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刑具
蔡晉拚命的掙扎,把他這輩子所有能罵的粗話都罵了一遍。蔡道長[棉花糖網]被抓回來的正道,現在也只能低聲抽泣。
福將也忍不住仰天長嘆:“老天!難道真要對我卡勒村趕盡殺絕……”說完,一臉悲戚的拚命用腦袋往地上撞。
我有些恍惚的看着這一切。忽然覺得什麼都沒有了意義。一種無法抗拒的,那種被我一直壓抑在心裏的挫敗感,在這種情況下全部被我釋放了出來。
我很累了。實在太累了。如果這樣真的能夠解脫,那就這樣吧……
死了,也許就再也不用受這麼多的罪。而我,如果能早一點死。也不會拖累這麼多的人!
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剝開,我的眼睛最後卻落在那個厚厚的“棺材蓋”上面。不知道當它高高落下,砸在我身上的時候,那將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該來的,終於來了吧……
我身上被剝了個精光,然後那個巫師,一臉陰冷的走向我。捏着我的下巴,就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準備灌進我嘴裏。巨系長亡。
我腦子裏開始浮想聯翩。甚至想到自己吃下這個東西之後,和老九的手下一樣那種蝦子般向後彎曲自己的樣子……
我根本沒有反抗,慘笑着,張開了嘴!
“嗷吼”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彷彿是從地底傳來一般。震蕩着所有人的耳膜。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個百毒子以及還拿着東西準備喂我吃下去的那個巫師,都楞在了原地。
那個巫師甚至把伸到我嘴邊的手都收回了許多,一臉吃驚的,看着百毒子!
而百毒子則是臉色發白的望着身後幾丈遠的的那片山壁,嘴裏喃喃道:“不……不會的……怎麼會”余醫丸才。
“轟!”百毒子還沒說完,他身後的那塊岩壁忽然爆裂開來。接着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那塊岩壁後面衝出,一個起落就直接跳到了百毒子的面前。
“吼”那個巨大的影子落在百毒子面前,張開大嘴對着百毒子發出了一聲充滿威脅的低吼。
百毒子直接渾身篩糠一般,顫顫巍巍的伏趴在地上。嘴裏囁嚅道:“恭……恭……迎妖王……回”
“恭迎妖王回歸!!!”百毒子一句話沒說完,鬼祖那裏的所有人都全身着地的趴在地上,一邊趴下,一邊喊着。
就連那個巫師也顧不上我了,一臉驚懼,就連手裏的藥丸也不知扔到什麼地方去了,趴在地上除了一直叫着和其它人一樣的話。不敢有任何動作。
我看着那個巨大的身影,也被驚呆了!
原來,這才是血妖童的真正面目么?妖王!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此刻的血妖童。雖然外形上看起來和以前他變身之後的樣子沒什麼差別,但是在體型上,起碼比以前足足大了三倍不止!
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個三米多高,獠牙外凸,身上的肌肉團團暴起的無敵鐵金剛!?(請原諒我用這麼老土的字眼,那的確是我心裏的第一感覺)
他就那麼輕輕一吼,就讓所有鬼祖那裏的人都趴在地上。就連輕輕呼吸間,身上那種王者之氣也是盡露無遺丫頭。
看來那個老頭子還是成功了,昔日那個愛賴在我懷裏,愛扒別人頭髮。張嘴就會流口水的血妖童,如今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一個讓人只看上一眼,就會忍不住感到畏懼的龐然大物。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着血妖童變成這個樣子,我心裏隱隱覺得有點失落。
這時候我才完全相信。那個曾經甜膩膩的在我心裏喊我主人主人的孩子,再也回不來了!他註定只能生活在這個地方,他只屬於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而我也相信,在這個世界裏。他永遠會高高在上的,站在食物鏈的終端。從鬼祖那裏的人現在的表現就可以看出,現在的妖王,就是他們的神!
“嘿嘿……”一個熟悉的,刺耳的尖笑聲傳進我的耳朵。我抬眼望去,就看到那個把我們引到鬼祖那裏的老頭子,志滿意得的,從那個被血妖童(雖然他現在是妖王,但是,我還是願意這樣稱呼他)撞出來的山洞裏,滿臉是血的走了出來。
走出來之後,他先是用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掃視了一眼眾人,然後才站在仍舊匍匐在地上的百毒子面前,冷笑道:“巴扎!我的弟弟,看到我回來,你是不是覺得很驚喜呢?當你把我趕出鬼祖那裏的那一天,我就告訴過你,總有一天,你還是會跪在我的面前的!”
