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3.學生會落選

為什麼要那麼在乎他的想法..韓兮想起之前看着寢室牆壁想着陳羽就會笑的自己就憤怒.陳羽是一個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想的人.討厭他.

韓兮聽到寢室窗外好像下雨了.一場秋雨一場寒.天也要冷下來了吧.

韓兮一晚上感覺自己都在半睡半醒之間.早上很早就去了教室背書.教室里已經就有了二十來個人.他們在大聲地背誦着語文的詩詞.英語的單詞.數學的公式.韓兮在這一刻有些難過.還以為只有自己起的這麼早呢.

快要到跑操的時間了.陳羽站了起來：“在班裏的同學都去操場上集合吧.一會兒要跑操了.”韓兮站了起來.往教室外面走.陳羽走了過來看着韓兮滿臉詫異：“韓兮.起得這麼早過來早讀.不是受刺激了吧.”

“我呸.”韓兮根本就不想理陳羽.

孔夢瑤跟上來去扯着陳羽的衣服：“你竟然比學校的第二名還多30多分..陳羽……超級崇拜你的.”

高30多分..韓兮一聽臉拉得老長.全校第一名.呵.韓兮冷笑了一聲.扭頭很快的往前走.不想看到陳羽.是啊陳羽.你現在學習好了.都可以隨便給別人下定義了.學習成績不如你的任何人.你大概都是可以從內心裏嘲笑的了吧.

韓兮飛快朝前走着.走遠回頭一看.陳羽還在很後面.韓兮撇了撇嘴.討厭陳羽.

集合完畢就開始了早操.在班級隊伍里的韓兮.在操場上一圈一圈地跑着.天邊被朝陽染紅的雲朵似乎想要努力遮蓋太陽的光芒.而被燒着.遠處前面的高一一班喊着他們班的口號.“一二一.一二一.高一一班.永爭第一”.每個班都有自己的口號.自己班那句“清華北大.捨我其誰”.韓兮想起就不知道該哭還是笑.為什麼會忽然間沒有了曾經的自信心.為什麼現在自己變成了這樣.

操場上並不整齊的腳步聲.逐漸明亮起來的天色.韓兮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有時候在跑道上跑着的時候.看着這麼多的人一起在努力的去爭取着一些自己說不清的關於夢想的東西.有時候覺得美好.可是有時候卻覺得喉嚨里堵得慌.每個人的夢想大概都是不同的吧.但是在這個夢想的開端卻已經要如此殘酷嗎.

“啊.”韓兮只顧着想事情.心思全然不知道去了哪裏.左腳竟然絆到了自己的右腳.本來因為懶惰而插在口袋裏的手.來不及支撐地面.一下子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隊伍後面的一位女生沒有在意.一下子被韓兮絆倒摔在了韓兮的身上.隊伍停了下來.

韓兮疼地連哭都哭不出來.好難受.下巴好痛.韓兮摸了一下.流血了……“咳咳”韓兮想哭.可是下巴好痛.哭不出來.壓在韓兮身上的女生爬起來.趕緊去看韓兮.韓兮感覺自己現在好像起不來.很痛不能動的感覺.

“別……別拉我.”那個女生伸出手要拉韓兮起來.可是韓兮覺得自己暫時沒辦法動.

因為韓兮跌倒.學校後門跑步的班級全部停了下來.好丟臉.全年級的人都知道自己跌倒了.韓兮想着更加難受.可是乾咳了兩聲.因為疼痛.韓兮感覺自己根本就哭不出來.

“韓兮.”陳羽沖了過來：“怎麼了.”

好丟臉.韓兮嘗試着坐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離隊伍很遠的邊上.陳羽看着韓兮一個人離開隊伍.走到一邊難受的樣子.流血的下巴.跟了過去.班級隊伍很快就繼續向前了.一個小小的突髮狀況並不能影響到整個年級的進程.

“韓兮.你沒事吧.”陳羽跟着韓兮問.

韓兮因為丟臉和疼痛到最後心裏就只剩下不能言說的難受.

陳羽看韓兮眼裏噙着淚水抿着嘴不說話.一直朝前走着.就一直跟着韓兮.

“你走開.別跟我.”韓兮一個人朝醫務室在挪着.走了好長一段路.陳羽卻一直跟着自己.轉過頭忍着疼痛朝陳羽吼.

“我是關心你好不好.”

“我這種不思進取的人.不需要你的關心.”韓兮根本沒有辦法想像有一天自己自認為最了解自己的人會用‘不思進取’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說到這四個字.韓兮就無法自制的有些哽咽.

