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威名

十五 威名

十五威名

……

帕克慢吞吞的向前走了幾步,看着瑞克安無奈的搖頭道:“如果不是我曉得自己現在殺了你們,就一定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找上門的話,一早就動手了。你怎麼就不理解我想寧事息人的良苦用心呢?你自己說說,究竟是誰沒有愛惜生命,誰在用自己的腦袋賭運氣?這種白痴到極點的事情,不正是你最為厭惡的么?怎麼輪到你自己就偏偏想不通呢?”

瑞克安被帕克的譏諷氣得全身發抖,他咬牙將手裏的鞭子舉了起來,冷冷的揮舞了一下手裏的鞭子,將那鞭子從四尺余放到足足五米左右,靈活的彷彿就是一條活蛇:“別把我當作無能的窩囊廢,小子。在十三歲那年,我就已經成為高級上位的魔騎士了,知道嗎?即便你能一下子殺掉他們所有人,只要有我在,也會輕易的將你們三個幹掉。要不要嘗試一下呢?恩。”

“我能對他們下手,怎麼可能放過你呢?”帕克一副看白痴似的看着瑞克安:“你再仔細的考慮一下好了,我剛剛說過的交易還可以繼續。其實這個選擇很簡單,不是你帶着目標西瑞克回去,然後說個小小的沒人能證明的謊言;就是你們全部死在這裏,然後我們將你們掩埋在深邃的冰層下面,不一定多久之後,你們會被人挖掘出來,然後就有人按照線索去找我們。”

“簡單吧?”在帕克問這句話時,瑞克安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出現了古怪的寒氣,那寒氣順着自己的血脈湧向全身,讓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感覺,難以形容的恐懼佔據了他的大腦,求生的**逐漸佔據了上風。

遲疑了足足半分鐘之久后,瑞克安終於正視自己徹底失敗的結果,認命的低下了腦袋……

恥辱,絕對是瑞克安人生經歷上最大的恥辱,他死死的盯着帕克帶着譏諷的微笑轉身離去的背影,這麼提醒着自己。

但是他心理也明白,這次失敗一方面是這個敵人擁有不遜於自己的智商,另方面就是自己完全不知道他的底細所造成的。

對方不僅僅是知道自己這種規模的家族重要成員身上都擁有魔法感應,一旦出現意外就會被其他成員知曉,甚至還給自己找了借口掩飾他們的倖存……這就說明對方非常了解自己這種家族成員之間的厲害關係,也就是說,他絕對不是那種普通人家的角色,或者,他選擇交易方式解決這件事情的主要目的就是不想兩個家族之間發生矛盾吧?

瑞克安按照自己的想法給帕克的行為找理由,在確認帕克後面絕對擁有相當程度的勢力之後,無奈的放棄了那些不依不饒的報復計劃。假如帕克的身後真有一個和自己家族差不多大小的勢力,那麼這個無論什麼方面都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傢伙可能就是自己今生唯一的剋星了。雖然不願意這麼想,但是瑞克安下意識的就希望用這種方式解釋自己的失敗。

“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將西瑞克送回到家族裏面去。”瑞克安這麼安慰着自己,目光落到那些狼狽的手下身上時,心裏的不痛快更增添了許多。不由得暗自思量着:‘既然自己回去之後一定要說謊掩飾自己的失敗,那麼這些知道事情真相的傢伙還是不要留下比較好,或者回去之後派他們去完成那些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比較好吧?’……

邊想邊向已經緩和了許多的手下們身邊走去,嘴巴裏面卻嘟囔着:“如果可能,最好後半輩子也不要再見到那個傢伙了。”

※※※

帶着大海清爽氣息的風輕輕的吹拂在帕克的臉上,使他辛苦勞頓而顯得疲憊的精神好了許多。他的身體隨着海浪的澎微微的搖晃着,這種效仿那些船員的姿勢使帕克彷彿釘子一樣屹立在甲板上,任憑船體怎麼顛簸也不曾有半點慌張。

自從幾天前將西瑞克那累贅送走之後,帕克就加快了趕路的速度。畢竟他離開斯考博格時還是七月份,到現在都已經是九月上旬。一個多月的時間,他才不過走了整個路程的一小半兒,還真是……不過值得慶幸的就是,一路上,他已經從西瑞克,甚至瑞克安手裏弄到了全部三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從某種意義上說,那些在學院優秀成績畢業小子們也做不到這一點。

半路搭乘冰原運輸團的雪橇抵達商業都市麥特之後,帕克並沒有停留,就帶着法奧勒兄弟蹬上了前往考勒的客船。

或者是臨近開學和入學考核,整個客船都擠滿了人,大多數都是那些帶着稚嫩面孔的年輕人。還有一些趾高氣昂的紈絝子弟雖然也像是去求學的,但是尾隨着伺候的跟班們那種哈巴狗一樣的行為舉止,怎麼看怎麼和他們的身份不協調。

