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絕對記憶 (向哨)<三>

142.絕對記憶 (向哨)<三>

“姓名?”

“海零。”

“年紀?”

“18。”

“籍貫?”

......

嚴延站在監控室內,隔着一面玻璃牆,聽着隔壁房間內的審問。

他可以很確定,海零在隔壁房間看不見自己,可是每一次看他轉過頭來,哪怕隔着一層東西,他還是感覺到了,他目光炙熱的溫度,頓時有一種他能看見自己的錯覺。

審問進行了整整一天,從普通的詢問,到請了兩個A級嚮導,對他進行精神審問。

嚴延一直待在隔壁,從審問過程中他可以知道。

海零的記憶存在斷片。據他的消息卡顯示,他是一年前精神訓練室事故的受害者之一,而且比其他人多在床上躺了半年,醒過來之後,他就忘記了昏迷之前所有的事。

不過這些都沒什麼,那一次事故的主要原因是精神訓練室系統,拘禁了受害者的意識和精神,所以受害者們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讓審問室里的人吃驚的是,海零的身體是貨真價實的18歲,可是,他會的東西,比如模仿別人的字跡、高等機甲操作、精通大部分樂器......等等等短時間內無法掌握的技能。

每拿出一樣,在現在這個科技發達的世界都不足為奇,問題是他精通得太多。就算他再天才,日日夜夜不間歇地學習,也達不到他現在這個程度。

審問室里的人看着對面的少年,這個時候比起他是不是間諜,他們更關心的是,他到底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那麼多東西的?

海零眨了眨眼睛,很無辜地表示:“我也不知道,我失憶了。”

說著海零又往嚴延所在的那個方向看了眼,然後轉回頭看向眼前的審問他的女嚮導,他雖然從醒過來不久,但是每天照鏡子,對自己的樣貌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自己有個挺不錯的底子,尤其是眉眼張揚恣意,只要態度不過分輕蔑,那種自信昂揚的感覺,很具有感染力。

現在審訊進行了那麼久,海零是真被審煩了,不過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神態比起剛剛來的時候,萎靡了不少,加上海零刻意拌可伶,這種前後反差就像一隻小孔雀,被打濕了羽毛,顫巍巍地坐在那裏,眼睛眨巴眨巴,很招人心疼。

被他盯着的那個女嚮導,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有幾分惻隱,站起身走到了隔壁的房間,對嚴延說:“上將,我們已經向學校那邊核對過了,他ID卡上提供的身份信息都屬實,他的記憶雖然確實存在被人抹除的可能性,可是除此之外,我們查不出他身上任何和間諜有關的東西,至於他身上其他詭異的地方,單從他身上下手肯定查不出什麼。我想,我們不如先把他放出去,多觀察一陣子,再做決定。不過,這個只是我個人的看法,具體怎麼處置他,全憑上將決定。”

說完后她偷偷地看了眼嚴延,他面色如常,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一時也不確定他在想什麼,垂着頭在他旁邊站了一會兒后,又想到了一些關於怎麼處置這個少年的辦法,剛想開口。隔壁房間裏的其他人估計是看她離開了,暫時閑着沒事,看海零年紀小,就想逗逗他,帶調侃地問了海零一句,“就算你沒有記憶,你也應該知道,你身負這麼多技能有多不可思議,你還那麼老實都告訴了我們,就不怕我們把你抓去切片?”

正裝成落湯孔雀的低頭玩手指的海零聽到這話,沒想太多,抬起頭就應他:“可是我更怕嚴延看不到我。”

一時間審訊室的人都想到嚴延提到的那一包情書,表情都有些微妙,更有幾個人下意識看了眼嚴延在的那個方向。

海零看着他們的反應,委屈還沒從眼裏散去,嘴角已經挑起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他就知道嚴延肯定也在。他也跟着轉過頭盯向嚴延在的方向,委屈是假的,可是他沒有說謊,他當然清楚,過早在不熟的人面前暴露自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些技能有點找死,可是,要用平常的手段追上嚴延、還要他能看見自己,需要的時間太久了,他不是沒有耐性,他怕嚴延不等他。要是嚴延在他追上他之前,有了其他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所以他寧願被當成一個奇葩,甚至是一個怪物。

再說,他身上的事是比較古怪,但是因此就要把他拿去做切片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他也絕不是那種任人擺佈的人,衡量之下,他才會選擇暴露了自己都覺得古怪的地方。

“你是真的喜歡上將?”沉默了片刻后,調侃海零的人終於開口。

海零不解地看向他,“喜歡這種事還有假的嗎?”

