香韻雙眼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這個皮膚黝黑,為了生活而奔波憔悴的男人化成灰她都認得,而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

「好、好久不見,我一直想找你,但是季潔他們警告我不能接近你,沒想到我們還是見面了。這就是緣分吧。」男人興奮的上前一步。

林香韻恐懼的後退一步,撞到了站在她身後的居威廉。

居威廉下意識地扶住她,接着皺眉,因為她正劇烈的顫抖着。

「呃……居、居威廉,你們還在一起?不是分手了嗎?奇怪……」男人看見了居威廉,神情瑟縮一下,而後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阿衛?」居威廉認出眼前的男人,表情不善。

「欸?」這傢伙沒有衝上來暴打他?為此,阿衛兩眼一亮。「原來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居威廉眉毛皺成一直線。

「閉嘴!住口!」沙啞痛苦的、帶着恨意的聲音,出自林香韻口中。「你滾、滾!」她全身發抖,雙眼發紅,像看見惡鬼般瞪着昔日好友。

「香香,我只是想說……」

「你閉嘴!閉嘴!」林香韻壓抑地道,她想尖叫、想怒吼,想回頭對好友求救,可當她看見在人群中,剛接受求婚而笑靨如花的季潔,到口的呼喊全壓了回去。

她不知該怎麼排解見到阿衛的痛苦,以及排山倒海而來的恐懼,只知道這個場合有好多好多人,不能被他們發現她失控的模樣,但這股想尖叫的衝動該怎麼辦?

林香韻再也忍無可忍的張口,對着自己的手臂咬下去。

「香香!」居威廉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他直接抱住瀕臨崩潰的林香韻,用力踢了一旁呆愣的阿衛一腳。「還站在這裏幹什麼?給我滾,你敢再靠近她試試看!」

阿衛被嚇壞了,不只是居威廉的暴怒,還有林香韻的反應,他如同被火燒般快速離開。

居威廉看着懷中的林香韻像負了傷的小獸般狠咬着自己手臂,咬得出血也不鬆口,心慌不已。

「香香,他走了,別怕,我在這裏。」他抱起她,直接離開了豪宅。

身後仍是歡笑聲不絕於耳的派對,可他懷中的女孩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言不語。

她跟阿衛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導致她變成這個樣子?

居威廉無法否認,看見這樣的林香韻,他的心被撕扯着,疼痛得要命。

【第七章】

「放開我!滾,不要碰我!」

「走開!你走開!」

居威廉怔怔地站在一旁,看着緊閉雙眼,在睡夢中被追趕,不停尖叫的林香韻,束手無策。

從季潔的生日派對上匆匆離開,他將林香韻帶上自己的車,在車上,她把自己縮成了一團,不停的發抖,也不讓他包紮被咬得血淋淋的手臂,只是哭着請他不要帶她去醫院,並表示她很好,哭一哭就沒事了,請他不要理會她。

他怎麼可能丟下她不管。

居威廉心中絞痛,手足無措之下,只能打電話給正在慶祝求婚成功的死黨,告訴他,林香韻目前的狀況。

「別送她去醫院,去你家。香香包包里應該有葯,無論你用什麼方法,讓她吃下去,我跟季潔儘快趕到。」

居威廉帶她回住處之後,從她的包包里找到了精神科的藥物,心一緊,從上面的名稱看出那是抗憂鬱的藥物,以及輔助睡眠的安眠藥。

本以為她會反抗、拒吃,但他哄了兩句,她便乖乖的吃下了他拿來的葯,然後倒頭睡下。

她睡得並不安穩,不停的夢魘,尖叫着、哭喊着,像是夢中有什麼可怕的事物追趕她。

「我把你當成朋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這麼相信你……」她哭得難以自抑,陷在噩夢中無法清醒。

居威廉坐在床沿,床頭柜上擺着醫藥箱,握着她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心痛難當。

她吃了葯睡着的現在,他才能觸碰她,而不令她感到畏懼顫抖,他為她清理傷口——那鮮血淋漓的齒痕令人怵目驚心。

她這麼怕痛的人,以前只要稍微磕到就疼得哇哇叫,今天卻為了忍住尖叫,盡全力咬自己,把自己咬成這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我喜歡的不是你,不是你……威廉、威廉救我……救我……」

居威廉眼眶泛紅,男兒淚落在她手背上,他動作輕柔地清理她傷口周圍的血痕,用大量的生理食鹽水清洗,她痛得皺眉,卻沒清醒,繼續被夢境折磨。

他不是笨蛋,從她有別於以往的習慣、對異性的恐懼,以及她遇到阿衛時的反應,他可以猜測到阿衛對她做了什麼。

他渾身冰冷,血液彷佛凍結了,心情也沉重無比。

什麼時候發生的?多久了?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小心包紮好她手臂上的傷口,他輕輕地放下她的手臂,伸出手想抹掉她臉上的眼淚,卻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叮咚叮咚——

門鈴聲讓他火速離開房間,開了門。

外頭是連忙從派對趕來,連衣服都沒換的未婚夫妻檔。

「香香人呢?她在哪裏?」季潔一進門就焦急地問,在居威廉的帶領下,來到他的卧房。

「不要碰我!啊——」

他們進房時,林香韻正因噩夢恐懼尖叫着。

「香香,沒事了,我在這裏,沒有人能傷害你,沒有人。」季潔落下眼淚,四肢並用上了床,哭着抱住林香韻,輕聲安撫她。「噓,沒事了,沒事了喔,乖,沒有人能傷害你,沒有人可以。」

許是聽見了能信任的人的聲音,林香韻漸漸平靜下來,不再尖叫,真正的睡著了。

「別想再糊弄我,她不會無緣無故變成這樣。給我說清楚,全部!」在外頭,居威廉拎着死黨衣領,將同樣擔心的王沖實抵在牆上,赤紅着眼,沉聲逼問,大有敢再唬他就要扁他一頓的氣勢。「她跟阿衛發生了什麼事?所有細節,我都要知道。」

「嘖,阿衛怎麼會出現?他怎麼敢?!」王沖實生氣的是阿衛突然出現。「我警告過他——威廉,你先別生氣,冷靜下來好好說。」

「你叫我怎麼冷靜?她變成這樣我怎麼冷靜?!」她就這樣當著他的面傷害自己。居威廉不敢想,如果她身邊沒有人呢?她會用什麼手段讓自己不要尖叫?

居威廉騙不了自己,就算過了六年,他還是在意林香韻,在意這個他唯一愛過……不,是到現在還愛着的女孩,他可不會因為其它交往過的女孩而焦慮、憤怒,還有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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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妻家中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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