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現端倪
拈花大師發自內心的向師洪元道：“堡主得此強助，看來蕩平倭寇是指日可待了，哎，天下間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支這樣的騎兵了，后金的八旗精兵雖是號稱天下最彪悍的軍隊，常常令我大明軍隊聞名喪膽，但和眼前這隻騎軍比起來，只怕還是有所不及！”
師洪元微笑不語，心中卻着實得意，難怪戰楓敢誇下海口，撇開堡中數千武林人士不算，單憑騎下八百兒郎就可以獨力與倭寇相抗。
戰楓已經下馬和迎上來的八狼兄弟抱成一團。
八狼中的老七火狼伯龍一把抱住戰楓大聲笑道：“大哥，我在大漠也自常常聽到大哥威震中原，橫行秦淮的消息，心中對大哥是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大哥什麼時候指點指點我？”
戰楓上下打量着伯龍，笑道：“小子不錯啊，神采內斂，應該是進入了天地循環的的初步先天秘境了，哈哈哈，以後完全看你自己怎麼修鍊了，還用大哥指點什麼？”
伯龍俊眼一翻，曬道：“大哥你在武學上還能有什麼指點小弟的嗎？我指的是大哥你在風月無邊的秦淮河畔那聞名天下的泡妞手法，這個才要你指點指點，至於其他的，我自己就行了。”
戰楓一楞，隨即和眾家兄弟笑成一團。
八狼中排在最後的野狼戴閑一邊捂着肚子，一邊笑着道：“大哥，老七是運氣好。那天他逞能獨身去追讓大漠人聞名喪膽的馬賊首領血手人屠馬天勇，結果被人家三兩招就給打敗了，反而追着他殺。這傢伙跳進羅布泊湖躲了兩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你說老七是不是行了狗屎運啊？”
伯龍詳怒道：“那是我悟性高，才能領悟武學上的這種先天境界。後來你一頭栽進澡盆子栽了幾天，怎麼也沒見你武學上有什麼長進？”
戰楓和八狼其他兄弟已經給這兩個活寶逗弄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戰楓低聲問張一帆道：“一帆，你們已經將馬天勇他們那群馬賊給滅了嗎？”
張一帆傲然道：“大哥，你以為你來中原這段時間我們在家裏閑着啊？現在的大漠上，再也沒有馬賊這兩個字了。”
戰楓又驚又喜，道：“怎麼？”
張一帆笑道：“說起來我們還應該感謝那些馬賊的，若是沒有馬賊，就沒有今日的八百狼軍。若不是有他們給我狼軍練兵，我狼軍的八百兄弟哪能有這等身手？現在我狼軍兄弟每個人都可以說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兒郎，而且每個人都能挽五石的強弓。在近戰方面我有讓十三鷹中的老陸給兄弟們擬訂了一套專屬的合擊之法，相當管用。現在我們的八百狼軍，可以說不用畏懼任何人了。”
戰楓縱聲長笑道：“一帆，那現在倭寇的事就看我們兄弟的本事了！”
張一帆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大哥，你儘管睜開眼睛看着就是了！”
師洪元走上來道：“楓兒，先叫你的兄弟們都入堡休息吧！”
戰楓點了點頭，張一帆一聲令下，八百狼軍兄弟動作如出一轍般同時翻身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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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堡大廳上，師洪元着下人給在坐的拈花大師，戰楓與張一帆將茶奉上后便稟退了下人。
