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夜色浪漫
海邊潮濕的空氣為月色蒙上一層輕紗,夜還不夠深,曾厝垵的夜生活剛剛拉開帷幕。
卓遠和洛可可吃完海鮮大餐后,挑了一家有樂隊的酒吧喝飲料。她點了一杯長島冰茶,只喝了一口就猛搖頭,“沒你調得好喝。”
他咬着唇,故作深沉地看着她,“大姐,你這樣誇我,我會忘乎所以的。”
洛可可嫣然一笑,“我無所謂啊。”
卓遠飛快地親了她一下,然後站起身朝舞台方向走去。只見他同正在休息的主唱和結他手說了幾句,轉身朝洛可可的方向指了指,她以為他要點歌,誰知他竟然提着結他就上台去了。
卓遠坐在高腳凳上,手指撥動結他弦先solo了一段《天空之城》,悠揚的曲調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舞台,他才抬起手調整立式麥克風的高度,向著台下宣佈:“這首歌,送給我愛着的女人。”順着他的視線,人人都看到了他“愛着的女人”是誰,一時間酒吧內掌聲雷動。洛可可完全沒料到卓遠會玩這一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sendsomeooloveme,ineedtorestinarms……”卓遠一開口,瞬間征服全場挑剔的耳朵,他將robbiewilliams這首唱出了原汁原味。洛可可又是一臉詫異,原來自己仍然看輕了這個男人。
“onceyou’vefoundthatlover,you’rehomewardbound,loveisallaround,loveisallaround……”他在台上自彈自唱,深情的目光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她。洛可可鼻子發酸,心想這臭小子不愧是把妹高手,自己都三十一歲了,居然也被感動得熱淚盈眶,太丟臉了!她更清楚的是,從來沒有人為她做過這些,卓遠做到了。
“asmysoulhealstheshame,iwillgothroughthispain,lordi’mdoingallican,tobeabetterman.”世上有那麼多情歌,他獨獨選擇這一首向她宣誓:我會成為更好的男人,成為你的依靠。
洛可可抬起手掩住嘴巴,她必須用力咬住嘴唇才能避免激動得當場哭出來。他走下台,走到她面前,在眾目睽睽下給了她一個纏綿的熱吻。歡呼聲、掌聲、口哨聲匯合起來的聲浪,快要把屋頂掀破。
只差一枚戒指,真的,就缺一枚戒指,這場面說是求婚也不為過。
“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裏浪費時間?”在他的耳畔,她的聲音慵懶而性感,挑動他心底的*。
卓遠的眼睛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來不及看清楚,不過他接下來的話解釋了那是什麼。“如你所願,我會做到讓你下不了床。”
這句話,似乎徐澤凱也說過。但是,她更喜歡聽他這麼說。
夜色深濃,房間裏春*意也深濃。
kingsize的床,一雙白皙的手緊緊抓着床單,手的主人像是身體嚴重不適,不僅氣喘吁吁,口中還時不時發出細碎的呻*吟,以及微弱的抗拒聲:“我,我不行了,停,停下。”突然,伴隨一聲尖叫,她的身體猛地向上拱起,繼而重重落回床上。洛可可頭腦暈眩,雙眼失焦,直到視野里出現卓遠不懷好意的臉。
“好濕。”暗啞的聲音里藏着尚未紓解的欲*望,舌尖輕舔嘴唇的動作邪惡又性*感,她自然聯想到方才他的所作所為,以及留在他唇上屬於自己的體*液。身體又有了反應,一股熱流湧向下半身的某一處。
洛可可抓過甩在一邊的枕頭,用力壓在臉上。天哪,她究竟哪根神經搭錯竟然向他發出如此挑釁的邀請,惹得這個男人“性*致勃勃”,看來今晚真是不用睡了。
入住情侶大床房實屬計劃外巧合,到達那天當卓遠背着洛可可千辛萬苦爬上半山,才得知客棧只剩下竹屋的大床房。洛可可本能地想要拒絕,可是深更半夜無頭蒼蠅一樣找落腳點純粹浪費時間,她只得點頭同意。倒是卓遠相當的君子,進入房間第一件事即用靠枕在床中央築起一道“柏林圍牆”,反而讓洛可可不好意思了。她跟着他來到廈門,成年人都懂得背後的含義,這般忸怩實在有矯情之嫌。
入住的第一晚,洛可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卓遠的呼吸聲近在耳邊,輕輕淺淺造不成干擾,她還是睡不着。淡淡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向室內,屋子外面竹影憧憧,她心裏有一絲害怕,更無法入眠。洛可可後悔了,屢次想要推倒“柏林圍牆”,伸出手的剎那間又喪失了勇氣。她旁邊的男人並不知曉她思想鬥爭的結果是繳械投降,猶自睡得香甜。
