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血書入體
在確認大家都學會以後,我們開始給古船加固。由於來路已經封死,所以,不打算回去的我們直接拆了另一條船。
吳南包里的工具用的不太順手,但是勉強還能起一點作用。有登山經驗的人在,確實不一樣。
在我們登上船以後,莫清準備放掉纜繩,卻猛地停住了。蘇賦見他臉色慘白,便問發生了什麼事。他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順着他手的指向,我們都呆住了。
我們下來的坑道處,一個白花花的屍體向著河邊走進,他的腰間盤着何修謹的研究服。
他緩慢的沖我們走近,不時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蘇賦喊叫:“開槍啊!”
僅余的兩位傭兵看看對方,彈藥已經在對抗怪蛇的時候,全部用盡了。
那具古代屍體咧着嘴角沖我展開了一個古怪的微笑。莫清放開纜繩,結上手印,口中念念有詞,甩了一張道符過去,道符擊在那屍體的身上。那古屍頓時燃起火起來,但是兀自衝著我們走來。跌入了河中。順着水流沖了下去。
“砍斷纜繩!追上它!”我吼道。要是他在水下等着我們,情況要更為嚴峻的多,必須在視線之內滅了它,不然若是它在水下突然暴起,我們這9個人,豈不是都性命堪憂?
莫清立刻砍斷了纜繩。古船開始隨着水流往深處流去。吳南和王萱拿着手電,始終照着前面在水中翻滾的白色屍體。
地勢逐漸走低,四周開始暗了下來。我頭上綁了蘇賦的頭燈,看着面前的情形,在地下水流的四壁,彷彿是一個天然天坑,深度超百米,四壁有似刀切,不像人力所為。
我看着順水而下的屍體,手上捏了道咒,如果它起死回生,那麼道符一定不起作用,但是剛才的燃燒,證明他還是沒有成功渡劫成仙,少不了墮落成為鬼物。
在無為島上斗孫恩,術士們損失慘重,這次只有我和莫清,要是這個千年的東西徹底活過來,我們這群人,絕無生還可能。
水勢突然變緩了。細看水裏有通體透明的蝌蚪。看上去中指粗細,長約5厘米左右。潭邊石壁凹處,伏着如小籠包子大小、貌似青蛙的生物。
吳南驚道:“棒頭魚!這是稀有兩棲動物。”
在頭燈的燈光下,一座天然石橋赫然出現在眼前。石橋寬度至少可供兩人并行,跨度有10多米,落在地下水的路邊,看上去很牢固。
我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王萱此時喊道:“屍體不見了!”
我和吳南急忙照去,只見水流逐漸流入石縫,前面根本無法探入。石橋下的水面不斷泛起波紋,幾處帶着漩渦。那具古屍不見蹤影。
這裏水流遲緩,如果那個東西有了意識,現在立刻就能反應。
我拔出了龍頭劍。說不定仰仗龍頭劍之威,我可以控屍。
古船被水衝著,蘇賦將它撐到了石橋邊上。我們沒有人說話,神經都被緊繃著,耳邊只有聽着嘩嘩的水流聲。
這古屍一定在這附近,就是不知道在哪?蘇賦停穩了船,用着手中的撐桿在水裏攪了幾下,沒有見到古屍的痕迹。
現在到了最艱難的時刻。我們要上岸。
莫清的身體有些輕微的發抖,他是自己哥哥莫修遠帶的半路出家,與人鬥法倒還可以,但是在除魔方面,還是經驗欠缺,遠不如我的見識。當然,我的見識也不高。
我決定最後一個下船。隨時做着斬屍的準備。王西成第一個踏上了岸,接着是王萱。吳南和蘇賦也沉默着上岸。
齊文成、馬正祥也跟着上去了。莫清接着上去。最後的兩名士兵,一個叫鮑陽,一個叫蔣子民,也都分別上了岸,只有我一人還留在船上。
古屍去了那裏?
我不禁猶疑起來。在我上岸的一瞬,我感到古船猛地晃動了一下!
擦!它在船底!
我用龍頭劍在側水中劃了一劍,卻什麼也沒砍到。
“莫清!你看着,要是這東西露頭,就拍符咒!”我喊道。我又嘗試了一下。在我上岸的瞬間,船身又跟着晃動了!
為什麼偏偏是我?是因為它看到我沖我露出笑容嗎?看來老天是要我死在這兒。
“大家都離岸邊遠點。”我喊叫道,既然古屍盯上了我,我避無可避,我準備躍上岸。有莫清幫我看着,道咒一定會起作用。
在莫清準備好了以後,我做了個深呼吸,接着猛地從船上躍起向岸上躍去。
“嘩!”的一聲水流,那古屍白色的軀體自水面躍出,速度快的驚人。竟與我躍在一起。一股巨力將古船翻了過來。
眾人被驚的退後幾步。莫清毫不猶豫,道咒甩了出去,卻被水浸濕了。
一瞬間,我跳到了岸上。
莫清看着面前的我,臉上一片驚恐。
我回頭就是一劍,卻劈了個空。
“古屍呢?”
