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27.第 27 章

“姨母,剛才電視裏是說的我爸的名字嗎?”祗玉抱着小數的身體有些抖,小數低頭看着她。只見祗玉望着電視,臉上佈滿了悲傷和憤怒。

昨晚京湛去麥蘭小學給小數拿作業,一夜未歸。早上沒去上班,她以為是因為最近丟小孩鬧得他心慌,在家陪着小數。所以就直接算他請假。

可她在路上時,越想越覺得不安,這才來到了小數家問個究竟。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麥蘭小學屬於她的轄區,昨晚馴妖不可能不叫她。但她一夜無夢醒來,一直到看電視前都不知道有妖怪。

京湛是不會去馴妖的,他從三年前蔣柔死了后就不再馴妖。他盡量低調,為的就是護他與小數的安全。她心中知道,京湛肯定是有什麼秘密,而且是與大長老之間的秘密,所以才同大長老生了隔閡。

要知道,京湛以前最敬重的可是大長老。

“別怕。”祗玉鎮定了一下,回頭摸了摸小數的臉,笑着說:“姨母去問問。”

“好的。”小數抱着祗玉的脖子,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男孩安心地說:“姨母別急。”

小數的性子真像蔣柔,軟軟的,怪不得京湛這麼喜歡。

開門出了家,參水還未下樓,祗玉喊了一聲:“參水。”

“哎,隊長。”參水趕緊回頭,見祗玉面色凝重,一時間也變嚴肅了。

將手上的小數塞給參水,祗玉摸着小數肉呼呼的臉頰,說:“你先跟他在一起,到時候姨母來找你。”

說完,祗玉命令道:“帶他去馴妖署……算了,不能去。帶他回你家,到時候我聯繫你。”

祗玉話音一落,大踏步走下了樓梯,身後的參水“哎哎”兩聲,少女已經不見了蹤影。

懷裏抱着個娃娃,參水嘟囔了一句:“你沒我電話號碼怎麼聯繫我啊?”

“叔叔。”小數抱着參水,說不出的親昵,臉頰貼在他的臉上,笑着說:“咱們去個快餐店、甜品店、或者有吃的地方,就能碰到姨母。”

參水笑笑:“你到時挺了解她的。”

小數抱着參水,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眼眶裏蓄滿了淚,卻笑着說:“我姨母,我當然了解。她說幫我找爸爸,一定能幫我找得到。”

總馴妖署在皇城跟下,造型恢弘大氣,整個呈金字塔狀,地位由下到上排列,大長老自然在金字塔頂端。

沒有預約,祗玉直接去了金字塔頂層。來來回回的工作人員,見到她皆要攔住,但被祗玉抽出的長鞭嚇到,趕着去通知大長老了。

大長老正在開會,聽到祗玉拿鞭子闖總部,對在座的黑衣男人們說:“儘快找出地牢疏漏,別讓妖怪再跑出去。妖怪最近跑得厲害,閏洲至少幾十隻的五級妖怪,雖然真氣被吸,可也不可小覷。而且,它們很有可能結成了同盟。一定要找到它們,不然咱們的計劃……”

黑衣男人皆是低頭,表示懂得。他們是馴妖署的暗部,做着大長老安排得一切不能在明面上進行的工作。

“下去吧。”大長老安安靜靜地安排道。

“唰”得一聲,辦公室內已無其他人。

與此同時,“砰”得一聲,門被祗玉一腳踹開了。大長老端着的茶杯一晃,裏面的茶水好歹沒有灑出來。

“莽莽撞撞的樣子,成什麼體統?”雖偶爾教訓批評祗玉,但大長老對她更多的是寬忍。

將手上藤條收起,祗玉面色未變,冷冷的。

“我來要人。”

大長老笑笑,將茶杯放下,問道:“你要什麼人?”

祗玉眼中馬上就要噴出火來,但是她壓抑住了。對於大長老,她還有最後的尊重。她不想與他撕破臉。

“京湛。”祗玉說著,走到辦公桌前,雙臂撐住,眼神篤定,“他在你這兒吧?”

