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傳聞
一百三十五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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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出現在考勒城上方時，吸引了全城無數人的注意。發現它徑直停泊在[瓦爾拉]學院上方，這些簇擁着追過來看熱鬧的人們都露出遺憾的神色。他們並不曉得瓦爾拉學院內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近距離欣賞這傳說中的地精飛艇。大多學員也僅僅是遠遠掃到一眼，就發現飛艇降落到約瑟夫先生宅子附近，除了有身份有職務的幾個導師以外，大家只能暗自猜測着。
一直待在家裏的蘇莉雅夫人也被突兀出現的飛艇嚇了一跳，發現自己離家幾個月的孫女從飛艇上跳下來，不由得狠狠揉着自己的眼睛，生怕是因為思**而產生了幻覺。米雪兒看到自己的親人，再回想這麼長時間地顛沛流離，在死亡線上掙扎，怎也忍不住的撲到蘇莉雅夫人懷裏哭出聲來。絲和帕克幾個人獨立性就強多了，雖然也有在世為人的感覺，卻情緒波動不大。
在親人面前直接退化成小屁孩的米雪兒哽咽着說不出話，關於飛艇以及這麼長時間的經歷，哈特當仁不讓的向蘇莉雅夫人講述起來。期間，得到消息的約瑟夫也從實驗室里出來，將最後一小段聽得七、八。其它方面都好說，最讓約瑟夫和蘇莉雅兩人警覺的卻是哈特最後提起的黑騎士。證人B仔和那副零碎的鎧甲被推到最前面，約瑟夫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要米雪兒將雯茜兒帶到實驗室里去，再隨便找個借口支走了吵鬧不休的蘇珊后，約瑟夫才開口道：“大約在十七年前，我的兒子在追殺窮凶極惡的一夥強盜時，無意中在冰河雪原的某處古代廢墟遺址里，發現了一個相當的地下祭壇。當時，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強盜頭目觸發了已經廢棄多年的祭壇，得到了一套類似的鎧甲，並憑藉它的力量殺傷了我的兒子以及他的同伴。”
帕克等人有點明白約瑟夫為啥要將米雪兒等人支開了，只聽得他繼續道：“我兒子重傷逃回來后僅將這個祭壇所在位置交代后就……其後，我和一些朋友找到了這個祭壇，並幹掉了那個被魔化的惡靈、破壞了祭壇。但是，祭壇上的標號卻告訴我們，在整個世界當中，類似的祭壇最少還有十一個之多。而今天，在你們手裏，我又見到了一套類似地鎧甲……”
“呼……”約瑟夫深吸一口氣，將面前的指環拿起來讓大家看內壁位置：“看到了么？這個記號是很久以前的數字錶示，代表的是七。也就是說，除去當初被我清理掉的十二號，在我們這個世界裏最少還有十件類似的垃圾，以及十一座製造如此垃圾的祭壇。和這種只懂得殺戮的惡魔比較起來，文德帝國的入侵可能簡直不值一提，我們關注的重點恐怕要做出調整了。”
“可這種東西未必都集中在我們聯盟範圍內，難道我們要全世界去尋找嗎？”哈特苦笑起來：“這太瘋狂了吧？”
“當然不能這麼漫無目的的去尋找，我不相信這種祭壇會在任何地方都能建造。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尋找這個七號祭壇，並且找到十二號祭壇和七號祭壇之間的異同，如此，我們就可以估測出其它祭壇的大概位置，將其全部清理掉。”約瑟夫如是回答着哈特，卻將視線透放到帕克臉上：“正好你們現在擁有地精飛艇，可以迅速來回去各個地區，所以這件事就交給你們。”
