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莫名失聯,‘輻射’致死
我試圖讓自己平息下來,和娟娘說想回去。
畢竟還涉及到偷渡,自己根本回不去,娟娘有些為難,追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點頭只說是家人病了。
“在哪家醫院。我可以幫忙聯繫青市最好的醫生,內科還是外科?”娟娘語氣關心。第一反應就是要幫忙聯繫醫生,但至於回去,只應承着明天儘快。需要和譚曇說一下讓她來安排。
我看着娟娘為難,有心事的樣子就說明天我自己回去,他們還留在這裏。
我不是不懂事,緬甸這邊是十大場,如今只去了一家,明天除了帕崗還要去看蒙麻料,譚曇心思縝密。我們來的時候一定安排好了剩餘的地方,如果一起走,一來辜負了她的心思,二來呢。翁老和譚曇好不容易見面。這一走恐怕就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我和娟娘將利害說了,娟娘也猶豫,她說上貨三場倒也夠了,畢竟店鋪也沒那麼大,再說別墅也有些庫存,只是我說的第二點翁老譚曇的事情的確重要。
娟娘想了半天:“這樣吧,明天下午我讓嫂子偷偷送你,到了那邊有人送貨你接一下,哥哥安排的人應該將毛料都是送去別墅的。”
我點頭,心下也好奇,我住的別墅是翁老的毛料庫房,住了這麼些日子,還是找不到門在哪裏。
細問娟娘,她只說到時候讓送貨的人告訴我,我點頭稱好,有了這個借口到是也好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早早的就起來了,因為擔心風翼他們,一睜眼就又打了一遍電話,還是沒人接。
譚曇安排的車已經在外面等了,娟娘早就和譚曇通好了氣,所以才將時間定的這麼早,只有翁老懞在鼓裏,眼睛下有青黛,怏怏的沒有精神。
“先去哪?”坐在車上,翁老看着窗外,“不是去帕崗的路。”
翁老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從譚曇家先去蒙麻,屬於繞遠行為。
譚曇解釋說肖子那邊聯繫了,那邊情況還有點亂,不過肖子已經為我們準備了不錯的毛料,到時候只要去挑就行了,去完蒙麻再讓回去也不算耽誤時間,要不然就算去了帕崗也要等着。
翁老聽罷,閉上眼睛補覺,竟是不再理會譚曇。
“怎麼越老越傲嬌?”譚曇睜大眼睛看下娟娘。
娟娘月眼微眯,笑彎了:“只在嫂子面前傲嬌,老男人撒嬌而已!”
譚曇瞬間完滿了,翁老黑臉。
我看她們打趣,卻笑不出來,依靠着車背,看着窗外,不多時覺得有異樣的眼光,迅速扭頭,翁老雖然躲得快,但他過於注視的眼光還是沒來得及收回去。被我捕捉到,乾脆佯裝慢慢移開視線,不再看我。
我心裏瞭然,翁老定是有什麼瞞着我的。
將近一個小時,終於是到了蒙麻場,翁老給我講解,他說蒙麻場的特色是黑烏砂,但是黑中帶灰,水底一般較差,且常夾黑絲或白霧,綠色偏籃。
總之在十大場裏不算特別好,但料子也不便宜,畢竟現如今黑色烏砂不多見了,只能在蒙麻場找到。
正說著,譚曇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說了幾句,朝着場口打招呼,不一會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就走了過來。
嘴裏說著地道的緬甸話,譚曇一邊招呼我們往裏面走一邊介紹,這個小姑娘名字諧音叫妹好,譚曇嫂子說讓我們叫她阿妹,阿妹生的膚色偏黑,但笑容真誠,升上的衣服是一身運動裝。
“你們別看她樸實,她可是場主的孫女。”譚曇露出羨慕,“這丫頭被保護的好。”
阿妹眼神清亮,身在十大場之一頂尖財富端,能被養成這樣的確是被保護的好,深受家裏人寵愛,看着,竟是不由得生出幾分羨慕之情。
