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馬曉樣
隋敬安垂下眼眸,那般好看溫柔的大家閨秀,是他極少見過的。
為何姐姐說她不潔,莫不是名聲不好?他見隋氏聲色嚴厲,不再多言。
“總之,我的弟弟,不能娶個和離婦人!”隋氏目光堅定的說。白若蘭不敢吱聲,白崇禮也安撫着妻子,說:“蘭姐兒和王姑娘好,就那麼一說,你別當真。”
隋氏恩了一聲,道:“弟弟,姐姐幫你尋個好姑娘。”
隋敬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一家人過了一個愉悅的夜晚,白若蘭趁亂抿了口酒,感覺辣辣的,卻並不討厭這味道。白崇禮還給她倒了杯,然後被隋氏罵了一頓。
次日,王懷玉帶着三姐姐給白若蘭改的荷包登門拜訪,她也做了個新荷包,上面綉了一隻小狗,她拿給白若蘭看,不忘記“諷刺”道:“我一直覺得自個綉功差,見到你總算是釋懷了。”
白若蘭沒好氣的翻個白眼,就不指望從王懷玉嘴巴里聽到好話。
“蘭姐兒,我聽他們說你府上有小馬?”王懷玉眯着眼睛,難得柔聲道。
白若蘭警惕的說:“是有兩匹,跟着我從一路南下,如今長大了不少。你想幹什麼?”
“兩匹,我一匹你一匹,正合適么。”王懷玉替她分配好了。
白若蘭無語道:“憑什麼給你騎啊,這兩匹馬就好像我的……好夥伴。”她腦海里浮現出李念兇狠狠的樣子,若是知曉她把小白和小棕給其他姑娘玩,定會和她吵鬧了。那麼大的人了還小孩子脾氣,為了清凈,白若蘭也不會出來遛馬。
“若蘭,你不想騎馬嘛?”王懷玉誘惑道。
“想啊。但是我騎我的,你騎你的。”白若蘭直言道。
王懷玉一陣懊惱,說:“我爹若是肯讓我騎馬,我還來求你幹嘛?”
白若蘭長大了嘴巴,哦了一聲,說:“我可沒看出來你是來求我的。喏!”她遞給她兩個荷包,道:“誰繡的好?”
王懷玉咬緊牙關,鬱悶道:“你還不成么。”
白若蘭燦爛的笑了,說:“這還差不多。不過馬還是不能借的。我也是為了你好!”
王懷玉差點吐血,這是什麼說法!
白若蘭彷彿是她的天敵,她總是在她身上吃虧卻不自知。
“姑娘,王家大姑娘來了。”綉雯站在門外,恭敬道。
王懷玉臉色一沉,嘟囔着:“我姐也是,看我跟看賊似的,我前腳走,她後腳就能跟着來。”
王懷心有些愧色的進了屋,道:“若蘭,玉姐兒沒打擾你吧。”
王懷玉瞥了瞥嘴巴,說:“大姐擔心我什麼,我是給她還荷包來的。”
“哦?沒有提其他非分的要求嗎?”王懷心仿若一眼看穿王懷玉的心思,說:“為何不多在外祖母家待幾日,難得臻哥兒不用去學堂!”
“誰要和他在一起,他又不喜歡我!”王懷玉賭氣道,眼底卻有幾分失落。
“臻哥兒是誰呀?懷心姐姐!”白若蘭插嘴道。
“玉姐兒的未婚夫。”王懷心說。
“可是他對我好差勁,嫌棄我脾氣大。”王懷玉不高興的說,看向白若蘭,道:“他自個有個情投意合的大丫鬟,被我外祖母給發落了,於是整天和我黑臉。又不是我處置的他的丫鬟啊!”
白若蘭一陣頭大,這話她可沒法勸。
“成了,若蘭家裏有客人。你快和我回家去。白夫人打算讓若蘭休息幾日,等過幾天到了重陽節,我帶你們去城裏逛集會。”
“集會?”白若蘭眼睛一亮,眨巴着看向王懷心,說:“定是有好多新玩意,新吃的吧。”
“瞧你那饞貓樣子!”王懷心淺笑,搖了搖頭,說:“我帶玉姐回去了,省的給你家添麻煩。就這麼說定了,都在家裏歇幾日,過陣子再一起玩。”
白若蘭用力點了頭,說:“集會時候一起去!”她強調着,生怕王懷心忘了她,饒是王懷玉這個杠頭見她情急的可愛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說:“真是笨,想做什麼都是一看便知。”
白若蘭翻了個白眼,居然被王懷玉說笨……明明她是大智若愚討人喜歡好嗎?她才不想王懷玉凶的那麼明顯……這可是真傻呢。
王懷玉被王懷心拎出去,不情願的撅着嘴巴。王懷心沒好氣的訓斥她一路,沒有注意到白若蘭院子外面的大樹後面,站着一位高個子男人。
隋敬安也不曉得為何就來到了外甥女的院落外面,還再次看到了王家姐妹。只是此次那女孩不似那日溫柔似水,不停的念叨中飽含着對妹妹難以割捨的疼愛。他何嘗不是老這般念叨衡哥兒,隋敬安忽的有些動容。他記得旁人說王姑娘父親是知府大人,她看起來也像是出身書香門第,若不是和離,他怕是配不上人家,如果說和離身份的話……
隋敬安猶豫着就走入了白若蘭的院子,丫鬟見到他來了,急忙去知會姑娘一聲。白若蘭收起了荷包,聽人說小舅舅過來,覺得有些詫異。
她急忙迎出來,說:“小舅舅怎麼來了?不會是又迷路了吧……”白若蘭輕笑,言語中帶着幾分親昵。
隋敬安無語,道:“蘭姐兒,我有幾句話想問你,進屋說可好?”
