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瓷器

第十五章 瓷器

早晨空氣清新,面對一桌美食,我食慾大振。

“女士,很高興你沒有拿出計算器計算熱量點數。為此,”羅比將手一擺,“MADISON將從狗屎大軍里退役。”我對他欣然一笑,繼續大嚼。我真的餓極了。

有人走上台階咣咣的敲門,是熟人間那種肆無忌憚的敲法。我取下餐巾站起來。“是比爾這個狗娘養的。你坐下,繼續吃。”他笑着扔下餐巾走了出去。

門前台階上的對話清晰地傳到廚房。

“羅比,還好嗎?”比爾的聲音讓我想起美好而易碎的瓷器,沒有羅比那麼渾厚,帶了些猶豫和不確定。

“FUCK,就知道是你。怎麼,PUB里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正好路過。”

兩人就在門前的陽光里,說起美式橄欖球季後賽,賭球,玫瑰杯和超級盃什麼的。

法式吐司有些油膩,我打不定主意該沾些果醬還是就這樣吃下去。

“這兩天你去哪兒了?PUB里都說你和一個日本女孩私奔了。”

“他媽的胡說些什麼呢!”

“強尼說前兩天你帶了個漂亮女孩去軍官俱樂部。他們都想知道怎麼回事?”

我放下吐司,將牛奶一飲而盡。門前的光線被羅比寬寬的肩膀擋住了大半,一簇鮮亮的紅髮在風中格外耀眼。

“回頭我要把強尼的屎踩出來。會有什麼事?一個迷路的中國女孩罷了。”

比爾笑起來,聲音里有一種脆弱。話題就此轉到今年的暖冬。我關掉電視,默默坐在客廳里。

“你那對知更鳥還在嗎?我後院的那兩隻今年沒回來。”

“或許是被你畫煩了。我這兩隻整天唧唧喳喳,吵死人了。你要是喜歡,領養好了。”

悄悄走到窗邊,從窗帘縫隙里望出去。門前的台階不大,兩人站得很近。羅比背靠着欄杆,望着遠處的馬路。台階上,一個三十多歲面貌清瘦的男人仰着臉在看他。他身材細長,鼻子尖而挺,兩眼離得略近,給人些憂傷的感覺。此時正笑得如窗下的黃花般燦爛。

比爾猶豫了一下,說:“我的車好象又出毛病了。你有空時能不能來看看?”

“他媽的說什麼呢?趕緊把車開到我車庫裏,我”

我猛地打開門,風掀起窗帘發出嘩啦一聲。兩人齊齊回頭。

“我要上課,馬上。”

羅比默默站在窗前。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在注視比爾遠去的身影。空氣變得凝重,甚至窒息。我抓起背墊抱在胸前。

他站在那裏一如石刻,靜靜地一動不動。我忽然有點心虛,頭緩緩垂到胸前。

“為什麼?”猛抬頭,不知何時羅比走到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沒有任何錶情。

我再次垂下頭去,下意識地抱緊背墊。

“為什麼?”他聲音平靜,彷彿這是第一次,亦或第一萬次問起。

“我,我不喜歡他。”

“你並不認識他。”我愈發氣餒。“別告訴我在MADISON,他們教了你這個。”他頓了頓,“他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比爾,一個老朋友。”

“朋友?”我有被愚弄的感覺,“還是男朋友?”

羅比被我的話刺得退了一步,瞭然地點點頭:“我說呢,你那鬼腦子裏都在轉些什麼念頭?難道我是個色情狂,必須和所有見過的男人幹了才爽?”

我被噎得閉上了眼,比爾的紅髮在腦海里不屈不撓地晃動。“你敢說,”我倔強地抬起頭來,直視他的雙眸,“你敢說你和比爾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

羅比一滯,雙唇緊閉,綳成薄薄的一線。

他低頭來回走了幾步,終於回身道:“是,我們有過幾次。但,那是很久以前。後來我們決定讓事情簡單點,只是做朋友。對於我們,一個朋友比一個情人重要得多。”他嘲諷地笑笑,緩緩走近:“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哦,我忘了,你是MADISON來的。對於你,所有的事都是項目。你會精心計劃和實施每一步,不是嗎?”他的尖酸刻薄令我無所適從,“或許已經太晚,但是你要求的那個狗屁檢查報告已經來了。如果你依舊有興趣的話,我會雙手奉上。”我不得不扭頭避開他無情逼近的雙眸,“我萬萬沒想到你還對我過往的性史感興趣,這我得好好回憶一下。那個單子列起來會很長。”

我心中一痛,抓緊懷中的背墊,冷冷地說,“至少,為了那一千美金,我期待的是更專一的服務。”

“服務?”羅比渾身一僵,忽然笑起來。然後那笑容一點點退去,退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迹。

“你說得對。我們還有一堂課沒上呢。”說著他直走過來把我象一堆破布一樣拎起來。我那微不足道的反抗和他鋼鐵一樣的肌肉相比,可以忽略不計。他將我扣在沙發上,用上身牢牢壓住。拽斷扣子,將褲子一擼到底。湊近我的耳邊輕輕說:“第三課:永遠不要激怒你的男人。”然後毫不留情地挺進。

劇痛和撞擊如暴風驟雨,猛烈無情,密得分不出次數。我張大嘴,卻象衝上沙灘的魚,發不出一聲哀鳴。

“好了,”他站起身,整好衣服,“咱們兩訖了。”

門咣當一聲,一切又恢復了以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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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愛去佛羅里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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