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馬曉樣
白若蘭的聲音滿是不情願的委屈,黎孜念卻依然非常受用,心情大好。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圓潤的臉蛋,叮囑道:“哼,記住你說的話!”
……白若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唇角。好在李念次日就離開了,她這才踏實下來。否則總是要防備半夜有人攀牆而入,從天降下來吃她豆腐,那混蛋!
隋氏出月子后已經是一月中旬,白崇禮對於是否回南域過年有些猶豫。他們早就習慣清凈過年,除夕就三口之家也無所謂。可是隋氏不願意,家鄉近在咫尺,她想回去一起團聚。白崇禮只好吩咐將早就打理過的行囊放上馬車,立刻出發。
為了路上順利,不至於耽擱行程,他和王大人借調了一隊人馬護送他們。王勤挑了一些出身本就是更南的侍衛和他們一起上路,辦完差后可以順道回家。
全程趕路,約莫七八日,他們到了南域城郊區附近的一處莊子住下來。因為南邊戰事,進城手續繁瑣,白崇禮派人去給城中歐陽家府邸捎信,等人來接他們。
一路上隋氏被悶得夠嗆,家人都怕她落下病,只許她在馬車上躺着,還裹着厚重的棉衣。每次白若蘭抱着孩子上去看她,發現母親那一層層衣服比她身子還要重,不由得嬉笑一番。
母女倆彷彿姐妹花,愉悅的休息下來。
平哥兒和安哥兒好像兩隻貓兒似的大小,白崇禮每日都要來抱抱他們,感情日益劇增。平哥兒雖然是哥哥卻特別愛哭,白若蘭和隋氏更喜歡弟弟安哥兒,白崇禮說他們偏心,自個就疼愛平哥兒多一些。平哥兒一咧嘴哭,他就抱起來拍拍他,平哥兒立刻就老實的趴在父親肩膀處着了。
南域城內,將軍府。
天氣寒冷,北風呼嘯而過,吹開了低沉幾日的烏雲,繁星點點裝飾着墨色的天空。
歐陽穆脫了鞋,將雙腿放入暖閣里。暖閣上面是正方形的桌子,黎孜念,歐陽燦舉着酒杯,懶洋洋的坐在他的兩側。黎孜念的束髮早就散了,墨色的長發披在腦後,旁邊伺候的幾個丫鬟莫名紅了臉頰。歐陽穆揮揮手,眾人散去,屋內唯有他們三個人。
臨近除夕,大家心情都不錯,他們昨日得到西涼國二皇子宇文靜扮成成商戶進境的消息,一早前去圍堵,將對方抓個正着,所以才聚在一起喝酒。
“此次殿下居功甚偉,屬下在給聖人的摺子中,也是如是說的。”歐陽穆淡然道,他的目光清明,剛毅冷漠的臉龐多了幾分滄桑的神色。
“大哥不必自稱屬下,你是南域西山軍真正的將軍,我級別尚不及你,如何當得起這句話?”黎孜念喝了一大口酒,笑道:“南域情勢穩定以後,歐陽大哥可是要進京獻俘。”他眨眨眼睛,意有所指,歐陽燦聽到此處也是笑了。
按輩分,歐陽穆理應稱他一聲舅舅。可是當時兩個人初在京城相遇的時候彼此並不知道身份,因為意氣相投意外的拜了把子,所以京城以外,六皇子習慣稱歐陽穆一句大哥。
歐陽穆莞爾一笑,難得露出幾分柔和的情緒,說:“嗯,我打算進京求娶陳諾曦。”
六皇子黎孜念和歐陽燦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陳諾曦是禮部尚書陳宛的嫡長女,亦是京城出了名的名門才女。可是歐陽穆到底喜歡上她哪一點,大家都無法理解。兩個人年齡差距極大,歐陽穆決定一定要娶她的時候陳諾曦還沒到十歲……
黎孜念心頭一陣惡寒,歐陽穆果然更變態一些。好歹他們家蘭姐兒過年就是十三歲,等他陪她過了生日以後,蘭蘭可就是十四歲了!大姑娘!
