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暴躁

導讀：坦白之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到底還是個小姑娘的緣故，《執手末世-遊戲版》的末世環境，比戈淺想像中的要好得多，沒有變幻莫測的惡劣天氣，有相對安全的基地，有吃不飽但也餓不死的糧食生產線，只是社會秩序已經完全從法治社會，轉變成弱肉強食的殘酷秩序。在扮演過七煞魔君之後，對於戈淺來說，這樣的末世環境，完全可以用舒適二字來形容。

……所以，在戈淺和占洋順利會師一個月之後，戈淺順利地胖了五斤，臉都圓潤了不少。

咳咳，似乎有哪裏不對。總之，戈淺雖然被占洋護着，日子過得很舒坦，但無憂無慮這個詞距離戈淺依舊非常遙遠。

一個月已過，壓制《玉.女.心.經》副作用的服務到期，再次續費，評分點數已經上升到了1805點，比起第一個月的1000點，基本已經達到翻倍，戈淺不敢想像，按照這個評分消耗的速度，他還剩的兩萬四評分到底還夠維持多久正常生活。

事到如今，戈淺只能祈求儘快找到主角玩家，從主角老虎機那裏接受主線任務、支線任務，努力完成任務來賺取評分。可是一個月了，戈淺把他們所在的整個東北基地都轉了一圈，也有隨着占洋一起出基地做狩獵喪屍獲取晶石的任務，偏偏連主角玩家的衣角都沒抓到，着急得戈淺有點上火。

戈淺在前幾環遊戲中，也有好幾個月才遇到主角玩家的情況。戈淺進入本環遊戲才一個多月，沒能遇到主角玩家也屬正常情況。所以暫時沒能遇到主角玩家，並不是戈淺着急的原因。戈淺如此着急，是因為，他剛到這個世界，就秒接到主線任務——在惡劣的末世環境中活下去，完成任務無獎勵。

這很不尋常。據戈淺玩配角遊戲的經驗，在遇到主角玩家之前，他能接到的任務只有低獎勵的基礎角色扮演任務，主線任務都是與主角玩家相掛鈎的，而且完成任務通常能獲得高額的評分獎勵，絕對不會像他現在所接到的這個無獎勵主線任務。

戈淺有為此向1088號諮詢，問是不是系統出了bug，1088號給出的答案是，這是新型配角玩家遊戲的正常設定，不是bug。戈淺追問是什麼設定，1088號卻以戈淺權限不夠為由，拒絕回答。

1088號的回答讓戈淺摸不着頭腦，他又不能對1088號抱怨什麼，畢竟這是1088號好不容易為他爭取到的，讓他提前離開遊戲的機會。所以戈淺只能發了狠地去搜尋主角玩家，於是他只能努力找主角玩家，尋找未果，心情變差，再努力尋找主角玩家，如此反覆惡性循環。

1088號知道占洋就是主角玩家，但他卻不能說出來，只能看着戈淺一天比一天煩躁。

新型配角遊戲，與戈淺以前所測試的遊戲一樣，是依附於主角玩家存在的，可是兩者的運行方式截然不同。

舊型配角遊戲，配角玩家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任務都是由系統決定的，配角玩家的遊戲收費也由配角玩家本人支付。

在新型配角遊戲中，配角玩家是由主角玩家攜帶進入遊戲的，配角玩家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任務，決定權都在主角玩家手中，相對的，配角玩家的收費也由主角玩家支付，除此以外，主角玩家還能獲得更多的權利，具體操作，還待反覆測試。

在新型配角遊戲中，主角玩家有權利知道配角玩家的基本情況，也有權利選擇是否讓配角玩家知道自己的存在。配角玩家的老虎機存在的作用，主要作用不是讓配角玩家享受遊戲，而是約束配角玩家，不讓配角玩家做出傷害主角玩家的行為，除此以外，配角玩家的遊戲自由度，比舊型配角玩家要高得多。

若真的要測試新型配角遊戲，選擇從未接觸過舊型配角遊戲的人，哪怕那人極度不配合，也要比戈淺來測試要好，戈淺以前的測試經歷，只會成為本環遊戲測試的阻礙。

1088用它那容量龐大的核心演算過，排除了種種可能性，得出最可能的猜測是，本環遊戲的主角玩家占洋，他身上有着系統所覬覦着的什麼東西。

1088對於系統這種坑了它之後，轉頭又去坑占洋的行為，半點負面情緒都沒有，只會認為它和占洋付出的代價總和，才足夠交換戈淺提前退出遊戲測試。要是讓戈淺知道1088的想法，他絕對會罵一句，渣攻賤受，天造地設。