被稱作巴扎的百毒子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傲然道:“哼!我不是你的弟弟,你根本就不配做任何人的主人!我也不是跪在你的面前,我是對鬼祖那裏唯一的王,妖王而下跪!”
“哼!”那個老者一腳踏在巴扎百毒子的手掌上:“妖王?!嘿嘿……妖王現在也只不過是我手裏的一個蠱物而已!你費盡心思阻止妖王回歸,不就是想讓我永遠回不了鬼祖那裏么?哼哼,要不是歷代百毒子對族人下了定心蠱,我早就讓你和你母親一起去了!哼哼!現在看來,為時也不晚,你們母子二人,註定要死在我的手上!既然你是因我而來,那還是因我而去吧!”
定心蠱傳言為鬼祖那裏歷代百毒子施於族人身上的一種蠱。此蠱的作用是讓族人不能對百毒子動手,否則將會蠱發而亡!這也是那個老者為什麼集蠱術與巫術於一身,卻需要我們幫助的緣故。
老者說完,輕輕抬起踩在百毒子手上的腳,然後回頭對血妖童說了句:“殺!”
血妖童“嗷”的一聲怒吼,一巴掌就朝着百毒子當頭劈下,那個百毒子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整個腦袋就被血妖童碩大的拳頭砸成了爛西瓜……
“妖王!妖王!妖王!”看到血妖童這個舉動,鬼祖那裏的人皆都膽戰心驚的拚命狂吼着血妖童的稱號。
而這個時候,那個老者的眼神,已經冷冷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盯着他,一陣寒意從心頭升起。我知道他要對我們下手了!
那個老者先是摸了摸自己掛着一個大口子的額頭,然後望着我冷笑道:“你能有命見識到妖王的真正實力,相信現在,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我盯着他,冷冷道:“我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不過我唯一遺憾的是,眼睜睜的看着血妖童成了你殺人的工具!”
“哈哈哈!”那老者狂笑道:“如果妖王不是殺人工具,那麼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就是殺人!他天生就是殺人的工具!你如果真的對他有感情,那麼你應該感謝我。因為是我,才讓他有了繼續存在的意義!”說著,那個老者逼近我,走到我面前道:“現在就讓你親自見識一下他的意義是什麼吧,哈哈哈……”
說完冷冷對血妖童下了一句命令:“殺了他!”
“嗷吼”血妖童仰頭叫了一聲,然後轟的跳在我面前,高高的,對我揚起了他巨大的手掌!
我感到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卷進我的鼻孔。我很想閉上眼睛,但是卻又不相信那個曾經讓我疼愛到極點的“孩子”,會親手拍碎我的頭顱。
我根本來不及想太多,血妖童巨大的手掌已經當頭對我拍了下來!
一陣風聲,夾雜着蔡晉等人的驚呼過後,我只聽見“噗”的一聲,血妖童的手掌從我面前揮過,卻狠狠的,攔腰掃在了那個老者的身上。
那個老者悶哼一聲,直接像一截斷了的木頭般被掃出去好幾米遠,頭和腳都滾成了一團。
所有人再次被驚呆了,鬼祖那裏的人群里,發出了一陣騷動。
我吃驚的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一動不動的也看着我的血妖童。好半天才喃喃道:“你……你還認得我?”
血妖童居然輕輕的,對着我,點了點頭!
旋即我心裏突然響起一句熟悉的聲音:“我永遠都會記得你的……主人主人……”
我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他還記得我,他居然還能叫我主人主人!
我有些發瘋的跌跌撞撞的跑到蔡晉他們面前,不由自主的跪下來喊道:“沒事了,沒事了,血妖童還認得我,我們沒事了!”
我甚至忘了幫他們鬆綁,又跑回血妖童面前:“貝貝,你還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嗎?我好想再抱抱你!”
血妖童低低的在喉嚨里發出一聲輕吼,然後我就看見幾個鬼祖那裏的人,像是被人用鞭子抽着一般,迅速的解開了綁在蔡晉他們身上的繩子。
而血妖童則是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居然默默的轉頭,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個被他撞出來的山洞!
