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本仙嗓音很怪異
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也有扯淡的時候。
不過才第二天我意識就恢復了,而且還是被我徒弟那天真軟萌如糯米般的小奶音給喊醒的:“師傅師傅該醒來了,太陽都照到你腦袋上啦。”
“……?”
剛醒來半睜開眼睛我還有點迷茫。
徒弟好像看到我睜開眼睛有些驚奇,他如釋重負的呼出口氣,把我緩緩扶起,“師傅你可嚇死我了。”
我的目光還有些渙散,日出時強烈的光芒不帶一點徵兆的投射到我眼瞳之中,害原本我全部打算睜開的眼睛又因為刺激條件反射性的半眯起。
不過……
這是哪兒啊,徒弟不是走丟了嘛?而且我昨天不是被那個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的失憶兒童給纏住且被狠狠揍了一拳導致昏迷嘛?
那個鬼地方呢?
我什麼時候出來的?
一個一個疑問跟疊羅漢似的往我腦海中堆積,強大的信息量害我頭又疼了。
“師傅,你沒事吧?”徒弟眨巴着眼睛盯着我,似乎是看到我捂着頭的樣子有些許擔心,“昨日你可嚇死我了,突然間就找不到了,我就算用了那張符咒好像也沒有用呢。”
嗓子仍舊還有些不舒服的我乾咳了幾聲,目光有些心虛看向別處:“也許是那符咒過期了……”
反正我是不會在徒弟面前承認我只帶了一張的……
“……噢。”徒弟好像沒有看出來我有什麼不對,乖乖的應了一聲后把我扶起,一邊打量別處一邊問我,“話說師傅這是什麼地方啊?”
“誒你不知道嘛?”我有些驚奇,“不是你找到為師后把為師扶過來的嘛?”
“不是啊。”徒弟表情比我還驚訝,“我昨晚抵擋不住睡意就睡下去了,醒來后就發現師傅你回來了且躺在我旁邊,難道不是師傅找到我后把我帶過來的嘛?況且就師傅你那體重我也扶不動……”
末了他還小聲的加了一句。
我:“……”
徒弟你造你這樣讓為師很傷心嘛?
莫不是是叛逆期到了?
我默默望天。
“對了師傅。”不過還不等我再讓憂鬱的氣氛濃厚一點,徒弟又小小的出聲了,他抿了抿小嘴,神色有些怪異,“師傅你覺得我會拖累你嘛?”
我覺得莫名其妙:“不會啊。”
此時的我早已把昨晚說徒弟是我這位人販子的生意當作借口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噢,這樣就好。”徒弟應了一聲后猶豫了片刻,又乖巧地點點頭,“我只是突然莫名有種我好像什麼都幫不上師傅的忙的感覺,覺着自己有些無用。”
“沒事。”雖然我比你還無用。
我笑着摸摸徒弟的小腦袋,選擇性的把後面那句話給吞了進去。
不過話說回來,比起在這兒師徒倆對話做無用功,我還是比較想知道我們現在到底身處何處啊?
那個不知道是人是妖還是鬼的究竟把我們師徒倆流放到哪個爪哇國了啊?
待目光適應了周圍的光亮后,我稍稍環視一下四周,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周圍除了草啊花啊樹啊水啊人啊這些隨處可見的東西,就沒有一點可以派的上用……場……的嗎?
誒?有人!
這破地方竟然有人!
喜大普奔喜大普奔。
興奮至極的拎着徒弟,我們師徒二人灰塵僕僕地就朝那個“人”前進。
白色的翔底魚紋襦袍,腰間繫着價值不菲的犀線帶,純白如玉的發冠將他墨發束起讓他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溫潤如玉,隨和如風的氣質。
這個“人”……
好眼熟啊。
“小白?”對方在看到我的那一剎那也是先愣了下,隨後連着徒弟還有我將我們師徒二人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扯了扯嘴角,“本仙才離開多久,未曾想小白你竟然連娃都有了……”
又是小白……
不過現如今狼狽如我已經顧不上他小白小白的跟個狗似的叫喚我了,能在絕望之中找到一點希望的我淚眼裟睢的看着他。
沒錯,這出(sao)眾(bao)的氣質,這出(qian)彩(bian)的容貌,據我所認識的人中,貌似也只有千樺那個死變態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情流露太真誠的緣故,他被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又退了幾步……
他看了我,又看了看我徒弟,語氣有些古怪:“你這神情,這孩子總不歸會是本仙的吧?”
我:“……”
現在的怪人難道腦洞都如此之大嘛?