總之，在各方面的因素影響下，戈淺的日子過得不安穩。

戈淺的煩躁，占洋看在眼裏，雖然覺得心疼，卻半點不露破綻，杜絕戈淺把遊戲世界中的占洋和現實中的占洋聯繫起來。

在這個妄想中的世界，占洋可以做很多很多現實中不敢想像的事。

在現實中，占洋和戈淺連續相處最久的時間，只有連續趕戲的三天，而且那三天時間，占洋幾乎沒能跟戈淺說太多話，更多的時間，他只能對着滿屋戈淺的照片和錄像，徒留一室寂寞；在這個世界，他可以每日每夜地陪在戈淺身邊，看到戈淺的容顏，聽到戈淺的話語，還能放下顧忌去觸碰戈淺。

在現實世界中，占洋知道戈淺的家庭情況，也知道戈淺對未來的另一半有着怎樣的期待，為了戈淺的幸福着想，占洋始終不敢對戈淺訴說自己的愛；在妄想世界，占洋無需顧忌，對戈淺訴說愛語，把他的愛融入行動中，像只開屏的孔雀那樣，總是圍着戈淺打轉。戈淺雖然沒有接受占洋，偶爾也會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來，但他從來都沒有做出踐踏占洋心意的事來。

占洋總覺得自己被割分成了兩半，一半熱情如火地追求戈淺，另一半依舊自卑地藏起來，不敢對戈淺說出真相。再繼續這樣下去，占洋覺得自己都要人格分裂了——他要找一個合適的契機，對戈淺坦白一切。

占洋這段時間是過得太傻白甜了，哪怕連親都沒親過戈淺，單單是戈淺不迴避他的愛，就已經甜得他找不着北，徹底把“利用戈淺的坑爹體質，讓他們的感情水到渠成”大計給丟到腦後。

坦白的契機來得很快。

末世再次迎來了一次變異，海洋中的生物發生異變，大量的海洋生物長出了肺和腿，從海洋登上陸地，密密麻麻的變異海怪們如同坦克一樣碾壓過境，用它們咬合力極強的下顎，粉碎一切阻擋它們前進的東西。

占洋和戈淺所在的東北基地距離黃海不遠，海怪們推進的速度不快，但是基地不主動出擊的話，總有一天會被海怪們摧毀，所以基地不得不發佈，基地建立以來等級最高的團隊任務，全力剿滅魚怪。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以外，其他異能者都必須參與任務。

在《執手末世》原文中，這段牽連甚廣的恢弘劇情，是作者無腦上肉被不停地負分，評論區被支持者和反對者鬧得烏煙瘴氣之後，作者做出妥協，暫時停止上肉去寫一寫劇情。誰知劇情才沒發展多久，作者又不老實了，她的本性再次暴露，開始寫魚怪的肉，觸手，一隻丁丁兩個頭什麼的，各種喪心病狂。當然，作者是良心的占戈黨，還寫不出ntr的劇情，那些魚怪相關的肉，是副西皮的肉，人物也有原型，是占洋和戈淺的經紀人。

作者雖然沒寫占洋和戈淺的ntr，最後還是沒忍住，被讀者們忽悠去寫了戈淺的觸手play，給占戈西皮助興。這對戈淺來說，無疑是一個危機，戈淺並不打算迴避危機，危機與機遇同在，他翻遍了東北基地也找不着的主角玩家，搞不好就在迎戰海怪的劇情中出現，無論如何，他都得拼上一拼。

占洋也有自己的打算，相互扶持迎戰海怪，為戈淺解決危機，升華彼此之間的信任，那是坦白的一個好時機。

***

人類與海怪之間的戰爭非常殘酷，每天都有無數魚怪和許多異能者死去。

戰爭發展到白熱化的階段，海怪的精銳部隊登陸，那是由劍魚變異成的魚怪群。

在未變異之前，劍魚平均重量約為100千克，平均長度在兩米以上，如同長劍一般的嘴佔了身長的三分之一，是所有魚類中游得最快的魚，平均時速在120km/h，短時間能加速到150km/h，末世以前，偶爾會有劍魚刺穿船底的事故發生。

劍魚在末世幾番變異之後，體重飆升至五百千克以上，速度也有了質的飆升，不止如此，劍魚還改變了獨居的習性，群聚起來對陸地發起進攻。光是看着劍魚魚怪群登陸，就讓人頭皮發麻。

劍魚魚怪的速度太快，幻術異能者難以捕捉它們的精神，想要控制它們彼此殘殺非常困難，人類只能與劍魚魚怪群正面對抗。與劍魚魚怪群的對抗，比之前任何一波攻防戰都要慘烈，哪怕占洋有老虎機回護，還是不慎被一隻劍魚用嘴刺穿大腿。

