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完全的陌生

韓兮看了一眼藍語靜在認真吃飯.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說.就低下頭開始吃飯.

陳羽很快吃完.打了招呼就走了.韓兮隨着陳羽的背影往餐廳外看了一眼.雨似乎已經停了.

韓兮和藍語靜吃完飯.走了出去.雨果然已經停了.空氣中還有濕氣.很清新.剛才的雨水把學校沖刷一新.原本陌生的環境.現在在韓兮看來是一種美好溫暖的感覺.早上因為急着弄東西.報道.看寢室.整理東西.到現在才認真地看一眼學校.

“語靜.過來.”剛走到寢室樓門口.那邊就有一個男生在不遠處叫藍語靜.韓兮向聲音方向望過去.高高的個子.提着一個袋子.因為有距離.看不太清五官.但是好白凈帥氣利落的感覺.頭髮在還沒有出太陽的白天.有些微微地泛着紅色.是染了頭髮嗎.可是……學校好像不讓染髮.不過……遠遠看一眼就覺得那個男生很帥.

“韓兮.你等我一下.”藍語靜跑了過去.

韓兮看着藍語靜在和那個男生說話.然後那個男生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藍語靜.藍語靜似乎在拒絕.但是……最後拿在了手裏.再跑回來.韓兮看到了藍語靜臉上的紅暈.

“是喜歡的男生.”

“嗯……一個畫室的.還沒有坦白關係呢.”藍語靜有點不好意思.

“那是什麼.”韓兮指了指藍語靜手裏的袋子.

“走吧.到寢室看一看.他說是一些日常的東西.”藍語靜說著就笑了.

兩個人到了寢室.藍語靜迫不及待地把袋子裏的東西往桌子上拿.美工刀.顏料.鉛筆.雨傘.抹布.防晒霜.零食……雜七雜八地東西攤了一桌.韓兮看着笑了：“那個男生是哆啦A夢嗎.他把百寶袋都給你了.”

“哪有……”藍語靜情不自禁地彎起了嘴角.“我倆在外面的美術培訓班.一個地方的.我畫畫的東西有時候快用完了.他都知道.而且……今天是開學.他是學長.應該知道有什麼是需要的吧.”

“他對你可真好.”韓兮感慨着.忽然想起了張毅和李佳琪.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怎麼樣.周末去找李佳琪.可是……很害怕她的爸爸.看起來就很兇.晚上發短訊問問吧.不知道李佳琪有沒有帶好手機.

“給你一個巧克力.”藍語靜拆開了那個男生送的一盒巧克力.拿出了一顆給韓兮.

“費列羅.超好吃的.”韓兮接過了巧克力.忍不住誇讚.“那個就是之前你說的高年級學長吧.”

“嗯.他今年已經高三了.”

“高三.好遙遠的感覺.那他畫畫一定特別厲害.”

藍語靜笑了.有些扭捏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袋子裏的東西一個個在桌子上放好：“嗯.他是很厲害的.”

“你喜歡他吧.”

“韓兮……你是在明知故問吧.好討厭啊.別說.別跟別人說.”藍語靜抬頭四下看了看.關上了寢室門.“在省重點談戀愛要是有人知道.應該會鄙視的.那個學長說.這邊有很多書獃子每天就只是學習學習.而且還很討厭別人不學習.談戀愛在他們眼裏.是絕對的令人討厭的愚蠢行為.”

“不是吧……你說的好恐怖.”

“應該是真的.他不會騙我的.”藍語靜把東西整理好.拿起了雨傘.湊在鼻子邊輕輕地聞了聞.笑了.“他送我的東西.都會有他獨特的氣味.我能感受到的.我們去教室吧.我帶着雨傘.萬一下午又下雨……”

“嗯.我也帶自己的雨傘.早上走太急忘記了.”韓兮拿起自己的雨傘.跟着藍語靜一起往教室走去.

以為教室里還是會亂鬨哄的.結果兩個人到了教室門口.看到座位上每個人都很安靜.趴在桌上睡覺.或者坐着在看書.

韓兮看了看教室門牌.是五班沒錯.然後和藍語靜走了進去.一看明白了.原來有個男老師坐在講桌前看書.大概是以後的班主任吧.

藍語靜和韓兮趕緊回到位置上坐好.藍語靜拿起漫畫書接着看.韓兮看着窗外在發愣.自己什麼書都沒有帶.現在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只是一發愣就會想起……想起陳羽.要是自己當初再努力一把.也在重點班.那自己和他同桌.應該就不會這麼無聊了.