“你昨天曠課去幹嘛了.”

“滾.我沒必要跟你說.我不過是一個在你眼裏可以隨意形容的人.別打擾我去醫務室.”說完韓兮覺得下巴有些拉扯的疼痛.捂着下巴朝醫務室走的快了些.

年級早操已經結束.陳羽扭頭看到了解散的人群從四面八方朝着不同的道路走去.通往醫務室的道路上有人嬉笑追逐着去食堂吃飯.太陽已經出來了.是一個晴天.但是已經到了深秋.陽光似乎沒有了什麼溫度.

陳羽一個人去了教室.

韓兮走到醫務室找醫生包紮.醫生看了看還好.算是皮外傷沒有很嚴重.包紮之間韓兮感覺自己的下巴已經沒有很痛了.但是心裏卻更加的難過了起來.

“醫生.我想找個床位先躺着休息一下可以嗎.”

“嗯.去吧.”

好累.韓兮躺在醫務室的床上側着身子有些想哭.昨天晚上其實一夜沒有睡好.腦子裏全部都是自己初中時候的樣子.陳羽的樣子.曾經暑假一起補課.一起玩耍的樣子.直到后來的高中……自己的人生不是把握在自己的手裏的嗎.可是為什麼好像和陳羽漸漸地連朋友都要做不成了.

本來想着早上早些去教室早讀.因為學校沒有規定.自己本來的習慣是早操前直接從寢室到操場上去集合.還以為去了教室會沒幾個人.沒想到那麼多同學已經在了.

聽到孔夢瑤誇陳羽.韓兮心裏更是難受.要自己也誇陳羽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是要打敗他的.可是.現在說出來會不會很好笑.他這次的成績比自己好的已經太多了.

韓兮從床上坐了起來.要超過陳羽.無論如何.為什麼我要輸.為什麼我就不可以了.他說我是那樣的.我就要成為那樣嗎.他可以誤解我.但我不是那樣的.只要不再和他說話就好了吧.

去教室上課去.雖然下巴包了一個紗布有些丑.雖然班裏的人都知道自己跑步還能摔倒很丟臉.雖然自己現在受傷的樣子有些引人注目.可是……如果因為陳羽的一句話.從此自己就要變成那樣的人的話.自己就真的不再是自己了.

穿過校園.無視校園裏同學的側目.韓兮隨便買了一個麵包就去了教室.剛到座位.韓兮打開抽屜.發現不知道誰從抽屜邊縫塞進來的紙條.韓兮打開一看：

“韓兮.你自己好好清醒一下.以前的日子你過的不快樂嗎.我不想看你墮落下去.我想我們還像以前那樣.所以昨天我才驚慌失措說出讓你難過的話.我也知道我沒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可是.最近的你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你不笑了.我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希望自己能做些什麼讓你開心.即使你每次依然只是皺着眉頭.你開始用一張面無表情的好像對什麼都很麻木的臉面對一切.我想你變回以前的樣子.真的.

我想你過得很快樂.過得很好...陳羽”

陳羽……韓兮看了眼紙條.把揉成了一團.我韓兮才沒有墮落.你就在用你自以為是的眼光衡量着我.我即使不笑.你緊張什麼..我放鬆一下.你緊張什麼..我只是壓力好大.我需要放鬆.你要是能和我心平氣和的聊聊天就好了.

韓兮撓了撓頭壓抑着想流的眼淚.終究人都是要變的吧.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在高中自己所有的朋友中.最先變化的是陳羽.他已經習慣了以努力奮鬥來衡量所有人了.自己卻還沉浸在傻氣之中.看着周圍的人.在乎着別人的看法.

陳羽.你和我可能再也不在是一樣的人了.

中午韓兮和藍語靜吃完飯.回到教學樓前.昨天學生會選拔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韓兮拉着藍語靜跑到了黑板前.看着上面的名單.

體育部.韓兮用手指着一排名單順過去.沒有自己.藍語靜.有藍語靜的名字.韓兮笑了：“語靜.有你.好厲害……”

韓兮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心裏卻很難過.藍語靜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明明是應該很認真很開心的祝福.應該為她選上體育部而興奮的.可是……看到名單里沒有自己.怎麼也笑不出自然.

看看孔夢瑤.韓兮一想緊張了起來.班級里只有自己.藍語靜.孔夢瑤還有陳羽一起去了.陳羽是評委忽略.假如班裏所有人選舉.只有自己沒被選上的話.那在心底里.自己真的沒辦法接受.

紀律部.韓兮把名單看了兩遍.沒有孔夢瑤.還好……這樣最起碼就算落選.自己還有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