占洋就快要被魚怪群淹沒了，命懸一線之際，他忘了這只是一場遊戲。占洋下意識地轉頭看了身邊的戈淺一眼，緊接着猛地推了一把戈淺的肩膀，用最後的異能力劃開空間，把戈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占洋閉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戈淺一陣眩暈後站穩腳，他遠遠看着生機漸漸淡弱的占洋，慌亂如同潮汐一般淹沒了他的心。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戈淺總是能在占洋身上找到炎無的影子，不只是炎無，偶爾他還能在占洋身上看到趙王、歐陽銳的痕迹。奇怪的是，戈淺在遇到占洋之前，從未把這三個人搞混過，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對炎無產生精神依賴的後遺症。

戈淺不願因為炎無和占洋長着同一張臉就輕易移情，他能做的只能盡量劃清四人之間的界限，一直以來，他都做得挺好的——只是，占洋推開他之前看他的最後一眼，讓戈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全線崩塌。

一左一右兩條劍魚夾擊占洋，想要用尖利的長嘴刺穿他的身體，並撕扯開來。

戈淺眼睜睜看着被魚怪群淹沒的占洋，遠遠地向他伸出手，從喉間生澀地擠出兩個字，“占洋！”

以血腥味為底，以慘叫聲為調料，沸騰着喧囂着的空氣，煞時凝固起來，寂靜得猶如真空。靜止的三秒，三，二，一。風壓驟起，狂風自西向東呼嘯而過，比刀鋒還要鋒利的風刃，刀刀切割在魚怪們巨大的軀體上。

劍魚魚怪的皮膚厚且堅硬，風系異能者用上異能，要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割開劍魚的皮膚。戈淺凝結出來千萬道風刃，輕而易舉地就切開了劍魚的皮膚，並深深嵌入骨肉，把劍魚魚怪的軀體分割成好幾截。

魚怪們此起彼伏地慘叫着，人類也不好受，戈淺的風刃雖然不會傷害人類，但戈淺身上爆發出來的修真者威能，讓人類異能者們心生畏懼，忍不住想要伏地跪拜。

戈淺手掐法訣控制着風刃絞殺魚怪群，一口接一口地吐着血，他能突然爆發出超出身體承受範圍的力量，是戈淺與1088號兌換的掛。1088號給他開的強力掛掛只扣了100評分，不只是因為掛的質量不好，對身體的傷害程度很嚴重，還因為這是主角老虎機對占洋的保護機制：當主角玩家和配角玩家共同陷入危險時，要優先保護主角玩家。

戈淺自然是不知道這個機制的，當他終於把附近的魚怪群給剿滅乾淨時，眼角、嘴角都滲出了血，五臟六腑如同打了結一般抽疼着，更糟糕的是，第二個月期限還沒到，《玉.女.心.經》副作用就失控了，哪怕身受重傷，也無法轉移戈淺的注意力，原始的衝動像火一樣，點燃戈淺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即舒服又難受的感覺，讓戈淺忍不住想呻.吟出聲。

戈淺脫力地跪倒下來，眼看就要橫倒在地面的血窪之時，一個懷抱接住了他。戈淺剛觸到占洋的溫度，就迫不及待用四肢纏上去，他不顧自己還咳着血，迷濛着雙眼仰起臉，艷紅的雙唇微微張開，向占洋索吻。

占洋用力地擁着戈淺，心中百感交集。剛才他沒能保護戈淺，反倒被戈淺自損根本來保護，是老虎機獨斷的做法。占洋被困在方寸之地治療腿傷，一點也動彈不得，他什麼都坐不了，只能遠遠地看着戈淺，若他早就知道這個遊戲會對戈淺限制到這個地步的話，他絕對不會選擇這個世界。占洋後悔極了……

占洋單手攬着神志不清的戈淺，另一隻手劃開空間，把那瓶抑制《玉.女.心.經》副作用的葯拿了出來，想要喂戈淺吃。苦澀的藥味，對被本能控制的戈淺來說就是劇毒，無論占洋怎麼哄，戈淺都不願意吃。

在藥丸接三連五地掉入血窪之後，占洋只能把藥丸含入口中，湊到戈淺嘴邊把葯渡過去。當戈淺用舌頭把占洋舌尖上的藥丸給捲走時，占洋稍稍向後退，想要拉開距離，戈淺卻不願放占洋離開，他雙手插.進佔洋濃密的黑髮中，牢牢地把占洋壓向自己。

水潤的眼神，灼熱的鼻息，柔軟的雙唇，無一不在誘惑着占洋。占洋屈服了，他含住戈淺的唇，探入戈淺的口腔，加深了這個吻。

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屏蔽了理智，充斥着血的腥甜，以及葯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