那個人笑笑,“上將是很好,不過是你不覺得他年紀對於你而言點大嗎?他今年已經40了,要是他結婚早一些,孩子也該和你差不多大了。”

“問題就是他還沒有結婚。”海零攤手,“再說40歲也算不了什麼。”

據他了解,因為科技水平的提高,他所在的這個世界,雖然出生率很低,但是人類平均壽命大幅度增加,大部分人20歲成年之後到240歲樣貌上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一直到240歲后才會慢慢進入衰老,40歲根本還處於生命中的黃金時期,海零一點也不覺得那22歲的年紀差有什麼問題。

好久沒見到敢打嚴延主意的人,那個人笑意更濃,“你這股勁我喜歡,我和你說,他還不是上將的時候......”

“咳咳咳......”在兩個人聊天範圍越來越偏遠的時候,過去問嚴延意見的女嚮導走了回來,輕咳着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上將說既然沒有問題,就把人放了吧。”

嚴延站在隔壁的房間,看着女嚮導回去沒多久后,海零就被他們送走了。

然後他拿出終端,聯繫了他的心理醫生海倫。

一個小時后,他就出現在了海倫的醫院裏,打了精神鎮定劑,由海倫給他進行了一次精神梳理后。

海倫問他:“上將,你好一些了嗎?”

剛剛在終端里,嚴延就說自己頭很疼,像是快要想起來什麼,可是又缺了一些重要的東西,看什麼都像隔了一層紗,明明就在眼前,偏偏什麼都看不真切。

經過精神梳理后,嚴延頭疼的癥狀明顯好了很多,可是,面對他的問題,嚴延還是搖了搖頭,“不是太好。”

海倫繼續問:“剛才太急,沒來得及問,您今天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她覺得,嚴延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刺激到他的事,不然怎麼可能會突然頭疼。

嚴延想快點找回自己的記憶,對着自己的醫生,沒有隱瞞,把今天的事給海倫說了一遍,海倫聽到那個叫做海零的少年也失憶了之後,眼睛微微亮了下,生出了大膽的想法,同時也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上將,你不是說你忘記了一個人嗎?這麼巧這個少年也失去了記憶,還對你那麼執着,會不會......”

不過不等她把話說完,就被嚴延打斷了,嚴延說,“不會是他。”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你不是失憶了嗎?”

嚴延接著說:“這一年來我一直在試着去回憶關於那個人的一切,名字、樣貌、性格、習慣,不知道是不是我記憶里缺失的人太多,每一次想到他,腦子裏總會浮現出好幾個名字,每一個我都很熟悉,每個都像是他,可是好像又每一個都不是他。那個海零無論是名字還是模樣,我都沒有印象,他不可能是我忘記的那個人。”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海倫還是有點不太甘心,又問了一句,“既然不是他,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嚴延的回答也很快,“因為他的表情。”

嚴延說著腦子裏又浮現出,少年隔着牆壁望向自己時候的神情,眼裏明明是委屈,在他的唇邊卻揚起了些許幾乎不怎麼看得出來的弧度,旁人看着可能不覺得有什麼,嚴延第一反應就覺得,有那麼幾分得逞的意味。連帶他那句,“我更怕嚴延看不到我。”都含了太多的東西。嚴延不在乎他這句話到底是發自肺腑,還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他單純的覺得,少年這種細微的表情很熟悉,他確定自己曾經在某個人身上看到過。

聽着他的解釋,海倫越發覺得這個少年和嚴延失去的記憶有關,只能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觀點,“就算他不是你忘記了的那個人,他肯定和你失去的記憶有關,你可以試着多和他接觸接觸......對了,他不是也失憶了,你下一次過來的時候,也把他帶過來吧。”

嚴延畢竟是首席嚮導,那可怕的精神力,她每一次替他梳理精神觸絲,都要先給他注射精神鎮定劑,以免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自己遭到他的精神力反抗,把自己弄傷。可是那個少年不一樣,她不信自己連個未成年的哨兵都對付不了。

嚴延入睡之後,海倫剛剛準備趁他休息這段時間,去買幾本18歲左右少年會感興趣的書,等下次嚴延帶少年過來的時候,少年待在這邊不至於太無聊,她手腕上的終端就亮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是自己妹妹打過來的,微笑着按了下連結,剛剛開口,想告訴她,今天會晚一點回去。

那邊卻傳來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你不想你妹妹出事的話,就按照我們的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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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和快穿的巔峰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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