白若蘭猶豫了下點了下頭,吩咐綉雯跟在身邊。娘親說過,以後萬不能單獨和外男接觸,不管是誰,女兒家年歲大了是需要連父親都避諱的。
隋敬安看了一眼綉雯,忽的有些開不了口。
白若蘭和他彼此對望着半天,忍不住笑了,疑惑道:“小舅舅,你尋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隋敬安乾咳一聲,低下頭,悶聲道:“我想問……昨日你提起的那位姑娘的事情!”
白若蘭怔住,看向綉雯,說:“去沏茶。”
綉雯應聲,囑託綉香和綉春在屋外守着。
白若蘭小大人似的開口道:“舅舅坐吧,我沒想到你竟還真能對懷心姐姐看對眼……其實昨天我都是隨便說的,因為看舅舅不想和娘親提及小小舅舅的事情,所以就打岔說了那麼一句話。”
隋敬安臉頰通紅,彆扭道:“其實我怕夜長夢多,倒是想立刻定下一位姑娘。若那位姑娘如外甥女所說,是個溫柔賢惠的,我想……我這邊是沒有問題,只是我這頭的情況,煩請外甥女轉告訴她。”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白若蘭一時無語,回想起母親大人的黑臉,她可不敢隨便管小舅舅的婚事兒。這要是成了,還不要被娘親罵死了。
隋敬安低垂下眼眸,說:“大姐一直不曾見過衡哥兒,我便沒讓他來。其實……衡哥兒腿腳不好,我怕大姐看了難受。”
白若蘭心裏咯噔一下,道:“小舅舅不如直言。或許我應高告知父親,別到時候娘親真會很難過。舅舅應該看得出,我娘親多在乎你們……”
隋敬安輕輕嘆了口氣,說:“大姐為我和弟弟所作出的犧牲,二姐和三姐早就耳提面命,生怕我們會忘卻。”
“所以你們才要過的更好,否則我娘親真的會傷心的。”白若蘭勸慰道。
“說起衡哥兒的腿病,還是七八年前,二姐家的宇哥兒重病說起。當時他吃了姐夫表妹的一碗草莓,然後滿嘴就起了疹子,再然後發熱,嗓子說不出話。我姐一夜間蒼老許多,姐夫卻不肯處置那賤人,八歲的衡哥兒沒忍住去找姐夫說理,後來被打了,落下腳傷。”
白若蘭震驚的看着小舅舅,他言辭雲淡風輕,但是可想而知至今都能腿腳不好,當時豈不是廢了整條腿。
隋敬安深吸口氣,說:“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總之現在我們都大了,也不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樣子。衡哥兒也不錯,他認了上官大人的一戶親戚做師傅,在軍中行醫。走路是完全沒問題的,就有左腿有些蹩腳。日後我就算是要成親,也定是要帶着弟弟一起過,我的妻子必須能容得下我的弟弟。”
白若蘭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眼眶卻莫名發濕。沒有娘親的孩子太可憐了,她想起自己,一定要護住母親性命啊……
“然後就是你二姨母的情況。這個蘭姐兒也曉得,若是她願意再嫁,那麼我就照看着宇哥兒,若是二姐不願意另嫁,我也是要帶着她過活,說實話,嫁給我的女孩還挺吃虧的。我不曉得那位姑娘是否願意……若是她不嫌棄我的親人們,我自然不會介意她和離的身份。就算是大姐那裏,我也會解釋清楚。”
白若蘭嗯了一聲,道:“小舅舅,你喜歡懷心姐姐嗎?”
