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幫助即出賣

十六 幫助即出賣

十六幫助即出賣

看到陳君望那個樣子,戴笠幾乎笑出了聲音。

“你是不是他們的朋友?”

“是的”,陳君望點了點頭。

戴笠又道:“他們不但是你的朋友,而且更是合作的夥伴,如果戴獨行或是慕千成倒下了,或者你離死期也不遠。你雖然老實,但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這道理。”

陳君望只能點頭。

戴笠擺了擺手,“那你就必須幫他們,不是嗎?”

陳君望的喉嚨動了幾下,卻久久才道:“就不知我怎樣才能幫到他們?”

“很簡單”,戴笠冷冷一笑,“你只要幫我看着他們,若發現他們有什麼可疑的,對我上報即可,這就是幫他們!”

原來幫,就是當內鬼,陳君望只覺得血都在往頭上涌。

“總,總局座,我怎麼可能辦得成這種事,他們都是比我還要精明一百倍的人,而且我也沒有這種膽量。”

戴笠臉上還是那種讓人摸不透的表情,他像在冷笑,又像在苦笑,“你怎麼沒有膽量,你現在敢拒絕我,證明你還是有一些膽量的。而且在大家眼中,你是個沒有膽量的人,那不正好適合幹這種事,因為別人都不會懷疑你,也不會想到你敢幹這種事。”

“但”,陳君望只覺得腦袋裏都在哄哄地作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戴笠示意他冷靜,“而且你與他們的關係都很不錯,能夠這樣接近這兩個人的,估計就只有你,我當然只能找你了。”

陳君望此時才想到自己想說的話,“但慕千成是個很機警的人,他已經不信任我。”

“完全不信任?”,戴笠盯着陳君望,陳君望不禁低下了頭。

“也不是完全不信任,只不過他不會對我敞開心扉,至少在某些事上,他不會告訴我”,陳君望說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好像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但戴笠卻顯然聽見了,還點了點頭。

“陳局長,這樣已經足夠了,以他這麼聰明的人,在他活着的那種環境裏,他是不可能對任何人都敞開心扉的,有些秘密是誰都不會說”,戴笠臉上已泛起了一種很特別的笑意,“而且不告訴你某些事情,不代表他不信任你,有時候正因為他把你當朋友,所以不想連累你,知道的事情越多,往往麻煩也就越多。”

“既然這樣,我還怎能當姦細去害他們”,陳君望以他自己都沒想到的聲音對戴笠道。

戴笠苦笑了一下,“因為你沒有得選擇,在這種時候,已經不是談情的時候,這會讓你送命,而且我不是說了,是讓你們去幫他,不是害他們。”

陳君望搖了搖頭,“還請局座明示,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們。”

“我讓你把慕千成的情況告訴我,是因為我不想他被其他人利用了,我感覺到他身邊有些其他什麼的牛鬼蛇神,譬如說日本人,更有可能是其他黨派。毛晨魴一直盯着他的,我當然不希望慕千成死在毛副處長的手上,但如果真是發現慕千成有不軌的行為,我也只好依法辦事。所以我不希望有那麼一天發生,所以希望你告訴我他的可疑動靜,待我可疑隨時提醒他,我的目的就是這麼簡單。”

陳君望想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我也希望千成早日為國人找到那批黃金,至少不讓他們流入外敵的手裏。”

說起來,陳君望可不知道慕千成等於被判了死刑的事,就是在劉坤玉死亡那個晚上定下的約定。(在逃亡的神探里出現的事)

戴笠看了陳君望一眼,又道:“另一個人是戴獨行。”

“戴處長不是總局座的得力助手,我知道他是忠心無二的,為何還要我這樣做?”

戴笠已道:“這我都知道。只不過我發現他最近的想法多了些,不知是否親近慕千成的緣故,你也應該知道,干他這樣一行的,想法太多可不是件好事,如果想活得好活得長,自然該簡單一些,我的目的就是讓你幫戴獨行想少一點,如果你發現他想得太多時,可要向我稟報。”

陳君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低下頭,根本不敢看戴笠的臉,也不敢回話。

“你不說,我就當你同意了,今天就粗略說說這事,細節的,我以後會有特別的方式再與你談,戴小姐很快就會回來,祝你有頓愉快的午餐。”

這午餐還怎會愉快,陳君望現在覺得連胃裏的胃酸都要嘔出來似的。

戴笠已站了起來,陳君望卻忽然道:“我還有個問題想問的。”

