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噩耗

第四十一章 噩耗

許安野回到家中,倒頭就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許正行一早就出去了,最近廣州市舉辦一個南粵文物博覽會,向世人覽示廣粵之地的歷史文化,他被市文化局特別邀請作舉辦方的文物顧問。許正行作為一個民間古玩商人受此殊榮,又加之他本就熱心愛國,當然不余餘力地奔忙勞碌,每天早出晚歸,母親頗有怨言,說是快過新年了,也不幫家裏準備準備,置辦些年貨。

母親多日不見兒子,此時他回到家中,居然把平時最是珍愛的長發剪也掉了,心中有些吃驚,隱隱又有些明白,可是卻不問他,只是叫他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學。

許安野也不多說,第二天就提起書包上學去了。班上幾個小辣妹那天見他和阿金神情親熱,又聽到阿金說曾被他打過,這些天卻不來上課了,對許安野心中充滿幻想,都一致猜他是某個黑道大佬的公子,因為某一件凄婉的家事含忿離家,在此上學的。前些日子被人找到,恐怕不會再來上學了。今日見到他來上課,又把一頭飄逸的長發剪成平頭了,少了一份俊美,卻又多出三分英武之氣,都是心醉神迷,紛紛上前搭訕。許安野愛理不理,更加幾分神秘氣息,害得幾個少女如發春一般,每天私聊,說得最多的就是許安野了。

好在這種學習班本來紀律鬆懈,許安野向來低調,也沒人管他。再上了半個月,就放寒假了。

許安野回到家裏,幫母親收拾家務,對夏小蘭的事隻字不提。連電話卡都換了。母親心中有數,也不多問,又見兒子不像台灣電視長片里的失戀男子一般要死要活地,倒也放下心來。

這一年的春節也如平常一般,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那個市裡舉辦的南粵文物博覽會受到極大關注,好幾個歐洲國家都發出邀請,要求到他們國家展出。許正行是這次博覽會舉辦成功的大功臣之一,當然要應邀而去,市裡還特別優待,充許他帶妻子隨團一起出國旅遊一番。母親非常想去,可是又放心不下安野,左右為難。

許安野見母親為難,說:“我都二十一歲了,會照顧自己的。阿媽從來沒有出過國呢,這次機會難得,一定要去的。”

母親見他越來越成熟,心裏也比較放心一些,許正行也說:“孩子長大了,也要獨立一點了,再說也不是讓他自己從此過活,最多兩個來月我們就回來了,放心吧。”

於是一過完元宵,許正行夫妻就隨團出發了。母親臨行又細細囑咐,十分不舍,弄得許正行不耐起來,差點就要叫她留下。

許安野第一次一個人生活,竟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反而十分新鮮。只是晚上寂寞時,想起師父和夏小蘭來,念頭一轉到夏小蘭身上,馬上轉開,但是就是那0.01秒的思念,也如一支燒得通紅的鋼針狠狠扎在心上,就算是馬上撥去,那瞬間的痛苦也是能疼得他整夜不能入睡。他在人前若無其事,可是感情之事,能夠瞞得別人,又怎麼能夠欺騙自己?

許安野早晨起來,到江邊跑了一遍,剛剛打開家門,就聽見電話在響,接起來一聽,是母親打來的。她正在法國,那裏下雪,馬上便想到了兒子,叫他多穿衣服,不要受涼。

許安野好不容易安慰下母親,剛放下的電話又再響起,許安野心想又是母親還有什麼事沒說完吧,接起一聽,卻是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是許正行先生嗎?我是洛陽的陳泰。”

許安野一聽是教過自己古玩鑒定的陳大師,說:“陳老師你好,我是安野,我阿爸出國去了,您有什麼事嗎?”

陳泰說:“哎呀,真不巧。你師父程秉德受了重傷,現在在我這裏呢,你父親不在,這可怎麼辦?”

許安野聽說師父竟在洛陽,還受了重傷,心裏又喜又驚,喜的是師父離開半年多,終於有了音信,驚的是這時受了重傷,也不知情況怎樣?連忙問他情況。

陳泰說:“我也不知道啊,他是昨天晚上找到我家裏的,當時就受傷了,現在正住在醫院,你父親不在,你能來嗎?”