“即將到來的學院爭霸戰呢？”帕克從沒想過置身事外，這個結果倒也在意料之中。
“爭霸自有其他人負責，等下我會將瑞克安、索亞、愛茜等外出歷練的高手全部招回來，利用能夠飛行的靈獸，以飛艇為根基做地毯式搜索。相信我們能在這些祭壇造成大破壞之前，將其全部清除掉。”約瑟夫飛快的道，然後站起來準備行動。
“如果你們要去對付強盜，請帶我一起。”一直默默無語的B仔突然開口，他也發現約瑟夫有決定權，直接抓住其手臂。
“你還是問這次任務的負責人吧，我幫不了你……”約瑟夫有點魂不守舍，明顯在敷衍B仔的道。這麼說著，也不知怎麼就一翻腕就擺脫了B仔的手，徑直向外走去。B仔急了，他想追過去卻發現約瑟夫沒走幾步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不由得愣住。
“你認為自己可以對付那個黑騎士么？”帕克看到B仔看向自己，隨口問着：“如果不，那麼普通強盜呢？你能正面對抗一個或者幾個？如果這也不，那麼你認為我們帶你一起上路，你能幫上什麼忙嗎？如果你僅僅是拖累，我為什麼要帶你去？”
B仔想都沒想就開口道：“首先我知道那些強盜是什麼人，在什麼地方落腳；其次，我曾經隨着父親在整個聯盟遊歷，見過幾個很可疑的廢墟遺址；最後，我個人是個美食家和廚師，可以負責大家在沿途的食物烹制，帶上我，你們絕不會後悔。”
帕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小孩子居然如此敏銳，回味下當時救到他的情景，有點恍然的上下打量起這個傢伙來。
帕克能想像這個小子給黑騎士等強盜造成不小的麻煩，才讓那些傢伙在殺死所有人，搶到所有糧食和錢物后依然沒有離開。假如不是這樣，等帕克等人看到黑色煙塵趕過來時，怕是只能看到一片廢墟，根本不會有任何一個強盜留在現場。想到這裏，帕克的語氣放緩，開始認真琢磨帶B仔一起的優劣。坐在旁邊的安吉突然發現B仔和自己很像，忍不住輕輕拉了下帕克的手。
“看起來我們要多一個同伴了，我叫帕克.伍德。”帕克終於將B仔看做和自己同樣身份的人，而不是一個累贅。
B仔難以掩飾內心的興奮，像真正的小孩子一般跳了起來：“我叫布爾，你可以叫我的外號B仔。”他這麼介紹自己，然後從破爛而骯髒的衣服里翻出一塊勳章給帕克看：“我是一個盜賊學徒，對於搜尋、探察、潛行、開鎖等方面有專長。”
相比之下，B仔要比絲更像一個職業盜賊，喜歡冒險和勘測古迹的絲比較像考古學家，雖然她並沒公會頒發的職業勳章。
約瑟夫先生很快趕了回來，和他一起的還有兩個全身上下包裹在厚重金屬鎧甲當中的巨大怪物，看到帕克等人，兩個金屬怪人激動起來，他們發出了嗡嗡的歡呼聲，直接向帕克撲過來。帕克也欣喜的睜大了眼睛，他已聽出法奧勒兄弟的聲音。
在帕克和法奧勒兄弟在一邊敘舊時，約瑟夫先生將自己從十二號祭壇得到的東西遞給絲和安吉：“這次清理[垃圾]的行動由你們輔助帕克來完成，這些東西你們隨身攜帶着，應該能在找到祭壇后發現某些相似。只要不是在地下世界，我們的通訊就可以連同，有什麼發現馬上和我聯繫，我隨時派增援過去幫忙。另外要記得，除了幹掉被控制的人外，祭壇也一定要破壞。”
說了這些后，約瑟夫又行跡匆匆的離開了，臨走時吩咐法奧勒兄弟道：“你們兩個也跟着帕克一起去好了，記得不要告訴別人這鎧甲是我的作品，沒經過美化的東西我可不承認。”帕克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記得這個，不由得驚訝地張大嘴巴。