隋敬安臉頰通紅,結巴的說:“她……很好。主要是我其實並未接觸過什麼女孩,只想尋個真正心底善良溫柔的女子。”想必是被小寧氏嚇怕了……白若蘭心裏嘀咕。雖然說娘親覺得舅舅娶和離女子吃虧,可是王懷心家世背景模樣都很出眾,倒也不能說是舅舅吃虧。關鍵是兩個人是否互相看對眼,否則其他什麼都不好說。
“好的,我懂得了。”白若蘭領了這份差事兒,笑着對隋敬安說:“其實我昨天真是胡說八道的,沒想到小舅舅上了心。但是若說到帶孩子,我倒是覺得懷心姐姐確實是一把好手。他們家庶女都對她尊敬的很,可見為人處世讓人心服口服。”
隋敬安垂下眼眸,說:“她看起來……就很好。”
白若蘭眨了眨眼睛,心裏想着看來除了溫柔賢惠,小舅舅分明也是對人家容貌動了心。不過小舅舅雖然尚未混出什麼名堂,好歹在歐陽穆大將軍手下做事兒,又和家中繼母關係不好,往後若善待舅舅弟弟和姐姐,便沒有什麼婆媳關係。這對於和離身份的王懷心來說,未必不是最大的優勢。
隋敬安得了白若蘭的應聲,心滿意足的離去。連他自個都未發現,那緊抿着的唇角輕輕揚了起來。可惜王懷心發話讓姐妹們都消停兩日,白若蘭倒是只能在重陽節那日在和懷心姐姐確認心思了。
隋敬安在白家住了三日,便要趕回南域。
隋氏捨不得他,追着送到了大門口處,叮囑他天氣漸寒,注意身體。
她還趕出了兩個紅色護身符十字扣,遞給隋敬安,說:“姐姐也未曾給你們做過中衣,你待的時日又太短,我也就趕的出這個。拿回去給衡哥兒掛上,還有一個給你,切忌刀劍無眼,什麼都沒有性命重要。姐姐不求你們大富大貴,只想早日抱上侄兒,慰藉母親在天之靈……”說起為了用性命換來他們倆出生的隋寧氏,姐弟兩個人都紅了眼。
白崇禮見狀急忙上前轟人,終於送走了隋敬安。
臨行前,隋敬安餘光看向白若蘭,點了點頭。白若蘭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早就告知他要等重陽節以後才可以見到王懷心。
誰讓他不早日和她說呢?
轉眼間就到了重陽節前日,綉寧挺着大肚子來訪。白若蘭猛的想起來上次所說的約定,莫不是徐乘風輪休進城了?
綉寧臉頰多了幾分紅暈,她帶了些親手做的糕點給白若蘭品嘗,說:“徐家二少爺派人捎話,明日再聚豐樓三號雅間等姑娘。這聚豐樓可很難訂位呢。”
白若蘭想起和王懷心的約定,說:“我還說要去集市呢。”
“這不衝突的姑娘。聚豐樓就在集市街道的中間,姑娘可以叫着王家姑娘們一起去吃!”綉寧輕笑,說:“徐家二少爺也算有心,他說就知道姑娘性子這般好,早就被人約出去。所以特意定了最大的雅座。能盛下十幾個人呢。”
“好吧,我見機行事。”白若蘭吃人手短,總不好意思爽約。反正就算過不去,也要叮囑人去替她見下徐家二少爺便是。
次日,王家姑娘們在王懷心的帶領下全家出動。四個人像是說好似的,分別穿着黃色,粉色,綠色和大紅色的長裙,清一色的結鬟式髮髻搭配不同顏色的花釵。白若蘭是淺藍色長裙,擰旋式髮髻。她的頭髮是那種擰成麻花似的盤起來,這樣不容易散開重新束。
五個女孩站在一起,彷彿盛開在春色的花朵,美艷耀眼。
白若蘭想和王懷心說悄悄話,拉着她坐自個的車子,惹得王懷玉一陣不快。不過王懷玉要面子,氣哄哄的去和庶姐擠着坐去了。
王懷心總覺得白若蘭看她的目光怪怪的,上了車后尋了墊子靠着,說:“你這丫頭又怎麼回事?為何把玉姐兒氣走只留下我?”
白若蘭不好意思的靦腆一笑,道:“自然是有些話想私下和姐姐說嘛。”她的聲音甜甜的,軟起來可以酥了別人骨頭,實在讓人無法討厭。
王懷心捏了捏她的臉龐,說:“好好說話!”
“遵命!”白若蘭好笑的作揖,附耳道:“懷心姐姐,你覺得我家舅舅樣貌如何。”
……王懷心臉紅了,說:“你你你……怎麼又提這件事情。”
白若蘭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輕易離開,道:“我這次真不是瞎說,而是我舅舅讓我問你句話。”
王懷心詫異的看着她,說:“怎麼可能,我們……我們只見過兩次面。”
白若蘭狐疑的看向她,道:“兩次?難道不應該是一次嗎?”
王懷心臉上一熱,一時無語。
“老實交代,你們私下還見過啊!”白若蘭總覺得舅舅的話很唐突,莫不是他們私下有說過什麼?
