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馬曉樣

第68章 馬曉樣

白若蘭見隋敬安總是往小叔叔身上看,以為他很介意李念的存在,琢磨片刻,說:“小叔叔,我和小舅舅有點事情要談,不然您先迴避一下?”

黎孜念一怔,臉色鐵青。隋敬安也是愣住,急忙說:“不礙事兒。今個回到家裏再說不遲。”他恭敬的行了個大禮,尋個借口就離開了。

白若蘭皺起眉頭,道:“舅舅好像怕你似的。”

黎孜念冷哼,說:“軍中最講究上下級關係了。”

“你職位高?”白若蘭挑眉斜眼看他。

黎孜念無語,道:“這不僅是官階問題,還有身份!”

白若蘭哦了一聲,暗道也對,侯門子弟么!她揚起一抹笑容,說:“那小女子是不是要對小叔叔的厚愛感到榮幸呢?”

黎孜念見她這樣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這輩子栽在你手裏了!”

白若蘭嘟着小嘴,嫌棄道:“我可沒求你來喜歡我……反正喜歡我的人那麼多!”

黎孜念拳頭一緊,真是恨透了白若蘭有時候的口無遮攔,張揚自信。他見過的貴女那麼多,或容貌美艷至極或氣質溫婉高冷,都不及白若蘭多變,讓他完全搞不清楚在這丫頭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殊不知男女之間,哪裏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不過是因為喜歡,所以太過在意才會胡思亂想。

白若蘭見他沉默不語,大口吸氣,估計生氣了。她覺得自個贏了,心情不錯,大大方方的寬慰黎孜念,說:“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又不是我希望別人喜歡我。至少目前為止,我都沒想過拋棄你,所以小叔叔你別動不動就生氣,否則眉宇間會生出皺紋,太難看就不好了。”

黎孜念真快被白若蘭氣死了,他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於是黎孜念選擇性聽她的話,不好聽的就當是沒聽到罷了。兩個人膩味一會,全家啟程一起進城。

南域城是大黎西南的最後一座城池,南域和邊城的區別在於南邊更富足,而且緊靠西涼國,關外人很多,兩國通婚者也多。南域城南城門外有駐軍,再往南幾百里地,就是西涼國駐軍。兩國分界線不如邊城城外分明。這頭氣候也暖和一些,雖然除夕臨近,卻只下過一場小雪……

南域城最大的家族便是隋家,老城住戶多少都和隋家沾親帶故,許多平民祖上是隋家丫鬟奴僕。隋蘭馨的父親隋康城是隋家八房嫡系,不過隋家祖上男丁多,嫡系更多,現如今除了二房三房以外,日子都過得和普通人並無區別。

隋氏父親今年五十歲上下左右,小寧氏約末四十多歲。白崇禮心知妻子和小寧氏隔閡,早就給外甥去信,在隋家府邸旁邊安排了一處三進院子。這院子是隋家大房的宅子,現如今算是租給他們。隋家大房本是不想要租金的,可是白崇禮不想被人說佔了便宜,所以堅持要租用。

黎孜念早就吩咐人將院子打掃的異常乾淨,還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一處鎮宅石頭,擺放在最外面院子中間,旁邊放上些好養的花草,頗讓白崇禮滿意。他一直知曉黎孜念的身份,雖然也會擔心蘭姐兒能否擔當得起王妃的責任,可是對方百般討好,如此看重女兒總歸是不讓人厭煩的。

這世上或許也唯有黎孜念這樣身份尊貴,俊逸非凡的男子配得上他的寶貝蘭姐兒。

白崇禮一直知曉自身血脈背景,若說女兒無法嫁給妹妹做兒媳婦實在可惜……那麼自然是越高嫁才會覺得沒有委屈閨女吧。

隋敬安過來接他們,隋氏有些近鄉情怯,整個人扭捏起來。白崇禮挽住她的手腕,說:“不過是回個家,瞧把你怕的!”

隋氏臉紅,道:“十多年了……”

隋敬安想起什麼,說:“弟弟還沒歸家,軍中有醫官休息,他就留下來值守了。”

隋氏理解的點了點頭,她的兩個弟弟和小寧氏關係不好,難免不愛歸家。

“其實我上次回來還是送二姐姐……”隋敬安靦腆的說。

隋氏恩了一聲,想起可憐的妹妹,瞬間淚眼模糊起來。白崇禮急忙快慰了她好一陣。大家出發,走進旁邊的院子,庭院裏燈火通明,掛滿了喜慶的大紅燈籠。

隋氏走的很慢,院子還是記憶中那個家,可是裝潢卻變得陌生,一切早已經是物是人非。隋氏以為心裏會有很多怨恨,為什麼外祖父要把他的庶女嫁來給娘親添堵,為何她好好的妹妹要嫁給外祖父姨娘家的親人,還有她的兩個弟弟可曾受到繼母苛待……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看到父親耳鬢處滋生的白髮瞬間,變得淡了下來。她已是三個孩子的娘親,父親卻已經是一條腿邁進棺材的人……

