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敞開心扉
沒想到我這番有感而發的言論卻“觸怒”了三女，頓時遭到了林琳和水瑩的一致攻擊，連平素時有什麼紛爭都偏向我的晶晶也嬌嗔不已。
暈倒，怎麼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知道事情不好，我只能放低姿態鄭重其事地道歉，又賠了若干不是才算過關。
從三女房間裏出來，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地想：“下回千萬得加小心，犯在女人手中太可怕了！”
走出幾步后，感覺“無處可去”的我想起剛才的對話，平時里總是盤算着怎麼躲開宋圓圓這個小辣椒，可是一旦得知隱情后又非常想見到她，於是不由自主地向吳老的地方走去，希望能在那裏找到宋圓圓。
邊走邊想，想我和宋圓圓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也許是心境的原因，過去眼裏宋圓圓的缺點竟都變成了可愛之處。不知不覺中，我已經來到了吳老釀酒的地方。到了老爺嶺后吳老基本都是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住所和酒窖這裏根本哪兒都不去，一逮一個準。現在的辰光應該正在指揮手下的人幹活呢吧，想想自己此行必是自投羅網我有就點打怵，被吳老逮住肯定短時間內脫不了身。但為了宋圓圓只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順着酒工的指引我順利地找到了吳老，他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正蹲在酒窖旁冥思苦想。我四處打量一圈，沒有見到宋圓圓的身影，正想悄悄退出去，卻不料被吳老一眼掃個正着，驚喜地叫道：“小羽？你怎麼來了？太好了，我正想找你呢！”
“慘了！”心中想着，無奈之下我只好轉身，苦笑道：“呃，那個什麼……，我來看看您這兒進展怎麼樣。”
看來吳老是想問題想得久了，憋得難受，見了我之後就好似老太太般喋喋不休，弄得我連個插嘴的功夫都沒有。耐着性子和吳老討論會技術問題后，我實在忍不住，只好打斷吳老的話，問道：“吳老，您……您看到圓圓姑娘了沒有？”
吳老聽到我主動提及圓圓，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似乎在琢磨我為什麼忽然轉了性，驀地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是不是你把圓圓給弄哭的？”說著，臉色陰沉下來，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怎麼欺負圓圓了？”
汗，今天是不是出門犯了太歲？！怎麼總被人冤枉呢？！
被吳老這麼夾雜不清地一攪，我頓時感覺頭大如斗，什麼和什麼啊？本少爺怎麼可能欺負女孩子呢？不過從吳老的話中我得知宋圓圓曾經哭過，心裏萬分焦急，趕緊道：“吳老，您別急，有什麼話咱們以後慢慢再說，圓圓到底在哪兒？”
吳老見我焦急之情溢於言表，似乎不象作偽，表情緩和下來，道：“我也不知道。不久前圓圓曾經來過，我看她眼睛紅腫，好象是哭過，不過怎麼問也問不出來為什麼。後來圓圓在這兒待了一會兒就走了，也沒說上哪兒。”
聽到宋圓圓自己一個人走了，我更是擔心，生怕她會出什麼事兒，忙道：“吳老，您先忙着，我還有事，就不陪您了。”說完，也不管吳老再說什麼，便去尋找宋圓圓。
在谷中繞了一大圈，也沒有看見宋圓圓的身影，我心中一動，“莫非她上山去了？”再想到這山高林密，如果碰上什麼野獸可就不妙了，急忙運起輕功奔上山來。
