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1
83_83584蒼鶴看着桌上油光發亮的烤乳鴿,忍不住道:“阿玄,連續七日,你竟然吃不膩么?”
季舒玄慢條斯理的夾了一塊嫩肉放入嘴裏,咀嚼片刻,咽了下去。
“人間至味,如何能吃的膩?”
蒼鶴哦了一聲,道:“可惜我如今沒有身體,否則定做一道醉雞給你嘗嘗。”
季舒玄舉着的筷子一頓:“你吃雞?”
蒼鶴道:“吃啊,這乳鴿看着也沒我燒的好。”
季舒玄疑道:“你也吃乳鴿?”
蒼鶴笑道:“我並不茹素,為何吃不得乳鴿?”
季舒玄忍不住道:“你本體不是仙鶴么?”
蒼鶴大笑:“是啊,但沒哪門子規定說我是仙鶴就吃不得禽鳥啊。我認識一隻修成精的烏雞,他可是最愛吃炸雞烤雞燉雞的呢。”
季舒玄瞪着銅鏡,咬牙切齒:“你故意逗我。”
蒼鶴哈哈大笑。
“來人!”季舒玄把筷子一拍,指着桌上的乳鴿對進來的僕從道:“撤下去,三個月之內別讓我再看到它。”
蒼鶴哈哈哈笑了許久,等終於把氣喘勻實,發現季舒玄又不理他了。
當晚是正月十五。
魔教大局初定,季舒玄也坐上了教主之位,魔教眾人便在主廳辦了一場隆重的宴會。
宴會上觥籌交錯,季舒玄坐於主位,寬大的座椅襯着他的身形越發清減消瘦。
他托着腮看着下方眾人暢聊宴飲,一言不發的獨自坐着,孤單寂寥,蒼鶴瞧着心疼不已。
“不去玩樂么?”
季舒玄沒有回答。
“你還在生氣啊,是我錯了,白日不該逗弄你。”蒼鶴好聲好氣的道歉,輕聲哄他:“下去和他們聊聊吧,就算是和白齊說幾句話也好,莫一個人坐着。”
季舒玄舉起酒杯,凝視着杯身上印出的半邊面容,神色寡淡。
許久后,他忽然道:“和他們有什麼好說的?”
蒼鶴道:“你是教主,無論說——”
“他們又不是你。”
季舒玄看着杯身中的自己,輕聲道:“阿鶴,現在和你說話的是誰?”
蒼鶴道:“是阿玄你呀。”
季舒玄微微一笑,對着台階下離他最近的人道:“白堂主,現在跟你說話的人是誰?”
白齊啪的合上手中的摺扇,朝着季舒玄一拱手,朗聲道:“自然是教主。祝教主長青,聖教永存!”
“教主長青,聖教永存!”
“教主長青,聖教永存!”
此起彼伏的吶喊響徹大殿,季舒玄微笑着朝諸位舉杯示意,仰頭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的一瞬間,蒼鶴聽到了季舒玄低啞的聲音。
“看,他們都不是你。”
蒼鶴沉默許久,緩緩開口:“阿玄,終有一日你會吃到我做的醉雞。”
季舒玄微微一笑,低聲道:“拭目以待。”
晚宴后,白齊將微醺的季舒玄拉至一旁,笑的頗為意味深長。
“恭喜教主,我準備了小小禮物,稍晚些將送至房中,盼你莫辜負我一番心意。”
季舒玄對這個舅舅還是很客氣的,便笑道:“心意到了就好,你的眼光我信得過,定然不會差。”
白齊微微一笑:“教主若喜歡,自是最好。”
梳洗過後,季舒玄仰躺在床上,和蒼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漸漸睡意襲來,他迷迷糊糊的閉眼要睡。
蒼鶴道:“唉,白齊不是說今晚要送你禮物么?”
