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唯你一妻,書房墨畫
一路上,兩人皆沒有說一句話,夜無玦步伐極快,鳳隱看着眼前走的極快的人,只是抿了抿唇緊跟其後。
碧水天中,兩人同坐一方,氣氛壓抑的古怪,鳳隱將手中茶水放在身旁桌上,那黑白分明的鳳眸之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她看了夜無玦許久,沉聲道:“夜無玦,你到底要如何?我從來都沒否認過我是誰的徒弟吧,仲凌秋確實是我師父,就如同我會武功一般,你何必要給我擺臉色看。”
夜無玦目光陰冷,那雙冷眸目不轉睛地看着鳳隱帶着些幽怨的眸子,他抿了抿唇冷聲道:“我當年奉命調查仲凌秋行蹤之時,我調查出仲凌秋曾經與一女子出現在鳳棲山,那女子一襲紅衣,頭戴黑色斗笠,而那女子最終所向是鳳國皇宮。”
鳳隱瞳孔一縮,看着夜無玦心臟砰砰直跳,當年她確實去找過仲凌秋然後去了鳳國皇宮,她知道什麼時候是因為她那時候知道有人跟蹤於她,而她並不想打草驚蛇,沒有回世子府,而是去了鳳國皇宮。
沒想到當年派人跟蹤她的人既然是他派來的,這讓她……情何以堪?
鳳隱垂下眸,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一般,夜無玦嘴角忽然抽了抽,眼睛依舊在鳳隱身上徘徊,最終他嘆了口氣,他沉聲道:“不管你是誰,記住你是我離王府的人就好。我不希望……你離開我,你懂嗎?”
鳳隱眸中閃過一絲呆愣,她抬起眸,對上夜無玦的眼,疑惑地問:“你……就這麼相信我?”
夜無玦,真的如今還會……相信她嗎?剛剛他那無情的冷意似乎如今轉瞬既逝,她明白剛剛他心中糾結萬分,明白她如今在他嚴重的身份是多讓他擔心,她更明白若是鳳隱的身份一暴露,她擺脫不了被夜無玦誤會她處心積慮接近他的原因。
夜無玦,若是這大劫之因是因為你,那麼我鳳隱這輩子也許便可拋棄這塵世感情了吧?
夜無玦無奈道:“你說,我如何不相信你,當年在紅苑遇見你之時,你便是風府七女,若是你真出現在別處,也應該有原因,而你也絕不會是處心積慮接近我的細作。”
鳳隱心中有些自嘲,若是所有雲霧於以後剝開,夜無玦,也許你永遠不會信我。
夜無玦繼續道:“以後我叫九影酒紅貼身保護你,你最近要特別小心。”
“夜無玦,其實你不用擔心什麼大劫,無緣那老頭子就喜歡將這些事誇張化,我……”鳳隱還沒說完便被夜無玦厲聲打斷。
只見夜無玦冷冷勾起唇道:“風紅妝,你莫非不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道理么?這天下大亂臨近,不管你武功如何,這天下間想殺我的很人多,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必定不能好好地謀划天下。”
鳳隱有几絲呆愣,腦中似乎有一抹光一閃而過,她忽然自嘲一笑,紅紗之下,艷美非常,她起身輕笑道:“夜無玦,你永遠不必騙自己,這謀划天下哪能比的上一個女子,亂世紅顏作枯骨,這悠悠天下又有誰能放棄?我不需要什麼保護,不需要你分心,更不需要你那你自己都不清不楚的感情。夜無玦,你知道嗎,你之前給我所說的每句話除了對我的在乎還有被這北淵天下的在乎,就連我是否會有生命之險都是建立在你的天下謀划之上,也許你從來都沒有明白這萬里河山在你心中之比過於我。”
鳳隱說完便拂袖而去,沒多留久一步,夜無玦剛剛清楚地看着她眼底的決絕,他愣在那裏,沒有追她,沒有叫她,就唯有看見那驚華紅影消失在眼底,。
這個人情緒突然就轉變了令他有些琢磨不透,她到底是在生氣剛剛他不信她,還是真的在生氣他把她與天下處於同位。
他真的有把她和這天下……處於同位么?但他非常確信,在他心中,這蒼茫天下永遠不及她分毫。但興許這天下他執念太久,久的已經變成他的一生目標,或者,那久年的仇恨依舊不能讓他放手這大好江山。
北淵天下,風紅妝,到底我心中是如何想法?但風紅妝,我夜無玦此生唯你一妻。
夜無玦望着那碧水天放梁之上,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異樣,他嘴角一張一合,似乎在喚着什麼。
在碧水天之中一句模糊的聲音在空氣中淡去,那聲音唯有三個字:“鳳紅妝。”
就在此刻,鳳隱回到接天水主房便一頭栽在床上,眼中儘是無法言表的糾結之意,她看着這帷幔,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用略帶着嘆意的聲音微微動了動唇道:“夜無玦。”
她眸若暗夜星辰,充斥着悲涼和無奈的情緒,她的手微微緊握,隱隱約約可見如紅衣一般紅的血絲。
剛剛她那突然的情緒轉變全是因為她腦中一閃而過的她皇叔之語,她在那瞬間便明白這幾****做的這些傻事。
她這幾日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與夜無玦有感情上的牽連,既然還為他對她片刻的不信任而心中煩亂,既然因為夜無玦的一言一行而牽動了情緒,成者最忌諱莫過於此。
她嘴角突然綻放出一抹嘲諷之意,眼中冷冷清清,她突然用手重重對床上一敲:“該死的!”
伴隨着床的抖動,帷幔的不斷地飛舞,她的頭腦卻無法被這床的震動搖醒,心中意亂如麻。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眸中閃過一絲清亮,丟掉了剛才腦中所想的一切,一躍起身,徑直走出了主屋。
雖天近黃昏,但風中竟帶着夜晚的涼意,鳳隱腳步於與旁邊碧水天相接之牆腳步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意,然後轉身進入天接水書房之內。
天接水書房之中並沒有太精緻,唯有那簡潔樸素之美,這書房之中除了紙筆典籍,便唯有一樣最特殊的東西。
那牆上掛了一副水墨畫,畫中唯有一女子似乎漸行漸遠的背影,但可見其神韻,只不過那落筆之人那飛揚文字她非常熟悉——鳳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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