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教訓

第二百零七章教訓

鄧大力和安藤太郎鬥了半晌,絲毫沒有佔到上風,心裏急躁起來:“這個***小日本真是把硬了十幾招也勝不了他,真對不起安仔了……”

他這邊暗自菲薄,卻不知道安藤太郎更是又羞又怒。小理安藤的功夫在整個伊賀谷三代弟子中算得上是第一高手,向來眼高於頂,自負得很。這時卻和一個只有一隻了老半天不分勝負,旁邊又有社團的長老和另一個同為家臣之後的石原俊文觀戰,這張臉要往哪裏擱?

這兩人都在心裏暗暗着急,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加了一把勁,各處使出殺手鐧來。這邊鄧大力單臂一圈,五指曲抓成爪,兜頭就向安藤太郎頂門插去,眼中凶光大盛,手上惡意大增,瞧着不像是許安野教他的大印龍爪手,反倒像是傳說中的“九陰白骨爪”。

那邊的安藤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雙手糾結一錯,捏了一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突然蹲身下去,雙腿纏在鄧大力膝間用力一絞,兩人同時翻滾在地上,一手駕着鄧大力的龍爪,另一手聚指成鳥喙形狀,猛地向他襠下插去,卻是想一舉擊殺了對手。

鄧大力翻身倒地,僅有的一隻手臂也被安藤太郎纏住,不能防守,心下發狠,突然張開大嘴一口咬在安藤頸下,只消稍一發力,就要咬破了他的頸下動脈。

這一下變故來得突然,眼看兩人要同歸於盡。松本心下大急,暗暗後悔帶着這個火爆性子的安藤前來,沒想到許安野的這個手下性子更爆,兩個粗線條的漢子從比武到性命相搏前後不過十來分鐘,這兩人哪一個傷了性命都不好收場,想要上前分開他們,卻又來不及了。這又是如何是好?

石原俊文也是一般心思,又急又悔,手足無措。正緊張時,眼前人影一閃,許安野邁步跳了過去,只在鄧大力和安藤兩人身上輕輕一拍,道:“好啦,好啦,比武而已,用得着拚命么?”

他這縱身上前的輕身功夫那是了不起的,快如閃電,輕如炊煙,實在令人嘆為觀止。松本和石原都是忍者出身,可是自問卻都達不到這樣的境界。心下暗嘆之餘,又對許安野的舉止感到奇怪,像他這樣輕飄飄地在兩個行將以命相搏的人身上輕輕拍打,軟語相勸,像是幼兒園的阿姨和小朋友說話一般,能起作用么?

讓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頭。只見許安野在鄧大力和安藤太郎身上各自輕輕拍了一下,兩人頓時像電影定格一樣僵住了身子,然後突然放開了對手,像是累極了般軟成一團,相擁着躺在地上,一改方才性命相搏的兇險形象,倒是像兄弟一般親親熱熱起來。只是兩人雖然交股而眠,可是眼神仍然是惡狠狠地盯着對方,讓人看着非常詭異。

“嘻嘻……真好玩,安野哥哥,他們在幹什麼?”

鄧瑗躲在一邊偷看鄧大力和安藤比武,其中的兇險她是瞧不出來的,只是這兩個三大五粗的男子臉對着臉相擁而眠卻是看着好笑,忍不住從藏身處蹦了出來,拉着許安野問道。

“沒事,大力和這個日本人比武累了,兩個人休息一會兒。”

許安野沖鄧瑗笑了笑,又蹲身下去在鄧大力和安藤太郎肩上各拍一下,道:“休息好了吧?快起來吧。”

鄧大力和安藤應聲而起,都是又驚又怒。驚的是不知道許安野使的是什麼功夫,只在他們身上輕輕一拍,兩人就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軟麻麻地倒在地上。怒的是對手實在強悍,一時半會還真是分不出勝負,正在考慮要不要再來打過。

鄧大力狠狠地瞪了安藤一眼,扭頭問道:“安仔,你剛才是怎麼弄的?拍我一下我就不能動了,再拍一下又好了。是點穴功夫么?不過電視上的人點穴都是用手指的,你怎麼是用拍的?”

許安野笑而不答,向他使了一個眼色,卻向安藤道:“不錯啊,你和我女朋友的司機功夫一樣好!”

鄧大力和許安野關係極好,知道他從來也沒有把自己當成鄧家的下人,這時說他只是鄧瑗的司機,那是故意羞辱安藤來着,心下也不動氣,只是瞧着安藤“嘿嘿”冷笑。

安藤太郎的臉色漲得通紅,聽過田中的翻譯之後更是轉成紫色,怒道:“你不要羞辱我大日本的武士!他只有一隻手,怎麼當司機?一定是你重金聘來的中國武師,想來騙我們相信你的能力吧?”

石原俊文本來生起一些敬畏之心,一聽安藤的話又反思起來,心想也許這個中國少年真是和松本設局提高許安野的身望和能力,藉此想要歸攏他們也未可知。頓時拿眼瞧着松本,一臉狐疑。

鄧大力一聽安藤譏諷他是一隻手,頓時勃然大怒,跳腳罵道:“***小日本,你是命好,老子若不是受傷只剩了一隻手,今天早就打死你這龜兒子了!好,來,咱們再來打過!”