他想起上次手心中那團嫩肉,心頭一緊,好想那丫頭,也不曉得趕路到了哪裏!
歐陽燦見歐陽穆沉默不語,彷彿懷念着什麼,扭頭一看,黎孜念也是一臉花痴樣子,目光閃閃,無語的嘆氣道:“真是欺負我沒女人啊!”
黎孜念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喝酒!”
歐陽燦一飲而盡,看向兄長,說:“大哥,西涼國那個二皇子,咱們真給他送到京城去?”
歐陽穆猶豫片刻,點頭道:“這件事情瞞不下來。與其故弄玄虛讓聖人懷疑,不如大大方方的獻上去罷了。”
“可是如此,豈不是要停戰!”歐陽燦皺起眉頭,老皇帝好大喜功,西涼國危害降低,他包不起又開始拿靖遠侯府撒氣啊!
他都能想像得到那群文人們會如何上奏,定是從此次戰爭勞民傷財,西山軍擾民開始批/斗!
歐陽穆眯着眼睛,說:“西涼國老皇帝去世以後,朝堂是奸臣宰相當政,他把年紀小的六皇子拘在都城做傀儡皇帝,卻是想殺了六皇子。六皇子從都城逃到邊境處,此次寧可入境透露消息讓咱們活捉了他,可能是覺得在黎國反而更安全。況且西涼國內被奸臣毒害的忠良不少,這明晃晃的旗幟也是告知這些人他在哪裏,等着投靠呢!”
“如此說來,宇文靜是故意被抓?”黎孜念挑眉。
歐陽穆點了點頭,說:“最初和祖父接洽的那批人馬貌似就想投靠他了。為了打這一場仗,西涼國幾個手握重兵的將軍聚集到邊境,包不起是他想借打仗的名頭,收編人馬罷了。還能不讓那奸臣起了疑心。”
歐陽燦冷哼一聲,說:“他倒是個人物。就不怕老皇帝把他殺了?”
黎孜念搖頭,敲了一下歐陽燦的腦殼,說:“笨啊!父皇一把年紀,哪裏希望開戰?他巴不得趕緊停戰,必然會採取溫和的手段解決問題。最後結果估摸着就是西涼國示弱奉承一下父皇,然後送上些寶馬良駒和美女賠罪了事兒!”
歐陽燦挑眉瞪了他一眼,這才意識到京城裏住着的那位是六皇子的父親!
“嗯,聖人不是年輕氣盛的我們,他如今對祖父恨之入骨,一心要為五皇子鋪路,想要除掉歐陽家的決心可比和西涼國開戰要熱切幾分。”歐陽穆接話,道:“所以宇文靜知道自個死不了,就來咱大黎避難了。”
“呵呵,他進京見到我爹,會不會出賣外祖父和父皇合作呢?”黎孜念提醒道。
歐陽穆笑了,說:“他要真敢過河拆橋,暫且不說聖人能否動我靖遠侯府,就宇文靜聚集在西涼國邊境那點軍隊,我先給他端了老窩!”
黎孜念一怔,哈哈大笑起來。南域西山軍是歐陽穆帶出來的,隋家軍蹈光隱晦也不少人馬,若真想滅了宇文靜召集過來的軍隊,並不是很難辦的事情。
歐陽穆望着他開懷的樣子,突然開口,說:“四殿下醒了?”
黎孜念嗯了一聲。
“念弟!你對那個位置想過嗎?”歐陽穆突然開口,目光若有所思。
黎孜念愣住,詫異的看向他,又扭頭看向歐陽燦。燦哥兒年齡最小,卻也是臉色沉重,說道:“其實我倒是覺得念舅舅做那個位置,我更歡喜!”
黎孜念抿着唇角,沒有多言。
歐陽穆唇角一彎,淡淡的說:“我亦如此!”
