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回到家,管寧君看到拿着紙板出來迎接她的荒川日,那激動的情緒不知為何又陡然升起,她伸出手,差點就想擁抱他,確定他人真的好好的未出事。

放着紙板的紙袋夾進她的掌中。

她一愣,動作瞬止,人也“清醒”過來。

“我買了四種不同的顏色。”他笑咪咪道。

一道熱氣猛地上涌。

她剛想幹嘛?

她想抱他?

她是怎麼了,怎會有這股衝動?

“嗯。”她低下頭,慶幸還好外頭燈光昏暗,應該未被瞧出臉色的變化。“謝謝。”

她拿着紙板,低頭走過。

他忽地將人拉回來,與她對視。

她回視,渾身緊繃著,連吞咽唾沫的動作都顯得困難重重。

他想……幹嘛?

兩人之間的距離頗近,臉跟臉之間大概相距十五公分,她感受得到一股極強的引力在兩人之間發酵。

她覺得緊張不安,又隱隱期待……

期待什麼?

她不敢去直視答案。

“等等吃完飯,我可以去你房間看漫畫嗎?”他十分“天真樣”的問。

“漫、漫畫?”他把她叫回來,是為了問這個?

“可以嗎?”

“當然可以。”她剛剛在想什麼?

“太好了,謝謝。”他兩手扣住她的肩頭,在她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往自個兒的懷裏拉。“抱歉,讓你擔心了。”

他摟她的時間只有一下下,可能一秒都不到,管寧君的心跳卻是整個崩盤了。

她張口,想說“沒關係”,但第一個“沒”字就哽在喉頭,吐不出去。

“我不記得這邊的電話,修車廠的員工說他沒聽過管家的民宿,所以我一直沒有辦法打電話回來通知。”

她點頭。

說不出話來的她,也只能點頭了。

“我下次出門會把名片帶着預防萬一。”

她還是點頭。

“你……生氣了嗎?不然怎麼不說話?”

她連忙搖頭。

“還是喉嚨怎麼了?”

她揮手否認,乾脆拉着他的上衣衣角,直接走向管宅。

“原來你是肚子餓到說不出話來?”

這理由雖然很瞎,但管寧君還是決定點頭。

“有的人肚子餓就會脾氣不好,不想說話,你也是那樣嗎?”

她並不會肚子餓就脾氣不好,不想說話!

不過她再不說話,恐怕真會被看出她的奇怪之處。

她很用力的清了清喉嚨。

“我是……”好啞的聲音,真像別人的。

“你感冒了?”

她想出了一個好理由,“我……我口渴。”

“找我找到口渴?”

“對。”放下指尖的衣領,她快步入屋。

大門開的那瞬間,水晶燈的亮光映照在她臉上,他看見尚殘留在小臉上的紅暈。

他緩了步速,走在她後頭,免得被她看見嘴角的揚笑。

她將他擺進心裏了。

她因為他而臉紅了!

老天爺啊,這是他今年開春以來,最開心的事了!

完全不枉他將車子停在無人的路邊,杵了一個半小時的乾耗啊。

沒錯,管寧君的車子其實沒拋錨也未爆胎,他只是故意晚點回來,想看看管寧君會有多擔心他。

她太被動也比較冷感,他總要費點心思想點催化劑咩。

他的時間不多啊,至少在他的漫畫家身份被拆穿之前,他一定要想辦法把人給拐上手,所以只好走極端的路線啰。

平日一直黏在她身邊的男人忽然失去蹤影將近兩個小時,應該有讓她意識到他的存在吧?

接下來,他會將黏人程度晉陞,從頭到腳都黏在她身上,任誰也拔不走!