至於洪七郎與馬回回，一聽到師洪元將八百狼軍兄弟單獨安排的堡西，就跑了過去與兄弟們歡聚去了，兄弟見面，自有一番熱鬧。
拈花大師喝了口茶，開口道：“堡主，戰大俠，你們可知貧僧為何自告奮勇領着南少林的弟子前來劍堡抗倭？”
師洪元和戰楓同時搖了搖頭。
拈花大師微笑道：“十年前，貧僧曾遠赴東瀛宏揚佛法，因此貧僧不但精通東瀛語，也對東瀛島上的狀況有所了解，這才自告奮勇前來劍堡，希望對堡主和戰大俠抗倭之事有所幫助。”
戰楓和師洪元相顧大喜，有了拈花大師這等對東瀛熟悉的人相助，知己知彼，那更是勝算大增。
師洪元道：“不知大師對這次倭寇大舉來犯有何看法？”
拈花大師再飲了一口茶，吐出了一句讓戰楓和師洪元大驚失色的話。
“意料之中爾，絕非偶然！”
戰楓站起身來，道：“怎會是意料之中的事？”
拈花大師長嘆一口氣道：“貧僧昔年遠赴東瀛之時，時值德川幕府三代將軍德川家光當政，到了今日應該還是此人當政吧。其時我佛家為東瀛信奉的國教，因此貧僧遠赴東瀛時，也頗受德川家光看重。”
戰楓，師洪元與張一帆均知道拈花大師提起往事，必定有重大內情要吐露，均是屏住了呼吸，專心聽着大師說的每一個字。
拈花大師繼續道：“貧僧初到東瀛之時，德川家光曾親自譴人來接貧僧，後來的一段時日，貧僧更是直接住在江戶的幕府將軍府中，每日與幕府的諸位將軍說法。這樣過了兩月有餘，貧僧才離開將軍府，從此足跡所至，踏遍了東瀛島上的每一個角落。你們可知東瀛為何被稱作東瀛島？”
戰楓緩緩道：“想是東瀛面積不大，舉國之地又全然身處海中之顧！”
說到這裏，戰楓心中似乎隱隱明白了拈花大師話中包含的深意。
拈花大師憂心沖沖道：“不錯。這正是東瀛為何想犯我華夏的關鍵所在。我足跡踏遍了東瀛，這才明白過來。東瀛一個小小島國，地小民乏，又身處海外。這個民族，若想真正的強大起來，在本土是沒有可能的，發展總會受到限制。東瀛一族，若想真正的發展起來，就必須涉足海外不可，而與之臨近的高麗和我華夏就成了他的首選目標。難怪我在江戶幕府將軍府時，那些將軍對我所說的佛法不是很感興趣，倒是對我華夏的處處更感興趣。我後來才明白，他們是早就想對我華夏用兵了，只是其時東瀛島內並未完全平靜，所以才沒有立時開戰。但我華夏與東瀛之間，必有一戰，這是無法倖免的。也不是為了什麼意氣之爭，我華夏大漢民族與東瀛一族，只有一個能強盛起來，不是我大漢，就是東瀛，這就註定了兩個民族之間必須有一場血戰，活下來的只能有一個！”
戰楓，師洪元和張一帆三人同時倒抽一口涼氣，道：“大師你是說東瀛人這次犯我海疆是早有預謀的？”
拈花大師點了點頭，“無論是不是早有預謀，反正我們與東瀛之間是少不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我大漢子民絕不可心存僥倖。貧僧曾見過真正的東瀛武士的堅毅勇忍之處，絕對堪作我大漢的勁敵。東瀛的武士之道，講究的一往無前的大無畏氣概，不勝，則死，絕無兩全。真正的東瀛武士，若是輸了，是不屑再苟活在世間的，他們寧願剖腹自殺也不願屈辱地生存下去。其中殘忍無道之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像。貧僧曾經想以我佛的大慈悲佛法感化他們，但他們的武士道精神已經流傳千載，在每一個東瀛人的心中都已經是根深蒂固，又豈是輕易感化地了的。所以，我們在與東瀛的戰爭中，絕對不能小覷了我們的敵人！”
師洪元和張一帆一陣心寒，這樣的敵人，可算得上是彪悍絕倫，該怎樣去對付才好？戰楓卻出人意外地微微一笑。
