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 146 章

146.第 146 章

“我跟你一起去。”白小典掏出手.槍,咔咔上膛,“對付殭屍我是沒你們厲害,可這次是去抓人啊。”

“好。”茅杉點頭,沒再多說。除了案子,她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也一起去,我可以幫忙的。”言苜蓿不甘示弱地嚷道。

“你去車上把那傢伙看着,以防他搞出什麼么蛾子。”白小典瞥了眼被自己銬在車上的林朗,對言苜蓿說道。

“他兩隻手都被你銬起來了,能搞出什麼么蛾子啊。”言苜蓿不甘心道。

“苜蓿,你守在外面,要是我們在裏面真遇到什麼,也好有個接應。”老道士開口了,拍了拍言苜蓿的腦袋。

“那......好吧。”言苜蓿嘟了嘟嘴,看了一眼茅杉,掃興地回到了車上。

一樓大廳外,伸縮鐵門拉開擋住了來人的去路,而鐵門內的感應玻璃門卻還在工作。幾個人一靠近,感應玻璃門咔咔咔地自動打了開來。

卡頓幾秒才終於打開了兩個人的寬度,停止了運作。

白小典警惕起來,“表姐。”她叫了茅杉一聲,茅杉點點頭,也是同樣的警惕。公安局搬走的時候,所有的電源都是被切斷了的,感應門的電源也不例外,而現在,感應門的電源不知道被誰重新打開了。

“鐵門沒鎖。”老道士抓着伸縮鐵門搖晃了兩下,門竟然鬆開了一道縫隙,他又使了勁往中間一拉,鐵門就這樣被他拉開了。

三個人先後走進大廳,鼻腔里瞬間鑽滿了塵埃的味道。左面白板上貼着的各種文件和通知有一兩張已經開始脫落,晃晃悠悠的就是不掉下來。原本擺在大廳右面的沙發和茶几已經被搬走了,空空的大廳只剩下樓梯旁邊的舊桌子,那是之前值班前台的位子,現在連板凳也沒有了。

茅杉走在最前面,她打算先去後院看看。前腳還沒踏進通向後院的走廊,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陣細響,伸縮鐵門好像被什麼東西撞得晃悠了兩下,忽而又安靜了下來。

攥緊了手裏的古眉劍,轉頭,一團黃色的影子突然從外面一躍而入。

黃色的影子在大廳中央停下來,原來是一隻黃色的大花貓。大花貓坐在地上舔起了爪子,它發現茅杉正在看它,眼睛裏幽幽冒出綠光,停止了舔舐的動作,保持這個姿勢僵了兩秒,小心地慢慢放下爪子,突地一躥,射上了樓梯。

茅杉輕輕出了口氣,撥開黏在臉頰旁邊的一縷頭髮,暗道自己太過緊張了,剛欲繼續往前走,卻聽見“喵——”的一聲凄厲慘叫,一團紅呼呼的東西被從樓梯上拋了下來。滾在大廳中央,血滴灑了一路。

空氣中瞬時瀰漫了血腥的水汽味。讓人措手不及。

花黃的皮毛被黑紅的血水濕了個透,肚皮上白毛的部分整個被撕破,內臟裹在血肉里,模糊不清。

這就是幾秒鐘前還在舔爪子的大花貓,而幾秒鐘后,同樣的位置,它已經變成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

茅杉立刻收回邁出去的腿,轉身跑上樓梯。

周身冒出一陣冷汗,長及小腿的毛衣薄外套拍打在身上,切出了這個女人此刻單薄卻堅定的曲線來。

二樓一出樓梯,便是原來的大辦公室。現在辦公室里桌椅早已經搬空,窗子開着,窗帘半拉着。風吹進來,塑料的百葉窗帘撞在牆壁上噠噠作響。光線透過窗帘縫隙射進來,一條一條的光斑落在地上,跟百葉窗帘一樣的形狀。