從酒吧回來之後,他們在浴室進行了第一次親密接觸。洛可可並非開放的女人,但卓遠展現了狡猾的一面,他在她洗到一半時直接闖入。那時候洗髮水進了她的眼睛,她正忙着把頭髮上的泡沫衝掉,等她回過神,赤*裸的男人已在身後。
他的身材,本來就好得讓她想入非非,這會兒沒遮沒擋一覽無遺,洛可可心跳快得要缺氧了。卓遠眨眨眼,調皮地笑了笑,抓住她的手,從胸膛一路摸下去……當她握住他的男性象徵,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嘴唇迅速捉住她的唇,同時將她壓向被熱水濺濕的牆壁。
水聲掩蓋了呻吟,卓遠在洛可可體內每一次進*出都給雙方帶來前所未有的愉悅。最後,他抽出“兇器”,摘掉套*子,將白濁的液體射向她的身體。一時間,兩人皆靜默不語,只聞流水聲聲。
“滿意么?”待高*潮平復,他主動替她清洗,一邊不忘詢問她的感受。
洛可可被問得滿面通紅,心想自己放*盪的表情和動作你明明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問得呀?她含含糊糊應道:“唔,很好。”
敷衍的答覆,顯然和卓遠的預期相差甚遠。他直接理解成自個兒表現還不夠,一定要再加把勁兒。於是,他用唇舌幫她達到了第二次高*潮,強忍住下身疼痛的欲*望。
洛可可好歹是有經驗的人,當然明白他做出的犧牲。閉上眼睛繼續思想鬥爭了一會兒,她決定拋開羞恥心,“在床上扮矜持是沒有前途的!”再加上卓琳的金句言猶在耳,洛可可馬上翻身而起,在卓遠驚訝的注視中跨坐上他的身體。
這個姿勢讓他進入得更深,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嘆息聲。洛可可俯視床上的男人,獨佔欲漸漸佔了上風,她不能忍受回到上海后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他。葉鴻偉那件事,蒙在鼓裏的她“被小三”了一回,嚴格意義上不能指責她的道德敗壞。這一次插足卓遠和霍梓喬,洛可可放棄了已往的一切,抱着“豁出去”的念頭走到這一步,那就索性大大方方明搶吧。
“你和霍梓喬,可以分手么?”她不動,等他的回答。
真要命,她非得在這種時候討論嗎?卓遠抬起眼,上方的她彷彿君臨天下的女王,索要他的臣服,要他成為她的獨屬。這麼霸氣,他喜歡!
“我和霍梓喬,只是床*伴。”事實如此,他沒說謊,他們本來約定在寂寞的時候利用彼此的身體互相慰藉。她愛上他,不代表他要回報同等的感情。
人類是自私的,只會為自己和認為值得的人作打算。那些不被在乎的人,即使付出再多也沒有用。
霍梓喬在家裏常常哼一首歌,來來去去歌詞始終只有那兩句——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卓遠拿手的曲目里便有陳奕迅的這首《紅玫瑰》,以前的他對歌詞缺乏感觸,自從洛可可再度出現在生命中,她就成了他的紅玫瑰、心上的硃砂痣,他再也不敢唱這首歌。霍梓喬故意用不成調的唱法刺激卓遠,他裝作沒聽過,成功得混了過去。
卓遠一說出“床伴”二字,洛可可愣怔了幾秒鐘。他不知道她想了些什麼,下一個動作便是爬下他的身體,重新躺回床上。
“unfair,toher.”洛可可覺得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忍受和完全不愛的男人保持長期的性關係,一兩次也就罷了,天長日久的,又不是自虐狂。既然並非不愛,那麼她一定愛得很深,才甘願以“床伴”的名義陪伴在那個男人身邊。
“所以,你準備放棄我?”卓遠冷冷地問道。當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再逃避,輪到她推開自己了?報應來得還真夠快!
洛可可靜靜地望着上空用竹子搭得屋頂,好像上面寫了答案告訴她何去何從。待她轉過頭面對他,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小遠,為什麼去年9月你不肯要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好端端的兩人故事,非要搭進那麼多配角幹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她比卓遠還要為難。
他舉起手,用手指吸走她的淚,誠實地告訴她:“那時候,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