而且,我默默地有個預兆,他看到我徒弟一定沒啥好事。
果不其然,還沒等我跟他說一句呢,千樺的目光又重新轉到了我徒弟身上,他蹙着眉頭戳着我徒弟的小腦袋:“這孩子瞧着雖是白凈白凈的,怎麼身上有股子邪氣,叫什麼名啊。”
“咳咳……”嗓子有些難受的我乾咳了幾聲做個預備打算好好秀秀我給徒弟取的名字了。
可惜沒想到徒弟竟然還會搶答,他細細的奶音先我一步:“師傅給我取得,叫白斂。”
我:“……”
再次望天:徒弟一定是叛逆期到了。
“師傅?”千樺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一種想笑又不能笑的糾結表情,“你拜了小白那個廢物當師傅?”
我:“……”這是赤果果的人蔘公雞啊!
“你個小娃娃跟了她還不如跟了我。”他挑挑眉眼神一派調笑之氣。
我:“……”好嘛除了人蔘公雞外還敢明目張胆地挖牆腳了。
“師傅對我很好。”只是徒弟回答他的話瞬間給我治癒血量一千點,“而且我覺得她會的東西也很多。”
“會的東西很多?”千樺像聽到莫大的笑話一樣笑的很開心,雖然在我眼裏這異常的欠扁,“她除了嘴上忽悠就是嘴上忽悠,樹敵一大堆自己也蠢的沒發覺,你跟着她估計還沒到家就被一大堆仇人給堵着套麻袋了。”
我:“……”
娘的孰可忍孰不可忍!
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老娘只能做個安靜的美女子了?
我插到這二人為了我激烈的爭辯(並沒有)之中,對着千樺開口說了這幾百年我見到他來的第一句話:“啊依呀喂哈那獨獨咔咔焦恩依哦(你敢不給本仙在徒弟面前抹黑嘛?)……”
千樺:“……你在說啥?”
“一誒(我說)……”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什麼的我愣了,“一哈多大依依呀啊喂?(我怎麼啥也不能說了?)
千樺黑線:“本仙就說為何方才說了你那麼多壞話你都不還嘴呢,原來不會說話了……”
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開始只是有些顧及所以想當個安靜在內心默默吐槽的美女子啊!
我並不想變成啞巴再成為散仙中的二等傷殘啊!
不對!我分明見到他之前還能跟我徒弟愉快的交談的,我咬着下唇顫抖着聲音看向徒弟:“徒弟……”
千樺:“……”
徒弟:“……”
還有我:“……!”咦我怎麼又能說話了?
驚奇的我轉向千樺:“咿呀?(千樺?)”
再轉向徒弟:“徒弟?”
……
我好像——變得只能和徒弟講話了!!
只是這個道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完全不理解我心中苦悶的千樺黑線過後,神情有些難以形容的狐疑,“你在逗本仙呢?”
“咿呀咿呀(不是不是)”我連忙揮揮手否認,“一哈多大依依呀啊喂撒呀(我是真的沒法和你說話了)。”
千樺:“……”
雖然我平時嫌棄千樺嫌棄到死,但好歹也算朋友我也真不想失去的。
我連忙轉過去跟徒弟道:“徒弟你快跟那千樺上仙解釋解釋,師傅我對他是真的沒法好好說話,不是耍他啊!要他相信我啊!”
雖然目前這情況詭異的讓我自己都有點相信自己。
千樺默默擦了下汗:“算了不用解釋,本仙信便是。”
我:你哪有一點要相信我的表情啊!
不過……究竟是為何才變成這樣的呢?
雖然我的確一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嗓子有些難言之隱,可細細想來我也從未吃過什麼有損聲音的東西呀?
難道,是從那個人不知道從我耳邊說了什麼東西開始……
但明明我和徒弟還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呀!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看你一臉糾結的……”千樺握拳在唇邊乾咳幾聲,“罷了,我是真信你。”
感動的我淚眼朦朦:“咿呀(千樺)……”
千樺:“相信歸相信,你還是閉嘴吧……”
我:“……”
“只是話說回來,你帶着你徒弟上山來找本仙肯定是有要事吧。”乾咳完后,人家又開始扯到我最害怕的一個話題,“本仙記得要你在本仙回來之前保管的畫是你應該可以歸還給本君了,你們師徒二人風塵僕僕肯定也是為了這件事吧。”
嗯,的確是為了這件事。
不過——
我默默看了徒弟一眼,徒弟在屋裏估計也略有耳聞,所以他也異常有默契的看了我一眼。
我現在好慶幸自己不能講話……
“你們師徒在打什麼暗語?”千樺看着我和徒弟蹙起眉頭,“畫怎麼了……難道被你們弄髒了?”
他說到後面語氣有些危險。
我面向徒弟冒着豁出去的風險道,“要比這糟。”
“難道是弄壞了?”
他的語氣危險地更恐怖了。
“額……還要更糟。”
千樺似有點不甚耐煩:“到底怎麼了?”
我的聲音小道我自己都快聽不見:“貌似可能也許……丟了。”
然後我聽見了指骨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