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煙雲(五十)
兩人在榻上滾到了一處,外面守着的人只聽見裏面的笑聲不斷,漸漸輕了下去,馬上都退了出去。
她大模大樣的坐在李恆身上,繞着胸口不斷起伏的李恆身上的荷包玩:“這荷包做得真精緻,顏色也好看,是尚衣處做的?”
李恆半倚着,看着她含笑不語。
她馬上明白,惱火萬丈狀,質問:“誰做的?”
她看看李恆還沒反應,大怒,便去解他的荷包,順手就警告了一下。
“李恆,我警告你,別背着我收這種東西!”
李恆抓住她的手,點着她:“沒度量就算了,越發也沒規矩了,居然叫朕的名字。”
她氣憤的扯着他的荷包:“拿來給我,燒了。”
李恆一個側身,壓倒了她,哈哈大笑:“小醋包,這是你送給朕的。”
她一下子怔住了:“我還會做荷包嗎?並且這麼好看,我怎麼不知?”
李恆點頭:“你到現在就做過這一個,並且還沒費你一針一線。”
她臉色掛不住了:這算她做的嗎?
李恆只是擔心的捧着了她的頭問:“你記不起的是一部分還是全部?”
“皇上哥哥嫌棄我了?我現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小傻瓜!”李恆一把緊摟了她,親上去,“嫌棄,嫌棄到只想親你。”
她被親到窒息,李恆好像將她的嘴巴吸吮腫了,她想推開他,偏生全身軟綿綿的,李恆的一隻手已伸到她衣裳裏面。
她大驚,一把抓住李恆的手。只覺得那手防不勝防,自己漸漸全身滾燙,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脫去,四肢卻由不得自己,只是扭着躲閃。
李恆看得全身發熱,舌頭離開了她的嘴,慢慢的往下移:“昨晚朕等了一夜,沒等到你主動,只得先親自示範,教會你再說。”
“昭柔,你聰慧得很,要好好學。”
她只覺得魂兒在飄離身體,掙扎着哭叫了一聲:“怕!”
李恆制住她亂動的手,撫上她拱起的身子:“別怕,看着朕。朕不會傷害你。”
她看着李恆幽深的鳳眼,倒是信服了:“皇上哥哥放開我,我不動就是了。要是再動,你再綁上我。”
李恆猛吸了一口氣:“真是會勾魂的小妖精。”
他眯着的鳳眼,翻湧着**,一把就再伸進她小衣里。
偏生她此時翻天倒海,滾到一邊,嘔吐不止。
被這意外事件打擾得興緻全無的李恆大驚失色,摟住她,大聲喚人。
被緊急喚了進來的高醫令,查了又查,實在找不到病症,只得說:“恐怕是凍着了。”
李恆聞言,哭笑不得,低頭調笑她:“怎麼嬌弱成這樣?”
這大魏天子只得罷手,伺候她喝葯,吩咐高醫令好生調養了她的身子。
端午節時,梔子花開得如雪如荼,延漫了乾坤宮的廊下,香氣瀰漫了一宮,宮女們剪了過來,撿了一大朵,插在她的鬢角。
她一大早就起來,吹着口哨,逗剛送來的兩隻翠鳥唱歌,心情很是不錯。
她邊試着馴鳥,邊心不在焉的聽着整理她嫁妝的金嬤嬤的回報:“五十兩的銀票兩千張,二百兩的銀票一千張,五百兩的銀票......”
“共二百萬兩。”
金嬤嬤垂手,立在一邊:“老奴奉聖命帶人收進第三批嫁妝的一些物品時,內務府的張內監當場就說不出話來了,據說最重要的都還在路上。不是老奴多嘴,恐怕大魏國庫也不見得有娘娘這麼多珍貴的物品。”
她覺得頭暈,看着金嬤嬤的嘴一張一合:“光西域的金剛鑽,就是兩皮囊。這是稀世之品,大魏國庫里不到娘娘的一半之多。”
端午節休沐兩日,大魏天子李恆練完劍回來,一副神清氣爽之狀,見她傻獃獃的,便讓金嬤嬤退下,一把摟住她:“怎麼一大早就傻了?”
她才反應過來,摟住他的脖頸,望着這雙溫柔的鳳眼問:“哥哥是怎麼敲詐來這麼多東西的?”
“還用敲詐?你為安西府出生入死,才換來這點,恐怕連霍襲古心中,也是覺得對你不住了。”
“昭智還在摩羯寺嗎?”
“你就是惦記着他。”李恆一生氣,臉色也不好了,大有衝著她發脾氣的味道,“朕當時把他送回西都時,居然呼天喊地,非要跟着朕不可。朕的臉皮都快要被他弄沒了,如果不是顧念着他體弱多病,真想惡揍一頓。”
她可以想像李恆那時咬緊牙關,強制送人的情景,不由捂肚大笑。
“不就是年少輕狂些?何況皇上哥哥長得這樣好看,連我都動心,就容不得他動心一下?”