帕克就是因為看不習慣他們那種囂張的德行才到甲板上透氣的,至於法奧勒兄弟兩個,或許是第一次乘船的關係,居然頭暈噁心得全身無力,現在正由船上的服務員小心照顧着,他們從來沒有過這麼虛弱的時候,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了。

不親眼見到大海的人絕對無法想像大海的遼闊,那一望無際的海水幾乎和藍天相連在一起,不斷有海鳥鳴叫着從那些荒蕪的海島上展翅飛起,排成各種優美的隊型在空中飛舞,逐漸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處……隨着海風的逐漸增強,海浪也變得更加活躍,它們歡快的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中將水珠灑到半空,為晴朗的天空塗抹上瑰麗的斑駁。

隨着天空上那海爾維亞太陽溫納斯和格拉維一先一后交錯着西沉,天空和大海都陰沉下來,它們在西方的天空中用橘黃和橘紅兩種色調肆意的塗抹着,偶然泄露出來的點滴落在海面上,被那波濤起伏的海水反饋回來,蕩漾着相同的色澤濾動着,就彷彿那不斷閃動着璀璨光澤的海面底下隱藏着某種神奇的靈獸,隨時可能破水而出,翱翔於天際一樣。

那景色是如此之美,甚至於滿腹心事的帕克都被它吸引,沉醉之餘,還無意中放鬆了心情。

隨着那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西方海面上,四周完全黑下來,船上也亮起了照明的魔法燈,船頭那代表了海神最喜歡的小女兒的雕像也同樣散發出輕微的光澤,據說,這種光澤就是一種魔法加持,有了它就能夠保證船隻出海之後的安全了。

一陣悅耳的彈奏聲從船艙裏面傳了出來,然後那個隨船演出賺錢的吟遊詩人的歌聲響了起來,他所吟唱的又是那個已經聽過幾遍的海神女兒和凡人的美妙愛情故事,帕克都有點懷疑這位只會吟唱這麼一首調子了。不過沒有人會嫌棄他,畢竟當他開始吟唱時,就代表了船上每晚都會有的聚餐活動已經開始了。這可是認識新朋友,結交些同樣嗜好的夥伴的最好時機。

帕克依然是整個活動當中最沉默的一個,他端着托盤四處走動了一下之後,就裝了一些東西縮到這個足夠五百人一起用餐的大廳角落裏面,將半邊身體隱藏在暗影當中,慢慢的咀嚼着、品嘗着。他這種行為無疑和四周的氣氛格格不入,之所以每天都參加這樣的活動,帕克完全就是因為這一頓是免費的,僅此而已……或者別人知道他的想法,會忍不住想扁人也不一定。

在燈光最為明亮的地方,那幾個紈絝又在囂張的比拼家世、資產了,這些傢伙肆意的鼓吹着自己家族那龐大的勢力,鼓吹着自己在整個家族的重要地位。他們這種白痴般行為的唯一好處,或者只有給那些愛慕虛榮的女孩子一個明確目標了。

並不明白這一點的他們還以為自己有足夠的魅力讓漂亮女生們傾心,一個個志得意滿的大聲的說笑着,肆無忌憚的對某些人品頭論足。他們那種言語中自然存在着諸多不屑,經常引起被評論者的怒火和厭惡,但是,那些被選擇的一向都是穿着清苦的類型,這些人自然懂得自己能夠讀書求學的不容易,犯不上因為幾句譏諷和這些貴族犬子交惡,都忍耐着遠遠避開了。

絲毫不懂得收斂的紈絝子弟們更是囂張跋扈,逐漸將目標轉向遠處,掃視一周之後,落到了悶聲不想的帕克身上。

此時已經是斯諾聯盟最熱的氣候,即便是這種熱也不過是相對來說的,實際上也是隨時會出現風雪,但是貴族們總是會在着難得舒緩的氣候里,穿着一些華麗精美卻沒什麼禦寒效果的衣服,就彷彿孔雀開屏一樣將絢麗的一面展現給眾人。

帕克身上的獸皮雖然價值非凡,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擁有,但是無論是做工還是其它就差得遠了,引起了那些紈絝們的鄙夷。

還沒等那些傢伙開口譏諷,帕克已經無聲的站起來,端着托盤送到了一邊的餐桌上,然後悶聲向門口走過去。眼見着帕克要離開,這些紈絝子弟們很掃興的嗤聲道:“居然有這種專門為了吃東西才參加聚餐的傢伙,不會是因為這一頓免費的吧?”

