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魂器
第八章.供詞
“不過?”
“唔。”
陸寒遲疑了一下,雙手在面前比劃着說道:“男人或多或少,都會想要自己喜歡的人能聽他的話吧,啊……我不是攻癌,你看,我聽你的話的時候,你好像也很開心的。”
張庶絕對不是一個雙標的人,陸寒在說出自己有點兒帶顏色的想法的時候,一般只要拿他舉個栗子,他都不會特彆強烈的反抗自己的。
“呵。”
張庶笑了笑,沒說話,陸寒的戰略他也已經摸索得差不多了,扮豬吃虎是他一貫的方略,雖然他還算得上是老實厚道,可是沒有一點兒手腕,那麼高級別的公務猿也不是好混的。
“你也喜歡溫柔聽話的嗎,比如說什麼樣的相處模式呢?”
陸寒的眼睛閃爍着,歪着頭想了想,看了看卧室的茶几上面張庶臨睡之前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隨身物品。
由於是公關經理的關係,他即使不會抽煙,也不喜歡煙味兒,卻不得不長期隨身帶着煙盒兒,以防談判對象忽然犯了煙癮。
陸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和表情,學着張庶泠然的樣子,伸出兩根手指,言簡意賅地說道:“煙。”
“……”
張庶沒說話,甚至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他披着一件白襯衫,光着腿跳下床去,從茶几上拿過了煙盒兒,很乖地坐在陸寒身邊,挑了一根送到他的唇邊。
陸寒叼着煙,看着張庶,他的表情平靜,眼睛裏卻閃爍着很興奮的神采。
“火。”陸寒說。
張庶抬頭看着他那種不可一世的表情,他在辦公的時候就是這種樣子吧?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好像開玩笑一樣的態度上的轉變,讓張庶的心態竟然跟着興奮了起來。
他點火的樣子很好看,頷着首,一手擋在熹微的火苗上面,小心翼翼,很謙卑的樣子,讓陸寒很想問問究竟有多少人在跟他談生意的時候抽過煙,拿到名單之後從生死簿上把他們勾下去。
“呼。”
陸寒裝模作樣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
不習慣煙草強烈的刺激性,被弄得好像十幾歲的毛孩子偷了家長的煙抽的時候那種不知所措的狀態,咳得眼淚都出來。
“不,咳咳,不來了。”
陸寒搖了搖頭,帥不過三秒,把手上的香煙交還給了張庶。
“怎麼了,不是很威風嗎?”
他忍着笑看着他,竟然在他抽過的過濾嘴上面也跟着吸了一口,朝他臉上吐了一個眼圈兒。
“哇,你好厲害啊。”
“我基本不抽煙,吸不到肺里去,只是覺得好玩兒。”
張庶掐掉了香煙,回身躺回到陸寒的身邊。
“滿意了嗎?大人。”
“啊哈哈……”
陸寒覺得全身都輕飄飄的,雖然知道張庶是在配合自己cosplay,內心的爽點還是滿滿的。
他伸出手去,有些流氓地搭在了張庶瘦削的肩膀上面,那樣子還真像是一個貪官污吏在調戲良家少女一樣。
“哎,要不再睡會兒?”
陸寒摟着張庶的肩膀,很期待地說道,臉上又回復到那種純良的小狗一樣乖巧的表情。
“嗯,睡吧。”
就在陸寒快要鑽進張庶的被窩的時候,原本緊閉着的窗帘呼啦一聲被風給吹開了,蠶豆的小身子激射了進來,滿屋子撲棱着,好像一隻受驚的小鳥。
“哎,這熊孩子。”
陸寒垂頭喪氣地從張庶的被窩裏爬了出來,輕舒猿臂,把到處亂竄的蠶豆給捉了下來。
“又怎麼啦?”
蠶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身子一扭就從陸寒的手裏躥了出去,一頭撲進了張庶的懷裏。
“啊嗚嗚。”
它伸出白胖的小手,環着自己的小肩膀,身子左右扭動了起來,在張庶的懷中不停地翻滾着,滾了一會兒,見雙親好像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撲棱了起來,懸在半空之中,直勾勾地看着張庶。
忽然,小傢伙兒趁他不注意,吧唧一口,嘟嘟唇親在了張庶的唇上。
“啊啊啊啊啊!”
陸寒哀嚎了一聲,伸手捉住了蠶豆的小身子往空中一拋,張開了血盆大口直接把小奶娃兒吞了進去。
“噗,你幹什麼?”