我的手對着血妖童的背影伸了伸,卻無語的縮了回來。血妖童的舉動讓我感到有些不解,而且,從他的眼神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些讓我感到陌生的東西。
這時候蔡晉他們已經被鬆綁,幾人走到我身邊,按着我的肩膀,看着血妖童離去的方向道:“怎麼了?”
我喃喃道:“他雖然記得我,但是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貝貝了!”
正道有些不舍的樣子道:“為什麼?為什麼不是原來那個貝貝了?他,不能變回從前的樣子了嗎?”
我搖搖頭苦笑:“現在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蔡道長”
福將嘆口氣:“這裏才是屬於他的地方,我們走吧,不要讓石頭等我們太久……”
“石頭?”聽福將這麼一說,我吃驚道:“石頭呢?石頭怎麼沒和你們在一起?還有老爺子……你的眼睛”
“我沒事……”福將慘笑道:“我甚至希望自己兩隻眼睛都瞎掉。這樣,也就不用再看到身邊的人,逐個離我而去了……”
蔡晉拍着我的肩膀:“為了救我們,石頭他……掉到懸崖下面去了……”
我燃起的希望再次熄滅,只好和蔡晉一人一邊攙扶着福將:“走吧,找到石頭,我們送他回家……”
我們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沒想到幾個鬼祖那裏的人,卻再次把我們團團圍住了!
“妖王吩咐,讓你們留下!”那個剛才打算灌我吃藥的巫師,分開人群走了出來。對我們說道。
“什麼?!”我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你確定這是你們妖王的意思?為什麼?”
“對不起,我們只是按吩咐辦事!”那個巫師說完對身後幾人一揮手:“帶他們去祠堂!”
於是,我們幾人又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被“押送”到了鬼祖那裏的祠堂。
到了祠堂才發現,在空蕩蕩的祠堂里,血妖童正坐在祠堂里一個居首的位置上。默默的看着我們。
那幾個人在把我們送進來之後,就退了出去。血妖童站起來,一步步走向我們,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的看着我。
“你……讓他們去休息吧,我的人,會幫他們解掉身上的蠱!我不會害你們的,留下你們……是因為,我有話想對你說。”我心裏再次響起血妖童的聲音,不過這次。我才忽然發覺,他的語氣非常怪異。
雖然他的語氣落在我心裏,還是如以往般稚嫩,但是從他說的話里,我也已經感到,這些話,絕不會是以前那個血妖童所能對我說出來的。
我只能點點頭,同時他又在我心裏說道:“主人,現在我再也不能領會你的意思了。你……能在心裏聽到我說的話,但是我,只能聽到你嘴裏說出來的話了。”
我轉頭對福將他們說道:“貝貝說,讓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你們身上還沒解掉的蠱,會有人幫你們解的。”我的話音一落,祠堂的門被推開,幾個鬼祖那裏的人走進來,恭敬的說道:“各位,請隨我們來吧。”
“貝貝!”正道出去的時候,還對血妖童揮揮手:“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血妖童低下頭,一聲不吭的等他們走出去之後,才慢慢的變小了許多,然後,我就看見自己所熟悉的那個貝貝,站在我面前,抬頭望着我。
不過在他的臉上,卻是帶着一種在他這種年齡的臉上,不應該出現的那種複雜表情。
他看着我,伸出雙手:“主人,貝貝也很想讓你再抱抱……”
“貝貝……”我鼻子有些發酸的抱起他:“和我們一起走吧。”
“不……”貝貝在我懷裏掙扎了幾下,然後推開我:“對不起,主人。從我成為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再也不能和你們在一起了!在血池裏,我傳承了以前的妖王們所有的記憶。我知道,這裏,才是屬於我的地方。走到外面,別人只會當我是怪物,而在這裏,我是王,鬼祖那裏至高無上的王!”
“可是”我剛開口,他打斷了我:
“你聽我說,主人。你知道我為什麼在傳承了妖王的記憶之後,還會記得你嗎?”
我搖頭。
“那是因為你給了我一個名字!”他說道:“那個控制我的人,一直都不知道,我有自己的名字。他只當我是工具,在剛離開我的時候,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不過我心裏卻一直覺得有人在叫:貝貝!一開始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後來我想起來了,那是我的名字!那是主人你給我起的名字!”
