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談話的初衷
南宮晴雪雖然是個女孩兒，但是爭強好勝，老爺子說好久沒陪他下棋了這句話深深的刺激到了她。
她也知道她自己從沒有陪老爺子下過棋。
她嫉妒，在她心裏，老爺子和趙瑞澤身邊的女人只能是她，趙家的兒媳婦也只能是她。憤恨的火焰將她燒灼的遍體鱗傷，而她絲毫不覺得痛。
“阿澤，有關案子的細節我父親讓我再和你商議一下，希望你能給出更好的建議。”
打官司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損失降到最低，趙瑞澤今天周末待在家裏，“我今天不在紐約，有什麼事情明天回去再談。”
放下電話，看着窗外，下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整天，讓人的心情都隨之壓抑。
程歡窩在房間裏寫稿子……
老爺子昨天神秘兮兮的問過他，程歡有沒有問他什麼，趙瑞澤就猜到有事情。輕手輕腳的過去推開門，生怕打擾到她。
看她盤腿坐在床上，眉頭緊鎖，一手放在鍵盤上，一手拿着筆‘嘟嘟嘟’的敲着筆記本，眼睛還時不時的看看窗外，難道她要出去？
“你在忙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有些慌了手腳，急忙把東西往自己身邊一攬，可是那清澈的眼神出賣了她，儘管她已經儘可能地擋住了趙瑞澤的視線，但她那小小的身軀怎麼可能護的過來。
“這期的採訪主題是我？”趙瑞澤一點也不意外，年紀輕輕沒有敗訴經歷的大律師，媒體想要挖掘點什麼也是很正常的。
仗着他自己胳膊長，直接繞過她的身子搶走了她的筆記本。
看了上面的記載有些好笑，“你們採訪平時就問這個？一點新意都沒有。”毫無意外的被嫌棄了，這是程歡預料之中的事情。
撅着嘴，很不高興地看着趙瑞澤。她也不想問這些蠢問題，誰讓他在媒體面前那麼神秘的？再者也是總編這麼要求的嘛，迎合大眾口味，淺顯易懂……
這些問題要怎麼開口啊！看他整天都那麼嚴肅的表情，程歡實在是問不出來。
趙瑞澤不理會她，直接從她手裏奪過筆，在每個問號下面寫出答案，只是在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皺着眉頭……
程歡湊過去看了一眼，蝦米，這是什麼時候手賤加上去的？“你們平時就這樣明目張胆的採訪別人有幾個女朋友？”
程歡着實是汗了一下，急忙搶回筆記本，“你可以不回答的。”低頭趕緊把最後那一個問題劃掉。
趙瑞澤看她這麼可愛着急的表情，“我告訴你，但是你不可以寫進稿子裏。”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往後一靠，修長的手指拿起旁邊的咖啡喝了一口。
優雅十足的貴族范兒，程歡不禁有些看呆了……
“準確來說，只有南宮晴雪一個……”作為一個律師，不管在說話做事之前都是經過大腦的，這句話同樣也是三思之後才說出口的。
程歡低下頭哦了一聲……
趙瑞澤接著說：“在她走的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再一次想起那次毫無尊嚴的挽回，他的確是顏面掃地了。
“哦。”
趙瑞澤皺皺眉頭，說的都是大實話換來就是兩聲哦？“程歡，我問過醫生了，爺爺的病情得以控制和你有很大的關係，所以不管我們怎麼樣，都幫我照顧好爺爺……”
有些頭疼的撫着額頭……
語氣中帶着許許多多的無奈，他想跟他坦白，可是又不知該坦白什麼。
這番話在程歡聽來就是他在強調兩人之間只是婚姻關係，然後現在南宮晴雪回來了，很有可能隨時都會離她而去。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爺爺，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盡到自己本分的。”
趙瑞澤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今天的談話算什麼？一開始是打算交心的，怎麼到現在直接變成了讓人煩躁的對白？
一個律師，能把話談成這樣，也真是無語了……
昨天一晚上沒睡，現在有些頭疼……咖啡平時有提神的作用，在這一刻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程歡不在和他說什麼，開始着手准本稿子，她的辦事效率向來高，要不然總編也不會答應她可以不坐班。
趙瑞澤窩在沙發上不久就睡著了，臨睡前耳邊只剩下敲鍵盤的聲音。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程歡不在房間裏，只是電腦還在亮着。簡單的看了兩眼，怎麼看上去像是小學生寫的？
不知哪裏來的童心，從頭到尾都給她改了一遍，而且直接保存了。
從洗手間出來的程歡瞟了一眼沙發，發現人已經不在了。盯着電腦屏幕看了兩眼，似乎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看到已經保存了，以為她自己剛才記錯了。
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趙瑞和爺爺在客廳坐着，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爺爺和趙瑞澤之間似乎沒有聊天的習慣，更多的時候是兩人都不說話面對面的下棋。
現在就是那個樣子，“爺爺，我出去一下，晚飯不用等我嘍，還有一定要記住不能吃甜品哦！”程歡不放心的又囑咐了做飯的阿姨一聲。
“這麼晚了去哪裏？”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可能是由於陰天的緣故，所以天黑的比較早。趙瑞澤一開口程歡和爺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程歡是沒料到他會問自己，二老爺子是感受到了孫子的變化……自從南宮晴雪幾年前走了，這小子壓根就沒正常過，整天板着一張臉，看上去是成熟穩重不急不躁，可惜的是快連人格都喪失了。
“臭小子，管那麼多幹嘛，趕緊下棋，丫頭，我讓廚房給你留飯啊！”爺爺說完話不知為何直接用手邊的一份報紙拍在趙瑞澤頭上。
“臭小子，你爺爺我讓你走了嗎？”
伴隨着爺爺暴跳如雷的聲音出了門，聽這動靜應該是趙瑞澤贏了……
卓正陽發的郵件程歡還沒有打開看過，這個時候卓正陽叫她出來肯定是有事情。約在離家比較近的一家餐廳。
“西蒙，你怎麼在這裏？”一進門就看到繫着圍裙的西蒙。
他俏皮的眨眨眼睛，“我在這裏兼職啊，你們坐到三號桌，那是我的服務範圍。”
要了兩份七分熟的牛排，兩杯紅酒。“找我出來不是說重要的事情嗎？”看他有樣子程歡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