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該含淚祝福的
人性——本善嗎？
有時候真的希望人性是惡的
那麼就可以自私的……
為自己爭取
而不是含着淚
偷偷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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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赫連夜被通知回府，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句該死了，妻子和女兒被人用調虎離山之計綁走了，最愛的兩個人都被人綁走了。
“連個人都看不好，你這總管怎麼當的，來人，把他給我拉下去”手一揮，完全不把一條生命當一回事。
“是”將士們一步步都規規矩矩，真怕下一個被拉下去的人就是自己。
“季將軍聽令”
“屬下在”季林手握赫連夜手中的三分之一兵權，連他都出動，看來這次老大真的發火了。
“馬上調齊人馬，就算把地翻過來，也要把她們倆個毫髮無損的給我找回來”
“是”季林領命，軍令如山，救人如救火，半刻也不能慢，拿着軍符，趕緊調人出動。
赫連夜的臉寒的嚇人，府中下人無一人能正常站立，怕赫連夜下一刻又做出要人命的事。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冷冰冰的主人還可以更嚇人，夫人和小姐被綁他們確實該死，可不要被嚇死好不好。
“還不快給我去找人，呆在這裏幹嘛，請你們吃飯是嘛”赫連夜氣惱的想拆房子，主子都不見了，這群下人還站在這裏跟根木頭一樣。
“把馬牽過來，府中不準留一個人，全部給我出去找”
“是”一得到命令，府里的下人趕緊自動分隊出去找人。
“如煙，遺心，你們可千萬別出事啊”赫連夜一路狂奔，人是被那個該死的女人綁走的。他好恨，為什麼命運偏偏要這樣安排。
如果遺心和如煙出了什麼事，他會連大宋的一根草都不放過。
遺心還那麼小，這麼多年來沒有得到他一點點的關愛，卻要為他承受這麼多。而如煙，他的小女人，更不該被扯進這件事。如果深平公主敢動她們一分一毫他絕對不會顧念舊情，要她付出慘痛的代價。赫連夜大軍一路前進，將進大宋邊界都沒發現任何痕迹，是他們沒有走這條路，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感覺事有蹊巧，赫連夜立即下令，兵分四路，四方搜索。
赫連夜親自帶軍直逼大宋邊界，一路橫掃大宋千萬大軍，沒有大宋最近新生起的娘子軍團做後盾，面對鐵騎軍，大宋一點反搞能力都沒有。
眼看就只逼京城，大宋天子立即派當朝太師送上議和協議，要求與忽必烈議和只求兩國國民無事。聽起來多好聽的一句話，明明就宋朝當局者貪生怕死。
赫連夜身為忽必烈的愛將，必得忽必烈賞識，一切行動都可以先行后報。大宋理虧在先，莫要怪赫連夜不給情面。
商量了半天才告訴他沒有這兩個人的存在，氣的赫連夜要直接拆了太師。嚇的太師半句話都不敢多說就回宮傳達消息去了。
不可能，王總管明明說是深平公主帶走遺心，整個赫連府當中也就只有王總管見過遺心的親娘。難道出錯了。不可能這招調虎離山明明用的那麼明顯，抓走她們不就想要他赫連夜束手就擒嗎？
“侯爺，季將軍派人來傳話，在大宋的反方向發現幾個可凝的女子”副將來報
調轉馬頭，赫連夜不發一言，策馬狂奔，幾個女子是嗎？那一定是她們了。
副將僵着臉，侯爺也太急了吧，他還沒說完好不好，那幾個女子當中並沒有發現夫人和小姐的影子。
一路狂奔，到達季林看守的洞口，飛身下馬。
“季林”赫連夜人未到聲先到，守在洞口的季林慌忙跑出去聽命
“人哪”直奔洞內
“在裏面”季林連忙走在前面帶路
赫連夜看着被綁在一塊的五個女子，憤怒的轉過身“我問你人哪？”好火大
“在這裏啊”季林不明所以，人明明就在眼前，為什麼侯爺還問人在哪裏。
“該死的”赫連夜拎起季林的領子，“我問你小姐和夫人哪，該死的為什麼不見她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深平明明在這裏了，可是如煙和遺心呢，她們到哪裏去了。
“我……我……一來就沒看到夫人和小姐。”
甩開季林，火大的瞪着地上嚇的臉色鐵青的女子，口中還念念有詞
“閉嘴”赫連夜拎起其中一人，“說，把我的夫人和女兒綁到哪裏去了”