張庶有點兒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反應,很明顯,蠶豆闖進了胡瓜的房間,應該是撞見了他和劉陵在親熱吧,才會那樣模仿着他們的行為,並沒有惡意。
“熊孩子犯了錯,我要關它的禁閉。”
陸寒耷拉着腦袋說道,真是外寇易躲、家賊難防,竟然讓熊孩子侵犯了自己的合法權益。
“別這樣,你不是說它現在正在成長為陽胎的關鍵時刻嗎?總是處在陰氣深重的地方恐怕對孩子不好。”
“只要一會兒,沒關係啦,小東西不好好教育的話,將來生出來就不好帶。”
陸寒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還能清楚地感覺得到蠶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上躥下跳的樣子。
“對了,最近一段時間,陰胎就快要分化性別了,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都好。”
張庶俯身躺在陸寒的大腿上,耳廓貼着他的腹肌,側耳傾聽着裏面的動靜,無論蠶豆長成什麼樣子他都喜歡,不過看這小傢伙兒現在這麼活潑的樣子,多半會是個男孩子吧。
“嘿,我覺得是個男孩兒,如果是那樣的話,菀菀會很高興的。”
“嗯,等出生了之後,應該讓他們多待在一起,蠶豆就只有這一個朋友了。”
陸寒點了點頭,腦補了一下菀菀帶着蠶豆的樣子,兩個人只看長相的話,說是父子都可以了,誰會想像得到他們竟然是同齡人。紈貝勒這個兒子得來的真划算,不用養就長這麼大了,不過最近好像長得比他本人還要帥一些,不知道他這個當爹的心情是不是會很複雜。
“等蠶豆上學了,會交到更多朋友吧?”
“上學?你想讓它接受公共教育嗎?”
張庶調整了一個姿勢,在陸寒的大腿上磨蹭了一下,讓他覺得下腹一緊,趕緊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
“我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兒可以不上學的嗎?”
“也可以接受家庭教育,我在高考之前就沒有上過九年義務制。”
張庶漫不經心地說道,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因為父母都擔心孩子養不大,所以小的時候對他照顧得很嚴密,不可能同意讓孩子去公共學校念書,即使是保安條件很好的國際學校和機關附小也不行。
張庶漫長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在這座空曠的五進大院兒度過的,也讓他養成了孤僻的性格。
“怪不得你太喜歡和別人親近。”陸寒說。
他伸手撫摸着張庶的頭髮,動作非常溫柔,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是小孩兒,就那麼倔強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他不想連累別人,也不想別人干擾他的生活,而現在,這種平靜的狀態已經被自己強行地介入了。
“是嗎,我給了你那樣的印象?”
張庶從陸寒的大腿上坐了起來,與他面對面地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是那樣,我都不敢跟你說話。”
他俯身親了親他,嘴上雖然那麼說,語氣卻很輕鬆隨意。
“現在呢?”
“現在不那樣。”
“為什麼?”
“內個,我們不是好過了嘛。”
陸寒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他的身體可以那麼滾燙,絕對不是一個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冷冷清清的人。
扣扣扣。
就在氣氛很好的時候,窗外響起了詭異的聲響,好像是什麼動物在用爪子敲擊玻璃的聲音。
“老爺……你睡下了嗎……老爺……噫!”
胡瓜本來低啞着嗓子夾着尾巴在窗外呼喊,誰知喊到了一半兒,陸寒直接走到窗邊拉開了窗帘。
“啊啊啊我什麼也沒看到。”
胡瓜伸出爪子捂在了自己的大眼睛上面,不敢看陸寒耍流氓打着赤膊的樣子。
“你還知道影響不好嗎?為什麼當著小少爺做那種事。”
“哎嘿,那是突發情況嘛,誰知道小少爺會突然闖進來。”
胡瓜不好意思地搖了搖尾巴。
“啊對了老爺,剛才衙門口來人說,那個兔兒爺招了。”
“行,知道了,卷宗呢?”
“這兒呢這兒呢,哎嘿……”
胡瓜交割完了公事,還賴在那裏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還有什麼事嗎?”
“有有有,老闆啊,你能不能把小少爺放出來,我們今天沒事兒,還能幫你帶一帶。”
也不知道蠶豆是通過了什麼方法給胡瓜傳遞了暗號,竟然讓他來討情份,看來這小傢伙兒還是挺機靈的嘛。
“唉,好吧,下不為例。”
陸寒一仰頭,把蠶豆吐了出來,小東西一個鯉魚打挺就撲進了胡瓜懷裏,埋着頭,再也不肯出來了。
“小的跪安啦。”
打發了胡瓜,陸寒拿着手裏的卷宗回身關好了窗戶,倚在窗欞上細看手上的文件。
“那個人招了嗎?”
張庶坐在床上,有些好奇地問道,從女吊的描述之中可以得知,那個被捉到的紅相公好像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也不知道陸寒的衙門裏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極刑,竟然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招供了。
“嗯,進了我的衙門哪兒有不招的呀。”
陸寒說得很輕鬆,往床上一蹦,直接躥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