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大盜的真相

十七 大盜的真相

十七大盜的真相

對於慕千成說的,陳君望倒是連連點頭,不過顯然他不是很上心,他現在真正着緊的是警員進來彙報的事。

待警員出去后,陳君望還是過了幾分鐘,才平靜下來,他搓了搓手,“想不到這案子倒比想像中的要容易偵破。哎,千成還是要參與這件事?”

“不便嗎?”

“這當然可以,這件事可是由我全權負責,你身為我聘用的警局最高級顧問,自然可以參與。”

慕千成微微笑了笑,看來顧問這個身份,他是當定了。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有了在政府中的職務,雖然在世界各地,他都曾被捲入不少事關重大的事件里,但卻從來沒有過一官半職,因為他不需要,也不太稀罕。更因為一定程度的自由賦予了他特別的靈活性,而這種靈活性卻被他運用得神乎其神。

說起來,他之所以願意幫陳君望,也是為了幫他保住局長之職,因為只有陳君望在這個職位上,慕千成才可以看穿戴笠為什麼要留用他,戴笠與陳君望乃至戴獨行、毛晨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協議。

雖然說慕千成本不應該對這些事感興趣,但一種預感告訴他,他必須知道這些事,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願意幫助的那些人。

而且陳君望留任警察局總局長,或多或少對慕千成來說可以有些幫助,無論他是否願意,慕千成都可以用上他的權力,但如果陳君望被撤掉,由毛晨再安排一個難纏的人來當警局總局長,那不是自找苦吃?

陳君望一口就把杯里的茶喝掉,好像偵破石獅子事件就如同喝這杯茶那麼容易,“我們在興昌樓廚房后側的空地里發現了地道,已經派出警員勘察過,就是直通到銀行的金庫里的。雖然簡易,但絕對能夠作為盜竊之用。同時我們在廚房旁的雜物房裏,也發現了挖掘地道的工具,還有除了物證,我們還抓到了人證。廚房的一個小工指認,酒樓的郎大廚子和那個死掉的人常在廚房值夜,準備早上的糕點,有充分的作案時間,而且那個小工說,曾幫他們運走余泥,知道他們在挖什麼的,但具體的不太清楚,現在看來他們挖那段地道已花了差不多一個月左右。只不過很巧妙躲過了大家的視線。”

慕千成點了點頭,“那個姓郎的,你們已經抓到了?”

“還沒有!不過我不會給他逃出北平的,他昨夜本應該休息,只有死者一人值班的,但估計他是回來動手作案了,後來是分贓不均或是某種原因殺掉自己的同夥,他當然會立刻逃跑,今天自然沒有來上班了。但既然他敢這樣犯事,我就可以說,北平雖大,他也沒有容身之地了”,陳君望是越說越信心充足,看來縱然還沒有找到郎廚子,但已經有眉目,那離破案已經不遠了。

慕千成的手在桌上敲了幾下,“我感興趣的,倒是那個地道有多大?能否具體說一下,挖得質量又如何,這些細節或者在這件事中很重要。”

陳君望不明白慕千成的意思,反正只要查到地道能夠潛進銀行金庫里偷盜不就已經夠了,為什麼還要了解這些無關痛癢的細節?不過他還是道:“我和你現在就過去看看,我的人已經在那裏取證了。”

“這倒不必”,慕千成擺了擺手,“若我在現場出現,到時候就怕有人說你讓閑雜人等參與這等要務,而且我希望這次事件是你全功,與我們這些狗頭軍師無關。而我們若去了,一定會被人看到,你不見毛晨的人就在這裏出現了。我倒覺得在情況明了前,你表面上與我的關係不要走得太近,或者會好些。”

慕千成的用意,讓陳君望的心裏是既激動又難受,他口裏說著自己不着緊這種事,但畢竟沒有再說讓慕千成到現場去查看,而是把剛才進來彙報的警員又喚了進來,這人彙報時的態度就像是個新警員,不過慕千成從他的警徽上判斷,這人在分局裏至少已有一官半職,不過面對着火箭班躥升的總局長,當然得拍拍馬屁。

因為不少警官可是以為戴獨行去職后,陳君望立刻就會倒台,想不到他還是好好的,而且這次連安全處都沒有介入。

那個警官連連應是后,快步走了出去。

“看來你並沒有封鎖這裏,甚至連酒樓里的食客都沒有驚動”,房門打開的時候,慕千成能夠聽到大堂里人聲鼎沸的喧鬧聲。別說這裏若被封鎖住,頓時就會人去樓空,就算知道警察是來辦大案子的,那些食客可也不會再逗留下來。畢竟一個不小心若被牽連上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畢竟像慕千成這樣凡事必講證據的人,也不是常常見到。至少上一任警局總局長的口碑,好像在民間就不是很好。

