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瞎貓碰着死老鼠
皇上抬頭瞄了一眼垂頭喪氣,左右踱步的畫妖嬈,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眼目里也多了些慈祥,有了幾分大人故意逗孩子的感覺,然後又馬上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依舊認真看奏摺的摸樣。
此時畫妖嬈可是熱火燒屁股似的,根本沒法坐着,這突然的身份,讓她太不能適應了,這“國師”完全跟自己不搭邊嗎,就她這弔兒郎當的摸樣,書上的國師可都是謫仙的人物,動動手指就可知前世五百年後世五百年,自己就是一個捉鬼的,這事是不是扯了點,越想畫妖嬈越覺得這事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這個節奏不對。
“皇上老爺子”,畫妖嬈跑到了皇上的桌子旁,趴在桌子上,一臉楚楚可憐的摸樣,“老爺子,您說您都知道我是個女孩子了,哪有讓個女孩子當個國師的,傳出去這不都是笑話嗎?”
聽見畫妖嬈叫皇上“老爺子”,站在一旁的德公公本來是想開口阻止的,可是剛想開口,皇上對着德公公揮了一下手,德公公立馬就明白了,看着眼前的這個丫頭淺笑着,這丫頭怕是福氣大着呢。
“你救了老五,這六七天了,多少御醫救不了,能人異士來了一波又一波的,都是沒能治好老五,你一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救好了,朕倒是要看一看何人會有異議”,皇上嘴上忍着笑意,這丫頭倒是特別了些。
一聽皇上的話,畫妖嬈的臉色更是憂愁了,“老爺子,我就是一個捉鬼的,瞎貓碰着死老鼠了,治好了五皇子,我的本事也就這麼些了,沒了,你說你封了我這個‘國師’的名號,我也幹不了實事呀,回來不是壞了皇上您的名聲嗎”。
“你當眾治好了老五是事實,朕問你老五得了什麼病症,你知道,卻不說,朕還知道你還看出了些其他的,你也不說,對不對”,皇上抬頭看着畫妖嬈說道,臉上沒了之前的犀利,倒像個慈祥的老人在跟你聊天一樣。
“老爺子,這五皇子已經是無礙了,我保他一點事都沒了,五皇子也只是撞着了不該撞着的東西,惹了禍事,日後他謹慎些,自然是無礙的”,關於五皇子的事,畫妖嬈該怎麼說,這把五皇子害成現在這副摸樣,一半是因着自己,一半是另有他人所為,這樣的真相,畫妖嬈是怎麼都沒法說出來的。
“你莫要跟朕在這裏打馬虎眼,朕只問你一句,五皇子的事情是人為還是偶然?”問這句話的時候,皇上的一雙眼眸微微眯着,盯着畫妖嬈臉上的表情。
這個問題可讓畫妖嬈犯起了難,該怎麼回答,畫妖嬈微微皺着眉頭,嘴角也挑了起來,眼神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皇上,又迅速的落了下來,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若說偶然,倘若以後查出了真相,自己這便就是欺君;若說人為,那自己剛說完,只怕這皇上老爺子下一句就要問是何人所為了,所以這個問題,畫妖嬈根本就沒法回答,索性,畫妖嬈就耍起了賴,開口說道,“老爺子心裏明白着呢,幹嘛還挖坑讓我跳”。
皇上聽見畫妖嬈的回答,“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伸了一隻手指點在畫妖嬈的腦門上,開口說道,“你這個鬼機靈,老實的說,你這個國師,朕也是無奈之舉,若是別的事,你在這跟朕磨磨嘴皮,朕興許就許了你,可是這件事,沒的商量”。
“老爺子,這不虎兒我嘛,您是一國之君,豈有無奈之說”,畫妖嬈可不相信皇上剛才說的自己是無耐之舉才封了自己為國師的。