再回頭看時,莫清已經退了幾步,正在懷裏掏着道咒,似乎很是慌張,半天也沒抽出來。
王萱大叫道:“師父,在你身後!”
我一股冷汗冒起,立刻覺得身後濕漉漉的一片陰冷。又轉身揮劍刺去,卻始終沒見到古屍的蹤影。回頭看着眾人臉色煞白的模樣,我不禁也有些焦急起來。
它的移動速度非常快,能掀翻古船,力量也相當驚人,始終躲在我的身後。
為什麼不動手?我沒有轉過身體,慢慢的扭頭看去。那一張英俊的臉龐就在我身後,與我不到半步的距離。一張白色的臉上如同貼滿白色的芝士,一雙黑洞洞的眼眶裏沒有眼白。
我反手握劍,向身後刺去,卻始終刺空。它就像塊牛皮糖,緊緊貼着我。
我心裏煩躁,不停的出劍去刺,但是始終刺不到。最終我累的滿身是汗。一時煩躁無比,跪在了地上,“你不要纏着我!”哭了起來。
那古屍蹲在我身後,始終一言不發,也沒有什麼動作。
王萱喊道:“我以前看了一部殭屍片,上面人做什麼殭屍跟着做,說是有了人氣,現在這個東西是不是就是這樣?”
我聽着心裏一驚。如果這是真的,等他人氣足了,我豈不是第一慘死的人?
莫清瞅住機會,甩了一把道咒向著地上蹲着的古屍擲去。卻不想,古屍伸出一隻右手,將道符盡數吸在手上,拳頭一握,那道符紛紛變黑,在它手中成了灰燼。
古屍已經不懼怕符咒了。它的能力在轉強。而且逐漸具有意識。
“你們走吧。不要管我。”我衝著莫清說道。反正這個東西會一直跟着我。還是不要讓我拖累大家的好。反正我也快沒命了,活不了多久。
莫清的符咒控制不住它,證明莫清殺不了它了。
“王萱,你出去后,別學道了。”我說道,我能確定,學道對於女生來講,實在不合適。
莫清皺着眉頭,他似乎想留下。
“你走吧,這裏還有這麼多人等着你帶出去,前面還不知道有什麼。古屍盯上了我,別牽連大家。”我說道。
莫清知道他也毫無辦法。只得咬了咬牙,沖我說道:“依塵,你保重。”
一行人看着我,知道這是個無奈的選擇,只能跟着莫清離去。
耳邊聽着水流和古船在石壁上的咚咚作響,我和古屍保持着沉默。
“喂,我說,你叫什麼名字?”我衝著身後說道。
它不回答我。
“你說你這麼老了,纏着我這個姑娘算怎麼回事?”
它仍是一言不發。
我從地上站起,感覺它也站起了。
反正沒有辦法,就帶着它四處逛逛吧。
也不知道何修謹和秦逸到了那裏。我沒能背住秦逸母親的屍身。算是有負於人,但是要是有機會能給秦逸解釋一番,我想他還是能原諒我。
我估摸着莫清已經走遠了,這才慢慢走上了石橋。看着地上的褐色岩石,我站在橋上發了會呆,這裏簡直就是地獄。但願我走過橋頭,能有一碗孟婆湯。讓我忘卻了這一切便好。
這麼想着,我慢慢的朝橋下走去。為了和莫清分開,我選擇了另一條路。
除了我頭上的頭燈和手中的龍頭劍,這裏已是伸手不見五指,這裏較石屋處暖和不少。順着褐色岩石走不了多時,一條幹涸的水溝突然出現,水溝頂多雙拳寬,四壁偶有不知名的植物。莖直立,有縱條棱,葉子卵形,先端漸尖,基部圓形,邊緣有粗鋸齒,葉面上是深綠色。
我走完水溝,眼前出現一條七八十度的土陡坡。順坡繼續往地心下降,這裏的石壁很高,更像是個天然大客廳。
目光所及,我的錯覺更加強烈,隨着腳下行走,曾經的褐色岩石逐漸被積雪般的白色取代。行走在“白雪”上,有種走進溜冰場的錯覺,它非常光滑而且涼冷,我伸手觸摸,似冰。
前面是一處拐角,隱隱透着亮光,我朝前走了幾步。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水晶般透明的石花、高聳七八米的石鐘乳,最絕的還有,直徑三四十厘米、頭燈一照就隱隱透亮或透明的石鐘乳,比比皆是。
這是一處天然溶洞。
不知道那裏透出的光線,照着面前的奇景。想不到在我臨死之前,還能欣賞到這種景色。
我一時忘卻了身後還有個不死不活的古屍跟着我。
向里走了一截,路盡了,在突起的邊上,下面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聽上去像是水流聲,估計要是掉下去,連屍骨都不會找到。看來,這裏,沒有什麼可注意的。
我轉過身,準備回去。卻覺得頭燈一晃之下,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慢慢又轉了身體,貼着鐘乳石一邊的石壁邊上,有兩個石凳,還有一個石桌。
我走了過去。石桌上風化嚴重,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一些石頭像是很有規則的擺放在石桌上,我拿起了一顆,清晰的看到,石頭上刻着一個“車”字。
這是一副象棋!
