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危險髮絲

第八章危險髮絲

“楚岸國那南城伯爵，杜奧·卡希爾求見。”杜奧伯爵夾雜着鬥氣的話語，也沒能抵過風之塔四周呼嘯的狂風。伯爵都能感到這些話不可能傳到高高在上的風之塔中。

杜奧伯爵嘆了口氣，回到遠處的馬車邊上，對着薩拉說道:“我們還是離這裏遠點吧，看來也只有等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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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奧伯爵的馬車隊伍離開那南城不久后，斯洛蘭帶着愛薇羅通過灰色空間，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墳墓前。

這就是阿古斯特當年率領一大隊人馬平定一個小國后，最後來到的地方。

一落地愛薇羅就看出了些門道。“魔法陣。”愛薇羅語氣輕快，“這法陣有些大，看起來十分複雜，看來是個大手筆。。”斯洛蘭淡淡開口說道:“兩個法陣。重疊着。”愛薇羅被斯洛蘭淡淡語氣道出的真相嚴重打擊了積極性。

身為元素祈願塔大法師，未來一塔之主的有力競爭者，愛薇羅對於斯洛蘭在魔法陣上的造詣也只有嘆服。不過幾年前，斯洛蘭才在水之塔“親手指點”了一下，略微改變了一下水之塔下流傳千年的巨大法陣，從此那南城再沒有了“冬忌日”的風雪。只不過那次的改造明顯不完美，只是斯洛蘭的隨性而為。後果就是這幾年來自己老師，水塔之主幾乎為繼續微調獻出了一切。她也問過斯洛蘭關於水之塔法陣的事，斯洛蘭一句忘了就讓她啞口無言。

斯洛蘭面對着荒涼古樸的墳墓，將劍倒插與地面，他能感到濃得散不開的神聖氣息，不久后，如他所願，他接觸到了神聖氣息下包裹着的黑暗。他開始閉目細細感受起來。

愛薇羅退到一邊，不再管眼前的星空劍聖與荒涼墓地的互動。她回想起斯洛蘭帶着她運用碎殼空間術來到此地的感覺，如傳聞中所言，她能感到這個空間魔法並不複雜，空間移動的時候，她四周也沒有能撕裂一切的恐怖黑色空間風暴，只有平靜的灰色能量。她仔細的閉目回想來時穿越那灰色空間的感覺，和斯洛蘭的隻言片語。

她要為水之塔學會這個失傳的法術。

天空中日落月升，又日升月落。不知覺間，一天過去了。

愛薇羅手指又在空中虛點了一下，終於，她看見了一道漣漪，隨着她手指劃過的地方，空間被她“溫柔”的劃開，而後，她在其中看到了那平靜的灰色能量。她終於成功了。

一天之內學會了這個空間法術，愛薇羅疲憊的臉上也有些得意。她回頭看了一眼，見斯洛蘭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站定在原地。她想了想，將裂痕拉倒等身的長度，雖然很疲憊，但她還是決定試一試。正當她準備進入拿到灰色裂痕時，一個同樣疲憊的聲音傳來，“包裹住自己。”愛薇羅回頭看了一眼疲態盡顯的斯洛蘭，她沒有問斯洛蘭這麼久感受到了什麼，問了也白問。但她知道斯洛蘭的意思，斯洛蘭讓她用元素魔法包裹住自己，她才想起，他們來時斯洛蘭的鬥氣護着她。“可是任何元素魔法都會加固所在的空間，那樣不就讓這空間法術消失了么?”

“用你自己的。”斯洛蘭的回話恢復了以往的冷漠，聽不出語氣。

元素法師習慣了利用四周無處不在的水火氣土四大元素釋放法術。很多人忽視了元素法師們自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元素容器。元素魔法造成的元素共鳴的確會加固四周的空間，但如果是用自己體內的那一小部分力量，如果控制得當，就可以不引起四周元素的共鳴。

愛薇羅用自己體內的魔力幾乎瞬間給自己弄了個“冰霜斗篷”，寒冰元素貼着她的身體，被她小意的控制着。還真像奧術刺客的手段。愛薇羅想起了一些事，心中自嘲一聲。隨後走進了灰色的裂痕中。

斯洛蘭望向自己面前的墓地，自己一天一夜的努力，引發了他一個滑稽的猜想。在這裏窺探到的一切，猶如解開到一個巨大陰謀的冰山一角。斯洛蘭扭了扭脖子，望向白藍色的天空。這世間的複雜遠遠超過他的預期。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很精彩，也很無聊。