在山上搜尋半天，也不見宋圓圓的蹤跡。正沒奈何時，忽聽左近一聲驚叫，好象遇到了什麼極可怕的東西，聽聲音正是宋圓圓。我不禁心急如焚，順着聲音的方向，兩個起落便躍了過去。
看到宋圓圓時，我稍鬆了口氣。此時她正背對着我，看起來仍安然無恙，不過手裏舉着根樹枝，正顫顫巍巍指着身前不遠處，嘴裏不停地叫：“別過來，你別過來……”
順着樹枝的方向看過去，我不禁頭皮發炸！對面盤着一條大蛇，足有四五尺長，色澤鮮艷，頭呈三角形，一看便是巨毒之物，如果被它咬上一口，不死也得掉層皮。
那蛇盤成一團，頭部向後一縮，眼見便要暴起噬人，我情急之下大吼一聲：“孽障！敢爾！”伸手從旁邊樹上抓下一塊樹皮猛擲過去。大蛇此時已經如閃電般竄向宋圓圓，眼見吐着紅信的蛇頭離自己越來越近，宋圓圓只覺得兩腿發軟，根本無力躲避，只好閉目等死。正嚇得魂飛魄散之際，聽到我的聲音，驚喜地睜眼張望，卻正見那顆醜陋的蛇頭被激射過來的樹皮切掉，從身旁飛過竟直釘在樹上，不由嚇得“媽呀”一聲，軟癱在地。
我急忙縱身過去扶起宋圓圓，不住輕拍她的肩頭，嘴裏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兒了，都過去了。”片刻之後宋圓圓驚魂稍定，又想起剛才的恐怖經歷，愈發害怕，情不自禁地伏在我懷裏痛哭起來。
哭了半晌，心裏的緊張情緒漸漸消散，宋圓圓這才醒悟過來，粉面含羞，忙不迭轉身緊走幾步，離開我的懷抱，心跳仍一直在加速，暗道：“好險，幸虧沒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要不然多羞人啊。”不過那種舒適安全的感覺卻不經意間深深地留在了她心裏。
剛才情急之下沒有想得太多，被宋圓圓這麼一弄我也覺得有些不妥，無奈之下只好乾咳幾聲，道：“咳……，宋姑娘，剛才那個……實在是意外，不好意思哈。”
宋圓圓聽了我半通不通的解釋，愈發羞赧，跺跺腳輕聲道：“你……你……還說？！”暈，碰到這種情況我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好傻愣愣地站着，心中暗暗埋怨自己：“平時雖談不上巧舌如簧，可也算能說會道，怎麼到這個關鍵時刻就啞巴了呢？”
殊不知宋圓圓此刻也是心中紛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思量半天終於張口道：“你……。”宋圓圓剛想說話，卻不料我同時道：“你……。”她忙停下不語，等着我的下文。結果我也抱着謙讓的心思，這下可好，兩人又一起謙讓起來，好半天都沒有動靜。等到我們兩人再次鼓起勇氣說話時，巧之又巧，居然第二次碰車，這下兩人都覺得好笑，一起笑出聲來，自從兩人分開以來一直籠罩着我們的尷尬氛圍這才消失不見。
宋圓圓一改往日的潑辣，輕輕地道：“剛才還沒謝謝你呢，多虧你來了，否則……。”說著，想起剛才的恐怖，面上紅暈盡退，臉色又變得有些蒼白。
說話就好，局面能夠打開，我心中亦鬆了口氣，如果一直這麼沉寂下去我馬上就快受不了了，聞言忙道：“呵呵，宋姑娘不必客氣，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你以後再來山上，還應該有人陪同才對，否則再碰到類似場面那可就麻煩了。”
一句話提醒了宋圓圓，她抬起頭問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被宋圓圓問得一怔，該怎麼回答才好呢？無意中我發現宋圓圓的目光中隱隱有絲期待，又想起林琳三女的判斷，一咬牙，NND，賭一賭罷，“這個……，其實我……我是來找你的。”
果然，宋圓圓目光中現出喜色，卻轉瞬間又黯淡下去，似乎在問我，又似乎在問自己，“找我？找我做什麼？我只是一個多餘的人罷了。”