“你這丫頭,你治好老五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的事,朕可是說過重賞了,自然是不能說話不說算的”,皇上耐着性子跟着畫妖嬈開始磨起了嘴皮。
“金銀珠寶,房屋院落,皇上賞賜多多,我求之不得,為何非要封我個國師的名號才算是重賞呢”,畫妖嬈開始跟着皇上討價還價起來了。
“封你為國師,自然還是因着別的,朕問你的問題,你是一個都沒回答朕,若不是你這丫頭純真了些,朕不捨得你,剛才朕就早早的讓德公公拖你出去嚴刑拷打了”,皇上說著,擺出了一個長輩訓晚輩的摸樣。
畫妖嬈撇了撇嘴,現在這個當口,自己最好什麼話都不說,她明白的。
皇上看着畫妖嬈老實受訓的摸樣,心裏倒是滿意的,開口說道,“老五的事,你不說朕也明白,只怕是人為,朕最近的身體也是諸多不適,朕自然也是明白,身邊有些人動了些手腳,朕不問你,不代表着朕是老糊塗,朕不逼着你說出來,那是不想你捲入這場戰爭里,不過,既然是你救了老五,那也就只能是你來當這個國師了”。
這話畫妖嬈聽着有些糊塗了,雙手扒在桌子上,犯着迷糊說道,“老爺子,您這話說的,我就糊塗了”。
“老五的病,不管你是瞎貓碰着死老鼠,還是真有些本事,都是你治好的,多少雙眼睛看着呢,所以這個國師,朕讓你當定了,既然你能救得回老五,自然是能明白老五身上的那些手腳,你不告訴朕這些是什麼手腳,朕可以不問,可是那些下手腳的人,自然是以為朕是知道這些手腳的,所以,朕要給那些要耍下小算盤的人,敲一敲警鐘,讓他們知道知道”,說到這裏,皇上臉上顯露出來一個帝王的雄心睿智。
皇上這回的話,畫妖嬈聽明白了,敢情自己這國師就是個擺設,擺設給那些對皇上、五皇子動手腳的人看的,這麼一想,畫妖嬈心裏更是不怎麼願意當這個國師了。
“自然,朕定然也是不會虧待你的,朕賞你萬兩黃金,這皇城周圍的院落,你隨便挑一處,按着你的性子裝點,朕都許你,若是你還覺得給朕當這麼一回差事委屈,你盡可再提一提要求,朕能許你的,都許你”,這會子皇上說話的時候,語氣里又溫和了一分,倒像了個慈愛的老者。
畫妖嬈現在心裏可是明鏡似的,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一國之君,他的聖旨一下,他可以允許自己耍賴一下,多賞賜自己一些,若是自己真不當這個國師,只怕自己就沒小命了。
空曠的皇城,畫妖嬈坐在園子裏望着漫天的繁星,思量着今天這天翻地覆的變化。
下午的時候,畫妖嬈跟着皇上要了三個願望,說自己目前還沒有想好自己想要什麼,等日後想到了,再問皇上要,皇上也都答應了,自己成為國師這件事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其實畫妖嬈心裏明白的很,皇上對自己一直是動了殺機的。
自從自己走進五皇子的府邸,皇上就對她就是懷疑的態度,當她救好了五皇子,皇上帶她到書房,開始的時候是想殺她的,因為在皇上的眼裏,畫妖嬈若是能治的了五皇子的病,自然是懂得這五皇子得的這怪病,若是日後她使了法子來害自己呢,一個帝王是不能允許有這樣的威脅存在的。
畫妖嬈不知道是什麼後來改變了皇上的想法,最後改成了封自己為國師這個結局,不過,她心裏很明白,自己光榮的被選為了皇上老爺子的棋子了,還是顆他覺得很好用的棋子,想到這裏畫妖嬈無耐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陣怪異的風吹過,畫妖嬈警覺的抬起頭來,快速的從胸前的口袋裏抓起了一把香灰,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一個身影落定,畫妖嬈看着眼前的人影,淺笑着,開口說道,“這大晚上的,見着你倒是稀罕,可是傷好了?”
