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卒業式下我和你倒V
忙碌的升學考試結束以後,時間終於走到了卒業式這一天。今天偌大的校園裏早早就掛上了橫幅氣球，一眼望去到處都是三五成群圍聚在一起拍照留念的同學們。
大約是被高年級前輩們即將分別的情緒渲染了，課間時間二年級的學生們紛紛離開教室，倚在走廊的欄杆上向下張望。
“你們兩個還沒有說清楚嗎，”這麼多人里大概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熟悉的面孔，只是略微掃了一眼樓下擁擠的人群小早川綾奈就收回了視線。
“嗯。”雙手托腮悶悶地望着天空，天上漂浮的雲朵好像軟綿綿的棉花糖一般,左右搖擺卻依舊帶不走井上初心底難以言喻的煩躁。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可還是不明白問題的所在。
向來無所顧忌的少女可以滿學校的到處找他，也可以執拗地守在校門口等他,不過始終無法接受那個明顯就是借口的答案。綠間一味迴避的態度讓她無奈，所謂傲嬌的劣根性大概就是如此，以至於現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唉，吵架這種東西真是可怕。”眼見着一貫沒心沒肺的自家同桌近日總是一臉憂愁，強烈的違和感讓小早川綾奈不由得感慨道。
“是嗎？”指尖無意識的繞着髮絲打圈，井上初一臉哀怨，“如果可以吵起來就好了…”
至少，吵架還可以讓她知道對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這種莫名其妙的冷戰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啊拉小初子！”
“小紫原你等等我！”
軟糯的語調帶着一貫慢悠悠的節奏感，還未走近紫原和黃瀨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出現在樓梯口的奇迹世代瞬間被大家指指點點的包圍起來。
“既然你家前輩們來找你，我就先進去了！”伸出手指戳戳她鼓起的臉頰，小早川綾奈示意了一下就走進教室。
眼見熟識的前輩們穿過人群朝着自己走來，心下一愣井上初不由得上前幾步，沒有看見預想之中的人後心情隱隱有些失落，捋捋髮絲她露出微笑，“前輩們怎麼會一起過來？”
“最後一天當然要來和小初告別。”牽起她的手前後晃動幾下，眨眨眼桃井解釋道，“所以畢業典禮結束后我們就一起過來了。”
“雖然這麼說，不過沒看見小綠間。”隨手撥弄了一下額前的髮絲，黃瀨邊說著邊望向一旁的青峰尋求答案，後者聳聳肩也表示自己今天並沒有見過他，“真是麻煩，還有話想和他說呢…“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黃瀨少年自言自語地念叨着，失望地搖搖頭接着轉向面前的女生，“這樣吧，小初子你幫我和小綠間說一聲我會想他的，讓他去了秀德以後也不要忘記我們…”
“順便再告訴他以後在賽場上見面的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喂！阿大你這個傢伙真是破壞氣氛。”
接着他的話青峰繼續補充道，下一秒就收到桃井一個鄙視的眼神。
“啊拉大家都有話和小綠仔說嗎？”咬着嘴裏的零食紫原懶洋洋地撓撓頭，思量片刻后做出了決定，“那麻煩小初子幫我把這根美味棒帶給他吧。”
“我…”握緊手裏的美味棒井上初輕輕咬着嘴唇，心裏躊躇許久猶豫着是否應該告訴大家他們最近正在冷戰的事實，一想到這兒情緒又低落了幾分。
“小初。”
“…赤司前輩也有話要我轉達嗎？”
故作鎮定的將美味棒放進衣袋裏，井上初無措地勾了勾嘴角問道。
“不是，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告訴你。”
殷紅色的雙眸里閃着前所未有的深意，視線交匯時少女唇邊的笑意開始消散，心底某種奇怪的情緒逐漸騷動起來。