就在窗邊,光線照不到的地方,一個人面對着牆站着。這人的頭髮很濃密,長及後背,看來是個女人。

三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大家心裏都清楚,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人,絕不會是什麼大早上出來散步看日出的普通居民。

“啊——”一聲低沉的吼叫帶着一陣陰風從左側突然刮來,站在最左邊的老道士提膝抬腿,一個利落地側踹,一具白僵被他踹到了牆邊。“砰!”一聲槍響,白小典的子彈穿透了這具白僵的額頭。

槍聲一出,站在大辦公室里的女人身體輕微搖晃了兩下,腦袋咯吱咯吱地就要轉過來。

“有槍聲?”光線昏暗的屋子裏,老款的收音機里傳來電台的養生節目的聲音,林處長掐滅了煙頭,關掉收音機,從一根獨凳上站起來,往旁邊走了幾步停在一張桌子前,大手抓過桌子上的鼠標隨意晃了晃,面前一台已經黑屏的筆記本電腦瞬間亮了起來。他隨後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屏幕上立即出現了一樓大廳的畫面。

調整角度,將攝像頭對準了大門,“鐵門打開了,看來有人進來了。”他盯着屏幕,屏幕的光線將他的臉映照成銀白色,陰測測地冷笑道:“小張,你下去看看。”

“好。”身後的人答道,毫不猶豫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屋子裏瀰漫著一股難聞的煙味,窗帘拉得嚴嚴實實,也沒有開燈,光源就只有挨着走廊牆壁的透氣窗,和那台剛剛亮起來的筆記本電腦。滿屋子歪着橫着儘是書架,有木製的,也有鋼的,不過書架上一本書也沒有。角落的書架被推到了一邊,清掃出一塊空地,也就是現在林處長所在的位置。

他的左手邊,一張簡易矮床上仰面躺着一個人。藉著微光依稀可以看見那搭落在床頭的順直黑髮,清瘦的輪廓,標緻的眉眼緊閉,胸口隨着平穩微弱的呼吸緩緩起伏着。這樣的美人,即使是在這樣的環境裏睡著了,也是旁若無人般的靜美。

二樓的三人,皆是屏住呼吸神情緊張一動不動地盯着大辦公室里,牆邊上的女人。

那女人僵硬地轉過頭來。

靠,這哪是人啊,這分明就是乾屍啊!黑洞洞的眼眶,突出的骨骼,干而硬的皮肉.....白小典不由倒抽了口氣,更讓她汗毛聳立的是,這乾屍腦袋上長滿了黑毛,有的黑毛甚至從眼眶裏冒了出來。先前以為是個頭髮濃密的女人,現在才看清楚,這哪裏是什麼頭髮,明明是滿頭的黑毛!而且,對面那傢伙,這頭是完完全全轉過來了,身體卻一動也沒動過。

“是黑毛僵。”茅杉握着古眉劍就要進去。

“茅道友,這裏交給我,找長道友要緊。”老道士拉住了茅杉,先她一步走進大辦公室。

茅杉和白小典沒做推辭,轉身就往三樓走去。

久未翻刷的牆面外表層早已開始脫落,天花板落灰很嚴重,腳下是淺黃色的釉面地板磚,老式的樓梯,扶手下黑色的鐵制欄杆一眼便能看見斑斑銹跡。越往上走,光線越明亮了。

三樓也是個大辦公室,兩張辦公桌橫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也許是因為這兩張桌子跛了腳,所以搬遷的時候被人給遺棄在了這裏,現在上面已經落了一層白灰。