來人一身紫色緞紋長袍,中間系了一條白玉的腰帶,身影一瞬間的功夫就晃到了畫妖嬈的面前,月光下,一張冷峻無暇的臉龐,一雙溪冷的眼眸,在看見了畫妖嬈以後終於有了一點的波光。
閻冢站在畫妖嬈的面前,從身後提出來了一罈子酒,抿嘴淺笑,那笑容冷若冰霜,動若冷水,成了一道絕美的風景,開口對着畫妖嬈說道,“估計這樣的日子,你是想喝酒的,我便來了”。
畫妖嬈聽見閻冢的話,咯咯的就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對着閻冢說道,“果然數你最懂我,來來來,坐下坐下,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閻冢也不扭捏,一晃神便坐下了,舉着酒罈子咕咚咕咚的便大喝了起來,五六口下肚,這才抹了抹嘴角的酒水,開口對着畫妖嬈說道,“你倒是心大,一點子也不着急”。
畫妖嬈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就盯上了閻冢,開口問道,“你之前的傷勢可是好了,帶傷可是不能飲酒的”,說著便伸了手從閻冢的手上搶回來了酒罈子,抱着罈子,咕咚咕咚的就喝一大口。
閻冢看着畫妖嬈這個時候到還惦記着自己的傷勢,淺笑着,一雙眼眸里落了無盡的暖意,開口對着畫妖嬈說道,“早就好了,近日只是有些子事,才未來找你”,說到這裏的時候,閻冢的眼眸里劃過一絲的冷落。
“現在,外面,我的事可是傳遍了大街小巷,人盡皆知了?”因着喝了些酒的原因,畫妖嬈的臉頰微微的有些紅暈了。
“若是你想走,我這便帶你離開這裏,送你去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謝謝啦,真是沒白交你這麼個好兄弟”,畫妖嬈伸了一隻手拍在了閻冢的肩膀上,“老實說,我要是真的想走,我就不進這皇城了,我得留下,我得留在這裏”,一抹苦笑劃過臉頰。
畫妖嬈的那聲“好兄弟”,聽在閻冢的耳邊里,就變成的異常的刺耳了,他抬起頭,認真的看着畫妖嬈,開口說道,“你為何執意要留下?”
聽了閻冢的問話,畫妖嬈提起酒罈,猛地又喝了兩口酒,喝完兩口酒抹了抹嘴角殘留的酒水,開口說道,“我有我必須留的理由”。
眉頭緊緊的皺起了,思量了片刻,閻冢才開口說道,“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告訴你的好,免得日後你再吃了虧”。
“什麼事?”畫妖嬈一雙眼眸緊緊的盯着閻冢,一時之間閻冢微微側了側頭。
“這皇城裏,一直都是有帝師的”,這其中的很多事,閻冢是略知一些的,只是還拿捏不好哪些該告訴畫妖嬈,哪些不該告訴她,他的視線微微側了一下,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他知道,若是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事情,那個人立馬就會出現來阻止自己的。
“帝師?”這個稱呼畫妖嬈倒是第一次聽見,不由的驚訝的問道。
“恩,你可聽說過百年白家”,閻冢開口對着畫妖嬈說道,眼睛打量着畫妖嬈臉上的表情。
“百年白家?”這是畫妖嬈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不由驚訝的重複說道。
看着畫妖嬈驚訝的表情,閻冢心裏便清楚,她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猶豫了一下,繼而開口對畫妖嬈說道,“百年白家本是仙脈一支,傳續至今,可窺探天意,歷代族長都是王朝的占卜師,會被封為帝師,原本這白家都是隱士而居的,這些年來才分為了兩支,年紀稍長的長老們依舊隱士而居,年輕的小輩們都搬入了皇城,隱瞞了本來的身份,成了這皇城裏的新貴一族”。
畫妖嬈聽着閻冢對自己說的這件事,嘴角劃過一絲笑意,這笑淺然,淡薄,畫妖嬈低下眼眉,心裏黯然的落了一層灰,再抬起頭的時候,她依舊是原來的摸樣,開口對着閻冢說道,“你可還知道些什麼?”