蒙面女子嚇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該死的，你快說”赫連夜鐵青着臉逼進
“鬼啊”驚叫一聲，女子再一次被嚇暈了。
一點都不憐惜的扔下手中不經嚇的蒙面女子，赫連夜伸手拿下帶頭女子的面巾，果然是深平。
“說，把人藏到哪裏去了？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語氣不帶一絲情感，眼中更無一絲。
“夜”深平連眼都不眨一下盯着赫連夜，眼中深情無限。
“不是你能叫的，如果遺心母女倆有任何差錯，就算你有一千條命也不夠陪。”
“她們不是母女，我才是遺心的母親”忍不住淚如雨下，自己的女兒自己不能看着她長大，她比誰都心痛。
“你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宋公主，怎麼可以是遺心的母親？”當年蒙古和大宋兩國不能議和，而他不得以棄守大宋，當時如果她能放棄大宋公主的身份跟他一起回蒙古，現在就不會是這個局面。
冷冷一笑，“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生她的女人而已”
一句話傷的深平連開口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在那裏暗自垂淚。
赫連夜神情複雜的看了深平一眼，沒再說什麼，以前的事已經過去，那就讓他過去吧，沒有一個人是有責任必須承擔過去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有人救了她們。
深平委屈的把昨晚的事一一轉述，說到如煙發出的聲音時，還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抖。
“你說她們死了，還變成了鬼？”赫連夜眼神更冷冽，這種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他。
“我們都是親眼所見”想來還心有餘悸。
“還想騙我？嗯？”眼神一聲，雙手毫不留情的將一蒙面女子拎起甩出去，動作快的讓人來不及眨眼，“再不說，下一個就是你”深望深平一眼，以往還能勉強看在情份上不予計較，可是現在，天王老子也休想在他面前耍花樣。
“我沒有”從來沒見過赫連夜這麼嚇人的一面，深平頓時花容失色，這個男人說到就會做到，“真的是有鬼，她手上還有一個會發出火光的東西，手還能捉着火，如果不是鬼，普通人怎麼可能做的到。”
發出火光的東西，聽深平這麼一說，赫連夜想起，曾看到如煙拿着個會發出火光的東西在玩，當時還聽她說那鬼東西叫——打火機。難道如煙她們沒事。那個鬼精靈自己逃出去了。
手上拿着火又是什麼意思？如煙怎麼可能手上拿的住火，就連他一個大男人也未必能辦的到。
看出赫連夜對這個火有莫名的不解，季林忍不住上前說明“民間藝人都有表演這種手中拿火的絕活，短時間之內對自身是不會造成太大影響的。所以我猜夫人可能也會，至於那個會發出火光的怪東西，屬下還真沒見過。”
季林的一席話讓赫連夜理清了頭緒，看來如煙這個小東西又在發揮她的古靈精怪，連這種東西她都可以拿出來嚇人，也難怪會把深平嚇的魂不附體，想她一個生長在深宮的公主，怎麼可能會見過民間布衣為了塗生活在外表演的小把戲呢。連他也只是初次聽聞而已。
為什麼如煙不僅知道還會用，那些古怪的東西連向來南征北伐的他也不曾聽聞過。而她盡然能擁有。
但是她一個弱女子還帶着小遺心能到哪裏去呢？
她們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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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為什麼我們要裝扮成這個樣子？”小遺心不解的扯扯身上的破布，在她眼中這實在是不能稱之為衣服。
如煙一手小心的遮住遺心的半邊臉，一手還不舒服的扯着手上的那塊破布，真的只能稱之為破布，因為它已經沒有幾個地方是正常的了。
“噓……”看看前後左右都沒人才小小聲的說“這叫掩人耳目，這樣就沒人認識我們了”
“真的呀”遺心好開心。“娘真的好聰明哦”怪不得她以前都沒有看過有人穿這樣的衣服，原來穿這樣衣服的人別人都看不到的啊。
“嘻嘻”聽到寶貝女兒這樣誇自己，如煙笑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根子後面去了。
