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瘋婆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瘋婆子

我正在考慮蔡晉的話是否可行,那個“瘋婆子”卻又突然止住了哭聲,踉蹌着朝我們跑了過來。

接着讓我們摸頭不知腦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瘋婆子直接穿過前面的我和蔡晉,撲在黎山面前。一臉痴痴的看着黎山道:“孩子……真的是你嗎?”

黎山被嚇了一跳,連退兩步,盯着那個老女人道:“你……你要幹什麼?”

“孩子……”那個老女人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居然說道:“我不會認錯的,你就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母親呀!”

黎山愣了半響,說了一句讓我們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的話:“母親?母親是什麼東西?!”說完,居然一臉求助的望向我和蔡晉。

我見這老女人神態瘋癲,也沒把她的行為當一回事。心想着估計這個女人一定是以前受過什麼刺激才變成這樣。也許是見黎山有些像某個人,所以才認錯了。

所以我對黎山遞了個眼色,然後拉起蔡晉就往山洞裏面走。黎山也領會了我的意思,一臉不自然的對那個老女人說道:“你的孩子……和我很像么?”

接着那個老女人又有些激動的說著什麼,但是我和蔡晉已經走進了洞裏。完全聽不見了。

而走進山洞之後。拐了兩個彎,我就看見了行雲!

此刻行雲正對着一面鏡子,痴痴的梳着自己的頭髮。我還沒出聲,她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猛的一回頭,然後手裏的梳子掉在了地上,獃獃的看着我,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行雲……”我喊着她的名字。一下就衝到她的面前。

行雲也什麼話也不說的就撲進我的懷裏,一個勁的抹眼淚。看得我心都碎了。

“行雲……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知道她能聽懂鬼語,所以用半生不熟的鬼語說道:“現在沒事了,我們走,我們回家!”

行雲用力的點點頭,才抬起頭看這我。我輕輕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痕,又一次緊緊把她攬入懷中。

蔡晉在我身後道:“都啥時候了,要抱回去慢慢抱吧,我們得趕緊走!”

我這才放開行雲,扶着她的肩膀朝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我和蔡晉同時驚異的對望一眼:黎山和那個老女人居然不見了!

“李娜!李娜!”我喊了幾聲,李娜才有些慌張的從外面跑進來。

“你師父和黎山呢?”我還沒來得及問。蔡晉已經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李娜眼神有些疑惑。

“那你去哪了?”我見李娜似乎沒說實話,問道。

李娜伸出手遞給我一張黃紙:“這是黎山讓我給你的,他說有事要先走。”

我接過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的是:回豐都山一趟,不日可歸,勿念!

我把紙條扔給蔡晉,蔡晉看完也是一臉疑惑。這個黎山怎麼說走就走了?為什麼會突然回豐都山?

蔡晉笑道:“該不會黎山真是那個老太婆的弟弟吧?他回豐都山,難不成是回去問自己師傅去了?”

蔡晉雖然是半開玩笑的說出來,我想想倒也覺得很有可能:“那個老太婆自然不可能是黎山的母親。不過黎山倒是從來沒有對我們說起過他自己的身世。有可能是因為老太婆提醒了他,他才想回去弄清楚吧。”

蔡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這事只有等他回來才知道了!”

李娜也同我們一路回到李德家裏。

路過亂墳山的時候,我問李娜:“上次豐禹說你到這裏來挖墳。我也看了,那些墳堆的確是有人用手挖過的痕迹。你挖墳做什麼?”

李娜先是不好意思的對我吐了吐舌頭,然後道:“這是我師傅教我養蠱的方法,那些蟲子,需要在墳地里養上半年,才能在端午節的時候拿出來煉蠱……”

我想了想,蟲蠱煉蠱的確有這種方法。既然李娜是做這個,我也沒有多問。同時心裏又有一個疑惑:既然那個老太婆是蟲蠱的,為什麼會被趕出來呢?