許安野大急,又和陳泰說了幾句,馬上打的直奔火車站。這時春運還未過去,哪裏還有當天的火車票?警方又管得緊,竟連票販子都找不着。許安野又打車前往機場,正好下午還有一個航班飛往洛陽,不過卻要全票。他這時哪裏還顧得上票價問題,馬上定下機票,坐在候機大廳等着。

飛機確實比火車方便,只兩個半小時,許安野就到了洛陽。安野一出機場,便打車前往程秉德所在的醫院,找到病房一看,這間是個三人病房,只有程秉德一人住着,另兩床空着,陳泰正坐在旁力一張床頭,程秉德卻仍在昏迷之中。

許安野向陳泰道了謝,低聲問他情況。陳泰說:“程師父自昨天晚上住進來后,就昏迷不醒,中間醒來一次,只是叫你的名字,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許安野伸手握住師父的手,頓時大驚,程秉德全身冰冷,體內真氣渙散,弱如遊絲,和自己當時受傷的情況一般無二,分明是中了離魂掌!可是另外卻又感到他心跳極快,與自己當時受傷又有一點不同,想來還所了另一種內傷。

許安野心亂如麻,正要再問,兩個醫生推門進來,看到許安野,問他:“你是病人家屬嗎?”

許安野連忙說是,那年長一些的醫生說:“你父親這個病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陳先生說他是受了內傷,可是我們給他檢查了,卻沒有任何發現….”

許安野知道這樣的內家上乘掌力所傷,醫院是檢查不出來的,就說:“沒錯的,我以前也受過這樣的傷,是華教授幫我治好的,我這就打電話給他….”

那醫生說:“是上海的華教授嗎?那就能治了,不過他正在美國講學,昨天晚上的新聞播出來的….再說,他就是趕回來了,恐怕也沒有用了….”

許安野一聽心都涼了,忙問:“為什麼?我和華教授很熟的,他來了一定能治….”

那醫生說:“病人最多還能撐兩、三個小時,他的心臟周圍神經系統癱瘓了,幾條主要經脈全部都斷了,就是中醫裏面常說的心脈俱斷,神仙也救不了了….可是他的心臟卻沒有停止活動,一直維持到現在還在跳動….這可有點奇怪了。不過根據我的經驗,最多還能維持兩到三個小時,我們來就是要通知你們家屬的,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

醫生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言下之意是要病人家屬趕快將病人帶回家,也好壽終正寢,不至於死在醫院。許安野也不理他,只握住程秉德的脈門,將自身真氣渡到他體內,幫他護住心脈。

程秉德受他真氣一激,醒了過來,看到許安野正在面前,掙扎了幾下,開口說道:“安仔,你怎麼來的?快快回去,以後再也不要出來,不要….”一口氣沒有接上,又昏了過去。

醫生見程秉德醒來,為他聽了聽心跳,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說:“病人已經迴光返照了,請你們節哀,真對不起,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了….”說罷走出病房。

許安野繼續給程秉德注入真氣,再過了一會兒,程秉德又醒了過來,這次神情清醒,說話也流利了:“安仔,你快回去,以後再也不能讓人知道你會春山神功….”

許安野問道:“師父,你不要急,我前些日子也受了和你一樣的傷,是上海的華教授給我治好的,我們回去好好休息,過兩天華教授來了,就能幫你治好。”

程秉德說:“陳大師,麻煩你把門關上,我有話要說。”又對許安野說:“你也遇上過那兩個人?怎麼….我這傷治不了了,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脈被那個人打斷了,不能救的。趁我還清醒,我和你說了,你要認真聽,一定要聽我的話,快回家去,再不要出來了….”說到這裏時一陣咳嗽,從嘴角沁出血絲來。

許安野聽他說是兩個人打傷他的,心中有一些疑惑,卻不敢打斷他說話,只是用紙巾擦去他嘴角的血絲,仍舊伸手回去緊握師父的雙手,將真氣渡到他體內。

程秉德咳過一陣,平下氣來,繼續說了下去:“我那天離開廣東,就往西藏去了。到了日屋,卻找不到活佛,我在那裏住了一個多月,聽說活佛常去雲南和四川雲遊,我又去那兩個地方找,可是一直找不到….我又回到西藏去,找到一個廟的主持赤巴大喇嘛,他認得那個活佛,他告訴我有好幾年沒有見到活佛了,這段時間中原有許多法事,他可能是會到西安或者洛陽來了,我想想有些道理,就跟到這裏再找找看,最好能再見上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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