少女的臉龐到了大長老跟前,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女渾身壓抑不住的怒氣。大長老看着愛徒,面上表情不變,末了,微微嘆了口氣。

“他已經死了。昨天馴妖的時候,死了。”

“他根本不會馴妖的。”祗玉說,“蔣柔臨死前讓他不要再做馴妖師,他再也沒有馴過妖怪。”

“人總是會變得。”大長老說。

“像您嗎?”祗玉反問,語氣裏帶着咄咄逼人,“以往讓我們敬重的師父已經不見了,現在的您讓我們覺得有些可怕。”

“祗玉。”大長老出聲打斷了她,抬頭望着,眼中晦暗不明,“京湛已經死了,馴妖死的,你信與不信,我這裏都沒有人。”

突然的嚴肅讓祗玉愣了一下,望着大長老,祗玉聽着京湛的死訊從他嘴裏又說了一遍,心中的悲傷蔓延到了臉上。

“師父……”祗玉雙臂抬起,垂於兩側站立,她低着頭,問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不管是父皇,大皇兄,二皇兄,你們好像都變了。”

大長老站起來,兩人隔桌而立,大長老說:“不管做什麼,你都不要追問。我是為你父皇做事的,你要是得知了真相,可以與我這個師父撕破臉,你能與你父皇撕破臉么?”

祗玉抬頭,眼眶發紅,用力地看着大長老。

眼眶中的淚水未蓄滿,祗玉就抬起了頭,抹了一把后,有些哀求地問了一遍。

“那京湛……”

“我還是剛才的回答。”大長老又重新坐了下來。

“好。”

這樣一個答案,在她心裏,算是生根發芽了。就算能騙她一時也好,她不想京湛的死和自己的父皇扯上關係。不然,她不知如何面對小數。

江沅一直昏睡不醒,中途偶爾睜開眼,看到白戟后安心一下又很快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是一個星期,醒來后的江沅,聽到的第一個消息竟然是京湛的死訊,江沅一下就懵了。

他去馴妖時,京湛確實在。可是妖怪已經被白戟殺死了,京湛不可能被妖怪殺死。江沅心裏有些低落,也有些疑惑。

下班回來,江沅去洗澡,白戟已經等不及了,一人一妖抱着洗了澡,又抱着上了床。江沅身體還很虛,吃了飯就不想動彈,懶洋洋的。今天又聽了京湛的死訊,整個人也不太開心。

“妖怪明明是你殺的,為什麼說京湛是馴妖時死的。”江沅問白戟,後者正將他抱進懷裏,尾巴一下下磨蹭着他。

“我沒有動他,走的時候也感知到了他的真氣。”看出江沅不太開心,白戟沒有放肆,只是一點點地動作着。

“我們再去那裏看看吧。”江沅起了身,白戟也尾隨着起了。

開門走出去,蘇扎天正在打電話,神色不明。見江沅下來,將電話掛斷了,等着他下來。

“出什麼事兒了嗎?”江沅走過去,問道。最近昏天暗地的,兩兄弟都沒好好聊過天。

蘇扎天是有些煩的,最近啟元集團安排他們合唱團的商演次數越來越多,而且多是皇族晚宴。合唱團累不說,萬一伺候不周,他們整個合唱團都遭難。啟圳這個孫子,趕上不要錢的了。

“演出太多,有些累。”蘇扎天說,“你們要出去?”

“吃多了,出去溜達溜達。”江沅說。他不想讓蘇扎天擔心,撒謊時眼睛瞅着別的地方。

有白戟在,蘇扎天並不擔心江沅。抬頭看了一眼白戟,後者眸色正定,看着江沅。蘇扎天笑笑,說:“早去早回,時間不早了。”

江沅應了一聲,蘇扎天過去抱了抱他,身邊的白戟目光明顯冰了三分。蘇扎天縱橫情場這麼多年,自然是能看清楚這樣代表了什麼。

他既然能打破性別的禁忌,那物種不同,也沒有什麼煩憂。

江沅打了出租車,很快到了麥蘭小學。順着那天走的路走了過去,麥蘭小學後方的爛尾樓都已經貼了封條。不但如此,幾輛挖掘機正在運作着,場地亮如白晝,似乎是在將爛尾樓下的凹槽填平。