聽到可以離開那個該死的[監獄]，法奧勒兄弟兩個都興奮的狂呼起來，然後用他們在這段時間裏形成的發泄方式狠狠敲打着彼此的胸膛，鋼鐵之間的碰撞發出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肆無忌憚的相互毆打所用的力量都能將岩石敲碎，可他們身上的鎧甲卻一點痕迹都沒有，可以想像這兩套玩意絕不僅是用來減緩鬥氣的消耗，防禦怕不會比黑騎士的鎧甲遜色。
哈特、唐、米雪兒幾個人被約瑟夫留下來，準備參加學院爭霸戰去了，帕克等幾個人則湊到一起開始研究相關資料。自從約瑟夫將帕克那根法杖還回來之後，釘頭錘就徹底成了小地精的武器；老地精能感覺到帕克的誠意，更能感覺到這件事對整個文明世界的意義，沒有考慮就加入進來。並且和B仔一起將自己對環境的了解拼湊起來，在上面尋找着所有可疑的線索。
幾天後，在外歷練的瑞克安等人也陸續趕了回來，得知這件事情后都露出好奇的神色。瑞克安多少還是對不能參加學院爭霸趕到遺憾，當即就催促大家道：“既然已經拿到資料還在這裏幹什麼？馬上找到祭壇，破壞了之後好回來參加學院爭霸。”
至於愛茜就只是對帕克口中打不爛的鎧甲很感興趣，大有親自攻擊試試看的意思，可惜那些分解后的鎧甲質地非常差，如果用力捏都很容易就捏碎，毫無實驗價值。相比於這兩個不正常的傢伙，索亞就正常多了，他也將自己歷練時看到的一些沒仔細搜尋過，現在覺得可疑的地方講述出來做參考，然後暗自對這些殘忍殺害普通人的強盜們發狠，相信再遇到他不會沉默。
經過大家的努力，整張加細版聯盟地圖上被標記出大大小小几百處可疑地點，其中不乏在大雪山裏的藏匿地。
帕克是約瑟夫親點的隊長，索亞和瑞克安都很自然的接受了；至於愛茜，她更關心這個傳說中的黑騎士是否真的很厲害，被什麼人領導並不在乎。在她的意**里，某些不喜歡的命令直接拒絕就可以了，沒有人能強迫她做任何不喜歡的事情。
分散的眾人按照各自的習慣完成補給后重新聚集到一起，然後出發了。讓帕克等人意外的就是，瑞克安擁有的靈獸居然是一隻和愛茜飛龍差不多大小的巨大飛蟲。這隻擁有蒼蠅般頭顱、蜈蚣般枝節型軀體以及蚊子般口針和蜜蜂般尾針的怪異昆蟲，被瑞克安稱之為龍蠅，當初他之所以不想使用這玩意，就是因為它的脾氣實在太過暴躁，好鬥、嗜血而且不死不休。
據瑞克安解釋，龍蠅一旦被召喚出來，在兩個小時內如果沒品嘗到新鮮血液的話，就會失控，很多時候甚至連他這個主人都會攻擊。如果不是飛艇上實在乘坐不下這麼多人，瑞克安怎也不會讓它出來活動，這實在太危險了，無論對誰都是如此。
龍蠅不愧是好鬥的生物，剛出來就向旁邊的飛龍很不友好的發出古怪的噝噝聲。
飛龍也感覺到龍蠅對自己的威脅，警覺得向旁邊躲閃出去。瑞克安連忙安撫自己這個脾氣古怪的靈獸，幸好這麼長時間的歷練使他們之間多少有了點默契，龍蠅逐漸安靜下來，只是用腦袋上那巨大的複眼不懷好意的盯着身邊每一個生物。
處理了這些小麻煩后，飛艇當先騰空而起，在B仔的指點下向強盜們的巢穴方向飛去；龍蠅和飛龍在主人的指揮下先後追了上去，就彷彿腳勁一般爭先恐後的飛馳着，很快超過了飛艇向前方衝去。在龍蠅的挑釁下，飛龍那種亞龍族的自尊也開始突顯出來，愛茜也不理會飛龍自主的飛馳，很自然在坐在上面欣賞風景；瑞克安倒有心阻止，可事實證明他的努力是徒勞的。
帕克等人面面相覷，都搖頭沒有說什麼，反正龍蠅和飛龍的速度比飛艇快了很多，倒也不擔心他們走失跟不上來。
強盜聚集的巢穴距離被毀的村莊並不算遙遠，按照B仔的話說，這些強盜原本是將他們村以及周邊十幾個類似的村作為糧食補給站的，只要村人每個月繳納一定的財物就不會有人身危險。可不知這次發生什麼事，強盜們違背了幾十年的潛規則，不但派這麼多人過來，還將村子包圍進行屠殺。促不及防的村民就這麼倒在強盜的屠刀下，之後也沒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抗。