宋圓圓自怨自艾的落寞神情讓我看得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地上前兩步，直到宋圓圓面前才停了下來，柔聲道：“怎麼會，你這麼漂亮可愛，怎麼會是一個多餘的人？！”暈，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這麼直截了當地表達，情場初哥好像也沒我這麼遜吧！會不會再惹發了宋圓圓的性子？我有些后怕地想。
宋圓圓的反應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但沒有發怒，反倒又把頭低了下去，一直蔓延到耳後的緋紅可以輕易地想像出她有多害羞，半晌我才聽到她蚊子般的聲音：“真的嗎？”
如果這個時候說錯話或者稍有遲疑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雖然由於經驗不足前面已經犯過N多錯誤，不過我想即使腦袋被驢踢了也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吧？於是趕緊道：“當然是真的。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相對晶晶和林琳來說，宋圓圓的性格還是比較外向的，堪與水瑩一比，她勇敢地抬起頭，眼中都是喜悅之色，嘴裏卻委屈地道：“那你怎麼每次都不給人家好臉色？”
宋圓圓一抬起頭，我便眼前一亮。除了酒館初次見面時宋圓圓給了我一次驚艷的感覺，後來都是見面就想法躲避，根本沒功夫沒心情仔細欣賞。現在她粉嫩的臉上猶自掛着淚痕，卻又含羞帶笑，真真惹人憐愛，與往日對我橫眉豎目的樣子相差何止千萬里！正當我看得入神之際，卻聽見宋圓圓的話，差點被正在悄悄吞咽的口水嗆死。大小姐，話不能這麼說啊？！到底是誰不給誰好臉色？！貌似我一直在吃虧吧！如果不是各位讀者一直關注着整個過程，是非清白自有公道，那我還不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不過眼下宋圓圓那股子楚楚可憐、含羞微嗔的樣子，讓我都感覺自己確實有罪，只好默認下這令人髮指的罪行，賠笑道：“那不是咱們之間略有些誤會嘛！以後就不會了，我保證！”
宋圓圓見我這般小心呵護的樣子，不由得心情大好，臉上笑容愈發燦爛，卻又因我親熱的稱呼不依，“去，誰和你咱們咱們的啊。”
不說別的，單憑這有些撒嬌的語氣，我便可以肯定大事已成，只不過還有些“小細節”仍需要注意。心情一放鬆，禁不住起了戲謔之意，微笑道：“嗯，那不說咱們應該說什麼呢？難道要和晶晶她們一樣稱呼？”
宋圓圓先是一怔，緊接着便領悟到我話中的含意，心下歡喜之餘還有些羞憤，在把俏臉變成大紅布之前狠狠地掐了我一下，然後轉過身去顫聲道：“你！你就知道欺負我！”
看錶情就知道她沒有真的生氣，只不過暫時禁不住我的調笑面子上有些過不去罷了，我故做無奈地道：“唉！又生氣了！我該怎麼辦呢？嚴肅些你說我不給你好臉色，輕鬆些又說我欺負你，到底怎麼辦才能讓你滿意呢？”
這番話不過是戲謔之言，可宋圓圓聽到耳中卻十分緊張，生怕我為此不高興，好不容易有些進展的關係再倒退回去，急忙轉過身來解釋，“不是的，我……。”說未說完就看見我臉上壞壞的笑容，立即明白上了我的當，羞急之下竟嚶嚀一聲哭了起來，到後來也不知道想起什麼委屈的事兒，竟然越哭越厲害，淚水如同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泛濫而出。
糟了，這下有點玩過頭啦，見宋圓圓哭得傷心我頓時慌了手腳，有心把佳人擁到懷裏安慰一下，卻又不敢隨意動手，只能不停地賠禮道歉。
笨手笨腳地安慰半天，宋圓圓才算止住哭聲，兀自不停地抽泣。我從懷裏掏出絲巾，輕輕遞給她，可見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伸手，只好厚着臉皮親自為她擦拭淚痕。宋圓圓閉上眼睛象小貓一樣柔順，任我施為，不過顫抖的睫毛顯示出她無比的激動和緊張。