血妖童說著,忽然又變成了妖王的樣子。幾步走到剛才他坐着的那個座位上,有些激動的在我心裏叫道:“傳承的時候,我就一直告訴自己:我叫貝貝!我一定不要忘記我自己!我做到了!我再也不是殺人的工具!我擁有了屬於我自己的思想!而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主人!是你,給了我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生命,也是你,讓我知道,我活着的意義,不是只為了殺人!”
說著,他又變成了小孩模樣,讓我能完全的感受到他現在複雜的心情。血妖童有了自己的思想,可笑的是,那個老者還不自知的把他當成一件“工具”。那個老者機關算盡,卻算不到自己居然死在了自己的“工具”手裏。這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報應吧。凡是有思想的東西,都有屬於自己的尊嚴,都不會心甘情願的淪為別人的工具。
血妖童有些落寞的走到我身邊道:“主人……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我想我現在存在的意義,應該是教導我的族人,我也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活着的意義,也不應該只是為了殺人!現在,你的朋友們應該都沒事了。如果你現在要走,我派人護送你們下山。”
我站起來,看着他說了一句:“走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吧主人,能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今天晚上,我們能睡一起不?”我說。
血妖童這次真的笑了,笑得和以前我認識的那個貝貝一樣。
第二天,是血妖童親自送我們下山的。
在山下,我們找到了石頭已經摔得不成人樣的屍體。把他背在背上,我能感到他臨死前的那種坦然。
血妖童終於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義,但是石頭呢?也許到臨死前的那一刻,他應該明白自己活着的意義,同樣也是為了讓別人能更好的活下去吧!
希望到了另一個世界,他的眼神,不再迷茫。
血妖童把我們送到那條河邊,就一直默默注視着我們。我們到了山頂,似乎都還能看見他的身影,像是一尊矗立了幾萬年的雕像般,默默的靜立在河邊。
看着血妖童孤單的身影,我突然問自己: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義之後,又代表了什麼意義呢?
就算明白了生命的意義,又能如何?
其實每個人都是血妖童,都是從懵懂到看透。即便是看透了,卻也都在做着自己不願意做,卻又不得不做的事。
血妖童終於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義,你呢?
你活着的意義什麼?
回到李德家裏,我把福將留在了家裏修養,準備馬上上蛇頭山把行雲接回來。而老九則是帶着自己剩下的兩個手下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老九單獨把我拉到一邊,很客氣的對我拱了拱手:“小影兄弟,對我以往的疑心。現在向你道歉。這次我老九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來到廣西的地界上,你就是我老九的座上貴賓。只要我老九能做到的,你只管開口!”
我雖然對老九沒什麼好感,但是從他對自己兄弟的態度來看,倒不失為一條漢子。至於當初對我的懷疑,其中也還是有着關心他自己兄弟的成分在內。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對手好,所以我笑了笑,也對他拱手道:“那就一路多加小心,以後,說不定還真有什麼叨擾的地方呢!”
老九點點頭:“只管吩咐,那就告辭了。”
“不送!”
看着老九離開,我心裏琢磨,當初他們為什麼會跟着我們一起前往鬼祖那裏,老九一直沒說。我也沒有追問,這件事看來,只能是一件難以解開的謎了。
人活一輩子,總有許許多多的謎,既然無法解開,我也坦然面對。反正現在,萬事已成定局了,不是么?
讓我沒想到的是,看着老九等人離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對我說道:“小影。這個……我……我也想回去了!”
要回去,自然正合我意。畢竟接下來我還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而且他留在這裏也幫不上我什麼忙了。更關鍵的一點是,即便是他不走,我也會趕他們走的。特別是正道!
於是我對笑道:“你要走我自然不留你,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道:“說吧,反正你也知道,我這人膽小,這個地方實在不適合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只要你有這份心就已經足夠了。我剛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怕得要死。只不過和你不同的是,我有自己必須留下來的理由。我要你幫我的忙就是:幫我帶正道一起回去。她留在這裏,我始終不放心。”
自然沒有說什麼,可是正道就鬧翻天了!我們幾人幾乎足足勸了她兩小時,她都死活不肯回去。[看本書請到]後來我徹底發火了,對她厲聲道:“你忘記了當初你來到時候答應過我什麼嗎?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就不要給我添亂!難道你還嫌你不夠累贅么?我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照顧你?”
