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傳功

第三十四章 傳功

許安野一聽他這麼說,反倒放心下來,自己身無分文,也不是富裕家庭出身的貴公子,難道還怕他綁架不成?馬上就答應下來。

華教授卻有些擔心,說:“安仔,你跟我出來的,我下個星期就要回去了,你要留在這裏,叫我怎麼和你家裏說?”

許安野說:“不用擔心的,我自己會打電話回家,華老您就自己去吧,我治好傷,會先回昆明鄧老闆那裏報個信,也會和您打電話聯繫的,好嗎?”

賈神仙聽他說得爽快,笑道:“這才是江湖兒女的本色,不要婆婆媽媽地,華先生你走吧,我還有話和這小子說,不能讓你聽。”

華先生見他神神怪怪地,心裏遲疑不定,可是許安野再三保證一定按時打電話來,又想到以許安野的身手,要吃虧也沒這麼容易,這才離開,自去找鄧瑗他們去了。

賈神仙見華教授走了,一拉許安野的手說:“走,我們到另一個地方去,我教你治傷的法子,不能讓人聽見。”

許安野剛才被他拉了一下沒甩脫,心裏疑惑,這次就暗暗運功相抗,只覺得賈神仙力道很大,而且也會內功,那內功隱隱與自己所學的春山神功相似,但是卻能逼出體外,作用於他手上,這一點又和春山神功的功用不同。兩下運力相抗,卻仍是不敵,身體還是被他拉着走出門去。

賈神仙也覺察到許安野運功相抗,回頭看他,笑着說:“春山神功不能外用,你掙不脫的,別怕,我不會害你。”

兩人穿過一條小巷,來到另一個帶院子的民房。賈醫生說:“這就是我家了,進來坐。”

許安野跟進房子裏去,只見這房子外面和一般的普通民居沒有不同,裏面裝修竟是十分豪華,傢具電器無一不是新潮之極,便說:“你這裏真不錯,看來你當假神仙騙人,倒是賺了不少錢啊。”賈神仙又笑起來,卻不答話了。

這時許安野的手機響了,原來是華教授不放心他,帶着鄧大力找到剛才的地方,沒有見到許安野,便打電話來問。許安野告訴他正在賈神仙家裏,請他放心。鄧大力在電話那頭說:“華教授不用擔心,在雲南地界,誰敢為難鄧先生的客人,讓安仔有事就找我好了。”

賈神仙在一旁聽見,笑着說:“小子,你交的朋友很雜啊,有大學教授,連昆明的鄧先生都是你的朋友,呵呵。”

兩人來到後院一間小客廳坐下,賈神仙問了許安野的名字,就要他跟着發誓:“我許安野如果違背誓言,將賈紳先....就是我的名字了,將賈紳先教我功夫的事說給任何人聽,就教我長命百歲,身體健康,自己無災無病,全家死光光,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孤獨一世,死後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許安野聽到他的名字,這才明白他原本就叫賈紳先,並非假神仙,又聽到誓言前面內容極怪,像是祝福的話,可說到後面卻惡毒異常,用心之歹毒令人髮指,一下子大怒起來:“你這個毒誓太可惡了吧,用得着這麼咒人么?”

賈紳先見他發怒,反而喜歡起來,說:“你重視這誓言,一定不會違背了。當初那人叫我發誓,就是這個誓言....媽的,早知道我不發這樣的誓,換過一個就好了,害我在這裏呆了三十年,還要再呆十年,他媽的。”

許安野很是好奇,問他原因,賈神仙說:“教我功夫的人,叫我發了剛才一樣的誓,在大理要呆足四十年,我不能背誓,當然要遵守下去,做人不講信用,和豬狗有什麼兩樣?我兩個女兒都在加拿大,老婆也去了,每年回來幾趟看我,生活有多幸福,你說這個誓言多可惡,誰敢違背?”

許安野聽他竟是一個重承諾的漢子,心裏有些敬重起來。再說自己也不打算違背誓言,難道要比一個裝神弄鬼的神棍還不如?於是也跟着發下毒誓。

賈紳先聽他發完誓,心裏高興,說:“好吧,我教你一套功夫,你練過之後寒毒自然會消除,不用打針吃藥的。現在就開始吧。”於是說了一套口訣出來,讓許安野背熟。然後又吩咐他依法運氣,不能出門。

許安野依着這套功夫口訣聚氣運行,馬上覺出異樣來。這個功法與春山神功竟是有八成相似,但是聚氣之處卻在丹田,運行一周之後散入頭頂百會穴,正與春山神功相反,但是並不相斥,反而和原來的春山勁氣融合起來,春山勁氣被這種氣力一激,立刻溶成一體了,全身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服暢快。