見宋圓圓乖巧的樣子，我不由得心中嘆服，面前這位漂亮的小娘子真是一位百變佳人，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都能牽動男人的心，雖然和家裏的那幾位老婆截然不同，但都一般地吸引人，以前我不知道珍惜，還真是暴殄天物啊。心裏想着，我的手竟鬼使神差般撫上了她的臉蛋，輕輕地揉捏起來。
我這邊雖只是下意識的舉動，可在宋圓圓心裏卻不這麼想：“這個冤家，怎麼這麼大膽？不過……我好喜歡。”情動之餘，宋圓圓亦是身不由已，漸漸地靠進我的懷裏。
沉醉良久，我和宋圓圓才覺醒過來。宋圓圓下意識地就要掙脫開，卻被我雙手一緊，把她緊緊摟在懷裏不肯放鬆。宋圓圓又掙了幾掙，終於沒有掙脫我的懷抱，認命似的嘆了口氣，縮了縮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舒服地享受起來。不多時，便因為飽受驚嚇、哭了幾場又累又困，竟然在我懷裏睡著了。
等我發現時，宋圓圓已經睡熟，小臉上不自覺地露出滿意安詳的笑容。我苦笑一下，只好找一塊岩石坐下，讓她能蜷縮在我懷裏，不至於被剛硬的山風吹到……
朦朧間我感覺有些異樣，睜眼一看，卻不知宋圓圓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正仔細地盯着我看，和我目光撞個正着。宋圓圓不由得粉臉微紅，卻仍勇敢地與我對望。看到宋圓圓目光中毫不掩飾的高興和喜悅，我深感自己放下身段來找宋圓圓算是幹了件無比正確的事，如果今日她真的被毒蛇咬傷致死，那肯定是我一輩子的遺憾，恐怕再也無法安心。宋圓圓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不敢打擾，只是痴痴地凝望，心中平安喜樂感覺幸福無比，直覺得如果能如此這般一直到天荒地老才好。
“圓圓？”
“嗯？什麼事兒？”
“想想我們認識到現在挺奇怪的，本來每次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拌嘴，總是弄得很不愉快，可沒想突然間就……。”說到這兒，我雙臂一緊，嘆道：“人生際遇之奇有時真的難以想像。”
“還說呢！你每次見了人家都像躲瘟神似的，弄得人家不知道有多傷心！”說到恨處，宋圓圓覺得牙根直痒痒，順手又在我腰間來了一記。
“咳……，那還不是因為你每次都和我過不去？我既然不想和你爭吵，只好灰溜溜地夾着尾巴逃走啦。”
這年頭還不流行自嘲，宋圓圓聽了我的話再想起兩人見面時的情景不由得會心一笑，輕輕捶了我一下，嬌嗔道：“那人家是女孩子，你就不能讓讓人家？人家又不是老虎，就那麼嚇人？”
汗一個先，貌似這個理由確實很充分，不然為什麼每個這麼問的女孩子都理直氣壯的呢？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咱都不是情聖級的人物，對付女孩子最熟練的一招無非就是誠懇認錯，虛心改正，賠了半天不是才讓甜甜的笑容又回到宋圓圓的臉上，於是我涎着臉色迷迷地道：“圓圓，你看我以前凈被你呼來喝去地教訓，今天是不是該給點甜頭讓我嘗嘗了？
“撲哧”一笑，宋圓圓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嫵媚，低聲道：“沒膽鬼！讓人家怎麼回答嘛！”得到這句再明顯不過的暗示，我頓時勇氣大增，緩緩地低下頭便向那微微顫抖的櫻唇印了上去。隨着我的臉越來越低，事到臨頭宋圓圓反倒緊張起來，拚命地抓住我的衣襟卻不肯掙扎，只是輕輕闔上眼睛，等待我來採摘少女的初吻。我一邊呼吸着少女蘭花般的芬芳，一邊幫助宋圓圓學習這情人間最浪漫的交流手段，直至自己也全身心地投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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