我這句話說得相當重,就連蔡晉和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正道嘟着嘴巴看了我好一會,眼淚在眼眶裏轉了轉,終於還是一跺腳:“走就走!誰稀罕!我就不信。不跟着你我還能死了不成!哼!”
說著,就氣呼呼的拉起走了。一個不小心,差點被正道扯得摔倒在地,一路走,一路還不時的回頭留個苦瓜臉給我們。
我在心裏暗自嘆口氣,自然也知道剛才那番話,的確是傷了正道的心。可是如果我不這樣做,她也不會乖乖的就這樣回去。
同樣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用這種方法把正道逼回去之後沒多久,她卻又闖出了一件天大的禍事來!
讓我不得不感嘆,真的是性格註定命運啊。
剩下我、蔡晉以及黎山三人先是到李德家裏詢問了一番,旋即,我們帶上豐禹一起上了山。
這段時間,李娜和行雲一直都沒有出現。見到我們回來,豐禹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一直纏着我問長問短。
我心裏記掛行雲,倒是顯得有些敷衍豐禹。豐禹自覺沒趣,只好纏着黎山去了。
黎山在鬼祖那裏的時候,中了鬼祖那裏的“吸血蠱”。雖然當天晚上就解掉了,但是身體還有些虛弱。
吸血蠱鬼祖那裏蠱術的一種。外形像是蝙蝠,但具體是何物目前未知。中蠱之人的癥狀為全身精血外泄,最後全身乾枯而死。
不過他的性子比我活潑許多,倒也和豐禹有說有笑。蔡晉也時不時的插上一兩句,大家倒顯得比較輕鬆。
我現在心裏只有一件事,那自然是儘快找到行雲,把她帶回來。
我們一路沿着上次我和豐禹遇到李娜的那條路,朝着蛇頭山深處而去。
就在我擔心那個老太婆會不會耍什麼花樣的時候,李娜出現了。
“小影!你們總算回來了!”李娜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閃出來,一下就帶了我們面前:“我在這裏等了你們三天!”
“李娜!”我看到她,趕緊上前,抓着她的手臂:“你行雲朋友呢?!”
“行雲阿姐沒事,我師傅讓我見到你們,就帶你們去見她!”說著,行雲轉身走在前面,帶着我們幾人就朝着她出現的那個方向走了進去。
又走了大概一刻鐘左右,李娜遠遠的指着一個靠着一塊岩壁搭建出來的半邊茅屋道:“到了,我師傅就在那邊!”
我對黎山和蔡晉遞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小心點。黎山和蔡晉心神領會,也沒有再說笑,小心翼翼的注意起四周的動靜來。
走近了我才看見,那根本不是一個茅屋。而是一個山洞口搭建出來的屋檐。
李娜帶着我們走進山洞,對着裏面喊了一聲:“師傅,他們來了!”
不一會,我就看到,那個矇著臉的白衣女人“飄”了過來。其實所謂的“飄”,自然只是我心裏的感覺。因為那個白衣人身上的袍子特別長,長到完全遮住了她的雙腳,由於看不到她邁步的動作,給人的感覺就是“飄”了。
弄清了這點之後,我對這個白衣老女人故弄玄虛的行為感到有些不爽。加上因為她和那個老頭子的勾結,才讓我們被騙到了鬼祖那裏。所以當時鼻子裏冷冷的“哼”了一聲。
那個老女人還沒到我們面前,卻突然停下了。然後一動不動的望着我們這邊,身子似乎有些輕微的顫抖。
過了一會,才聽見她自言自語般喃喃道:“是他……是他?怎麼會是他?不是他……不是他!怎麼會是他?”
說完,像是非常激動地一般抬起手,指着我們幾人用一種像是見了鬼一般的聲調顫聲道:“你……你是誰……你是不是他?不,你怎麼可能是他!”說完又突然仰頭尖聲道:“啊!是他!是你!哈哈哈哈……真的是!”
然後,出乎我們意料的,那個老女人突然瘋子一般大聲哭了起來。
我們幾人面面相覦,一時間沒弄明白,這個老女人,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黎山輕輕拉拉我的衣袖:“鬧了半天,我們被一個瘋婆子耍了……現在怎麼辦?”
我輕輕對他搖頭:“先別急,看看再說。我只擔心,她這樣的情緒,會不會對行雲不利。”
蔡晉悶聲道:“和一個瘋婆子?嗦什麼,我們想辦法制服她,直接把行雲搶出來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