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今天正巧是大坪鄉趕集日，街邊擺滿農民帶來土特產販賣，還有外來小販賣着盜版光碟，用那強勁有力喇叭正放着，‘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
肖揚聽到噗嗤笑了起來，瞟了一眼景行肚子，“這就是沒管住罪證啊。”
景行瞪了他一眼，剛才那種做錯事回家見家長緊張瞬間被這麼一句話弄沒了，咒罵幾句打開車門朝着姜媽媽走去。
“媽，我回來了。”
姜媽媽放開手上兩個小女孩，一把抓住他，一隻手激動摸着淚水，嘴裏罵著：“你這衰娃子，真是好狠心，一出去就不曉得回來了。錢能掙得完嗎，這麼拚命，你看都瘦成什麼樣了。”
“媽……”景行看到明顯比從前蒼老薑媽媽心裏酸了，聲音哽咽說不出話來。這些年為了梁昊權他忽略了太多東西，包括寶貴親情。他雖然與姜媽媽沒有血緣關係，可勝似母子，雖然經常寄錢回來，可老人希望他能回來看她一眼。
肖揚也下了車，見兩人僵原地，笑了起來，“姜媽媽，景行知道錯了，所以這次回來不走咯。”
肖揚和景行初中就是同學，一直也是要好朋友。從前放假就經常過來玩，所以姜媽媽對肖揚也十分熟悉，待他也跟待景行一樣。
姜媽媽一聽趕緊擦乾眼淚，一臉焦急，“咋回事？老大，你不會外面犯什麼事了吧？”
景行一臉無奈，“媽，你看我是這樣人嗎。”
姜媽媽也覺得自己想太多，景行又不是姜高山那熊小子，衝動好打架，從小老實，哪可能犯什麼事。
“那說回來不走是真？”
“是啊，今後就賴你身邊了，你可別嫌我煩。”
姜媽媽唬了一跳，臉色難看起來。他們這個塊，只有沒本事才會回鄉下，有本事有能耐都出去了，沒本事也使勁想法子出去。能縣城安家那回村裡村裡都是特長臉，像景行這樣考上大學大城市裏扎穩腳跟，那是了不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以景行條件腦抽了才會回鄉下。
姜媽媽還沒來得及問，旁邊就有鄉親湊上前來打招呼，“這是你家老大吧？名牌大學大學生，長得可真精神。”
姜媽媽立馬笑得燦爛，“可不就是他嗎，什麼大學生不大學生，現都不稀罕了。”
話雖如此，可姜媽媽表情是得意和自豪。
“這是大學生車子吧？老貴了吧？瞧着比咱們鄉長還好呢。”另一人看着肖揚車子羨慕道。
肖揚車子是二十來萬漢蘭達，鄉里算是很不錯車子了。
景行也沒解釋，只是笑笑。
“大哥回來啦，高山他出車去了，我剛給他掛電話了，他一會就回來了。”姜高山媳婦王三妹一手拿着湯勺有些怯怯道。
為了多賺點錢，每次趕集時候姜高山媳婦王三妹就會雜貨鋪門前支個攤子賣米粉。因為地段好，看着又乾淨所以客人很多。加上另一邊又要照看雜貨鋪，十分忙碌。
“哎，好咧。你忙不用管我。”
兩人很少見面，所以並不熟悉，王三妹性格比較靦腆見到城裏回來大哥，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兩人沒說兩句又來了客人，王三妹只能一臉抱歉去招呼客人去了。
而姜媽媽領來兩位小姑娘正躲姜媽媽身後，跟她們母親一樣害羞膽怯。兩個小姑娘並沒有城裏孩子那麼精緻，但是收拾得很乾凈，有着農村人特有憨實害羞。
“這生意還挺好，這兩個是高山孩子吧？”
“還成，一家子混口飯吃。”接着姜媽媽一把抓一個讓兩個孩子到跟前，“這是老二若朴和老三若谷。這兩孩子見大伯還不叫，平時不是老嚷嚷着大伯怎麼都不回來，現回來了也不知道叫人。”
兩個小姑娘紅着臉，張了張嘴若有似無叫了一聲，立馬又躲到姜媽媽身後去了。姜媽媽尷尬罵著，“真是，這是你大伯有什麼害羞，平時白拿大伯給紅包了。”
“若朴和若谷都這麼大了啊，你們兩個人名字還是大伯起呢。”景行矮下身子掏出兜里棒棒糖遞了過去，兩個小姑娘不敢收，齊齊望向姜媽媽，看她點頭才收了下來，細聲細語說了聲謝謝。
“我抱着若拙時候，她才那麼點大，現兩個小都滿地跑了。”景行不由嘆道，姜媽媽笑着說：“這孩子就是見風長，我成天看着都覺得得很，何況你幾年沒見了。”
姜若朴和姜若谷聽到說起自家大姐，眼睛都眨了眨。
姜若朴大着膽子開口，聲音小小，“真嗎？姐姐那時候比若谷還小嗎？”
景行點了點頭，“若谷今年一歲多了吧？當時你們大姐才一個月，小小跟個小貓一樣。”
姜若朴和江若谷頓時眼睛亮亮，姜若朴大起膽子問道：“那我呢？”
景行遺憾搖頭，“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若朴今年多大了啊？”
姜若朴伸出細細手指，“我就要三歲了，爸爸說那天有大蛋糕吃。”
姜媽媽嘴裏又嘟囔起來，“這孩子一天就惦記着大蛋糕，一天就知道鬧啊鬧。”
“小孩子都這樣，若拙呢？我給這幾個丫頭買了些小玩意。”
姜媽媽不高興瞪了他一眼，“回來就回來了買什麼東西，是浪費錢，你外面賺錢不容易，別老想着我們緊着自己。若拙後面洗碗呢，一會再叫她。”
一邊肖揚瞪大了眼，“這麼小就幹活了啊？”
姜媽媽不以為然，“農村孩子早當家，沒啥稀奇。”
景行一聽不由皺了皺眉，他從前就很少幹活，一天只需要好好讀書就行。“媽，要是太忙就請個幫手，別把自己弄得這麼累。”
姜媽媽知道他又要絮叨，只是敷衍着說知道了，平時也沒那麼忙。景行也不好再勸，想着今後他家了再慢慢來。
肖揚把車裏買一堆東西都搬了出來，景行也想去幫忙，卻被肖揚攔下了。理由冠冕堂皇讓景行去陪陪伯母，許久沒見了，肯定許多話要說。私底下卻朝着他肚子若有似無瞟着，笑得十分曖昧。
景行心中惱怒又不好發作，乾脆讓他當苦力，所有東西全都讓他抗。他們買東西有不少挺沉，活該累死他。
姜媽媽也想過來幫忙，都被景行攔住了。姜媽媽看到了兩人私底下互動，眼神閃了閃卻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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