黎孜念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咚咚咚,院子裏傳來一陣腳步聲,歐陽穆皺起眉頭,吩咐人進來回來。
一名侍衛跪在地上,說:“城外來信,白老爺人到郊外了。”
黎孜念噗通一聲就跳了出來,嚇了大家一跳。他撓撓頭,說:“我吩咐下面來的,若是白家人到了必須第一時候來尋我!”
歐陽穆眯着眼睛,笑話他道:“燦弟說就是個小姑娘,你倒是真上心啊。”
黎孜念臉頰通紅,說:“陳家姑娘當年連小姑娘都不是吧?”
歐陽穆臉色一沉,這孩子倒是學會舉一反三了。歐陽燦熱情的站起來,說:“念舅舅,天色漸晚,城門都快關了,用我和你跑一趟嗎?”
黎孜念急忙拒絕,一臉嫌棄的說:“你去了還怎能顯得我好!”
……歐陽燦無語,就當他愛上趕着陪他去似的!
黎孜念想見白若蘭心切,他又喝了酒,胸口處憋着的那股氣就更重了。於是他吩咐人去牽馬,帶着一隊小人馬立刻朝城外跑去。
歐陽穆搖搖頭,卻是淺淺笑着,他若是去了京城,見到陳諾曦,怕是也會如此不淡定吧!陳諾曦,他前世負了終身的妻子!
黎孜念快馬加鞭的感到城外莊子……白家管事開門這陣勢,嚇了一跳!
黎孜念先是去給白崇禮請安,表示可以立刻接他們入城的心愿。城外莊子常年無人居住,炭火少,屋子陰冷。白崇禮本是想立刻進城,可是聽聞妻子已經入睡,就決定延緩一日再說。
黎孜念陪着白崇禮喝了口酒,就退下去了。他如此迫切的前來城外,自然不是為了見白伯伯,於是安頓好眾人後就抹黑去了後院。
白若蘭早就睡下了,根本不知道黎孜念登門。
她正做着美夢,夢裏有個特別肥的貓總是試圖往她臉上撲,她就伸手去拍它,不曾想這貓特別賤,她越拍它它就越往上撲,還伸出大舌頭舔她的臉蛋,噁心死人了!
白若蘭捂着臉頰不讓它舔,它就臭不要臉的在她身上亂竄撓她衣服,胸衣處破了個大洞,她只覺得渾身發涼,不由自主的睜開眼睛。
我去!
一張放大的臉龐貼着自個的鼻尖,他的手掌正好附在她的胸口處。
“啊!”白若蘭失聲大喊,黎孜念急忙捂住她的嘴巴,說:“是我啊,蘭蘭!”
白若蘭愣了片刻,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黎孜念差點嗆到,說:“還沒過門呢就咒我死啊!”
白若蘭清醒了一會,眼睛漸漸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她仔細看清楚了他的臉龐,小聲說:“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趁我入睡幹什麼壞事兒呢!”她的目光落在他不老實的手上,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原來不是臭貓,是你這混蛋……”
黎孜念臉頰一紅,說:“我瞅着炭火都滅盡了,就替你暖暖身子!”
“有什麼暖身的?還是小叔叔喜歡這樣暖人身子?”白若蘭挑眉,眼睛亮亮的惹人眼目。
黎孜念見她眨着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好像是一根掃帚撓着他的胸口,說不出的渾身慾火難耐!
他索性低下頭狠狠的咬了一口白若蘭下巴,又不解氣的右手扒着她的額頭,嘴巴衝著她鎖骨處啃了好久口,幽幽的說:“我想死你了,胖蘭蘭!”
白若蘭被他的直白弄的勃頸處都變得紫紅色,說:“登徒子弟!”
“嗯嗯,但是我只對你這樣么……”黎孜念心知自個在白若蘭眼裏早就沒了形象,索性大大方方的當個無賴。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白若蘭挑眉,怒目圓瞪。
黎孜念右手撫摸着她的額頭,一下一下的縷着她的髮絲,道:“真好看,這樣一張臉!”