“若蘭,我是什麼性子你不了解嗎?不過是那日從你家離開,又碰上而已。”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凜然是女孩子家的羞怯。不是憤怒異常,豈不是說明感覺不差。
白若蘭來了興緻,她還是第一次給別人做媒呢。她的目光難掩一抹孩童般的興奮,看起來好像哈巴狗渴望得到一根骨頭,特別可愛。
“你、你別這般看着我。我、我都忘記你舅舅什麼樣子了。”
王懷心撇開頭,不敢直視白若蘭的目光。她的腦海里閃過那個偉岸的身影,這是一個和她前夫完全不一樣的男人。回想起父親曾經的那位口蜜腹劍,衣冠禽獸的“好”學生,看起來有些憨厚的隋敬安突然變得特別有安全感。
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一個不潔的婦人,哪裏就配得上那位看起來年輕氣盛,高大威猛的少年郎。
“反正我也不曉得為何舅舅問這些話。可見是對懷心姐姐有些傾心。”她把隋敬安家中境況如實告訴王懷心,說完后發現懷心姐姐居然哭了。
王懷心攥着手帕,說:“沒想到你母親家居然還有這般多的恩怨往事……”
白若蘭憨然道:“這些話本不應該和外人說。但是我真心怕你後來知道反而埋怨小舅舅,索性都說個明白。你又不是那多嘴之人,相比不會輕易和外人講,對吧!”
王懷心用力點頭,道:“我豈會和人非議這些。只是瞅着你小舅舅面容那般溫和,卻有着這樣的童年經歷,實在是心有不忍。”
“我小舅舅面容溫和?”白若蘭好笑的看着王懷心,說:“他明明是長得正義凜然吧?我都不覺得他溫和,莫不是他對懷心姐姐很溫柔啦?”
“白、若、蘭!”王懷心用力喊道,聲音里卻難掩幾分春心萌動的羞澀。她和上一個夫君都是父親一手撮合,兩個人婚前就見過一面,知道彼此樣貌而已。沒想到他人面獸心,犯下許多錯事兒不說還想給父親身上潑髒水,全然不顧當年提攜之恩。更背着她和外室生下孩子……她真是對男人有些死心,就不曉得這位隋家少年郎是否值得託付終身呢。
白若蘭見她猶豫,加把勁道:“懷心姐姐,你若為人婦,以後也好給懷蕊姐和懷雨姐姐跑動下婚事兒啊。尤其是三姐姐,她可恨嫁了,如今連商人婦都願意做,只要是嫡子。”
……王懷心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說:“我……我考慮一下。”
這還需要考慮?白若蘭和她娘一樣,心裏本就覺得她小舅舅人品樣貌前程哪裏都是很好的。
“姑娘們,寧塘街區到了,這頭不讓走馬車,奴才去路的盡頭等姑娘們?”車夫停下車,問道。
“哦,對了,懷心姐,我們午飯的地方定了嗎?這頭是不是有個聚豐樓?”
王懷心尚沉浸在隋敬安那件事情當中,神色有些恍惚。她聽到白若蘭輕笑,這才反應過來,一時又弄了個大紅臉,道:“你說什麼?”
“聚豐樓!”白若蘭一字字道。
王懷心哦了一聲,說:“我本是想定聚豐樓,可是今個過節,雅間沒坐了,大堂又不給定位。”
白若蘭眼睛一亮,道:“那懷心姐姐可以放心了。我一個老鄉小夥伴途徑此地,正好包了聚豐樓三號雅間,咱們先逛這半條街,然後去聚豐樓尋他即可。”
王懷心挑眉,說:“還有這等美事兒?”
“沒辦法,誰讓我命好呢。”白若蘭大言不慚。眾人一陣鬨笑。一向冷若冰霜的王懷玉差點把早飯吐出來,自從認識了白若蘭,她覺得自個平時太低調謙虛了。
大家逛了會街,晌午過後來到聚豐樓。
此時大堂坐滿了人,白若蘭和小二自報家門,小二眼睛一亮,揚聲道:“原來是三號雅間的貴客,快隨小的來吧。”
白若蘭帶着姐妹們上樓,邊走邊說:“我的小夥伴是一個男孩……這、有關係嗎?”
王懷雨接話道:“若是單獨相見,倒是有些不妥。不過咱們人多,他不尷尬就成。”
白若蘭彎起唇角,囑咐小二道:“記得和定位那個客官說,我們五個姑娘呢。”
小二恭敬的應聲。
白若蘭見這位夥計待她們和其他人態度不同,蹙眉想着,莫不是徐家哥哥手段高超,生意都做到江南來了?否則怎麼輕而易舉就定下聚豐樓雅座。
她也着實有段時間沒有曾經小夥伴們的消息,倒是可以和徐乘風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