“馨兒……”隋老爺的聲音很沙啞,哽咽的說,他的眼神不好,努力眨着眼睛看向外面暮色低沉的庭院。

白若蘭感受到母親渾身的顫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腕。

“大姑奶奶回來了,都快入座吧。”一道女聲響起,那是一名四十多歲的普通婦人,面容白皙,輪廓和隋氏有些許相像,應該是小寧氏。

隋氏一進屋就被老父親拽住,兩個人彼此對望着不停流淚。

白崇禮看着心疼,寬慰道:“蘭馨,你身子弱,我們坐下說吧。”

隋老爺這才發現姑爺什麼樣子。他微微一怔,目光落在白崇禮的臉上,倒是非常詫異。

這位姑爺和想像中的病弱樣子不太一樣。他一身白色襖袍,面如玉冠,皮膚白皙的比女子還好,不過氣度卻是非凡,貴氣逼人。

他想起聽說的那些話,知道他從未納妾,和女兒恩愛異常,不由得對白崇禮心生好感,嘴唇微微張了下,卻又不曉得該說什麼。

他是粗人,怕唐突這位靖遠侯府世子妃嫡親的哥哥……

白若蘭嘆了口氣,這一家子。她揚起唇角,甜聲道:“外祖父!”

隋老爺聞言抬起頭,入眼的小姑娘可真漂亮!圓鼓鼓的臉蛋,可愛的杏眼,眯起來笑着的時候很容易讓旁人都受到感染,不由自主的揚起唇角。

“娘親,你快別哭了,這才出了月子,小心哭壞眼睛。”白若蘭憂心道,聲音清脆好聽。

小寧氏也看過來,只覺得眼前好亮,隋家大姑娘的這個閨女,好像個可愛的瓷娃娃。她身為一家之主,拽了下丈夫,道:“你先落座,大姑娘就會坐了。”

隋老爺嗯了一聲,坐在正中央。旁邊站着幾個像是主子的姑娘少爺們。分別是比雙胞胎小一個月的六少爺隋敬岑。七姑娘隋蘭朵,八姑娘隋蘭芸,九少爺隋敬鑫。白若蘭突然發現,她居然比八姨母隋蘭芸還要大……好強大的生育能力,白若蘭偷偷吐了下舌頭。

“二妹妹呢?”隋蘭馨扭頭一看,並未見到那個可憐人。

小寧氏笑呵呵的說:“二姑娘身子不舒坦,在屋裏休息呢。現如今天氣寒冷,我沒敢讓她出來,怕是別再着涼……”

隋氏目光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幾個從未謀面過的弟弟妹妹們分別給他們見禮,隋氏和白崇禮身為長姐和大姐夫,自然給他們都送了禮物。然後白若蘭也從這些長輩手裏得了點東西。雖然大家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但是基於禮教,小寧氏是隋老爺上了族譜的夫人,隋氏終歸要喊她一聲母親。

小寧氏雖然給隋氏娘親添堵過,但是終歸沒做出害人的事情。後娘和原配所齣子女關係不好太正常了,但是這不意味着大家見面就要冷臉相對。

隋氏望着有些認不出的父親,感慨歲月如梭,父親終歸是滿頭白髮,不再是記憶中強壯有力可以為孩子們撐起一片天的男人。她自己也是做別人娘親的人,對於親生父親,她着實恨不起來。

“平哥兒和安哥兒呢?”隋老爺情緒恢復,望着女兒精緻的臉龐,說:“我那兩個外孫兒!”

提起兒子,隋氏面色柔和,說:“他們早早睡了,我便沒有抱過來。明個白天,我讓他們來給父親磕頭。”

“這可使不得。”隋老爺尷尬的笑了一聲,興許是多年未見,再加上女婿身份背後站着靖遠侯。這一年來南域最大的爺就是歐陽穆,他多少有些忌諱,難以將白崇禮當成普通人對待。

隋氏見父親如此,有些心酸,她戳了下丈夫白崇禮,道:“還不陪我爹喝酒?”

隋老爺見白崇禮文縐縐,竟是吩咐人給他沏了一壺茶水。

白崇禮無語的笑了,主動給岳父大人斟酒,然後舉杯痛飲,沒一會兩個人就疏略起來。隋氏見狀心情好了一些,扭頭去看兩個妹妹,說:“蘭姐兒,這是你七姨和八姨。”

白若蘭故作天真,可愛的說:“朵姨,芸姨好!”