“以色侍人終難長久!”白若蘭冷淡的說,她就不喜歡他說她好看!好像她就這麼一個優點是的。
“大腦門,真聰明!肉肉的,有福氣!”黎孜念咬着牙使勁誇她,其實這也是他的心裏話。
白若蘭哦了一聲,說:“沒辦法,爹娘生的好么。”
……黎孜念唇角揚起,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他的蘭蘭真可愛,到處都是優點!他側了下身子鑽進她的被子裏,右手攔腰,讓她側躺着同自個對望,說:“想我了沒?”
白若蘭撇了下唇角,說:“怎麼每次見面都是這句話?”
黎孜念揚眉,道:“我愛聽呢。”
“好吧,想了。”白若蘭打了個哈欠,說:“我好睏呢。”
“都哪想我了!”黎孜念心花怒放,精神頭特別大。
白若蘭半眯着眼睛,糊裏糊塗的說:“哪裏都想了!”
“這嗎?”他手蓋住她的胸口處,說:“嗯?”
白若蘭渾身燥熱了一下,不由得睜開眼睛,道:“你又亂摸。”
“我喜歡摸你!”黎孜念臉頰通紅,小聲說:“別人求我摸我都不摸!我只摸你……”
“不害臊!”白若蘭怒道。
“我以前也不這樣子的……”黎孜念半眯着眼睛,感受着蘭姐兒身上的熱氣往自個身上傳遞着,渾身上下都溫暖了起來。屋子裏很黑,他卻分明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眉眼,她的薄唇。
“蘭蘭過了年就是生日了,你想要什麼?”黎孜念柔聲問道。
白若蘭被他摸得難受,嬌聲道:“你手能老實會嗎?不要那樣……”她感覺到小叔叔居然把手掌放在她的屁屁上了。
“哦。”黎孜念應聲,卻特別捨不得離開,她的蘭蘭那位置好翹,比歐陽燦可翹多了!
白若蘭臉頰通紅,睡意全無,說:“你不會想賴在這裏一晚上吧。”
黎孜念很認真的點了下頭,道:“屋裏沒炭火了,你會冷的。”
“我可不覺得冷,我現在渾身快熱死了!”白若蘭直言道。
黎孜念尷尬的說:“我也熱,我們兩個人,不冷。”
“不是不冷,是很熱好嗎?你到底走不走!”白若蘭生氣了,噘着小嘴說:“你信不信明個我告訴爹爹,你鑽我被窩?”
“別啊!”黎孜念心知白若蘭和爹娘從來都是無話不說,她是幹得出這種事情。若是讓白伯伯知曉他逾越,怕是於婚事兒都會有影響。他刺溜一下下地,說:“你千萬別告狀,我走就是了。”
白若蘭沒想到爹爹兩個字這般管用,不由得揚起下巴有些得意。
黎孜念望着她好像一隻驕傲的小貓似的揚起尖爪子威脅別人的樣子,不由得眼底露出一抹寵溺。他咬牙道:“壞蘭蘭……”
白若蘭急忙把被子將全身裹成粽子似的,說:“你還戳着幹嘛呢。”
半夜三更旁邊站着人也怪害怕的。
“等你入睡啊……”黎孜念垂下眼眸,理所當然的說。
“我外屋還有丫頭守着,一會你再嚇着人家!”白若蘭皺起眉頭,勸道:“你快些走吧。”
黎孜念留戀的盯着她,說:“我想再和你待會……”
“真是黏人!”白若蘭沒好氣的抱怨道,聲音里無奈的嗲氣落在黎孜念的耳朵里反而令他莫名覺得歡喜。蘭蘭好可愛呢。
白若蘭懶得理他躺下來,興許是車途勞累,沒一會竟是睡著了。黎孜念坐在她的旁邊看了一會,探下身子輕輕啄了下她的額頭,小聲說:“我也去休息啦,蘭蘭!”