……
世界上有些事情往往都是說起來簡單易懂，真正實踐的時候卻讓人手足無措。
——比如，避而不見。
零點以後的城市已經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濃濃夜幕下只有遠處繁華的市中心依舊燈火通明。
參加完畢業典禮后綠間避開眾人早早就回到了家裏，對於生活向來規律的他來說十二點鐘早已超過了他每日上床的休息時間，可是今晚心事頗多的少年依然毫無睡意。
輕輕掀開窗帘的一角，綠間透過玻璃望向對面的房間，陽台上的落地窗並未關嚴，風捲起素白色的窗帘偶爾可以看見女孩子來回走動的身影。
冷戰中的兩人已經一周沒有見面，表面上一切都按照他先前所設想的軌跡平穩發展，可是私下裏他卻仍舊有意無意地在意着對面的狀況。他知道這幾日井上初依然按時上下學，每天隔壁房間的燈光都是準時亮起，這一切都表明少女的生活並沒有產生太多的變化。
離開他之後的少女好像真的明白了獨立的意義，然而這個曾經讓他期待的結果現在卻給他帶來一陣莫名的失落。
簡單而言，大概就是不被需要的失落。
患得患失這幾個字不屬於向來沉穩的綠間真太郎，不過偶爾也會有奇怪的想法在他的腦海里蹦出。
——真太郎你有認真想過自己對小初的感覺嗎？
綠間記得赤司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經過幾日的思量后他最終得出的結論卻是——
毫、無、頭、緒。
井上初於他而言是粗神經的後輩也是超級麻煩的鄰居，對於她的照顧似乎是理所當然，可是在不知不覺間好像又超出了一般的範圍。
——而超出範圍的這部分也正是他理不清的部分。
“咚。”
窗外傳來的聲音暫時打斷他的思緒，拉開玻璃門綠間發現一隻紙飛機安靜的躺在門邊，顯然剛才的動靜就是飛機撞上玻璃發出的聲響，對面陽台上幾日未見的女生正興奮地沖他揮手。
“叔叔阿姨已經睡了嗎？”
“嗯。”
撿起地上的紙飛機翻過來一看，歪歪斜斜的一句小綠間是大笨蛋就成功讓他黑了臉，隔壁的傢伙卻毫無悔意地昂起腦袋。
“綠間前輩今天你已經畢業了，所以那些什麼避而不見的破約定已經逾期無效。”
“你…”
“沒錯，赤司前輩全部都告訴我了。”故意搶在他的前面開口，沾沾自喜的井上初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味道，說罷她又裝模作樣地托腮望天感慨道，“傲嬌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井上初你夠了！”對方戲謔的意味分外明顯，不爽地擰起眉綠間突然深深地懊悔自己為什麼要為這樣一個傢伙操心煩惱。
“哎哎，既然叔叔阿姨已經睡了…”雙手撐着欄杆，井上初大半的身子探出陽台，“我現在過去找你吧。”
“什麼意思？”
還未等綠間進一步開口詢問，對面的少女已經挪動着牆角的梯子來到陽台邊緣，接近三米長的梯子橫向搭在兩家的陽台欄杆上，輕輕鬆鬆架起簡易的超便捷橋樑。
“我要過來了！”
話音未落井上初就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梯子，另一端的綠間無奈扶額，最終只能認命地接受她這種奇葩行為主動伸出手為她扶穩梯子。
“我希望你下次不要採用這種驚天動地的出場方式。”
雙手自然而然地扶住她的腰身，綠間稍稍用力就將半跪着的少女從梯子上抱了下來。
“唉？！”
重心突然前移井上初順勢往前一撲，沒站穩的結果就是兩人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摔倒在陽台上。
井上初在上，綠間真太郎在下。
——又是一次因為反應不及造成的意外狀況。
額頭因為慣性狠狠撞上他的胸膛，憋屈的少女不滿地撇撇嘴，吃痛的捂住腦袋揉了揉。
“我希望你下次再抱我下來的時候能先通知我一聲。”
女孩子粉嫩的面頰因為憤怒鼓成了圓乎乎的包子臉，近在咫尺的拳頭在他眼前不斷揮舞。
——這傢伙好像又瘦了。
手臂仍舊環在她的腰間，腦袋裏第一個冒出的居然是這個亂七八糟的念頭，暗自抱怨了一句綠間覺得自己最近果然是因為部活中斷有些訓練不足。