剛剛走到他們不遠處的帕克微微一頓,然後微笑着轉回身看着這些紈絝子弟們,恭敬的點頭應道:“我的確是因為這頓免費才特別趕過來的,畢竟我僅僅是一個來自斯考博格的冰雕學徒,如果不是因為我老師要我將他最滿意的一件作品送給他唯一的朋友,我也不會長途跋涉到考勒去……這一路顛簸實在太辛苦了,以至於我所有的盤纏都被風雪埋葬到了彼格山脈。”

“斯考博格?”附近聽到帕克聲音的人都用詫異的目光望向他,身為彼格山脈內唯一一座城市,傳說當中的藝術天堂距離這些俗世凡人一向遙遠且神秘之極。除了那些每年一次前往斯考博格參加冰雕大賽和冰展的大貴族、大富豪們之外,其他人也就只能從那一件件精美的冰雕藝術品上領略斯考博格的異樣風情,揣測着那裏的神奇和玄妙。

聽到帕克說自己是斯考博格的人,這些紈絝子弟倨傲的神情不由得收斂了許多,在那些被世人敬重的藝術面前,即便是真正的貴族和皇家成員也要景仰,更何況他們這些承受家族餘蔭的,連一個貴族的稱號也要成年禮之後才能獲得的傢伙們?

即便是心裏開始對帕克產生忌憚,但是始終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忍不住逞口舌之利:“我爹參加冰雕展回來就曾經說過,真正的冰雕藝術都留在了斯考博格,販賣到外面的都是些相對很差,因為真正的藝術品不是價值所能衡量的……”微微一頓,繼續道:“既然是專門送人的作品,就一定非常精美了。你把它拿出來讓我們欣賞一下怎麼樣?還是說殘次品不敢拿?”

帕克拍了拍巴掌,讚許的道:“‘真正的藝術品不是價值所能衡量’這句話實在是太好了,我們斯考博格正因為這一點才不會將真正的藝術拿出來販賣。但是,只要是用來送給皇家或者朋友的絕對沒有殘次品,因為那代表的意義絕對不是藝術這麼簡單的東西所能代替。”這麼說著,歉然向幾個紈絝子弟道:“很抱歉我不能拿出來展示,因為它實在太貴重了。”

幾個紈絝子弟的好奇心被挑逗起來,不依不饒的堅持道:“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說不定我們這些見識過大場面的人還能對它進行些須評價呢,如此一來,它的身價絕對會翻倍的增長,因為我們的身份可不簡單,我們是……”帕克揮手阻止了這些傢伙對自己身份的顯示,這麼多天來,他雖然極力避免也聽了好幾遍,幾乎每個人的家譜都可以背誦出來,那裏還用人介紹?

“並非我敝帚自珍,實在是因為這裏的氣溫太高,沒有經過特殊處理的冰雕作品絕對無法保存完整,即便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將那件作品拿出來展覽,這個後果絕對不是我所能夠承受。”帕克如是推託着,表情嚴肅且義正詞嚴,沒有人能夠挑出他半點破綻。紈絝子弟們無奈的搖頭,怎麼也不想傳說當中的精品就這麼和自己擦肩而過,但是卻沒有其它的理由借看。

一個反應很快的小子眼睛猛的一亮,興奮的道:“你這冰雕要送給的究竟是誰?假如我們和你老師的朋友認識,說不定可以在他那裏看到呢……”聽他這麼一說,所有的紈絝子弟都輕鬆下來,對自己身份地位一向信心十足的他們確定自己一定有這個資格欣賞冰雕了。不由得催促起來:“就是,到底是送給誰的啊?即便是皇家,我也有親戚在……”

帕克唯一知道的就只有約瑟夫先生一個人,沒想到這些小子會如此不知好歹的他也只能將這位老先生搬出來,心裏確下定決心儘快用冰蟲納米弄出個唬人的冰雕作品出來。這麼想着,他微笑着開口道:“是考勒城瓦爾拉學院的約瑟夫先生。”

“什麼?”不僅僅是這些紈絝子弟,連附近留意這邊的人們也同時驚呼出來,紈絝子弟們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再也沒有了吹噓的**頭,畏縮了起來。正在埋怨自己多事的帕克被這奇怪的一幕弄得呆了,奇怪的反問道:“有什麼不妥么?”

一個圍着這些紈絝子弟轉悠的漂亮女生驚訝的看着帕克:“難道你不知道瓦爾拉學院是個什麼地方么?那可是全部大貴族的高級學院呢,凡是在裏面就讀的學員都可以獲得貴族稱號,比那些世襲的還要高出一等,是聯盟內所有人最理想的天堂呢。”

“這關約瑟夫先生什麼事情啊?”帕克不明白。“約瑟夫先生就是瓦爾拉學院唯一的院長,被皇室尊稱為皇族導師,是整個考勒城,不,是整個聯盟權勢最大的幾個人之一。”一個紈絝子弟如是解釋着,言語當中充滿了對這位約瑟夫先生的敬畏。

“是么?”帕克恍然點頭,喃喃的自語起來:“老師既然從來沒有離開過斯考博格,怎麼會認識這種聲名顯赫的大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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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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