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走勢

楊雨佳說道：“這段時間他們的舉動確實有些反常，如果說只是為了製造汴京混亂的話，他們的手筆未免大了一些。”

楊宗保說道：“拍這麼多的高手暗中進京，顯然是因為汴京城內有人擁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那位賣家特意利用這次機會，彷彿耍猴一般，散佈假消息，驅使他們在汴京城內像沒頭蒼蠅一樣處處亂撞，製造殺機。只是那樣東西太過緊要，所以他們就算明知道自己做了別人的劊子手，也被迫動手。”

楊玉奴說道：“那麼這股勢力就是藉助這個重要的東西掉高來賣，從而驅使七方使團為他們清洗汴京貴族？”

楊宗保說道：“不是七方，而是六方，這就是我今夜的額外收穫了。從他們的反應可以看出，最近一段時間的連續血案，六家使團都有參與，只有遼邦沒有介入，你們不奇怪嗎？”

楊雨佳靈機一動，說道：“我明白了，遼邦使團明面上就已經是高手如雲了，進京之後又是寵辱不驚的高姿態。因為他們就是那東西的買家，所以才可以低調的不聞不問，其他七家進京的目的是劫奪這項秘寶，所以他們才會有暗中殺手城內被賣家牽着鼻子亂竄。”

楊宗保說道：“不錯，原本，七方使團入京，沒有人能夠判斷出東西的下家是誰，如今我知道了，這項東西七方使團都想搶，又怎麼少得了我們。從今天開始，收攏力量，集中盯在遼邦使團一家身上。其餘六方充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傀殺手，經過今晚的晚宴，也應該明白繼續血案對搶奪那東西沒有幫助，惹怒了我們和開封府，只會平白的折損高手，減少手中的籌碼。”

楊雨佳問道：“通過今夜晚宴探聽各家虛實也是所有人的打算，不知道其他幾方看出了遼邦就是秘寶買家了沒有？”

楊宗保思索一陣，沉吟道：“我觀察各方神色時，發現回鶻王子身邊的那女子應該已經從蕭天佑的神情看出了端倪。其他人就算一時間觀察不出來，回府之後，一番分析和篩選，像慕容文敬，黎陌那樣的聰明人應該也分析的出來。”

楊玉奴嘆道：“畢竟掃平了壯族龍家和洪州石家，再除去他們自身，剩下的三選一恐怕難不住他們。”

楊雨佳笑道：“這恐怕就是公子的目的，今夜晚宴之後，遼邦買家的身份，基本上就暴露人前了，各家都盯着他們，他們的交易也就艱難許多。”

回府之後，楊宗保對呼延玉說道：“這次汴京血案，涉及到了幾乎所有的勢力，那麼顯然，那東西的賣家不會是沈娘娘和盧家的人，也不會是劉娘娘背後的勢力，你去查一下，汴京城內還會有什麼勢力希望整個汴京的貴族圈重新洗牌的。”

隨後，楊宗保對焦孟二人說道：“從今夜，到端午祭的時間，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血案了，你們集中盯住遼邦。相信他們的交易一定會等到端午祭那幾天。那時最為繁華，也最為嘈雜的幾天，在此之前，希望你們先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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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節日的喜慶使得善忘的汴京人遺忘了幾個月前的澇災以及半個多月前連續豪門滅門案所帶來的傷痛與恐慌。

朝陽初升，汴京城的街，無風，卻有淡淡的清涼味道。晏殊終於在接待完各國使團之後，因為他的傑出表現，而領到了新的職司，安排御駕親臨金明池的相關事宜。至於接待使團的時候，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楊宗保，則再次賦閑。不過應劉娘娘的邀請，楊宗保已經決定帶領家將們在金明池獻藝。

通常的獻藝，都是一些絕色傾城的美人兒搖曳着隨風似柳的腰肢，演繹數月精心準備的舞蹈。楊宗保臨時得了娘娘的懿旨，臨時抱佛腳，當然只能以奇取勝。

其實被劉娘娘寵幸是一件讓楊宗保覺得有些彆扭的事。特別是寵幸這個’礙眼‘的詞彙。

在忘歸樓血宴之後，劉娘娘就真的將楊宗保請進宮裏賜食雪燕，與一國之後分享補品，這可是當年高力士引以為榮餓福祉，楊宗保卻是謹小慎微而又感恩戴德着。

雖然進入劉娘娘寢宮之後，那些宮內供奉們的氣勢就被隔絕在外，但楊宗保不會天真的以為那些人就對自己的逾矩視而不見，如果自己太過得意忘形，說不定就又添一部後宮奇案了。

自從三年前王子趙受益出世以來，就交給楊婕妤照料。由於官家子嗣稀薄，皇儲更是第一等的國事，所以三年下來，劉娘娘見自己兒子的次數都不過每月一兩次而已。

而在最近的幾個月，楊宗保已經奉詔進入皇后寢宮十餘次，似乎比當今皇子還要得寵。雖然按年紀，劉皇后確實是自己長輩，可每當自己看到那亦幻亦真的純潔面容，以及自己三世為人的成熟心態，確實無法把她當母親看待。

如果說楊宗保最初的幾次入宮還是在於劉皇后相互試探彼此的後手與忠誠的話，後來的幾次見面則是純粹的交心了。

劉娘娘雖然出身藝伎，因此在百官臣民間，身世變得諱莫如深，但她卻是地地道道的蜀中人，在楊宗保三魂合一的過程中，楊慎的記憶自然是記憶猶新。而楊慎與生死戀人黃娥都是蜀中人。

因此這隨後的幾次召見，楊宗保二人談的更多的是蜀中的天文地理，人文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