閻冢的一雙眼眸緊緊的盯着畫妖嬈,他並沒有注意到畫妖嬈低下眉眼后的那一抹的冷落,看着畫妖嬈並沒有其他的反應,思量了一下,開口對畫妖嬈說道,“我還知道,這皇城裏的所有人都在想要一樣東西”。
聽到這裏,畫妖嬈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開口問道,“什麼東西?”
“天下書,傳聞這書可窺視天意,更改命理,傳說得此書者,得這萬事基業。我也是近日得知這天下書已經在這皇城之中了”,閻冢心裏也是有一絲的疑問的,他的話語裏帶了一分的試探,他的心裏始終都希望心裏的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當畫妖嬈聽完閻冢的話,她猛然的抬起眼眸,眉頭皺的又緊了一分,腦海里恍然的想起之前的事,她瞬間就明了了。
所有疑問的答案,閻冢都在畫妖嬈的眼眸里得到了,他淺笑了一下,提起畫妖嬈手裏的酒罈,猛地就往嘴裏灌了四五口,咕咚咕咚的,再落下酒罈的時候,他已然有了主意,苦笑了一下。
畫妖嬈自然不知道,就在這酒起酒落的一瞬間,閻冢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閻冢一手提着酒罈,一雙眼眸含了溫情看着畫妖嬈,淺笑着對着畫妖嬈說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聽到閻冢的這個問題,不禁的淺笑了起來,這個問題近些日子她一直都是逃避着的。
“我聽說這皇上賜了你萬金,還要賞賜你住宅,你日後可是打算常住這皇城之中了?”閻冢問道。
聽着閻冢的問題,畫妖嬈咯咯的就笑了起來,“我剛才還在犯愁一件事,被你這麼一問,我倒是想好了”。
聽着畫妖嬈的問話,閻冢一臉的茫然的開口問道,“什麼?”
畫妖嬈的一雙眼眸裏帶了一分的狡黠,眼睛微微的眯着,靠近了閻冢對他說道,“皇上老爺子讓我自己選個地方,批給我蓋院子,我之前還在犯愁着,我對這皇城的地一點子不熟,上哪知道選在哪,不如你替我尋思個不錯的地方可好?”
“幫你尋個地方自然是沒問題,這樣一來你是打算在這皇城常住了?”說到這裏,閻冢看着畫妖嬈一副心大的摸樣,輕輕的搖着頭,伸了一隻手指點在了畫妖嬈的眉心處,“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心倒是大,還關心你這宅子的選址問題,這滿朝上下只怕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了”。
聽着閻冢的話,畫妖嬈“咯咯”的笑了起來,“他們亂他們的,關我半毛錢關係,這宅子可是我以後的生計問題,我自然是要先來關心這個了”,說著畫妖嬈伸了一隻胳膊搭在了閻冢的肩膀上,開口繼續說道,“你呀,幫我選地方的時候,可得上點心,我可是有要求的,首先,你要幫我選在一塊地價只升不降的地方,其次,這個地方最好偏僻一點,靠着湖呀是最好的,還有,這房子最好是佈局裝飾都過得去,可以直接搬進去住,不必再費着力氣去建去改,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地方的前面一定要有兩座房屋擋着,你可是要記牢了”。
閻冢無耐的看着畫妖嬈,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心大呢,開口對着畫妖嬈說道,“記下了,回去我就找人按照你這四條去給你尋,看你這架勢當真是要常住皇城了,若是這樣,等日後我給你配上一隊的人馬,你這身份日後哪裏還有肅靜的時候”。
畫妖嬈伸手對着閻冢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不用不用,估計我也是住不長時間的,最多一個月的光景吧”。
“一個月?”一聽見畫妖嬈說的,閻冢的的眼眸緊緊的盯着畫妖嬈。
“恩,你剛才不是問我打算嘛,我估摸着若是一切都順利的話,一個月左右吧,一個月以後我便把這皇上賞賜的園子給賣了,然後離開皇城”,畫妖嬈淺笑的說道。