許安野抬手止住了鄧大力,沖安藤太郎擺了擺手,道:“你是不服氣么?認為我不可能有能力幫助你們伊賀谷是嗎?那麼好吧,你來和我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么?”

田中近川向安藤太郎鞠了一躬,道:“許君大人請您和他過一過招。..”說罷急忙閃到一邊。他是知道許安野的厲害的。北京那一回只憑許安野一人就打得八、九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滿地找牙,沒有真功夫怎麼可能?這個安藤雖然也不弱,可是在他手下多半也要吃虧的,自己還是走遠一些為妙,莫要被他飛出來的牙齒打到。

安藤被他剛才封住穴位的那一手功夫震住了,心裏有些畏懼,目光閃爍,心思急轉。那種感覺實在怪異,只覺得背上一麻,整個人就軟軟地,一絲兒也使不上勁,就如喝過三十斤清酒宿酒好幾天一般,偏偏腦子又是清醒着的,對自己的狀態明明白白,只是身體失去了控制。然後許安野在他肩上又拍了一掌,馬上又恢復了活動能力,這也太神奇了吧?

安藤是忍者世家,對於擊打人體血叢要害之術也是頗有研究,從中國傳來的古典記載上面也看過一些人體穴位和中醫方面的知識,可是他不會內家功夫,所以就是不明白怎麼才能將點穴應用到武功之中,這一回親身體驗了一把,心裏的驚駭難以名狀,原來真的有點穴這一回事啊!

他看着許安野的眼神從驚駭到敬畏,又從敬畏轉到疑惑,必竟許安野只是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安藤聽社團的長老說過,古時候的中國確實有一些世外高人能夠摘葉傷人,點穴制命,可是那也只是傳說,最次也應該是修練了幾十年的得道高人,怎麼這個少年也能會得?再說長老們曾說的是點穴制命,也沒有聽過在身上拍一拍就能讓人動彈不得的!不可能是武功!是妖術!一定是妖術!

安藤太郎心裏認定許安野會使妖術,不再驚懼,只是敬畏之心不敢稍減。他雙手合什捏了一個佛印,雙腿叉開站好,嘴裏念念有詞,呼喚無所不能的大慈大悲不動名王尊者加持護身,手舞足蹈好一會兒,這才大喝一聲:“呔!所有妖魔盡皆去者!”揮出一記重拳就向許安野迎面痛擊過來。

許安野不知安藤手舞足蹈是做什麼,只道他是尊敬自己,和泰拳選手動手前禮佛表示敬意一般,因此倒是點頭微笑,以示回敬。卻不料這安藤拜了幾拜突然出手,氣勢洶洶,毫不留情,許安野提防不及,不由地退了一步。

安藤太郎一見許安野後退,心下大喜:“原來這廝真的是只會妖術而已,被我請來的佛印壓住,不敢近我了!”

他心中歡喜,手上卻沒有鬆勁,一拳不中又出一拳,腳下同時飛起一腿直取許安野小腹中路,這一式在忍術之中叫做“雙龍會”,一拳一腳同時擊出,上下齊進,最是難防。中國武術裏頭也有類似的招式,卻是叫做“開門揖盜”,也是上下兩路同時進攻,不過上身是雙拳齊進,左右同出,比安藤這一式“雙龍會”更加兇狠。

安藤這一式“雙龍會”使出的時間拿捏得極准,正是許安野剛剛退後一步,腳下未定,重心未穩之際,他的身材較許安野又高大一些,全力一擊,絲毫不留餘地,端地是快、准、狠三樣俱備。可是不等他得意欣喜,一手一腳早已被許安野拿住,耳邊只聽得“呼”地一聲,身子一輕,已經凌空而起,翻了一個360度後空翻,又“撲”地一聲重重落在地上,這一回許安野想要教訓於他,所以甩出的力道大了半分,也不讓他落回原地站住,卻是后肩着地,摔了個七暈八素。

許安野昂首站在原地,也不伸手扶他,只等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又道:“怎麼樣?我的功夫不差吧?”

安藤嘶牙咧嘴地站了起來,搖了搖頭,道:“你這是什麼功夫?一定是妖法!我都沒有看到你出手就飛了起來,一定是妖法!我不和你打了,我不會法術……”

許安野啞然失笑,道:“中國武術博大精深,又豈是你們這些人能夠明白的?我剛才制住你穴位拍的一掌是正宗內家氣勁,和你動手時捉着你的那一招是佛教秘宗**,叫做鎖猴式,摔你的那一下是武當派的綿掌功夫沾衣十八跌,你的功夫太差,怎麼都沒有看清楚的?”

他故意將龍爪手中的“鎖龍式”說成“鎖猴式”,那是譏諷安藤的意思,可惜明珠暗投,安藤卻聽不懂。只是聽過田中近川的翻譯之後更加不信:“一個人學武功當然是一門一派專業對口,哪有身兼數門的,我大日本的武功都這是樣,中國人更加註重門派,這傢伙卻好像會得挺多,還連佛、道兩家截然不同的武功都會?顯然是想蒙我!妖術!剛才一定也是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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