“你說吧。”

“總局座不是已經把戴處長調回南京了,難道我也要跟到南京去,不然我怎麼盯着他?但如果我也去了南京的話,那我又怎可能盯着慕千成。他要尋找慈禧陵里的秘密,是不會離開京津地區的。”

戴笠笑了笑,“這事以後你就知道,你只要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就夠了,當然平時可不要老想着,不然你可會露出馬腳,說不定你和慕千成也會一塊回上海嘛。”

當陳君望回過頭時,屋子裏除了他以外,再沒有別的人,戴笠也如同他的手下一樣,一下子就不見了,也不知是否過於精神恍惚,陳君望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這也夠鬼魅的。

“君望”,慕千成輕輕推了腿陳君望,“想什麼想到這麼出神了,還在為銀行盜案的事發愁?”

慕千成的話把陳君望從沉思中拉了回來,陳君望只覺自己的後背居然已經濕透了。

陳君望搖了搖頭,看着慕千成看着自己那殷切的目光也不知說什麼的話,久久才道:“雖然不知道戴笠為什麼那麼說,但我倒覺得他還算個守信的人,我現在也只能見步行步。”

“利用好你的職權,保北平治安良好,臨危不亂,你就是大功一件了”,慕千成再一次拍了拍陳君望的肩膀。

陳君望點了點頭,“那你了,戴大哥已經不在北平了,那打算怎樣?”

“繼續我的工作,儘快找到慈禧陵里的黃金,縱然我不願意與毛晨合作,但我更不能眼睜睜看到它們落入外敵的手中,就怕毛晨不是把這當做第一要務,那可麻煩了。”

陳君望還是點了點頭,“但你自己可也要凡事多個心眼,你交遊廣闊,在北平也肯定會有什麼可靠的朋友的。”

陳君望這句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過倒是引起了慕千成的警惕。

慕千成為大家都斟滿了茶,“很不幸的是,我在北平毫無朋友。我可是第一次到這座古都,而且戴獨行又或多或少限制了我的自由,所以我也沒有結交朋友的機會。永興少爺自從上次見面后,也回上海去了,我在這裏可真找不到人了。”

說起張家的永興,陳君望自然會想起死去的麗莎,心裏還是一陣難過,“說起來,我們會來北平,會有這一番遭遇,起因都是你到張家解開墳墓之謎,想不到我們卻在這件事上越走越遠。”

“而且好像已經無法回頭了”,慕千成笑了笑,“不過我也不打算走回頭路,這可不是我的風格。”

陳君望只能苦笑。

慕千成卻道:“那就是說,自從譚府的事件后,你也沒有見到戴獨行了?”

“沒有,我本來還想等他忙完以後再與他商量各種事的,想不到現在??????”,陳君望當然很失望。只不過見到戴獨行時,他是否敢說出戴笠的事?

慕千成又道:“那戴小姐也走了?”

“不,她還住在那棟房子裏,我之前才與她一起吃過飯”,說起戴紫瑩,陳君望當然會想起與戴笠的對話,那場對話后,不到半個小時,戴紫瑩果然回來了,她是到百貨公司買東西去了,顯然她並不知道家裏曾有外人來過,連家裏的傭人都好像不知道,當然也說不定那些傭人是裝的。

慕千成的眉毛動了一下,“現在戴處長不在了,那你可要好好看好他的安全,你可派警局的人去保護她了?”

“沒有,她的安全好像仍然由安全處來負責,傭人的都沒有換。”

慕千成想了想就道:“那鐵鎚和黑子了,他們仍然在北平?有機會的話,我倒想與他們見個面喝杯酒。”

陳君望遲疑了一下才笑着道:“千成,你這是要探聽安全處的人員構成?”

“你這是什麼話,只不過我受他們的姐姐所託,自然得關心他們一下,不過我想戴獨行既然已經走了,他們也應該會被調走,毛晨不像會用不熟悉的人。”

“這我可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們”,陳君望這句明明是謊話,慕千成還記得當天在譚家大院與譚恩白談完以後,開車來接陳君望的就是黑子,既然他不願說,慕千成也算了。

一名警員輕輕敲了門,在陳君望同意后,快步走進來,低聲說了幾句,陳君望的臉上頓時顯露了喜色。

“銀行竊案已有眉目?”,慕千成看了他一眼,“如果能的話,我倒也想幫點忙,因為我已經看出了犯人的真正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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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福爾摩斯與慈禧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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