洗完澡準備睡覺的管寧君走進藏書室,發現盤腿坐在地上看漫畫的荒川日竟然睡著了,尚未閱讀完的漫畫擱在大腿上,食指像書籤插在六十八頁跟六十七頁之間。

她小心翼翼的抽走書,避免有任何折傷,將它放回原處后,再輕推荒川日。

“你該回去睡了。”

男人像波浪鼓娃娃一樣,被她搖得頭晃來晃去,就是沒有清醒的跡象。

“荒川先生。”她只好搖得更大力些,“起來。”

荒川日微張雙眸,揉了揉模糊的眼,望向穿着一件式連身睡衣的管寧君。

她連睡衣都是漫畫的周邊商品,正中央是鳥山明的作品《怪博士與機器娃娃》的女主角--拿着大便,微嘟着嘴,一臉呆樣的阿拉蕾。

“嗯……”他語意不清的淡應一聲,站起身來,微駝着愛睏的背脊,走出藏書室。

但他並未直接走出房間,反而是往中央的雙人床整個人大字形趴下。

他怎麼睡到她的床上去了?

他是睡昏頭,神智不清了嗎?

她爬上床,跪在床上,拍他的肩頭。

“荒川先生,這裏是我的房間,你要回你房間去睡喔。”

荒川日翻轉過身來,管寧君還以為他要起身回自己房間去了,哪知他竟然是拉過薄被,像只蟲般蜷起來,窩睡在床的右半邊,枕頭還是躺斜的。

“荒川先生!”她只好再用力搖他。

他往後揚起手,推了她手臂一下,“媽,再給我十分鐘。”

媽……

管寧君臉綠。

他又把她當“母雞”了?

而且還很執着的認定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床?

管寧君無計可施了。

“怎麼了?還不睡?”管媽發現女兒的房間燈還亮着,門也敞着,心想都快十二點了,怎麼會這麼晚還沒睡,故好奇的走進來關心詢問。

哪知她一入門,就看到女兒床上除了女兒一個人外,竟然還躺着金城武……噢,不,是小日日啊!

他們兩個竟然進展得這麼快?

管媽想說小日日一直跟着女兒打轉,像煩人的果蠅……不,是忠實黏人的小狗,搖着尾巴汪汪叫着,殷殷期盼她那個老是端着一張橡皮臉的女兒回眸,

早就猜到可能是對女兒上心了,怎知年輕人的感情進展可不是她這種蒸汽火車級的歐巴桑想像得到的,不過幾天時間,就已經睡到床上去了。

真是如火箭一樣飛快啊!

還好這會撞見的是她這個開明的媽,而不是女兒那食古不化,還執着認定女兒是上輩子情人的爸,否則他一定把小日日拖下床來毒打一頓,管他有沒有失憶,直接將他揍到連台灣是啥都忘記了!

管寧君轉頭看見是母親,不慌不忙的說,“叫不起來。”

“叫不起來?”她假裝思考了一下,不“戳破”,“那就讓他睡着吧。”

就讓他這樣睡着……嗎?

這妥當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母親竟然覺得沒關係?

是對她還是對他太放心了?

“我先去睡了。”管媽裝模作樣打了個呵欠。

房門被關上,這會她的房間可就變成一間“密室”,發生啥事也沒人曉得了呀!

管寧君望着貌似熟睡的荒川日,心想不管再怎樣,跟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總是不太對吧。

想想,她去睡妹妹的房間好了。

當她作勢起身,身旁的男人忽然動作了,他翻過身來,嘴中喃喃不曉得在說啥,粗壯的手臂就壓着她的睡衣,五指還緊抓着布料。

這樣她就沒法離開了!

難不成她要拿剪刀把睡衣剪破?

但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在網絡上標來,原版正貨“阿拉蕾”睡衣,買不到了的呀!