這個流亡,為什麼會躲在蛇頭山?又為什麼會和鬼祖那裏的那個老頭子認識?

這些看來,都還是一個令人費解的謎。

回去之後的過程自不必細說,福將為行雲檢查了一番。確認行雲身上的蠱毒已經完全沒有了,才放鬆的嘆了一口氣。

而行雲因為被蠱毒纏身了一段時間,身子自然非常虛弱。我日夜守候的照顧了她三天,在這三天裏,我也從頭到尾的對她講述了我們分別之後的一些事情。

由於我的鬼語還不是很熟練,所以很多時候,行雲都很認真的聽,偶爾聽不明白,就偏着腦袋認真的想。

蔡晉在這幾天裏倒是像個孩子王一般,帶着豐禹和李娜兄妹二人滿山遍野亂跑。每次回來,手上都提着野兔或者豪豬什麼的野味,倒也是讓我們享盡了口福。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願意就這樣。什麼也不用想的留在這裏,就這樣過一輩子。

至於那個水蠱的小孩子,在福將的安排下,我們把他送給了一對膝下無子女的老夫妻。

看着那對老夫妻感激涕零,如獲至寶的樣子,我知道,這個孩子的未來,再也沒有不該屬於他這種年?就去體會的血腥。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是不是正確。但是除了如此,我又能怎麼去安排他的未來呢?

生命終究只是一個過程,我相信這個過程對於更多的人來說:平淡是福。

三月十四。

晚上我趁着行雲睡著了,找到正在修補房子的福將:“老爺子,休息會吧,你眼睛上的傷還沒好呢!”

“沒事,修房子有一個眼睛能看見就夠了。你丫頭不知道吧,多動動才會好得更快!”行雲平安回來,福將最近心情也好了一些,從房頂上下來,福將坐在木頭凳子上看着我笑道:“說吧,我知道你有事找我。”

我掏出當初卓依給我的那個荷包,放在手裏把玩道:“行雲就留在家裏,您多幫忙照顧幾天。我去找到這個荷包的主人,等解了蠱就回來帶你們離開這裏!”

“嗯,”福將點點頭:“你們還是離開吧,這個地方,終究不是你們能待一輩子的。有空的時候,就回來看看我老頭子。”

我道:“老爺子,你聽錯我的意思了。要走,我也帶你和我們一起走。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你在我眼裏,和行雲的主人一樣,同樣是我的主人!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的。再說,即便是你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你不是還有弟弟么?”

福將呵呵乾笑兩聲,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你有這份心,我老頭子滿足了!相信行雲妮子跟着你,也不會受委屈。至於我老人家么,已經習慣了這種山裏的生活,就像你說的,如果要想走,我早就搬到城裏去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其實福將的意思我也完全能理解,像他這種在山裏生活慣了的人,讓他去城市裏“享福”對他這種人來說,反而是受罪。

就像我當初興緻盎然的把自己的父母接到本地,希望能略盡孝心一樣。在我眼裏看來很好的東西,在他們這一輩眼裏,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不過福將雖然說得很有道理,我卻隱隱感到,他留在這裏不願離開,似乎還有另外的原因。不過我當下完全是自己的猜測,也不好再多問。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行雲依依不捨的送我和蔡晉到村口。我本來想帶上她一起,但是想想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而且這次去是為了解蠱,也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照我的估計,也就三五天時間就能回來。

為了少走路,我和蔡晉二人直接抄近路往那個叫“八里渠”的方向而去,因為在那個鎮上,還能叫到當地的拖拉機朋友。

雖然拖拉機的速度不算太快。但是總比我們二人走路強多了。

不過即便是抄近路,我們也要在林子裏露宿一個晚上。所以天黑的時候,當我們準備找地方休息我才發現,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上次我們在躲避鬼祖那裏的追殺的時候,遇到那頭人熊和蟒蛇血戰的地方。