拈花大師微微感到詫異，道：“戰大俠在想什麼？是不是有了克敵之策？”
師洪元和張一帆也大為好奇，不知戰楓笑什麼？
戰楓閉上眼睛，輕聲道：“這樣也好，正好省了我們一番手腳！”
拈花大師奇道：“什麼省了我們一番手腳？”
戰楓仍是閉着眼睛道：“我們只要擊敗他們這些東瀛武士就行了，至於他們是生是死，就不用我們操心了，讓他們這些所謂的東瀛武士自己剖腹自殺豈不是更好？”
戰楓的語氣雖是說不出的輕鬆寫意，但言辭之間卻無法掩飾地透露出一絲殺機。
拈花大師與師洪元，張一帆三人同時一陣愕然。
戰楓猛然睜開眼睛，眼中爆出前所未有的寒芒，更隱隱透出讓人無法不相信的強大的自信：“大師能否幫戰某介紹一下這些東瀛人中有些什麼高手？看看戰某到時能否找到一塊上好的磨刀石！”
拈花大師的嘴角綻放出一絲無比舒暢的笑意，東瀛啊東瀛，你們已經成功地招惹上了一個我華夏武林中百年罕見的絕代奇才，是福是禍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據我所知，東瀛武林中最出風頭的應該是東瀛人所謂的三大宗師！這三個人都是雄踞東瀛數十年的宗師級人物，絕對不容掉以輕心！”拈花大師淡淡道。
戰楓道：“大師且告訴戰某是哪三人？”
拈花大師道：“其中最出名的是柳生一族中的柳生宗矩。柳生一族的族長向來稱做柳生十兵衛，而柳生宗矩就可以說是第一代的十兵衛了。其父親石舟齋宗嚴被人稱為劍聖，是新陰流劍術的唯一繼承人。但新陰流的劍術到了柳生宗矩手上更是發展到了顛峰，被人稱做柳生新陰流。而柳生一族，向來是德川幕府的大目付，主要擔任每一代幕府將軍的貼身護衛，地位超然。柳生宗矩在昔年大阪夏之陣一戰中，身為第二代幕府將軍德川秀忠的貼身護衛的他，不費吹灰之力便獨身將偷襲德川秀忠的數十名頂尖高手擊退，更斬殺其中七人，而成就了不朽威名。現在東瀛人都知道想要殺德川就必先殺柳生，而德川將軍每一年都要遭受無數的偷襲和暗殺，卻依然完好無損，這就是柳生宗矩的功勞了，柳生宗矩的厲害之處，由此可見一斑！”
戰楓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拈花大師卻是語不驚人誓不休，“貧僧昔年在江戶幕府將軍府上時也曾和柳生宗矩交過手，切磋了幾招！”
這下連戰楓的好奇心都給引了上來，更別說師洪元和張一帆了。
戰楓問道：“大師，結果如何？”
拈花大師苦笑道：“我抵擋了四招，到第五招時被柳生宗矩長刀直入空門，劃破了身上僧袍！”
連戰楓都不禁臉上變了顏色，為之動容，“大師，僅僅只有五招？”
拈花大師微微一笑道：“戰大俠不必心驚。一來當時貧僧還沒有達到現在這中‘無佛求，無魔怖’的自在境界，二來也是因為東瀛劍術均是簡潔明了，最注重的是氣勢，所以往往克敵制勝，殺人取命都在一招之間。所以據貧僧估計，當時貧僧的真實實力與柳生宗矩相比也只不過差了一籌而已，只不過十年過去了，今日的柳生宗矩劍術究竟到了如何地步，就不為所知了。”
戰楓喝了聲好，道：“有這樣的對手才讓人大快人心！大師，你再說說其他的人。”
拈花大師繼續道：“第二個應該是在所有東瀛忍者心目中有着神一樣不可動搖的地位的忍術大家鬼半藏，東瀛人都稱做服部半藏！服部半藏一稱也是服部一族的族長世代相傳的。至於這第二大宗師，則是三大宗師中最為神秘的，貧僧也只知道是服部一族這一代的族長，但姓什麼，名什麼，擅長什麼功法，我都不得而知。”
戰楓點了點頭道：“忍術的神秘莫測之處，確實不容易對付。”