李恆聽到這話,實在無奈,便不理她,自己坐下,拿過一個角黍開始吃起來。
“皇上哥哥想法把他接來吧。”她催促李恆,“那副樣子,想必是不能見人的。身子不好,又成長在摩羯寺,皇上哥哥以後擔當些。”
“等機會吧。不過先說好了,不能讓朕見他。”
她一下子苦了臉:“教導他走正路這事兒只能拜託皇上哥哥了。我這個人,是不能教導別人的。”
李恆的一雙鳳眼裏都是忍俊不禁,最後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她臉色通紅:“我都改了——沒再摸人小手了。”
“皇上哥哥也耐心教導他,他也會改正的。”
李恆直搖頭,想說什麼,又縮了回去,拉近她:“那得看你表現了。”
她裝作沒聽見,湊過去一口咬掉李恆手中的角黍上的蜜棗:“我就愛吃這個。”
李恆敲了她一下,卻一副心滿意足樣:“年年跟朕搶蜜棗,這麼多年,硬是沒吃上一回。”
她嘴角還有米粒,看着他,笑得促狹,一副得意洋洋樣。
李恆見狀,一雙眸子黑亮,不由分說摟抱住她:“過來,朕有事。”
她眼睛一轉,趕緊拉住內室門框,就是不放手。
李恆氣得磨牙:“放手。給朕快放手。”
她不依,心中太有數了,天氣太熱,有人需要散熱:“皇上哥哥會幹壞事。”
李恆斷然一把打下她的手:“壞事?你知道什麼,小傻瓜!”
他抱她進去,開始親她,一雙手在她身上遊走,怎樣也抓不住。
“饞貓,看你,嘴角都是。”李恆摸着她的臉,舔去米粒。
她不好意思了,手想去夠床角的響鈴,想叫人進來漱洗一下。
李恆制止了,抱過她坐在他身上:“讓朕也嘗一下。”
他伸出舌頭來又舔了她嘴角一下,慢慢的舔到嘴裏,吸住她的舌頭不放,嚇得她差點尖聲大叫。
李恆實在有本事,一下一下的耐心磨她的嘴唇和耳垂,直吸吮得她暈乎乎的,整個人迷亂不已。
他板正她的臉,看看她迷亂躲閃的眼,雙頰的粉紅慢慢沁出來,便鳳眼一眯,暗濤洶湧,一隻手在後托着她,慢慢的從脖頸往下吃了下去。
“就吃一下,你別怕。”他哄她。
當然不只一下,他吸吮得她軟在那裏,才一把壓倒了她,一手扣緊了,一手徑直伸進衣襟,一路撕扯往下。
她大叫一聲,覺得渾身滾燙,身體不受控制的隨着他的手顫抖起來。
“昭柔,好孩子!”李恆的手一觸之下,一雙鳳眼突地熠熠閃光,彷彿整個卧室都明亮起來。
偏生此時,她又一把爬起,往凈室跑去。李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跟進。
“朕剛才急了些,是不是痛得很?”
沒回答他,她吐得連黃水都快要倒出來。
高醫令進來時,欲求不能滿足的李恆,忍不住大罵,只差親自將這快七十的老胳膊老腿卸了。
晚上,李恆回憶起白天一幕,覺得火燒火燎,實在不能摟着她睡了,只得叫人再拿一床被子來。
“小妖精!”李恆無奈的罵,順手掖着她的被子,無奈的看着她空靈水蒙的眼睛,“離朕遠些!”
李恆煎熬了一夜,第二天是眼睛發紅的上朝了,回來后,看着她,連連啞聲說:“你別走近朕。”
大魏永貞帝簡直是落荒而逃,一連幾夜,等着她入睡了,才進來,遠遠的裹着被在床角睡過了。
她本來是覺得好笑,後來是大喜過望。
“這樣多好,”她舒了一口氣,“皇上也不會怪本宮了,本宮也可光明正大的泡溫泉了。”
她這副得了便宜的樣子落進錦蘭的眼裏,錦蘭是氣得直打顫,但只得忍着。
晚上,和一幫大臣商議到深夜的李恆,看着笑容滿面的在房門口迎他的人,不由笑罵:“小傻瓜!站在這裏吹風,也不怕冷?”
她等到深夜,已是強撐着,這時見到了人,馬上睡去。
“小豬一般,居然會打呼。”李恆抱緊她,輕輕夾住她鼻子,嗅她,“怎麼睡得這麼香?”
早上她醒來,李恆居然還陪在床上,她大喜:“皇上哥哥今日休沐?”
“沒有,是朕不想上朝。”
她嚇了一跳:“皇上哥哥今日怎麼啦?眼睛怎麼血紅了。”
李恆懶得回答,掀開自己的被子,輕輕的進了她的被窩,伸進她衣襟:“讓朕看看有沒有大了些?朕有個方法,可以讓它變成大包子,你樂不樂意?”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面紅耳赤。
李恆輕笑:“放手。不按了,就揉幾下,很舒服的。”
她還是抓住他,面紅到耳後了。
李恆煎熬到現在,早已近崩潰:“放手!朕就不信次次有邪!”
大魏皇帝李恆最近發了狠,自己私下研究了無數次,很自信可以緩緩行事,讓她接受。
溫柔如水的慢慢的挑逗,李恆仔細的控制着節奏,可惜面對的是邪門無比的她。
她再一次弓起身子,差點吐在他身上。
李恆嘆了一聲,放開了她:“簡直是酷刑,朕肯定前世欠你不少。”
高醫令領了好幾個四處搜攏過來的“神醫”過來診治她,但此事怎麼治?
李恆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高醫令在宮中多年,怎麼看不出來?一見不妙,嚇得跪倒連連磕頭:“此事或許跟皇貴妃自己有關,老臣聽說過有些女子內心不願,就會有奇怪反應——”
這臨時的衝出口的解釋高醫令自己也不信,天下還會對年青俊美如斯的大魏皇帝李恆反感到這種地步的女人?
這皇貴妃看上去也不像。如真是這樣,峻明的皇帝本人難道會看不出?
李恆卻覺得天都塌了。他出了乾坤宮,好幾天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