“不要這樣說嘛，娘會不好意思的”才怪。她可受用的很哪。
“可是娘，別人都不認識我們了，那爹爹肯定也找不到我們了，我們要怎麼回家？”遺心好笑的看着娘，娘好容易滿足哦，才不過誇她兩句而已，就高興成這個樣子，簡直比她還小孩子氣嘛！
“我……”面對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如煙一陣口吃。是哦，這樣的話只能靠她們自己找回去了，因為赫連夜的人一定認不出她們的。
好一會才發現遺心在一旁偷笑，看着她烏溜溜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啊轉，才知道自己被這個比自己還鬼的鬼精靈給耍了。現在的小孩子太聰明了，不，根正，是什麼時候的小孩都越來越聰明了，是好現象嗎？
“好啊，連娘你也敢取笑，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一臉正經的擺個大人樣。
“好怕”遺心應景的抖動自己瘦弱的身子。
好寶，母女倆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大笑出聲。“哈哈……”
附近打柴路過的農家人看到這兩個渾身沒一處是乾淨也沒一處是完整的卻笑的樂不可支的兩個人，感興趣的停下忙碌的腳步。窮成這樣還能笑的出來還真是不一般哪。
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如煙才好不容易停下笑。身後兩個農夫正一臉驚訝的盯着她們，那眼神，怪的跟看怪物沒兩樣。
真是失策，早知道要笑就躲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去笑個夠好了。
想她十九歲就拿到學位可不是拿假的，以前生活方面的事自己從未打理過，來到這裏之後生活中自己跟個白痴沒什麼兩樣，想她一世英名就要毀在這裏了。
想來還真不划算。
“放心，你爹要是找不到我們，就不要他了”無所謂的語氣，誰都知道她心在乎的要死，真是個死要面子的人。
小遺心心裏在嘆氣，爹爹好命苦哦。
“我們要自己找回去，不要讓別人看不起，到時候就可以指着你爹的鼻子罵了”還鐵騎軍大將軍呢，自己的家人都顧不住，小家都沒顧好何以去談顧大家呢。真是的。
不過現在只知道身處大宋的反方向，照理說也是反着赫連府才是，當初深平公主為了避人耳目選擇的是山路草叢，她們現在身處的正是一望無際的樹林當中。這樣的路連最基本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又如何知道回赫連府的路線呢。
左掏右掏才好不容易在破布的角角上找到了隨身帶的指南針。用力的搖兩下，看到指南針的針終於動了一下，看來老天還是比較優疼愛他們的。深平帶着她們一路往南，那麼赫連夜的方向就應該是在北邊，只要一直往北走，走過這個森林就可以問路了。
“可是娘，我好餓，好久都沒有吃飯了”拍拍空空的肚子，遺心餓的快連路都走不動了，快兩天沒吃東西了，好餓哦。綁了人都不給飯吃的，她可記得爹爹都有給犯人吃飯哪，她們現在是比犯人還慘那麼一點。
她也好餓，可是又不好意思跟遺心一樣叫出來，誰叫她生來就是大不上姐的命，而且還生處在這個和自己世界不同的陌生空間，她也不知道哪些東西是可以用來充饑的，真是要命。
“小遺心乖哦，我們馬上就可以吃東西了”看着遺心努力忍着，如煙也不好過，民以食為天哪，看來真的得想想辦法，要不然還沒到赫連府就餓死了，那不是太不划算了嘛。
“來，跟着娘哦，娘帶你去吃東西了”神秘的牽起遺心的手，往森林的盡頭走去。
看着娘信心滿滿的表情，遺心也不凝有它的讓如煙牽着手走，現在有吃的比較重要，其餘的，管他呢。
“娘……”遺心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如煙，這就是娘的辦法嗎？太……太脫俗了。
正在跟農家人要食物的如煙只是可愛的對小遺心眨眨眼，讓她不要出聲，自己則繼續跟農家人商量。
“大嫂，我們母女是到這裏尋親的，可是半路迷了路，食物也吃完了，到現在已經好幾天沒進一粒米了，嗯……大嫂，您就好心的幫幫忙好不好”天，裝的好辛苦哦。
“這個……”農家婦人為難的看着如煙，她也很想幫啊，可是現在天下這種狀況，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要想三餐溫飽也不容易啊，自己家裏又養着幾個孩子，自己都不夠吃哪有食物施捨給她們哪。