愛薇羅進入“灰色空間”中，她感到自己猶如進入了一個略微陰暗的房間。連身為水系寒冰大法師的她居然也感到一絲寒冷，不知這裏溫度有多低。還是斯洛蘭厲害，來時自己都沒什麼感覺。還好身體周圍有自己製作的“冰霜斗篷”，不然一個以寒冰法術聞名的大法師被凍傷可是天大的笑話。她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她剛剛進來時的“入口”，她不可置信的環顧四周，進來的那道灰色裂痕不見蹤跡。四周都是灰色世界，包括腳下和頭上。愛薇羅頭皮發麻，想要再次使用空間法術劃開個出口，卻發現一切法術都失效了，四周沒有魔法元素，連自己用體內的魔力也放不出自己熟悉無比的水系魔法，她開始大叫起來。

“斯洛蘭!”愛薇羅微弱的略帶憤怒的尖叫聲似乎從遠方傳來，將斯洛蘭從思緒中拉回來，他轉頭，看見那道灰色裂痕正在慢慢變淡，空間正在自愈，愛薇羅不見蹤影，他想起好像自己忘了告訴愛薇羅，“灰色空間”中沒有所謂魔法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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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奧伯爵在風之塔外待了一天，風之塔中依舊沒有人出來，就好像不知道塔外馬車的存在一般，杜奧伯爵知道，風之塔中的人一定有所察覺，但連塔身都上不去的人，也許那些驕傲的風系大法們也根本懶得理睬吧。

安格望着遠處憤怒的狂風，厚實的衣裳被吹得呼呼作響。聽着呼嘯的風聲，看着託付起一座建築的狂風，他感到這風似乎可以撕裂一切。安格有些害怕。初到此地，他從沒有想過風也可以有如此的力量。

元素法師中風系法師數量可謂是鳳毛麟角，那南城中他見過的只有水火兩系法師，連艾洛德莉和墨狄斯也分別是水火系的法師。他以前想像中的風系法師也只是可以御風而行的空中飛人而已。但眼前狂風呼嘯，展現着他想像不到的另一種力量。

是什麼原因，讓眼前的風顯得如此憤怒和悲愴?

杜奧伯爵靜靜站在自己兒子身邊。這一天來，杜奧伯爵和自己的兒子談了許多，伯爵能感覺到，到了風之塔之後，安格就陷入一種情緒之中。自己這頑劣的兒子彷彿一夜長大了不少。

如此看來自己兒子的確是有風系法師的天賦。能感悟到“元素情緒”，是成為優秀元素法師的條件之一。火系法師普遍暴躁，水系法師則普遍比較安靜，不是沒有道理的。

小阿蘭依舊睡在馬車中，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左手臂上也開始有紅色斑點出現，，伯爵和薩拉一致認為那些紅斑是燙傷，但燙傷的方式極為罕見，他們感到奇怪，杜奧伯爵和薩拉討論后，並沒有妄動小阿蘭。星空劍聖昨晚並沒有如約出現。伯爵決定繼續等待，眾騎士回到馬車上休息。薩拉在馬車周圍安撫着馬匹。也許星空劍聖會遲到，但絕不會食言。伯爵這點倒很自信，因為現在也許是星空劍聖最珍視的人，就在這裏。

但他終於沒有等到斯洛蘭。

愛薇羅突然從天而降，藍色長發飛揚，看上去都神采奕奕，先前的疲憊之意一掃而空。伯爵迎了上去，詢問道:“尊敬的愛薇羅大法，斯洛蘭閣下?”愛薇羅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遠處安靜的安格，乾笑了一聲，道:“我來送你們上去。”杜奧伯爵面露微笑，看出了愛薇羅不想談到斯洛蘭，轉開了話題:“我們正在發愁呢，之前薩拉騎士試了一次用鬥氣飛向空中的塔身，險些陷入狂風之中。既然愛薇羅大法肯幫忙，如此甚好。”愛薇羅看了一眼薩拉:“噢，我可不敢飛向那裏。看來這位騎士大人還挺厲害，居然還能回來。”薩拉也靠近了過來，聞言苦笑，自己不自量力的嘗試差點讓自己喪命於此。