剛愣沒多久.講台上的老師忽然開口說話.嚇了韓兮一跳：“今天下午我們一起學習學校的校規守則以及安全防範意識手冊.晚上在教室看往屆我們的學長學姐都是怎麼努力考上自己夢想的大學的.順便大家也互相熟悉一下.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王.以後叫我王老師.順便說一下.初中時候說的語文老師好.數學老師好.這種稱呼方式.以後在高中要盡量改一改.比如打招呼.要說王老師好.這樣就可以了.”

校規.安全手冊.打招呼的方式.好正規的感覺.以前在初中好像完全沒有在意過這些東西.以前不都說語文老師過來了之類的.如果一下子說哪個姓氏的老師怎麼樣之類的.會很奇怪吧.

說完.老師叫了兩個男生一起出去了.

“叫他老王.”老師走出教室門口.藍語靜湊在韓兮的耳邊小聲地說.

韓兮一聽.趴在桌上笑了起來.這還怎麼直視老師.

“接下來發一下今天下午要學習的書.”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教室.把書本分好.從第一排豎著往後傳.韓兮抬頭看了一眼老師.好嚴肅.有點害怕.想了想老王這個稱號.雖然很好笑.但哪裏還敢笑.

把手冊和校規拿到手裏.韓兮隨意的翻看着.不能燙髮染髮.男生不能留長發.不允許在教學區使用手機.禁止男女生行為過密.不允許攜帶管制刀具.禁止夜不歸宿……這些和初中的也差不多.但是接下來的處罰方法裏.非閱讀課及自習課看課外書.上課睡覺都竟然要被記警告處分.不是吧……

“這個學校的校規好多.一下子一本書.”韓兮看着有點害怕.小聲地對藍語靜嘀咕.

“那是咱們還在上高一.等到高三就不怕了.其實沒有書上寫的那麼嚴.就是剛開始唬人用的.”

一個下午韓兮聽着老師在講校規.以及那些曾經違反校規的人的下場.心裏有些害怕.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觸犯了.總之.絕對不能墮落.明天開始先把手機放在寢室的柜子裏吧.省的一下子就被抓了.

“班裏的男生都注意點.如果被發現有在廁所.寢室.吸煙的.直接拉去教導處記大過.男生們聽到了沒有.”老師忽然加大了自己說話的聲音.韓兮被震了一下.

“那在教室可以抽煙咯.”韓兮聽到自己後排的男生小聲地說.很想笑.咬住了嘴唇.

“你.”班主任看向了這邊.“給我站起來.”

韓兮愣了一下.是說自己.愣神的功夫.全班人看向了自己的後座.韓兮扭過頭.他應該就是剛才說話的男生.

“你剛才說什麼.”班主任真的好凶.

那個男生低着頭沒有說話.

“你說什麼.”

還是沒有回聲.韓兮看着那個男生的臉逐漸地開始漲得通紅.

“你知不知道你來這個學校是幹什麼的.你要是不想在這裏呆.你可以立刻申請退學.這裏的校規就是這樣.受不了的可以走.”好大聲.韓兮聽到班主任這麼說話.心裏已經被嚇得有點發矇.第一天老師就講話這麼沖.

那個男生還是沒有說話.眼圈卻開始泛紅.

“接下來你去站後面聽.”

沒有反抗.那個男生去了後面.韓兮現在連在心裏開玩笑都不敢了.覺得自己好像一想就會被班主任給揭穿.

雖然校規很無聊.韓兮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把聽完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上課下課.上課再下課.韓兮拉着藍語靜一起上上廁所.

“咱們這個班主任怎麼這麼凶.看來我們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在廁所里.藍語靜忍不住對韓兮抱怨.

“唉.這個班主任這麼凶.他一凶我就覺得很緊張.總覺得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就不自覺的犯錯了.”

“晚上還要看什麼以往學長學姐的努力鼓勵的視頻什麼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唉……怎麼一來學校就很大壓力的感覺.”

“是啊.”韓兮嘆了口氣.和藍語靜往教室走去.和初中完全不一樣的學習環境.似乎到處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氛.教室之間過道里只有穿堂而過的一絲陽光.壓抑的感覺.讓韓兮一瞬間覺得無法喘息.

到了教室.韓兮坐下就又開始望着窗外.回想起了初中的時光.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在這個班級了.沒有一個以前初中的同學.全是新的.雖然是滿懷着希望和憧憬來的.但是……怎麼可能會一下子就能接受這種生活.老師那麼凶.大家誰都不認識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