看了一圈過後,兩人開始繼續往樓上走去,剛要到樓梯轉角處,茅杉眼底晃過一絲光,突然拉着白小典折回了三樓。

不出五秒,白小典便聽到有人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聲音。

那人的腳步不急不緩,哐當,哐當,皮鞋底蹬在地板磚上的聲音猶如勾魂鬼出發前的警示,空洞而無情。

走了幾步,腳步聲停止了,換成了粗重的呼吸聲,像是野獸在追蹤着獵物的蹤跡。

白小典皺了皺眉,抓緊了茅杉的手臂,茅杉低頭看了一眼她,兩人對視一眼,卻已心知肚明。

哐當,哐當,生硬的皮鞋聲又響了起來,在安靜的樓道里回蕩,尤為深邃。它似乎在昭示着邪惡的逼近,而那揚起的塵埃,沉重地砸向了陰影里的兩個人。

哐當聲一下接着一下,聽不出確切距離,卻像是在試圖撞擊人的內心,直搗對手靈魂深處的戰慄。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踏在了三樓的地板磚上。又近了幾分,腳步聲的主人已經踩上了大辦公室的地毯,他在門口的辦公桌前停了下來,注視着辦公桌。

茅杉瞥見那人的臉,她記得這個人,在林處長的生日宴席上見過。霎時間覺得心底里一股火在冒,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將眼前的人給結果了。她強壓下身體裏的火氣,嘴角一揚,看來這次他們是沒有找錯地方了。

白小典也是一眼便認出了小張,此時她甚至能感覺到被他的皮鞋激起來的地毯上的灰塵,心臟已經快要跳出來了。

突然,小張蹲了下去。

發現桌子底下空空如也,他皺了皺眉頭,站起來。白小典又將身體往後靠了靠,與牆壁貼得更緊了。兩個人以同樣的姿勢貼在門邊的牆壁上,就像兩塊挺直的木板,連眼睛也不敢多轉一下。

就在這時,樓下的老道士將黑毛僵甩到了牆上,撞擊的震感順着牆壁一路傳到了三樓。小張眼睛一眯,扶了扶眼鏡,朝樓下走去,仍舊是不急不緩的腳步。

白小典剛舒了口氣,背部離開牆壁,突然想到老道士還在樓下,衝出大辦公室就想往下跑。茅杉趕緊攔住了她,“道長能夠搞定。”她低聲說。老道士的身手她們都見識過,眼下這樣的情況,完全沒有必要為他擔心。

兩個人沒有繼續說話,呼吸聲清晰可見。

四樓是幾間小辦公室,鬆動的木門框,沾着污漬的牆壁。天已然大亮,慘白的光透過窗戶,將整條過道照得毫無血色,死氣沉沉。

每一間辦公室的門都是反鎖着的,把每一個房間的門都擰了一遍,摸了一手的灰塵。茅杉又聽了聽房間裏的動靜,示意白小典繼續往樓上走。

五樓,只有三個房間,三扇門上依次用嶄新的黃色牌子標示着:檔案室(一),檔案室(二),檔案室(三)。

茅杉擰了擰第一間辦公室的門,咔擦,門開了。亮敞的屋子裏空空蕩蕩,除了地上掉落的幾張印着腳印的廢紙,什麼也沒有。

因為長期沒有開窗透氣的緣故,屋子裏的空氣有些悶,白小典站在茅杉後面,搓了搓鼻子走到了第二間辦公室門口。她猶豫了一下,手伸上門把手,手腕向右一擰,這間辦公室的門也開了。

眼前瞬間出現兩張猙獰醜陋的臉,帶着腥臭的氣味和鋒利的爪子直朝她撲將過來。白小典條件反射就是一腳,對着前面一隻的肚子猛踹了過去,趕緊把門合上。

用兩隻手緊緊拉着門把手,門裏傳來了一陣陣抓撓聲,撞擊聲。過了約莫一分鐘,發現裏面的傢伙似乎不會自己開門,她才鬆開了手,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茅杉,又朝第三間辦公室走去。

握着第三間辦公室的門把手,白小典吸了口氣,望向茅杉。茅杉對她點點頭,她才把頭轉回去,盯着門把手,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猛地擰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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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緣修道半緣君(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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