重點的重點是,她的睡衣被箝制,她就算想到書桌旁拿剪刀也沒辦法。

“荒川先生……”

“不要吵嘛!”他調整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裸露的小腿肚碰到她的腳踝。

因那碰觸,她莫名打了個哆嗦。

她彎身,將荒川日的腳移開。

沒想到腿才放到五公分遠處,他又移回來,而且這次直接壓上她的小腿,像是勾着她。

這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再次抓起他的長腿,移開,他立馬又纏了回來,很堅定要以這個姿勢睡覺。

她幾乎要仰天長嘆了。

她想或許再等一會,他睡得更熟到像屍體一樣可以讓人擺佈時,再把他的腳移開吧。

她坐在原地,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抹抹泌淚的眼角,疲累的身體不知不覺打起瞌睡來。

一個如被大魚猛拉的點頭動作讓她醒了過來,張眸,一個大特寫赫然出現眼前。

她嚇了一跳,憋着氣,不敢喘息。

那是看起來好像已經清醒,但眼眸還是半睜半眯,比較像是在夢遊的荒川日。

他朝她咧嘴一笑,忽地,就朝她的臉蛋親了一口。

她大吃一驚,被他親吻的頰處就像被誰丟了已燃火的火柴,熱度燎原,頃刻間,燒燙了整張小臉。

“……歡……”

他喃喃不知說了啥。

她本能的問,“什麼?”

“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他這是趁昏睡夢遊時偷告白?!

這會,她連耳根子都發燙了。

他揚起手,連同被子一起,覆上她身,倒床的同時連她一塊兒拉下。

她背對着他,被堅實的手臂摟在懷裏,鼻息的位子就在她的頸部,他拉開長發,緩緩在她後頸游移,呼出的熱氣比手指直接撫觸更讓人心悸。

她緊繃著神經,不知如何應對。

從小到大都沒遇過這種狀況,而且還是被個男人摟在懷裏。

這下,不管他是夢遊還是清醒,她都應該用力將他踹下床,叫他清醒點,若還裝死,就拿椅子從他頭上砸下去才對。

她腦子閃過各式各樣如何處置他的畫面,但她的身子卻是動也不動,小手握拳擱在胸口處,所有的意識都在身後的男人身上、腰間的長臂上,還有那仍勾着她的小腿。

他更進一步的以唇輕觸她的肌膚,輕緩的滑動,來到耳後,含進了耳垂,舌尖抵上軟滑的耳後。

更大膽的親昵讓她渾身更為僵直,耳後那片細緻肌膚全起了雞皮疙瘩,未曾經歷過的麻癢感使她不由得細喘了聲,隱隱約約,身子的下腹處起了異樣的反應。

管寧君微閉上眼,腰間的大手亦開始游移,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樣被撫摸的感覺還挺舒服的,尤其當他的手拉起及膝連身裙時,她幾乎要輕聲嘆息了。

男人將她身子扳正,嘴唇試探式的輕觸軟唇,見她沒有抗拒,將雙唇含入,舌尖舔舐唇面,在微啟的唇縫間進犯攻城,擠入芳馥溫暖的檀口內,挑起軟舌,繾綣糾纏。

“唔……唔嗯……”她被他的強勢所帶領,青澀的回應他霸道的親吻,雙手有些無措的抵在他肩頭,十指下壓,他吻得越沉、越熱情,指尖壓得越用力。

他跪起身,膝蓋擠入雙腿間,將其分開,她的左腿因而弓起往上,裙子順勢被拉高,白色底褲若隱若現。

“寧君……寧君……我好喜歡你……”他邊吻邊呢喃愛語,她聽得臉都紅了。

一聲聲愛的告白像春藥一樣,酥軟了她的身子,糊了她的腦子。

此時俯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經不是老愛跟前跟後、亦步亦趨的破殼小雞,而是一頭雄赳赳的大公雞,意欲征服她這隻小母雞。

火燙的唇吻過她細緻的五官,再緩緩下移,輕吻細巧的下巴,纖長優美的頸項,火舌沿着鎖骨的凹陷處吻上胸口處那片細緻的肌膚。

睡衣的領口處有四顆扣子,全數解開正好可瀏覽胸前的大片美好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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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雞黏踢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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