這股強盜團伙是整個冰原區最大的一批，總人數已經超過了普通城市正規軍的範疇。連這次喪命在小村裏的近千人，也不過是他們總數的一小半而已。只不過這些人當中，有一部分都是老人、婦女和小孩，並不能算在武士範圍內。換句話說，這些傢伙根本就是某個大型村子的暴民出來做強盜而已，日常除了四處奔波、燒殺搶掠之外，他們過的也都是普通人的生活。
“他們就是一批寄生蟲，不耕種、不養殖，唯一狩獵的就是我們這些普通的民眾；他們不懂建設，只知道破壞……無論男女老少都一樣，我曾經偷偷尾隨他們過來拿財物的使者，曾經見到這些該死的強盜用抓回來的旅人給小孩子練習殺人的技巧。”
一提起這些強盜，B仔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憎恨，他雖然不止一次提醒村人不要養虎為患，可都被村人給忽略了。
聽到B仔的話，老地精不由得唏噓不已，它能明白帕克等人的心情，因為每當看到那些殘忍的同胞時，它也有同樣的感慨。
“如果整條村子都是這種人，恐怕我們這次就要多費手腳了。”帕克很冷靜的分析着，然後如是下結論道。將鎧甲都放置在異空間的法奧勒兄弟正在觀察自己手指上神奇的指環，聽到帕克的話將腦袋湊過來道：“都狠揍一頓就好了。麻煩什麼？”
“……”B仔不知道法奧勒兄弟兩人的脾氣，忍不住回嘴道：“如果揍一頓就能讓他們服從，他們也不會成為強盜團了。”
“不行啊？那乾脆就全部殺掉，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這次是法勒在說話，理所當然的語氣讓B仔以為自己又遇到了強盜。帕克隨手敲了法勒一下腦袋，嗤笑道：“都殺掉的話不是更麻煩？我們現在要查找的是祭壇的下落，所以不能都殺掉，只要殺掉一半不肯合作的就行了。等下他們當中如果有被轉化成黑騎士的傢伙，就交給你們兩個負責，這樣總沒問題了吧？”
法奧勒兄弟興奮起來，連連點頭：“太好了，就知道老大你對我們好，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打架，我們都無聊得要死要活了。”
B仔詫異的掃了這兩個屠夫一般的傢伙，一道險惡的山脈蟒蛇般蜿蜒在前面的冰原上，厚重的冰層將這座覆蓋著大量植被的山脈籠罩在其中，讓它看上去就充滿了猙獰的感覺。
俯視的角度給B仔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雖然他知道強盜們的巢穴就坐落在山脈里某一個峽谷內，可居高臨下卻怎麼也找不到相熟的地勢。帕克等人也沒閑着，湊在一起在地圖上比畫著，將地圖和現實的場景進行比較，隨時修改些不確切的地方。
“就是那裏……”充滿焦躁的B仔終於叫嚷起來，他的手指指點着山脈深處的某個轉折，那道山樑上方橫向生長着一棵造型奇特的松樹，很明顯就是這玩意讓B仔覺得眼熟。飛艇馬上向B仔指點的方向飛過去，厭惡了無意義糾纏的飛龍和龍蠅也遠遠的追了過來。雖然它們彼此之間還是看不順眼，但多少也從剛剛的比試中，體會到了棋逢對手的感覺，變得聽話多了。
它們的接近引起了山裡某些生物的警覺，一些大型鳥類生物怪叫着自山崖附近的巢穴里竄出來，凄厲的嗥叫着警告飛龍等不要接近。龍蠅興奮起來，向飛龍發出了刺耳的噝聲，飛龍接受了龍蠅的挑戰，發出一聲咆哮，當先向那些飛鳥衝去。
看到它們如此無組織性、紀律性，帕克等人很無奈的將他們從計劃中剔除，自顧自的向B仔指點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