不管怎麼說,證明了這個地方曾經有人待過。難道,這世間真有神仙?
要不,誰會在這裏下棋?起碼,還是兩個神仙。得在附近找一下,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我這麼想着,走了兩步。卻覺得不對了。
古屍這次像是沒有跟來。猛地回頭,只見那白白的屍體就站在石桌面前,沒有移動身體。
衝著石桌伸出了手指。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這一刻看的我毛骨悚然。
我走了過去,隱約覺得古屍又有了變化,周身冒出黑色的氣體來。
他手中的位置,指向棋盤的一個點。我看了一下,在那條直線上,最近的一個棋子上,刻着“將”字。
我不會下象棋啊。
我摸着手中的石頭,揣摩着古屍的意思。
它是要我把石頭放在這個點嗎?
我猶豫着,將手中的石頭放了上去。猛地頭頂石壁掉下一塊來。接着轟隆聲不絕於耳,地面開始劇烈的晃動!
我叫了一聲,開始朝着洞外跑去,卻覺得古屍沒有跟來,不知道怎麼想的,一把拽了他的手,把它拽了出來。
鐘乳洞在我面前塌陷下去。
一個石堆在我面前不斷的湧起,地上雪白的石塊像是有了生命,不停着隨着一個圓柱而掉落着水晶般透明的石花。不多時,一個石台書架出現在面前。
書架上只有一本書,我湊近了去瞧,卻見上面的字密密麻麻,非常的小,簡直無法辨認。伸手摸了一把,那書便在手中化了!
不知道那裏來的怪風,將石架上的灰燼吹散。我不禁有一絲恍惚。我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上次是在火車上誤開了靈書。結果放出了不知名的東西,這次更強,把一本書直接毀了。
突然覺得右手刺痛,不禁低頭去看,卻見自己的右手全是一片金黃色。
這是個什麼鬼?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立刻昏死過去。
等我在黑暗中轉醒,身邊的古屍一直在一旁守候。我呼吸了兩下,沒覺得身體有什麼變化,如果不是身體問題,那我一定弄了什麼。
“你說,我沒闖禍吧?”我衝著身邊的古屍說道,說實話,我本對他的恐懼,反倒是自己拋開生死之後,消失了。
在我死之前,還有這麼個東西陪着,至少不是一個孤單的人。反正他也不會說話。
“汝之長生。乃仙人撫頂。”古屍突然開口說道。
我被嚇了一跳。它不是一直不會說話嗎?怎麼又變強了。
“你是誰?”
“我乃人公將軍軍師伏飛沉。將軍遭到漢軍夜襲,兵敗身亡。我輾轉至此,傳術於人,在此地坐化。”
伏飛沉,這個名字有些怪。實在不吉利。
人公將軍,不就是張梁了?是張角的兄弟,他拿着下班卷的太平清領書,果然是個惡魔術士,可惜師父已經不再,不然,見到地公將軍張寶,他一定一番唏噓。
我果然從地底翻出個千年老怪物。
估計石龜跟他的死而復生,一定有關聯吧。畢竟人家是造過反的人,成就比我大。他是張梁的軍師,估計也是張梁生前的親信。
原來江州是惡魔術士的發源地,但是怎麼他的墓上卻是毀滅術士的總壇?
一定與毀滅術士和惡魔術士之爭有關,毀滅術士中有人在掘惡魔術士的祖墳。這通道輾轉反覆,龐大如此,經過數代的修建,早已經不復原貌。地下的東西也都隨着時代變遷而遺失。我嘆了一口氣。
“你想做什麼?”
