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梃擊案

李進忠說是小院，但其實卻是一座高牆闊門的中等富家宅院，一進院，兩條大狼狗先嚇了我一跳。

李進忠給靈兒買了兩個丫鬟，年紀都與靈兒差不多，長得卻比靈兒還要好看，這閹子肯定是把我想歪了，他不知道我對靈兒有着特殊的感情。他還給靈兒雇了一個廚子一個老媽子外加兩個家人，當然最令我佩服的還是他給靈兒配了一個管家，這閹子想的實在是太周到了！

最高興的當然還是靈兒，一直給人家做使喚丫頭的她現在也居然有七個人供她使喚，美得她小嘴兒都合不攏了，那些家人一口一個‘少奶奶’也把她叫得滿面通紅。她緊緊地依在我身邊，我知道她已經徹底被我征服了。

我陪着靈兒把院子前前後後都看了一遍，然後才進到她的正房，中間是一間正堂，右側才是靈兒居住的套房，我和靈兒一直來到最裏間的卧室，那兩個小丫鬟才知趣地沒有再跟進來。“滿意嗎？”我向靈兒問道，她笑着點點頭，“象做夢似的。”

“那個人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他叫你少爺，你叫他師父的。”靈兒忽然問道。

“他是我的家人，因為武功很好，我跟他學了幾年，所以我就管他叫師父了。”

“他怎麼那樣啊？進屋也不敲門，我的身體都被他看到了。”靈兒滿臉的愁容，明代可不同於現代，女人的身體被人看到就算是失貞了。我不禁笑道：“他還給你穿衣服了呢！”

“就是啊！”靈兒更愁了，“被他看了也被他摸了，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啊？”靈兒一臉委屈地看着我，其實她的意思是以後還怎麼見李進忠呢？因為這個事兒也就我們三個人知道。看她那愁眉不展心事忡忡的樣子我不禁心疼，反正我的身份也瞞不了她多久，索性現在就告訴她，於是笑道：“沒關係的，他是個太監，話說讓太監給你穿衣服，你也算是夠檔次了。”

“啊？”靈兒果然大驚，“那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人家把身子都給你了，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我叫朱由檢，當今的皇上是我親爺爺，我是太子的兒子，所以我也住在皇宮裏。”

靈兒驚呆了，愣了片刻才慌忙向我跪下，口中急道：“奴婢叩見殿下千歲。”

我急忙把她拉起來擁在懷裏，對她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奴婢也沒有殿下，只有我和你，沒有別人的時候，你就叫我阿偉，我就叫你靈兒，不，我叫你晶兒，以後你叫晶兒好了。晶兒，現在就叫我一聲阿偉。”

“不，我不敢。”

我的身份超出了她的想像範圍，所以她一時很難接受，我連勸再迫，她才十分勉強地叫了我一聲阿偉，不管我怎麼哄她，她都隨便不起來了，象奴隸似地順從，我不禁暗自後悔不應該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

到了酉時，李進忠還沒有來，我只好按他告訴我的，自己回到了宮裏。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還未過五更，旺生就突然敲響我的房門，急道：“爺，您快點起來，外邊出事兒了！”

聽他慌裏慌張的聲音，嚇了我一大跳，急忙坐起身道：“進來說話！”

旺生推門進來，快步走到我床前，對我道：“爺，剛才有人在慈慶宮門外行刺太子爺。”

我大吃一驚，急忙追問：“我父王怎麼樣了？”

旺生回道：“回爺，太子爺平安無事，只是受了一些驚嚇，馬上就回來了，您快點兒去請安吧。”

我急忙跳下床，旺生一邊幫我穿衣服一邊給我講詳情：“太子爺剛出慈慶宮要去上早朝，就從黑暗地裏躥出來一個刺客，輪着木棒就向太子爺沖了過來，前邊兩個侍衛一下子就被他打倒了，幸好李公公及時趕到，才把那刺客制服。”

我不得不佩服李進忠，也是這老小子真趕點兒，就這麼一次無意間的偶遇，就讓他立了這麼大的功勞！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遇到張差了，可就沒往深處想，而且當李進忠擔心他會行刺我父王朱常洛的時候，我還在心裏笑他撲風捉影，看來我的經驗還是太淺了。

穿好衣服，我急忙帶着旺生趕到朱常洛的寢宮，卻見那兒已經被侍衛團團包圍，李進忠正守在大門口，待我到了近前，李進忠對我微笑道：“殿下請回吧，太子爺現在誰也不見。”

我知道朱常洛一向膽小，有點風吹草動他就睡不着覺，估計這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刺，沒把他的魂嚇掉就不錯了。我點點頭，對李進忠道：“那我就回去了，你得空就來找我。”

沒想到吃過早飯李進忠就來了，見到我的時候他仍然滿臉得意，我把旺生打發出去，然後急忙對李進忠道：“師父，快給我講講經過。”

“好。”李進忠低聲對我道，“其實昨天上午你在客房裏睡覺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客棧外邊守着了，後來果然來了一個人與張差碰頭，你猜他是誰？”我搖搖頭，李進忠更低的聲音道：“是鄭國公府的大管家劉成。”

鄭國公名叫鄭國泰，是鄭貴妃的老爹，也就是福王朱常洵的外公。我點下頭，“這麼說，果然是鄭貴妃福王一夥要謀害我父王。”李進忠點點頭，“我一看到劉成，就已經明白七八分了，所以您離開客棧以後，我就在那兒守着。入了更以後，劉成果然又來了，進屋沒多一會兒就帶着張差出門了。”

“他們一直來到紫禁城附近隱藏在暗處，將近二更的時候從宮裏出來兩個宮人與他們接頭，張差換了宮裏的衣裝跟着其中一個宮人以偷梁換柱的方法混入了皇宮，到這時候我終於可以斷定他們肯定是要對太子爺不利了，於是我也急忙進了宮。進宮之後，那宮人領着張差一直來到慈慶宮附近，然後張差脫了衣裝交給那宮人帶走，自己撿了一個架花用的木棒埋伏在咱們門前。”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師父，那個宮人你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