拈花大師也皺了皺眉道：“忍術本來只分伊賀和甲賀兩宗，後來才發展到流風等十三家，但每一家都認為自己才是忍術的正宗，各不相讓。但鬼半藏一出，憑着自己驚天地動鬼神的忍術功法，頓時讓兩宗十三家聽命於己而為德川家效命，可見鬼半藏定是將兩宗十三家的忍術功法發展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了，才能讓兩宗十三家俯首聽命。無論現在服部一族的族長是誰，但這個身居東瀛三大宗師之一的服部半藏卻絕對是我們的大敵之一。”
戰楓點頭稱是道：“看來我們必須要抓住一兩個忍者，明白忍術的秘密才好對付他們。”
拈花大師臉上現出凝重的神色，慢慢地站起身來道：“東瀛三大宗師的前兩位都可以說是東瀛的武學世家了，而第三個卻是一個浪人，也可以說是東瀛千載以來最傑出的武學奇才，這個人，才是我中原的真正心腹大敵。”
戰楓聽來自凈念禪宗這種武林聖地的頂尖高手拈花大師都如此慎重其事，不敢有絲毫疏忽，道：“大師，這第三大宗師究竟是誰？什麼又叫浪人？”
拈花大師緩緩道：“在東瀛，大部分武士都有自己的領地和官職，大都是為幕府效命的。只有少數沒有領地和官職在身的便稱做浪人，而歷年來犯我大明海疆的倭寇就大部分是由浪人組成。所以浪人的武學修為與正統的武士相比還是有一段差距的。連東瀛人自己也這樣認為，直到現在名列東瀛三大宗師之首的宮本武藏橫空出世，才讓人徹底改變了這種看法。”
戰楓沉聲道：“宮本武藏？”
拈花大師重重點了點頭道：“宮本五藏實在是東瀛島千年以來最卓絕的武學天才。以二十餘歲的弱冠之年便自創‘圓明一流’武學，開始東瀛武士還只是認為這是個笑話，但宮本武藏在十年之內，先後挑戰並擊敗新佐門秋山，吉岡清十郎，壇七郎，又七郎，伊賀宗鎖鐮穴戶梅軒，柳生新陰流的大瀨隼人和十風典馬，中條流的佐佐木小次郎，東軍流的三宅軍兵衛這些享譽東瀛，久負盛名的高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輕視他。傳聞他三十歲之前身經六十餘戰，而對手無一不是高手，未曾有過一敗。直到他十幾年前一對一的擊敗柳生宗矩，這就奠定了他在東瀛第一高手的地位，那時他才不過三十多歲。連柳生宗矩自己都承認，自己與宮本武藏在武學修為上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敵手。”
戰楓心中一陣激動，道：“那現在呢？”
拈花大師道：“他十幾年前擊敗柳生宗矩后便自創二天一流，其中二天便是指日和月，陰與陽的對立，這已經是超越了東瀛武學的概念，而隱隱包含了某種天道至理的學說了。這十幾年來，宮本武藏再也不和任何人爭鬥，而是專修天道，至於現在已經到了什麼境界，恐怕不是我們能夠想像到的了。宮本武藏也是在三大宗師中，唯一一個沒有人再敢於之正面挑戰的人。”
大廳中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這時，前往福州調動民團的陳子龍突然急沖沖地跑了進來，面色激動地道：“堡主，戰兄，我在回泉州的路上碰到了一個天龍幫倖存下來的幫眾，據他所說，天龍幫的全軍覆滅竟然是禍起於一個女人。”
戰楓，拈花大師，師洪元，張一帆同時驚呼道：“什麼？”
PS:小秋這段時間更新慢的原因是因為恢復了工作，有個時候靈感枯竭，也就沒寫了！加上人氣不夠，小秋決定另外開了一本都市小說來拉動人氣，已經寫了三萬字了，準備寫到十萬字在上傳，請大家原諒，畢竟每一個專心寫作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更多人的欣賞和肯定，小秋也不能免俗，也希望喜歡本書的兄弟們多多幫小秋拉點人氣！呵呵。
為了感謝兄弟們，小秋國慶放假拚命更新，給兄弟們加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