“逆天改命。”伏飛沉說道,“混沌之後,分之陰陽,“陰”在“陽”前,是以聚陰術士在化陽術士之前。兵敗之後,餘思索五年,終得解脫。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沖氣以為和。何以分勝敗?余潛心修道,為圖大道歸真。”
聚陰、化陽,還是老祖宗的稱呼比較貼切。比毀滅和惡魔的好。
要是我有機會出去,一定要給術士們正名。
“余在於此,吸食陽元以補陰,為求緣法自然,造就血書一本,以供轉世長生之用,卻仍逃不過陰陽相生之理。機緣巧合,仍是叫汝這化陽術士取了。可見天不可逆,道不可違。倒是余執念太深,不能自已。”
原來我把他準備好的延命血書給毀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說道。
伏飛沉搖搖頭,“汝之冰魄寒光劍,實有控屍之用。余初復生,被劍所吸,臣服於此,不敢覬覦,此乃命數。惟願汝一劍斬之,免余墮入鬼道之流。”
他說完,就地跪坐,雙手作揖,低頭不語。
用了人家積攢起元陽的血書,給自己延了命,還要把人家斬了。這實在......難以下手。
我是毀滅術士,殺掉他這個惡魔術士,也同樣沒有脫離命數。
只是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殺的惡魔術士,竟然是個千年的鬼物。我只得閉上眼,一劍劈去。
他的屍首歪倒一旁,這次,是真的死了。
若是我沒有在他身邊,他再度復生,又會怎樣?由這個千年老怪帶領惡魔術士,毀滅術士便會遺失殆盡。陰陽也就無法調和。
世人都是惡魔術士的修道祭品。他是死了,但是我卻獲得長生,得益於此的我,日後定會對惡魔術士手下留情。
這算不是一種冥冥之中的陰陽平衡?
每一次我面臨死亡,總是獲救,這次也不意外,但是我這一路,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護着我失去了生命。如果有一天,我擁有了無上高深的道法,但是身邊的親朋好友全都離我而去,我獨自長生又有何意義?
我到底在做什麼?我到底是誰?
夢依塵,只是我的一個代號。我到底是在行善還是作惡?
我坐在伏飛沉屍首身旁,久久想不出答案。
就算我不為了自己活着,也要讓身邊的人安全的活下去!思考這些哲人都想不明白的問題又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裏,我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龍頭劍,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冰魄寒光劍。
還是先追上莫清要緊。
莫清一直在後悔,他總覺得再次離開依塵是個錯誤。以前自己就是因為這樣,才一次次的失去了她。現在仍然在延續。
“大家停一下,我們往回走。”他衝著眾人說道,“我們不能丟下任何一個人。”王萱握着自己父親的手,“嗯,如果不是師父,我們早就死了。”
王西成笑了笑,其實只要自己的女兒跟自己在一起,自己渾身就有勁兒。除了女兒,自己並無牽挂。至於自己老婆,早就不是自己的人了。
馬正祥接口道:“如果要救人,算我一個。”兩名傭兵也願意追隨隊長。
只有蘇賦和吳南沉默不語,在石屋,所有的食物都消耗盡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返回,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毫無頭緒的出口。本來20多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了8、9個。
莫清轉過身來,開始往回走了兩步。“咦?”他叫道。
“師父,怎麼了?”王西成問道。
莫清的面前是一道石壁,石壁的右側有一條道路,頭燈照去,只見一片鬱鬱蔥蔥。一條道路上滿是植物,根本不是剛剛走過的道路。
“你們別看了,看這裏。”吳南衝著一道鐵門喊道。
莫清皺緊了眉頭,跑了過來,面前的鐵門裏有一隻滅掉的火把。
附近有兩條漆黑的通道。
四下里一片寂靜。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這跟剛才發現財寶的房間一樣。”蘇賦說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王萱看着鐵門邊上的一個水道發獃,“我跟師父剛才是從這裏過來的。”
吳南此時發現了一個細節,“火把是倒着的。這個房間的方向有問題,原來是西北角,現在是東南。而且剛才我們走過的地方,已經塌陷了,這不是我們來過的房間。”
莫清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明明隊伍是在一片開闊地行進的,怎麼會突然闖進一棟封閉的石屋來,再回頭去看那植物佈滿的道路,竟然完全成為一片石壁。難道,這一切是鬼打牆?
“這裏不對勁。”莫清說道。取出一張引路符來,念了咒語,甩了出去,引路符飄出,飄到了水坑上,被水浸濕了。
“這是要我們從水路走過去嗎?”蘇賦說道。
莫清不答,引路符是不會錯的,它一定會選擇安全或是相對最安全的道路。
“既然回不去,我們就得繼續走下去。”莫清說道。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吳南看着水道,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背包放了下來,“我這裏還有一點食物,現在過水路,背包帶不過去了。要不,大家先吃一下?”
莫清估計着。如果順水路過去,不是出口,意味着必須在6、7個小時內找到出口,要不,所有人的生命都會遭遇危險。畢竟在這種空間,人的體能和意志都消耗巨大。
“王萱,你們過來的地方,是什麼出口?”莫清問道。
“那......是間墓室。裏面有一具不腐的屍體。就是,就是纏着依塵的那一具。”王萱回答道。
眾人均吸了一口冷氣。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