季舒玄揉揉朦朧的睡眼:“理他作甚,困死了。”
話音剛落,他便聽到有人的氣息由遠及近,頓時坐了起來。
門被敲響,季舒玄冷着臉問了一聲,門外僕從恭敬回復道:“是白堂主送來的禮物。”
“送進來罷。”
兩位壯漢抬着一口巨大的紅木箱子走了進來,將那口箱子放在屋子中央后便迅速退出去。
季舒玄站在遠處,抬手以內力掀開箱蓋,淡雅的梔子花香頓時溢滿屋內。
從花堆中伸出一隻纖纖玉手,膚如凝脂,指若青蔥,光是看着就叫人雙眼發直。
那手扶着木箱邊沿,微微使力。花瓣紛紛揚揚落在地上,待芳花落盡,一渾身赤/裸身材姣好的少女靜立於箱前,杏眼朱唇,面若桃花,長發如瀑,垂至腰際。
她盈盈下拜,如黃鶯出谷:“教主,奴婢服侍您安寢。”
說罷,她如水蛇一般纏過來,攀上季舒玄的脖頸,玉手纖巧的解開他的衣袍,一股冷香襲來,好聞的很。
季舒玄挑眉看着少女,任她動作,嘴角含笑。
蒼鶴笑道:“哎呀,白堂主好細膩的心思,*一刻值千金,我不便打擾,逕自睡覺去了。”
那少女已將季舒玄的上半身脫光,她輕輕撫摸着他青澀的,並不寬厚的胸膛,伏在他耳畔嬌笑:“教主,奴婢身子好癢。”
季舒玄啞聲道:“哦,哪兒癢?”
少女悄聲道:“奴婢的這裏癢,教主可否幫奴婢撓一撓?”
她牽着季舒玄的手,引導着他,如蘭的呼吸噴在他耳側,伸出丁香小舌,打着捲兒去勾不遠處白嫩的耳垂。
“好,我摸一摸。”季舒玄的聲音更啞,他微微眯起眼,彷彿迷醉在少女的溫柔鄉之中
他的手撫上少女如瓊脂般的肌膚,在她背部緩慢流連,然後輕輕一按——
少女連哼都沒哼一聲,閉着眼向前倒去,額頭結結實實的砸在木箱的邊沿,腫起一個又大又青的包。
季舒玄嫌惡的後退幾步,一腳將那少女提入箱子,叫人將那箱子抬了出去。
蒼鶴在沉睡中聽到有人一聲聲喚他,緩緩清醒,睜眼便看見銅鏡中一臉委屈無措的季教主。
“完事兒了?”蒼鶴睡意朦朧:“現在什麼時候?”
“子時三刻。”
蒼鶴一愣,脫口而出:“這麼快?”
一片寂靜。
話剛出口,他便覺得不對,連忙咳嗽幾聲:“不,我的意思是,第一次難免緊張,以後多幾次就好了。”
季舒玄委屈的看着鏡子,軟聲道:“我不喜歡她,讓她出去了。”
蒼鶴瞭然:“哦……要不、要不讓白齊再弄個少年郎?”
季舒玄臉紅了紅,扭捏道:“不要。”
蒼鶴打了個呵欠:“好吧,不要便不要,那就早些睡了吧。”
季舒玄乖乖的爬上床,仰躺着瞪着帳頂,過了好一會兒,帶着哭腔道:“阿鶴,我睡不着。”
蒼鶴迷迷糊糊道:“怎麼了?”
季舒玄扁嘴:“我難受。”
蒼鶴瞬間清醒:“哪難受?怎麼了?可是病了?”
季舒玄支支吾吾:“我……我難受。”
蒼鶴急了:“到底哪兒難受你倒是說啊。”
季舒玄翻身坐起,跑到銅鏡前,把褲子往下一扯,指着道:“這裏難受。”
蒼鶴:“……”
過了半晌,蒼鶴無力道:“要不你自己動動手?”
季舒玄眨巴眨巴眼:“怎麼動手?”
蒼鶴看着鏡子中季舒玄無辜的表情,頓感頭疼:“自己用手摸摸碰碰,這總會吧?”