自然,當天晚上,我們就在那顆連理樹下,那頭死去的人熊的窩裏,駐紮了下來。

似乎每次在林子裏休息,總會遇到一些怪異的事情發生。

這不,剛睡到半夜,我就聽見黑暗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那種聲音似乎就在我們用衣服做成的枕頭後面響起。伴隨着這種悉悉索索的聲音的,還帶着一絲輕微的,呼哧呼哧的喘氣的聲音。

我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悄悄的伸手摸到了放在身邊的手電,然後大致對了下方向,就猛的打開了手電筒。

看到眼前的那個東西,我被嚇了一跳!

手電筒的光線照到的,是一團毛茸茸,黑乎乎的東西。我的手電一照過去。那個東西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我,瞳孔在手電筒的光照下,發出一種幽藍色的光芒!

我和那個東西足足行持了三秒,接着,它突然張開嘴,對我呲了呲牙。同時,還發出一聲低沉吼叫聲。

我猛然驚覺:這是一頭野熊!

蔡晉也被那聲低吼嚇得醒了過來,當過兵的人,反應自然是敏捷了許多,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蔡晉就抓起一個黑乎乎的物事對着那頭野熊砸了過去!

那頭野熊顯然沒料到這聲恐嚇不但沒有嚇到我們,我們反而還向它發起了攻擊悠然見田園。“嗷嗚”的叫了一聲,然後哧溜一下就鑽進了林子裏不見了蹤影。

等它甩開屁股跑出去我才看清楚:那只是一頭未成年的小熊。身長不足半米,而且瘦得全身只剩下一副骨架。身上斑駁的雜毛中間,還隱隱可見幾道傷疤。

蔡晉還想追。我一把把他拉了回來道:“算了,一頭小熊,沒什麼危險!”

蔡晉道:“我還想把它打了吃肉呢!這熊掌可是好東西啊!”

好歹曾經被人熊救過一命,我心裏對這頭小熊的爪子倒是升不起一點興趣。打了個哈欠道:“算了,睡吧,瞧那小傢伙瘦成那樣,身上也沒什麼肉。”

這時候蔡晉卻罵道:“他***,我們的餅子都被它吃光啦!”

我抬頭一看,蔡晉正翻起我們裝乾糧的那個袋子。袋子被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裏面原本還剩下的十幾個油麥餅,現在只剩下一些碎渣。

我心裏動了動,突然失聲道:“這頭熊,該不會是……”

蔡晉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見我發獃,問道:“啥?不要告訴老子這他媽又是什麼熊蠱吧?”

我搖搖頭,對蔡晉說了一遍我們上次遇到那頭人熊的事情。蔡晉聽完看了看裝乾糧的袋子,抓抓腦袋道:“嘿!難道真是那頭老熊的崽?上次你看清楚沒?那頭老熊是公的母的?”

蔡晉自然是在開玩笑,我也懶得理他,心裏卻升起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來。

如果這頭小熊真是那頭老熊的崽,那麼看來在那頭老熊死的時候,這頭小熊應該還沒斷奶吧?想到老熊就那麼死了,而這頭小熊孤零零的……

難怪它會那麼瘦,身上也有那麼多傷疤,看來它的日子,過得相當凄涼……

想到這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倒是非常渴望那頭小熊能夠再次出現。

也許吧,既然人熊都懂報恩,那麼我,是不是應該也為這頭小熊,做點什麼呢?

我的目光這才落在了熊窩裏,果然看見原本扔在一起的兩隻兔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一隻四腳朝天的躺在哪裏,而另外一隻已經不知去向梟寵神算辣妻。

我有些好奇的走到熊窩旁邊,順着地上的血跡看過去,看來那隻兔子是被什麼東西拉走了。

蔡晉輕手輕腳的走到我旁邊道:“那頭小熊就躲在樹後面,剛朝我們這裏偷看呢。你別動,看老子不把它揪出來!”