回應他的是無言。
次日清晨,白若蘭伸了個懶腰,低頭髮現鎖骨處有一抹紅痕,臉頰通紅。
她還以為是做夢了呢……
“姑娘醒了?”綉雯進屋,說:“奴婢這就去端水。姥爺說吃過午飯後進城!”
“進城?”
綉雯點頭,道:“將軍府派了一隊人馬護送我們進城,想想覺得好威風!”
白若蘭無言,起身梳妝打扮。她想起什麼,問道:“我們是直接回外祖父家嗎?”
綉雯搖頭,說:“奴婢不曉得。不過李公子知道,他一直在院子裏等姑娘起床吃早飯呢。”
白若蘭看了眼外面敞亮的日頭,說:“這都晌午了吧。”
“可不是嗎?”綉雯眨了眨眼睛,曖昧的笑了。李家公子對他們家姑娘有意的事情院子裏的奴婢們早就看出來了。既然白老爺沒把李公子轟出去,可見是另有深意。
白若蘭無語……這幫小姑娘!
她臉蛋不由得發紅,咬住下唇,說:“既然如此把他給我叫進來吧!”
黎孜念昨晚都沒睡踏實,滿腦子都是白若蘭紅里透白的面容,一早就又跑過來侯着,想要藉著天亮認認真真的看她一下。以前兩個人分開一個月都不覺得如何,現下幾天不見而已,卻是如隔三秋!
他這回特別關注歐陽穆進京獻俘的事情,就是想一起回京,定下他和蘭蘭的婚事兒。否則萬一出什麼差錯,他一想到這輩子沒有蘭蘭陪他度過餘生,就想不如出家當和尚算了。這種恐懼感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環繞心頭,彷彿真的會發生。
白若蘭見他又盯着自個傻看,蹙眉道:“小叔叔!你以後能不能注意下場合!我難得和娘親回外祖父家,切忌別讓我成了笑話!”
黎孜念一怔,說:“誰敢笑話你一試試!不想活了吧!”
白若蘭惱羞,這傢伙真是……
“姑娘,夫人弟弟隋敬安公子也剛到莊子,正在前院喝茶呢。”
黎孜念皺起眉頭,暗道這不是搶他風頭嗎?
白若蘭好笑的打量小叔叔陰晴不定的臉龐,說:“我小舅舅和我娘分別多年,現如今好不容易團聚自然極其上心,瞧你那介意的樣子!”
黎孜念愣住,看到白若蘭一雙靈動的眼眸,知道她這是在寬慰自個,心頭一暖,說:“知道了,他是奔着你娘來的,我則是為了你。”
白若蘭眉眼上挑,嬌笑的瞥了他一眼。黎孜念則眯着眼睛,唇角彎彎,凝望着她,心情大好。
“姑娘……隋家舅舅來看您了!”綉春硬着頭皮稟告道。
黎孜念臉色一沉,白若蘭也有些驚訝。她嗯哼的咳嗽一聲,說:“還不請人進來,記得沏茶水。”
黎孜念撇嘴,說:“我來了這麼久,都沒喝你一碗水。”
白若蘭怕他待會為難她,倒是讓小舅舅見笑,哄着說:“給客人才會熱情招待,誰聽說給自己家人沏茶倒水的?”
黎孜念冷哼一聲,撇開頭佯裝生氣,唇角卻是忍不住莞爾一笑。
這蘭蘭真是越來越上道了……沒辜負他對她一往情深。
白若蘭心裏念叨,小孩子脾氣,還蠻好敷衍的么。
隋敬安大步走進屋內,揚聲道:“蘭姐兒……”他看到黎孜念站在一旁,不由得愣住。
他前幾日才曉得這位主子的身份,當時驚愕不已。
黎孜念在邊城隱瞞身份是迫不得已,可是在南域卻是公務在身,所以大家都清楚他是大黎國的六皇子殿下,身份尊貴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