某種異樣的情愫在心底盤旋，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綠間尷尬地鬆開胳膊。
“話說…今天的月亮好圓啊！”從疼痛中回過神的少女注意力很快被皎潔的夜空吸引過去，琥珀色的眸子裏映着淡淡的月色，同時也悄悄地蒙上了一層失落，“上次這樣站在陽台上的時候…我還沒有入部，沒想到今天大家居然都畢業了。”
垂下眼瞼女孩子纖細的睫毛微微輕顫，“對了…今天畢業典禮結束后你沒有去和大家告別嗎？”
“沒有。”推推眼鏡綠間開口，垂落的拳頭漸漸收緊，“其實…沒這個必要。”
只要未來的日子裏他們依舊堅持在籃球的路上越走越遠，那麼在比賽的賽場上奇迹世代遲早會再次相見。
——只不過，那時的他們不再是並肩作戰的同伴。
“給。”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美味棒讓綠間不由得愣了一下，拉起他的手井上初將東西放在他的手心，然後又重新轉過身仰望着月亮，“紫原前輩讓我把這個帶給你。”
“還有黃瀨前輩說無論如何他都會想你的，青峰前輩讓我告訴你以後的比賽他不會手下留情。”
認真複述着大家的話，溫默的情緒在少女心底慢慢滋長。
“五月學姐讓你好好保重，赤司前輩說很期待在賽場上和你碰面。”
一瞬間往日點點滴滴的回憶湧上心頭，綠間攤開的手掌漸漸收緊連帶着嘴角也微微上揚，“真是一群笨蛋。”
“另外，還有我給你準備的畢業禮物。”
小心地從口袋裏取出糖果塞進他的手中，素色包裝紙包裹的牛奶糖和先前的那些似乎並沒有什麼差別。
“…就一顆糖？”
“你先嘗嘗看。”
殷勤地湊上前井上初示意般地眨眨眼，奇怪掃了她一眼綠間撕開包裝將糖果放進嘴裏，瞬間一股苦澀的味道就在嘴裏蔓延開來。
“這是什麼？！”
“裹了咖啡粉的牛奶糖。”垂着腦袋坦白從寬的少女死死盯着腳尖。
“…你是故意的？”直到最外層的咖啡粉融化后苦澀的味道才慢慢消散，綠間看見低着頭的女生不住的擺弄着衣角。
搖搖頭井上初從他手裏拿過素色的包裝紙，靈活的指尖上下翻動，對摺再對摺將它折成心型，“其實…我明白你是為我着想。”
畢業典禮之後井上初最終從赤司那裏了解了一切，對方突然避而不見的用意她終於明白，然而在感動的同時心底也有些話想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可是，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這樣突然不理我…”
“…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告訴我。”
隱忍許久的女生壓抑不住情緒，軟軟的語調裏帶着幾分委屈，少年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動容。
薄唇微微抿起，修長的指尖滑過她的髮絲，最後略帶薄繭的掌心輕輕覆上她的頭頂。
“我知道了。”
“…另外，還有一句話。”
反手抓住他的手掌握在手裏，淺淺淡淡的月光隱隱勾勒出女孩子精緻的側臉，深褐色的髮絲染上一層溫暖朦朧的光暈。
“如果以後小綠間你什麼都不想說的話，那麼…就讓我來主動吧。”
溫熱的氣息從指尖一路向上最終蔓延到心底，略帶詫異地俯□綠間看見少女清亮的眸子裏滿滿映着他的身影。
——冷戰什麼的我不喜歡。
——所以，既然你彆扭的話，那我就直接一點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守着零點更新結果*坑了我，刷了好久也打不開~於是我乾脆去修了文orz
傲嬌就是會在傷人的同時也傷害自己，綠間彆扭的地方就在這裏，明明是關心人卻說不出口~所以有時候妹子要直接一些…
另外關於這章我覺得我是來撒糖的><兩個人其實已經發展的差不多了，只不過還需要一個契機推動一下~
帝光篇正式結束~下章開啟秀德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