江沅走了過去。

有工作人員發現江沅,制止了他繼續前進的腳步。

“前方施工,別往前走了。”

“我是馴妖師。”江沅說,“我奉上面的命令,來這邊查看一下工作進度。”

聽到他的話,工作人員愣了一下,說:“孩子都丟乾淨了,你們這才馬後炮。”嘟囔完了以後,似乎覺得這樣背着人說話不妥,讓開了身體,沒再說話。

江沅道了聲謝,走了進去。

周圍的妖怪氣息還未完全處理完畢,江沅身體內的真氣還在騷動不已。但也僅僅是騷動而已,並沒有多厲害。

江沅走了半圈,到了當時妖怪出來的那個爛尾樓,已經被填平了,踏實得了不得。並未發現什麼不尋常的來,江沅看了半晌,也就準備回去了。

剛才的工作人員走過來,衝著江沅問:“探查出什麼來了?”

江沅搖搖頭,那人倒是笑了,說:“這裏已經沒有了,再去別的地方探查吧。妖怪真是喪盡良心,孩子被吃了小五六個。”

腦海中映出陸離被吞的場景,江沅有些受不了了。沒跟他再說話轉身走了,坐上出租車,麥蘭小學在圓圓月光下一下下消失。

回到家,江沅撲在了床上,心中失落從眼睛裏就能看的出來。江沅趴在床上,覺得自己非常無能。同時又覺得自己好像捲入了一個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大的漩渦之中,他只有一個勁下沉的命,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

身為一個少年,躊躇滿志,這讓他很失落。

身後的白戟,看着床上的江沅,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低頭看着他。江沅察覺到他過來,抬頭望了男人一眼,男人的長相實在太過出色,讓江沅恍惚了一下。

“白戟,咱們好久沒有做修復了。”

說著,江沅坐起來,讓白戟坐在他旁邊。江沅的手放在白戟的傷口上,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

“白戟,我是不是挺沒用的?”江沅看着白戟癒合的傷口,真氣並未修復多少。他有着深深的挫敗感。

“沒有。”白戟說話已經很利索。

這話說出來,讓江沅一愣。半晌后,笑笑說,“我剛才突然忘了你會說話了。”

江沅現在的心情非常矛盾,他想讓自己有用些。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白戟修復,讓他快點好起來,恢復記憶。

可是他又不想讓白戟恢復記憶,心裏已經將白戟當做了自己的一部分。人有回憶,就會有很多的身後事,這些身後事會纏繞着他,讓他對現在這段感情痛苦。

“你在想什麼?”江沅突然沒了話,低着頭,眼睛裏的糾結清晰可見。

“沒有什麼。”江沅說,“我只是覺得有些捨不得你罷了。”

白戟眸光微動,盯着江沅看着,江沅被他看得臉有些紅。抬頭笑着問道:“看我做什麼?”

白戟伸手撫摸上江沅的臉頰,少年的臉頰上還有未褪盡的嬰兒肥,手感滑膩又軟。

“我就算好了,也是你的契妖。無論怎麼樣,真氣連接,我是不會毀契的。”

兩人這樣來來回回的問着說著,倒是讓江沅漸漸釋懷。有些東西,想多了沒用,過好當下吧。

正在修復間,江沅的電話突然響了。接過一看,竟然是渡柴。兩人自從各自分組,江沅又搬家,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江沅高興地看了白戟一眼,然後接了電話。

“喂,渡柴。”

“江沅。”渡柴明顯也是高興的,“我明天休假,咱們約起來去麒麟山吧。”

自從做了二皇子的馴妖師后,小金寸步不離渡柴,好不容易逮着時間休息,就想回麒麟山修養。渡柴好久沒有見江沅了,這樣就一起約了他。

“好。”在家悶着也是無趣,跟着渡柴出去玩玩倒是挺好的。

“你契妖怎麼樣了?”渡柴問道。

江沅轉頭看了白戟一眼,笑笑說:“挺好的。白戟會說話了。”

“那太好了。”渡柴嘟囔道:“你個話嘮終於有人陪你說話了。”

“話嘮的明明是你吧!”江沅笑起來,心情放鬆了不少。

渡柴哈哈大笑着否認,兩人又瞎扯淡了一會兒,渡柴約着明天一起去麒麟山騎自行車去。

“那明天,走寒山那條路吧。”