許安野心中一驚,莫非這是秋水神功?但是轉念一想,賈紳先要是會了整套春山秋水,早就天下無敵了,可他拉自己的力道,並不比自己強了多少。於是拋去雜念,又專心練起功來。

就這麼日夜苦練,一連一個月許安野都沒有離開房間,除了中間打了個電話給華教授和家裏,就把手機關了,再沒和人聯繫。這套功夫練得第7天上,許安野身上的寒毒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到得早晚兩個時辰微微有些發冷頭暈的癥狀更是不再發作了。

但是正如賈紳先所說,練了上乘內功就和吸毒上癮一樣,只盼着再學得高深一些。許安野哪裏還去管這個情況,寒毒一去,更覺得越練越有精神,於是心無旁貸,專一練功。每日三餐都由賈紳先送來,賈紳先送飯進來,也不說話,但是眼神極是得意,好像中獎了一樣。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賈紳先一大早就來了。這次卻沒有送早飯來,而是拿了一塊足有兩厘米厚的鐵板,放在地上,說:“你用內功勁氣打它。”

許安野心裏奇怪,賈紳先明知春山勁力不能外發,怎麼叫他用來打鐵板?不過此時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從未有如此好過,一身勁氣激蕩充沛,於是運氣一掌打到鐵板上,只聽得“啵”地一聲,鐵板紋絲不動,但是被他打中的地方,一塊和他手掌一樣形狀的鐵塊凹了進去,就像是用強力液壓機打上的一般,整整齊齊,毫無偏差,連手掌上的紋路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許安野一下子就呆了,心裏又驚又喜,兩眼直看賈紳先。

賈紳先哈哈大笑,說:“不用怕,你猜得不錯,我教你的就是秋水神功,哈哈哈哈....”

賈紳先看着許安野吃驚的樣子,又得意地說:“你想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秋水神功?又為什麼會教你?”

許安野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自己夢寐以求的蓋世神功就這樣傳到身上?真想打自己兩個耳光,看看是不是做夢,可是看到賈紳先一臉得意洋洋,心知這是千真萬確的了。

待得心裏平靜,好奇心也就上來了,像賈紳先這樣一個神棍似的人,怎麼也是身懷絕技?許安野也不管賈紳先正在收起鐵板,拉着他就要請他趕快說來聽聽。

賈紳先關上房門,泡了兩杯普耳茶來,搖頭晃腦地說:“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也憋得久了,又不能和外人講。現在你來了,我就說給你聽吧....

我是本地人,從小就是在這裏混的,不過以前不算命,只是給人幫閑,那時我十七歲,有一天在崇聖寺三塔下面玩,見到一個喇嘛,這裏和尚喇嘛很多的,我也沒注意。但是這個人很怪,當時正下小雨,可他身上一滴雨也沒淋到,身上乾乾地,雨水離他頭上還有幾寸就飛開了。我可從來沒見過這樣奇怪的事,就過去問他是不是神仙,他笑了起來,我才看清他長得很英俊,可是臉上都是皺紋,看不出有幾歲了。他問我:‘你想學我這個本事嗎?要就跟我來吧。’我當然是願意了,就跟他到後山去了。

到了後山,他就問我:‘聽說你是這裏最講信用的人,是不是?’我當然是了,我什麼事都干,可是卻不幹失信的事,只要是我答應過人的事,從來也不反悔,那時前一年我母親和人吹牛,說老錢的女兒出嫁,就送老錢家十五斤糧票,卻沒有糧票來送。我答應到村裡掙工分來還,到村子裏足足幹了八個月,用工分換來糧票送人家,算是圓了我阿媽的謊。我把這件事告訴那個喇嘛,可他說他知道了,我就更相信他是神仙了。

他說:‘要我教你本事可以,但是你要發誓,四十年不能離開大理,也不能說出去,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就是如果有人到崇聖寺來搗亂,你還要出來制止他。就當是為菩薩守護這間神寺了,你答應嗎?’我急着想學他那種神奇的功夫,於是就跟着他發了這個誓。

你想啊,當時的人口不能隨意流動,我根本沒想到人可以到別的地方生活會更好的,我又是個窮光棍,除了我阿媽再也沒有親人了,當然也不知道如果沒有親人是多痛苦的事,後來有了錢,討了老婆,又生了孩子送到外國念書,就有些後悔發那個狗屁不通的毒誓了....現在年紀大了更是明白親人的珍貴,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能讓她們受一點傷害,那個老傢伙那時就知道這些才是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偏偏要我發這種誓言,真是太毒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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