季舒玄折騰了半晌,最後手一甩朝着鏡子扁嘴道:“更難受了,阿鶴,怎麼辦……”
蒼鶴道:“你去找白齊,讓他給你弄一個少年來。”
季舒玄一口回絕:“不要。”
蒼鶴困得要命,淚眼朦朧道:“要不你就去泡冷水,實在不行,就躺着,總會消下去的。這兩個你隨便選一個,我先睡了。”
季舒玄不依不撓,不斷地在腦海內呼喚蒼鶴,蒼鶴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咬牙切齒道:“季教主,你到底想怎麼樣?”
季舒玄可憐兮兮道:“阿鶴……阿鶴你幫我好不好。”
蒼鶴長嘆一聲:“你要我怎麼教你?”
季舒玄咬唇輕聲道:“你告訴我該怎麼做,莫太粗略,細緻一些,我怕聽不懂。”
蒼鶴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成季小魔頭的人生啟蒙導師,見這小鬼一副不達到目的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一咬牙,剛說了兩句,就羞恥的有些說不下去了。
季舒玄催促道:“阿鶴,快些繼續教我,你教的不錯。”
對於這樣的誇獎,蒼鶴一點都不開心,但鑒於實在是想安安靜靜的睡個覺,便硬着頭皮又說了兩句。
季舒玄忽然又朝着鏡子走了幾步,身影在銅鏡中越發清晰。
蒼鶴問道:“你這是幹嘛?”
季舒玄道:“光聽你說我怕做得不對,離鏡子近些,讓阿鶴看的清楚些,好糾正我哪裏做錯了。”
蒼鶴半晌無言,頓了頓,道:“沒有什麼對錯,你自己舒服就好。”
“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阿鶴快繼續教我。”
蒼鶴着實被季舒玄的文字造詣狠狠地震撼了一下,反覆回味了一番這句“百聞不如一見”,隨即長長嘆了口氣,強忍着心底湧出的羞赧,細緻的講了起來。
講着講着,腦中便忍不住開始細細的描繪畫面,蒼鶴逐漸覺得連魂魄都熱了起來。
季舒玄自始至終凝視着銅鏡中的自己,讓蒼鶴恍惚中產生了一種季舒玄正在看着他自/瀆的錯覺。
縱然沒有實體,他卻感到了口乾舌燥。
在這旖旎的氣氛下,蒼鶴無法控制季舒玄的身體,但不知是不是身體的刺激太過強烈,竟然將一部分觸感傳遞到了他的魂魄。
那快樂來自身體,不知怎的傳遞入蒼鶴的靈魂。
他倒抽一口氣,聲音開始顫抖,斷斷續續。
“阿鶴?”季舒玄遲疑道:“阿鶴你怎麼了?”
蒼鶴從恍惚中恢復神智:“不……沒,嘶——”
季舒玄眼睛微微一亮,手上動作不停:“阿鶴,阿鶴你也能感受到嗎?”
蒼鶴覺得自己的魂魄都熱的要燒起來,啞聲道:“快些解決了睡覺。”
可季舒玄卻遲遲沒有發泄出來,始終堅持着,催促着。
他聽着耳邊蒼鶴獨有的溫柔的聲音,聽着那聲音隨着他的動作發出細微的顫抖,愜意的眯起眼,微微勾起嘴角,露出懶洋洋的舒適的表情,彷彿一隻曬太陽的貓。
比起身體的愉悅,他此刻的內心所享受的,方是極致的快樂。
等到季舒玄終於泄出來,蒼鶴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若有實體,他此刻的形象想必狼狽至極。
季舒玄愉快的朝蒼鶴道謝,然後往床上一滾,閉着眼沒多久便陷入夢鄉。
蒼鶴反而徹底睡不着了。
在一片黑暗寂靜中,蒼鶴安撫着依然戰慄的魂魄,忽然產生了一種孤冷凄清的感覺。
季舒玄這個小混賬!
蒼鶴咬牙切齒。
爽完了就去睡,把他一個人丟在黑暗中。
簡直是用完就扔!
口口聲聲說阿鶴最好了,最喜歡阿鶴了。
都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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