可是她們看來也真可憐。
“要不，先進屋喝口水，食物我們家也沒多少了，實在是給不起，還請姑娘見諒”農家大嫂扶起肩膀不停顫抖的如煙，心裏一陣自責。
“你就帶着你的孩子再往前走一段路，在市集上有一大戶人家，那裏絕對有吃的。”
“啊……”真的那麼窮啊，算了，總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吧
“娘，我們走吧，遺心不餓”小遺心懂事的上前牽過如煙的手，對農家大嫂用力的點頭道謝。
“遺心，對不起”
“不怪娘”
看着懂事的遺心，如煙更自責。
“等等…………”農家大嫂實在看不過去了，跑進屋拿着早上僅剩的兩個鏝頭，“拿着吧，吃完之後就到市集去看看，要儘快找到你們的親人才好”
“謝謝大嫂”看來天下還是好心人多，赫連夜實在是有責任讓天下儘快太平，不要讓百姓再跟着受罪了。
一走到市集，看到和赫連府上的人一樣的裝扮，如煙知道就快到赫連府了，看來指南針在哪都有用啊，高科技的產品就是不一樣。要不然路痴成她這個樣子恐怕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達赫連府吧。
不過奇怪的是，市集的上商販不好好賣東西全都聚到一塊去聊天去了，難到搛錢不重要了。在好奇心的催動下，如煙帶着遺心往人群中擠去。
“前天聽說定安侯赫連夜帶人攻打大宋”商販一說道
“我也聽說了，我侄子就是赫連侯爺鐵騎軍中的一員呢”商販二附合，語氣中滿是驕傲，確實，能身為鐵騎軍中的一員，在整個蒙古來說都是無上的光榮，蒙古人的善戰讓蒙古軍隊越來越龐大。
“可是今天看到赫連侯爺的軍隊回府了”商販三不解的問
“哎，這你們就不懂了”來市場買東西的大媽這時也過來湊個熱鬧“赫連侯爺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聽說哪，他可是把大宋的公主也帶回來了，早上經過市集的時候我還看到馬車上坐着個絕色女子呢。能跟大宋在那麼短的時間就停戰，那來很有內情，現下又有大宋公主在赫連府做客，看來短時期之內是不會再有戰事了，我們這些老百姓也可以暫時過過安穩的日子了”
“什麼安穩日子？有赫連侯爺在你的日子過的不安穩嗎？”商販一不贊同的說。這話分明就是有辱他尊敬侯爺的名聲嘛
“我們是安穩啊，可是我的孩子從軍，天天戰事我能安心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有同感哪。
“你說這次大宋把公主都送來了是不是想和親哪？…………”
“和親？”如煙喃喃自語，赫連夜真的把深平帶回府了，怪不得那麼久都沒人來找她們，原來……她好想哭哦
“娘，你怎麼哭了？”遺心不解，快到家了不是好事嘛，娘為什麼要哭？
“娘沒事”如煙強裝歡笑，摸摸自己的臉，不知何時小淚已流下。娘？就快不是了，當遺心知道深平就是自己的親娘時，就不會要她這個冒牌的娘親了。骨血至親她必竟沒有。
他們一家在分別四年之後就快團聚了吧！而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啊，季叔叔。”遺心看到久違熟人的面孔，大聲驚叫。
如煙回神，才看到赫連夜的左右手季林帶着一隊人馬不知道要幹嘛，看來也是要找人的吧，他們的大小姐丟了，不找都不行了。
遺心一直都是渴望能有個娘，因為赫連夜太過收斂自己的感情，讓小遺心沒有感覺到一點的父愛，現在深平出現了，從她的語氣中她可以肯定深平是愛着赫連夜的，當然更會愛着和赫連夜一起創造的遺心，而她，在之後的日子裏再也沒有什麼適合自己的角色了，本來是想多疼遺心的，現在她也有人疼了。赫連夜那傢伙也沒有對她表明什麼，她一向都不是個喜歡自作多情的人，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就如她和父親一樣，現在雖然到了一個完全沒有接軌的空間中來，但是如果她們父女倆有緣的話，以後一定可以再續前緣，和赫連夜也一樣吧。雖然心裏有點不舒服，但是她輸得起。
乘着遺心大聲叫着季林的時候，如煙朝人群隱去。
呆在赫連夜太久了，偶爾也該看看那以外的世界，說不定到時候回去還能對家人說上一說。
何況對於某人來講，她是多餘的。對於她來講，屬於別人的幸福自己就不該強求。
默默祝福吧！遺心，赫連夜，再見嘍。
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再見的，可愛的遺心，可惡的赫連夜。