兩個小姑娘被她喊紅了臉頰。

小寧氏見狀,急忙討好似的插話道:“你這兩個妹妹見識少,不如咱們蘭姐兒大氣!”她這話說的有幾分真心,現如今大姑娘一家子極其體面,她仰仗人家的地方多了去,總是會希望隋氏能夠不計前嫌,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給兩個女兒尋體面的婚事兒。

隋氏冷眼掃了她一眼,沒有吱聲。

小寧氏彷彿知道她在氣什麼,說:“二姑娘在夏家受了委屈多年,如今下決心和離,我和你父親都是非常支持的。至於那孩子,我也在夏家太太談呢,總是不能讓二姑娘母子分開。”

白若蘭怔住,怎麼家裏的情況和早先信上得到的消息都不大一樣呀。小寧氏當家做主多年,她本是個聰明伶俐的,如今更是胸有溝壑。大姑娘當年是厭惡她,不過誰家嫡出的孩子不反感妾氏?撇開小妾這一層關係,她好歹還算是大姑娘的姨母呢。二姑娘那門婚事兒是有些委屈,但是這些年也都過了下來,很多事實已然無法改變。

退一萬步說,她也沒想到娘家侄子這般不堪,可是他娘家並不缺兒子,若是成全二姑娘可以換來大姑娘的好感,小寧氏氏極其樂意的。

大姑娘遠在天邊和近在眼前對於小寧氏來說是兩種意義。大姑娘再榮華富貴,她住在邊城,自個什麼都沾不到她,憑什麼要許她人情。況且她也說不上對幾個嫡出閨女和孩子不好,撐死了就是不管而已。

隋氏心裏再不待見小寧氏,也知道拿她沒辦法。

她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道:“我當是夏家要休了二妹妹呢?”

小寧氏誇張的瞪大了眼睛,說:“他敢!大姑娘,這件事情你放一百個心,我肯定是要給二姑娘撐腰,咱們走官府手續和離。”她頓了下,不好意思的笑道:“不過孩子我去爭取讓夏家放手,這嫁妝……夏家窮,怕是很難如數返還。”

白若蘭瞥了下唇角,暗道小寧氏好算計。拋出孩子誘餌,最後落在嫁妝上。和離和被休,除了名聲好聽與否,不就是差在嫁妝上嗎?

不過二姨母這件事情確實用得上小寧氏……

隋氏望着和父親相談甚歡的夫君,默默的嘆了口氣。對付小人果然是仗勢欺人……若她早些勸夫君陪她回娘家,幾個妹妹的婚事兒會不會有轉折呢?天高還皇帝遠呢,更何況她這種前途未卜的,當年小寧氏自然不會因為顧忌她,就去善待妹妹們。

興許在當時的小寧氏看來,她去沖喜是做寡婦的……

小寧氏庶女出身,敢嫁給姐夫就是臉都可以不要那種性子,此時待隋氏的熱切令人措手不及。更是張口閉口把白若蘭捧上天,讓人無語。

隋敬安因為弟弟的腿腳問題待她極其冷漠,這件事情隋氏還不曉得。隋老爺喝多了,拍着白崇禮的肩膀,說:“在南域擺不平的事情,你就來尋老子!”

白若蘭聽得眉頭一緊,這個外祖父可真是心寬……一家人吃了一頓團圓飯後,白崇禮便帶着妻女回到旁邊宅子。他還邀請隋敬安過來住,隋敬安想了想,點了下頭。

入夜後,小寧氏伺候醉的像是死豬似的夫君上床,嘴巴里難免罵罵咧咧。七姑娘目光怔忪的望着窗外的月色,說:“娘,不給父親洗洗了嗎?”

“洗什麼啊!家裏就那麼兩個丫頭……”小寧氏瞥了下嘴巴,說:“一身酒味,難聞死了。”

“大姐姐可真漂亮。”八姑娘隋蘭芸眼底滿是羨慕,說:“娘,她真的三十多歲了嗎?看起來不比我大多少呢。”

“哼,瞧她身上那套上等的貂襖,還有她閨女身上雪白色狐狸毛襖披,我方才不小心摸了下,一點都不扎人,和街面上賣的不一樣,特別柔軟!”

“不同位置的毛質地自然不同。”七姑娘隋蘭朵接話道。

“我倒是沒想到呢,不過是當年去沖喜的丫頭,現如今回來竟是比一般官家太太體面!”小寧氏心裏多少有些不甘心。

“娘親,二姐姐不是被休回來的嗎?您方才怎麼講是和離!”

小寧氏戳了下女兒眉心,道:“休妻和和離就是說法不同。你沒看剛才她對你們都不大搭理,我瞅着姑爺待她真好,就那麼一說套近乎。反正夏家也不打算要二姑娘了,若是和離可以讓你們大姐拉扯你們一把,娘親倒是可以做這個好人。”

“可是小外甥呢?”七姑娘擔心道,生怕娘親露陷。

“我去和姨娘講。夏家現在那麼窮,又不是沒兒子,死攥着一個口吃娃有什麼好處?還不如賣出點錢財呢。”小寧氏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哎,大姐夫看起來可真好呀。”隋蘭朵羨慕道。

小寧氏回想着方才大姑爺比女子還精緻的面容,不由得往兩個閨女身上看了一會,說:“瞅着好罷了,我就不信這世上有不偷腥的男人!”