“離開皇城,你打算去哪裏?”閻冢一聽見畫妖嬈要走,心裏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一聽到閻冢這麼問,畫妖嬈苦笑了一下,從閻冢手裏提過酒罈,仰頭咕咚咕咚的就喝了兩三口,喝完以後,畫妖嬈仰頭對着天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天大地大,豈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說完這句話以後,畫妖嬈的眼裏劃過了無盡的苦楚。
下一秒,就在畫妖嬈剛說完這句話以後,她只感覺眼皮重重的,渾身都像是沒了力氣一樣,泄了全身的氣,她閉上眼睛,整個身體都往後仰,心裏默念了一句。
閻冢是最靠近畫妖嬈的,自然是立馬就察覺到了畫妖嬈的異常,就在他伸手想要抱住後仰的畫妖嬈的時候,一道黑色的閃電,只是一眨眼,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經將畫妖嬈整個的環在了懷裏,將畫妖嬈安好的護在了自己的懷裏,然後下一秒就落在了閻冢的不遠處。
閻冢看着站在眼前的明曄華,一雙眼眸里一下子就落了冰冷的雪霜,這個人,這次出現給他的感覺又是不一樣了,若是說以前明曄華給他的感覺是冷落的捉摸不透,那麼現在明曄華給他的感覺就像濃重的死亡氣息,給人一張迎面而來的壓迫感。
一身黑色的青紋長袍,將畫妖嬈安好的護在了自己懷裏,只露出來一個紅撲撲的小腦袋,他看着畫妖嬈窩在自己的懷裏,終於有一種自己的心回歸到自己身體的踏實感,明曄華輕聲的喃語道,“嬈兒”。
轉了身,身後的披肩隨風飄蕩,明曄華抱着畫妖嬈向著畫妖嬈的卧室走去,剛走了三四步,閻冢的身影一個閃電一般的就閃現在了明曄華的面前,伸了手臂就要擋住明曄華,可就在手剛要觸碰到明曄華的時候,猛然的就像是地火燃燒,閻冢伸過來的手臂,一下子就像是摸到了火苗,迅速的整個手臂都點燃了。
閻冢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整個身體都向後一閃身,退後了五六米的距離,說來也奇怪,一旦閻冢的身體落地,手臂上燃燒的火焰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剛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一下子就消失了,閻冢緊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明曄華,這個男人從第一次出現就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這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讓閻冢極度的不爽。
明曄華停頓的腳步,在閻冢離自己五六米遠以後,重新抬起,依舊是向著畫妖嬈的卧室走去,他低眉看着畫妖嬈依舊安然的臉,淺然的落了一笑。
就在明曄華低眉的時候,閻冢舉着手臂就向著明曄華揮了過來,這一次閻冢的手臂上泛着漆黑的火焰,包裹着閻冢的整個手臂,煞那間,當閻冢的手臂一靠近閻冢還有一拳頭的距離的時候,豁然間,就從空氣中竄出一團紅火,一紅一黑的碰撞,發出了悶的一聲,一來一回,沒有一點的退讓。
此時,畫妖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明曄華瞧着畫妖嬈被剛才的一聲給震得有些不悅,伸了一隻手指,點在了畫妖嬈的眉心處,此時他的眼神,溫柔似一汪竄流不息的溫泉,可是下一秒再抬起頭來,明曄華的一雙眼眸就像是冷若地獄的最深處,萬惡,怨念,毀滅,冰冷,死亡的氣息無盡的蔓延。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