“寒山?”渡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一遍后覺得自己太刻意了,趕緊說:“不用非走寒山那條路。”

“我想去看看。”江沅說。

渡柴低聲應了,也沒再說什麼,兩人掛掉了電話。

“白戟。”江沅抬頭看着白戟,笑笑說:“我哥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沉沉地看着江沅,白戟抿唇沒有說話。江沅卻自顧自地說了:“我還挺厲害的。”

說完,江沅笑笑。

“在我爸媽死前也這麼厲害,他們肯定能誇我。”

經過一些事情,江沅覺得自己的人生目標一下明朗了許多。那天麥蘭小學後面的妖怪說的話,還有十年前的事故,他多少能聯想了一下。

他身體是有秘密的。

十年前是寒山出事兒,他想去寒山探查一下,能嗅到妖怪的味道,有幾個他殺幾個。他不再怕妖怪,他要讓妖怪怕他。

伸手摸了摸江沅的腦袋,白戟說:“好。”

兩人相擁睡了過去。

江沅晚上睡得仍舊不是太好,滿嘴都是胡話,叫着爸爸媽媽,滿頭大汗地抱着白戟,身體來回扭動。

白戟的身體正在恢復,人性的理智也在一點點加強。可是任憑他人性理智再強,江沅這般動作,他也是受不了的。

一晚上的煎熬過去,白戟剛要睡着,江沅卻醒了。

身邊的人動作很輕柔,似乎在探查他有沒有睡覺。頭往這撇了撇,白戟閉着眼睛,裝睡。那邊的江沅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手放入了被子中。

白戟的手還搭在江沅的後背上。

江沅拿着白戟的手,一點點往下放了下去,然後身體漸漸躺平。白戟想要跟他鬧著玩兒,故意不鬆手,反而“嗯?”了一聲,又將手搭在了江沅的小腹上。

順着小腹,白戟的手一點點往下移動,身側的江沅倒吸氣的聲音一點點的增加。而白戟卻壞心眼的在江沅人魚線附近停住了,旁邊的江沅等了半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白戟雖然手還在他的身上,但是呼吸勻稱綿長,是睡着的。江沅身下舉着小兄弟,身體往旁邊抽出來,距離白戟二十厘米的距離停下,右手就這樣放在了昂揚的東西上。

這大清早的,男性陽氣旺盛,容易舉兄弟。

就像水庫水多了得放水一樣,這萬子千孫憋多了也是要放的。江沅一暈暈了一個周,眼下已經憋不住了。

手放在兄弟上,江沅上下快速動着,這邊還要瞄着白戟,希望他別醒了,另外一隻手支撐着上面的被子,盡量不會讓自己的被子動作起來而弄醒了白戟。

但是只撐了一會兒,江沅手就松下來了,鋪天蓋地的快、感像是潮水般湧來。江沅左手抓住床單,喉嚨里溢出一絲絲的呻、吟。

儘管生理衝動難以壓抑,可江沅還是不想讓這樣的動作被白戟撞破。手雖然忘了撐被子,眼睛卻沒有忘了看白戟。

然而,就在江沅再一次看向白戟時,一下撞入了那雙沉靜如水的紫眸當中。

“你在做什麼?”白戟問江沅,一臉純潔。

江沅身體劇烈一抖,萬子千孫噴洒了一手。

“我……”江沅臉頰緋紅,有些慌亂地起身,掀開被子就下床,“我醒了,我去洗澡。”

少年的聲音還帶着剛剛發完的慵懶,白戟唇角微微勾起,未等江沅下床,蛇尾勾過,一下把江沅勾上了床。

“哎呀!”坐在床上,江沅跌了個屁股墩兒,掙扎着要起來,小兄弟剛剛恩愛完,還挺着呢。掙扎着要起來,江沅又窘又羞。然而身後的白戟卻不是那麼好掙扎的,蛇尾用力,把江沅死死勾住,身體已經起來了。

雙臂抱住掙扎無力地江沅,白戟低頭看着他手上那白白的一片,嗓音醇厚如酒。

“我也要。”白戟說。

江沅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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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妖怪想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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