“啥?”我瞪大了眼睛,想到蔡晉用“偷看”兩個子去形容一隻人熊。不由得覺得有幾分怪異。

蔡晉貓着腰,悄悄的在熊窩旁邊一截粗大的樹根旁邊蹲了下來。

我見蔡晉一副饒有興緻的樣子,也不忍心打擾他。轉頭假裝走出幾步,也悄悄地躲在了一棵樹后。

因為我心裏也在好奇:按照常理來說,人熊在捕獵的時候,都是以一副兇猛的姿態出現在對手面前的。像眼前這種情況,倒是難得一見。余醫丸圾。

人熊居然會偷東西?說出去那是絕對沒人相信的。

不過等了好一會,那隻小熊還是沒有出現。我還沒說話,不過心裏已經在懷疑剛才那隻兔子是不是那頭小人熊拖走的了。

蔡晉先不耐煩了起來。站起來嘆口氣:“走吧,那小東西估計跑”

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團黑影閃過,在蔡晉的腳上猛的撞了一下,又嗖的躲進了樹叢中。

蔡晉“啊呀”一聲大叫,掀起自己的褲管一看,腳踝上幾個清晰可見的牙印已經刺破了皮,隱隱還有血跡流出來。

“你***熊!”蔡晉罵了句粗話道:“沒想到偷襲不成,老子反被偷襲了!這……這熊他媽難道成精了!?”

這次我是看清楚了,那個東西的確是那頭小熊無疑。可是這個小東西……難道真如蔡晉所說的:成精了?

它怎麼知道蔡晉躲在樹后?怎麼知道蔡晉對它不懷好意,而且還來了一次絕對完美的“偷襲”!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不過眼下還是趕路要緊,雖然卓依對我說三月十八蠱毒可解,但是我卻不知道在三月十八那天,能不能找到她還是個問題。

照我的估計,只能是去上次最後見到她的時候那個旅館裏等她,我想,她應該會去那裏找我的。

“哪裏跑!”蔡晉一聲怒吼,把我嚇了一跳。我抬眼望去時,只看見蔡晉踮着腳,連蹦帶跳的朝着林子裏撲了進去。

同時我也看到,熊窩裏剩下的那隻野兔也消失了!

“啊哈哈!”我正擔心蔡晉,卻聽到了他的狂笑:“小影,我抓住它了,這個小王八蛋!”

然後,我就看見蔡晉雙手捏着那頭小熊的脖子,把它高高的提了起來。那頭小熊手腳亂蹬,奈何蔡晉雙手伸出離自己的身體尚有距離,小熊根本連蔡晉的衣衫都碰不到。

“嗷嗚嗷嗚”小熊一邊亂踢,一邊呲牙咧嘴的朝蔡晉恐嚇。嘴角上還掛着一撮白色的兔子毛。

“你個小混蛋,敢咬你大爺我,老子捏死你!”蔡晉惡狠狠的威脅小熊。

見那隻小熊吭哧吭哧的掙扎,我心下不忍,對蔡晉道:“別真把它捏死了,算了,放了它吧,怪可憐的。”

蔡晉自然也沒真要打算“捏死”那頭熊,把它抓在手上,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狠狠在它屁股上拍了兩巴掌之後,就把那頭小熊扔在了地上,大喝一聲:“滾!”

那頭小熊被嚇壞了,隨着蔡晉的怒喝,渾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然後連滾帶爬的就鑽進了草叢裏。

蔡晉拍拍手嘿嘿一笑:“老子威風不減當年,一頭人熊都被我嚇得屁滾尿流,爽!哈哈!”

沒想到蔡晉剛說完呢,那頭小熊突然在十幾米遠的地方探出個腦袋。見蔡晉和它之間尚有距離,居然直起身子朝着蔡晉呲着牙齒“嗷吼~”的一聲威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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