陳君望點頭道:“大家只以為是警局聚餐什麼的,沒有任何人知道這裏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當然外界也不會知道大世界銀行的案子,我只告知了興昌樓的老闆讓他配合就得。”

“這樣也好,免得引起社會不安,畢竟那筆美元一部分是打算用作軍用的,而且讓外界知道,銀行連這樣的錢都沒看好,那百姓就會更擔心自己的錢,那可是很可怕的連鎖反應”,慕千成倒是很認可陳君望這次善意的欺瞞。

警官很快又回來了,還帶來了幾張紙,然後又退了出去。

陳君望把紙攤開在桌面上,“我怕說的不清楚,讓人草草畫了地道的草圖,你過目。”

圖紙雖然是草草畫出來的,地道本來也就建得很粗糙,但畫圖的人卻把一切都描繪得很精細,顯然警局裏也有精於工程製圖的人,不過慕千成倒覺得那種畫法有些似曾相似。

畢竟陳君望身為警局的總局長,警局裏可不是只有破刑事案的人。

慕千成已把圖都看了一遍,“用簡易的工具,人手挖出來的,如果是三個人的話,還只能利用晚上,加上要小心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或者要大半個月,才能挖出這麼一段地道。”

“我們的人也是這麼判斷的”,陳君望認同慕千成的看法。

慕千成的判斷當然準確,畢竟對於地下作業,他也可稱作專家,雖然他沒有專業學過力學與地下建築學之類的知識,但在與伊維爾遊歷的那段時間裏,可是親身體會到很多學問,這既因為那個貪財的胖子確實是這方面工程的天才,也因為慕千成遇到的幾座帝王陵寢都是堪稱傳奇式的。

試問有什麼學識,比這種學習經歷還要深刻?

慕千成翻開了後面的幾頁,第一頁標明了地道在城裏的位置,已經穿透哪些地方,光是看這些圖像,慕千成已經知道挖地道的人有些業餘了。

地道並沒有取允許的最短距離進入銀行金庫,切入的方向也不太對,若非那間金庫的底部沒有經過特別的防護修建,那是絕對進不去的。而且地道還與幾間房子可謂擦肩而過,這既不安全,也增加了挖掘時被發覺的危險,畢竟不是誰都會那麼傻,以為地底下的聲音都是老鼠弄出來的。

後面幾頁則描繪了地道的內部構造,兩個字粗糙,僅是木頭,或是竹枝捆起來的柱子頂着木板,以支撐過道不要垮塌。

地道也不寬敞,高一米五左右,寬度也差不多,大多數男子都得彎着腰才能通過地道。

慕千成心裏已越發有底,不過越是看這些圖,他心裏倒是越多疑問。

“你的手下倒是卧虎藏龍,難不成這人是盜墓賊還是考古學者出身的?”,慕千成真的覺得畫圖的人是個熟悉的人。

陳君望沒有正面回答,“這圖難道有什麼特別。”

“有,正規工程學的人,可不會這麼畫圖,這裏一些特別畫法和暗號,可是盜墓賊發明出來的,而是還是近東一帶的盜墓賊,當然某些考古學者也採用了這種繪圖法。”

陳君望點了點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畫圖的人正是你的那位美國胖子朋友,叫什麼來着。”

“伊維爾?”,慕千成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自從天津港的事件后,慕千成可就沒有再見過他了。由於他曾被毛晨綁架過,戴獨行以保護他的名義,把這胖子藏了起來,阻止他與慕千成見面。

慕千成當然知道,他這麼做是提防自己,畢竟自己與伊維爾是老相識,不排除伊維爾幫助自己,同時戴獨行只要掌控着這美國人,對於探陵的事,也有更多獨立性,不必事事依靠慕千成。

他怎會在這裏出現?

“他是你們警局的人?”

陳君望搖了搖頭,“不是的,他恰好在這裏出現,聽說要給你繪圖時,就自告奮勇,我也同意了。”

“他現在哪”,慕千成想衝出包房。

“估計走了,他也說只不過恰好在這裏出現。”

真有這麼恰好,慕千成想到的可是毛晨的手下,伊維爾會否是與他同行?若這個胖子被迫幫助毛晨,那可比為戴獨行工作要讓人頭疼多了。

慕千成只覺後背都是冷汗,“君望,我可以幫你立刻破解石獅子的案子,但你要幫我在這裏找找伊維爾。”

“當然可以,不過難道我的偵破不對?”

“不對,我現在就告訴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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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福爾摩斯與慈禧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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