阿妹也是熱情,搖晃着馬尾,笑着給我們介紹,當然我是聽不懂,譚曇代為翻譯,大多都是介紹蒙麻場風土人情的,她還提到了蒙麻場的開鑿工人,每個人基本功都紮實,不亂開採,這就保證了蒙麻料的黑鎢砂還沒被挖沒的原因。
走着走着就到了給我們準備的毛料處,隨後讓我們挑,我和翁老也不客氣,自己買賣,上貨卻不用欠自己的人情,說白了,如今得了大好處,都是靠的死去的富商。
那富商是什麼人?譚曇的死去的丈夫,翁老的心結,所以等於我們的仇人。
仇人的人情,不用白不用,於是翁老看了我一眼,隨後兩人便開始席捲,至於娟娘也時不時挑了幾塊,最後都讓我和翁老無情的挑了出去。
翁老眼帶笑意,但我看他的眼神卻是奇怪了幾分,基本功紮實到這種程度,真是讓人咋舌。
小姑娘看我們挑完,忍不住給我們豎起大拇指,說我們挑毛料的速度是最快的。
翁老老臉通紅。
“好說好說。”我厚臉皮的笑着,完全想不到今天這一幕以後會給自己和阿妹帶來怎樣的糾葛。
第一次見面,友好的見面,友好的離開,從蒙麻場到帕崗一路上我們還談到了阿妹,當然只說她單純善良。
等到了帕崗,正好是中午。
帕崗場口貼着休場三天的牌子,今天是第二天,肖子早就在門口等我們了。
見我們來了,雙手合十作揖:“昨天真是對不住了!”
“說這些做什麼,應該是我們感謝你!”譚曇搖頭,翁老也如是說著。
肖子帶我們進去,採礦的工人已經沒有幾個了,我們問緣由,肖子低聲嘆氣說那日我們走後又出現了情況,之前在礦下託運死者的幾個人也死了。
“死了?”我心頭一跳,“怎麼死的?”
“警方正在探究,後來才弄清楚,那個死者死的時候手裏摸着一塊石頭,那塊石頭裏有放射性的東西。”肖子也是奇怪,“反正警察是這麼說的,如今那塊石頭就被放在原地,也沒人敢動。”
石頭?我一下子想到了死者手裏攥着的毛料,連忙問警察為什麼沒取走,雖然我不希望那塊毛料被取走,但警察不都是有防護服嗎?
譚曇攔住我繼續問,低語說緬甸國立很弱,防輻射服也需要調遣的,尤其是邊境,若是中心倒不至於缺乏,緬甸貧富差距極大,那些政要軍政,都是不敢惹富商的。
“那也不至於連防輻射的都沒有啊。”我咋舌。
譚曇笑了:“邊境都是富商,最不需要的就是警察,十大場發生了事情本來都可以私自處理的,不過如今場裏死了人,涉及到自己人才報了警,但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完善。”
我聽着這才恍然,怪不得娟娘說這裏是法制最不健全的緬甸邊境,所以譚曇高枕無憂。嗎何名技。
驚奇着又走到了上次死人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處大坑,坑外一塊被圍住的小毛料格外醒目。
我用狼牙眼重新確認了一遍,就是那塊看不透的毛料。
肖子說,給我們準備的貨還在裏面,讓我們去取,走過去的時候也一邊走一邊囑咐,這東西危險,不過只要不觸碰就沒問題。
“真是奇了。”娟娘感嘆還有石頭帶輻射,能輻射死人的。
肖子皺眉說不確定,警方也沒有給個確鑿的說法。
眼見着就掠過了事發地點,我卻走不動了,這石頭既然沒被拿走,就一定要拿到。
想着,佯裝身體不適,蹲下:“娟娘,我又頭疼了。”
“要不要去看醫生?”娟娘皺眉,“昨天就疼了,今天還沒好,看來是中了病。”
我隨着她的話點頭,說需要看,不過讓他們先去拿貨,還是能堅持的,但我就不跟着去了。
譚曇一聽讓娟娘留下陪我,我一驚連忙擺手說不用。
就在這時,翁老突然發話了:“讓小晴自己一個人呆會吧,娟兒得去看看蒙麻料子,不見豈不是白來了?”
這話一出,我心下就鬆快了,但又覺得不對勁,翁老這話看似給我解圍,卻不是他的風格,抬頭一看,正好對上他那雙精明的眼,似乎將我看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