“我來用法術叫醒他們。”愛薇羅扯下了一根自己藍得發亮的頭髮。風之塔周圍，其他魔法元素幾乎完全被驅散，要想發動其它系的元素魔法，只有靠自身的魔力進行牽引。

薩拉心思微動，他知道愛薇羅這根藍得發亮頭髮其實蘊藏着她自身的魔法能量，只是她靠着這根頭髮能發出怎樣的法術。他深深的知道風之塔周圍的狂風是怎麼樣的恐怖。

出乎他的意料，愛薇羅並沒有用這頭髮中的魔力釋放什麼法術，而是讓頭髮飛向了空中。那藍色的髮絲也不被狂風吹走，居然逆向而行，生生飄向了風之塔。愛薇羅對這現象很滿意，這是她在斯洛蘭“幫助”下，迅速領悟“灰色空間”后才能施展的能力。

杜奧伯爵靜靜盯着那根頭髮，而後伯爵使勁眨了眨眼，終於他再也無法看見那根頭髮了。薩拉繼續緊盯着，他一向目力特殊，伯爵並沒有驚訝。但他發現安格也繼續緊緊盯着那根頭髮，伯爵露出笑容，現在似乎只有自己不能看見那藍色髮絲，想不到自己兒子也擁有了如此能力。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安格根本看不見那根藍色髮絲，他只是能感覺到它在哪裏。

沒容伯爵感慨多久，那根藍色的髮絲在空中飄揚着，終於碰到了懸浮在空中的風之塔塔身。愛薇羅念起了咒語，在薩拉和安格緊張的注視中，風之塔塔身竟然開始結冰了。一層薄薄的冰在塔身上蔓延，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那層薄薄的冰層幾乎就要將整個塔身包裹在內。“哈哈！”愛薇羅發出笑聲。伯爵和薩拉尷尬對視，不知道元素祈願塔之間，到底是怎麼交流的。

突然，塔身上的冰層全部碎裂，被狂風攜帶着，圍繞着塔身旋轉。冰晶折射着陽光，風之塔四周旋轉，很是好看，也暴露出了風旋轉的方向。

“愛薇羅!果然是你？！你在搞什麼!”一陣慍怒的聲音隨着呼嘯的風吹向他們，而後一位黑髮中年人乘風而現，來到他們面前的空中。

黑髮人攜狂風而至的姿態驚呆了安格，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風系法師。

黑髮中年人看了一眼仰望着他的安格，繼續追問道:“愛薇羅，你這是什麼意思!”

愛薇羅聳聳肩，輕鬆笑道:“不是沒辦法的辦法么，那你說我該怎麼通知你們有人拜訪呢?”當然她還有其他辦法。但不久前斯洛蘭一個疏忽幾乎將她坑死在“灰色空間”中，隨後斯洛蘭救出了她。她對星空劍聖沒有辦法，對於自己差點憋屈的死去，心中憋着一口悶氣，“叫醒”風之塔的方法就比較野蠻了。

出了悶氣，現在又看見一根髮絲加上空間法術的出色效果，她又有些小高興了起來。

馬車內的其他騎士們聽見了異動，也紛紛從馬車上躍下，向這邊趕來。杜奧伯爵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激動，他接着愛薇羅的話說道:“我是那南城伯爵杜奧·卡希爾，有要事前來風之塔參拜。”

黑髮中年法師回禮道:“我是風之塔執事西斯·文德。”隨後轉向得意的愛薇羅說:“火之塔的人正在找你，說你拿了‘火焰’，我看你最好去解釋一下。”說完他滿意的看着愛薇羅臉上的笑容變淡消失，然後皺起眉頭。

愛薇羅凝色道:“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沒有拿走火之塔的東西。”這種事她早就想好了，自然只能死不承認。

這次換上西斯·文德掛滿笑容說道:“給我說沒什麼用，也許你現在應該去水之塔解釋一下。”愛薇羅聽罷，皺眉轉身而去。路過阿蘭馬車時，拍打了一下馬車，像是打了個招呼。

西斯·文德在空中看着離去的愛薇羅，他不明白愛薇羅是如何做到讓水元素滲透不停旋轉的“烈風”，觸及塔身的。自己這一輩中，不得不承認，她還是那麼的。。厲害。畢竟是將來的水塔之主啊，他內心嘆服，直到愛薇羅身影消失不見。他這才又看向安格一行人，安格還是仰頭看着他，一動也不動，看得入了迷。風之塔執事撤去了保持在周圍的風，緩緩降到了地面上。“那麼杜奧伯爵大人，你來到這裏到底有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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