“想當年,你爹也屬於沒花心思的男人,後來還不是納了我!”小寧氏得意的揚起下巴,看向七姑娘隋蘭朵道:“你那是什麼眼神,可是覺得你姐夫好?”

隋蘭朵臉頰通紅,結巴的說:“娘親,我,我不敢……我沒有。”

“哼!”小寧氏冷笑,道:“暫且看看吧,誰曉得方才是不是演戲呢。不過大姑娘那閨女像是個機靈鬼,一下子就把你們比下去了。”小寧氏年輕時候很漂亮,所以七姑娘和八姑娘在本地也算是姿色上佳的女孩子。一直沒定下親事兒也是因為她總想尋個更好的。

旁邊宅子。白崇禮喝多了,主動申請睡了書房。隋氏一個多時辰沒見孩子,立刻就覺得想了,於是拉着白若蘭去看兒子,兩個人坐在小屋聊天。

“娘親,小寧氏看起來還蠻周到呀。”白若蘭隨口說道,她抱了會剛吃完奶的安哥兒,沒一會就把他哄着了。

“呵呵,她那個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以後你就明白了。”

白若蘭嘆了口氣,道:“當年外祖父和外祖母感情很好嗎?”

隋氏點了點頭,說:“父親並不是好女色的男人。他大大咧咧的,否則家裏就不會只有我娘和小寧氏的孩子,總要納幾個美妾吧?”

白若蘭認同的點了下頭,道:“也對,現在小寧氏可年老色衰了呢。”

隋氏無語的笑了,說:“當年我和爹娘回外祖父家,小寧氏落水了爹救了他,所以……”

“落水……這年頭但凡想給人做妾的是不是都要跳河啊。”白若蘭不屑道。

“可不是嗎?她若不自個往下跳,誰能讓她落水?可是娘親嫁給父親十餘年,生了三個女兒都沒有男丁,祖母那頭逼得緊,若是爹不娶小寧氏,怕也要納妾。所以外祖父順水推舟就把庶女扔給我爹爹了。爹爹家境雖然不富裕,卻是比外祖父家要好一些……”

“那外祖父家可真夠窮的,難怪小寧氏這般算計!”白若蘭撇嘴道。

“她有幾分魄力!當時外祖父很疼她姨娘,本是給她尋了另外一戶有錢人家做填房。可是她興許是看中我爹人老實,我娘親身子骨弱很難再受孕,所以冒險嫁過來,沒想到真熬成了夫人。”

“狡詐!”白若蘭咬牙道。她愛娘親,誰讓娘親傷心了她就不待見誰。

“後來爹睡了她,娘親還是挺難過的。哎……”隋氏若有所思的感慨道:“爹和她畢竟是同床共枕,赤/裸相見過,她又比娘親年輕,嫵媚多情,男人不可能不動心。所以我老和你講,枕頭邊上的位置沒的可讓,讓來讓去就是徹底離心,甚至分道揚鑣了。”

白若蘭深以為然的點頭,說:“娘親你放心,蘭兒不讓,否則蘭兒就回家,我和離!”

隋氏淺笑,一點都不因為蘭姐兒的“豪言壯語”生氣。相反,經歷過生死的她反倒是覺得就應該有這種破釜沉舟的氣勢!人這輩子那麼短,她幹嘛讓蘭姐兒委曲求全?

她眨了眨眼睛,小聲道:“蘭姐兒,你看平哥兒和安哥兒那麼小,等他們娶媳婦管家怎麼也要十五六年以後呢,所以娘親啊……完全可以做這個家的主!”

白若蘭見隋氏一副算計的樣子,不由得咧嘴笑了。

母女倆都覺得很特意,兩個人坐在床邊望着一堆雙胞胎兄弟,笑個不停。隋氏捏了捏女兒手,生怕女兒難受似的說:“蘭姐兒,娘最疼你了。不過你要替娘多疼安哥兒和平哥兒,這樣娘親若是不在了,他們也會替娘照看你。”

白若蘭心頭一暖,當年那個夢境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她不但有一心一意疼愛自個的娘親,還有一對好像兒子似的弟弟們!這樣的設定,她想過苦日子都好難。

母女倆看完孩子,一起回屋。白若蘭嫌冷,她和母親擠了一張床。

次日清晨,白崇禮酒醒後來尋妻子溫存,發現床鋪完全被女兒霸佔了,不由得一陣懊惱。他還說隋氏總算出了月子,他們是不是可以行周公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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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白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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